《全球毒化》猫奇

55、为医学界做贡献

　　当然了，如果真想要结束生命，肯定还是有办法的。

　　除了快递员，还有很多人都向苏晓洁提议过，就让她母亲人道死亡算了，可苏晓洁不忍心，她并非是不知道母亲的痛苦，只是她无法忍受让母亲的生命终结。

　　这么些年，她省吃俭用，打各种工赚钱，那些钱都花在了给母亲买药上，那些药的效用也很简单，就是“止痛”。

　　各种止痛药，对苏母来说，多少是能有作用的。

　　苏晓洁那时候想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医学技术越来越发展，或许能有更有效用的药物发明出来，可以让母亲的痛苦减至最低，那样母亲也就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她并不怕别人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一个怪异的母亲，会给自己招来不好的名声。

　　但这么多年以来，也是尽量避免泄露，因为在很多人看来，这是极其不祥的，会招来厄运的。

　　她怕有一些怀有歹心的人。
　　会对母亲有什么不利的行动。

　　当然了，言堂之前好几次帮她，已经取得了她的信任，不然她也不会让他来家里了，这时，苏晓洁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张口想说些什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还是言堂主动开口，“这下，我总算知道你这么努力赚钱的原因了。”

　　有的人赚钱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还有人赚钱是为了要帮自己身边其他的人。

　　对于后者，言堂是抱有敬意的。

　　“教授，我母亲感染上的到底是什么病毒？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言堂如实对苏晓洁道，“你母亲感染的是【傀儡系-病痛类-容器化】病毒，染上了这种病毒之后，她的身体就变成了一具‘傀儡’，这是很复杂的一种情形，简单来说，就是成为了一种容器。”

　　“容器？那是什么样的容器？”
　　“一种能够让病痛从头至尾‘演练’一遍的容器。”

　　言堂先下了结论，再尽量用苏晓洁能够听得明白的意思解释，“比如说现在有一个什么病，一个人染上了它，最开始会有什么症状，到中期，后期，再到这个人痊愈，这是一系列的过程，你母亲这么些年一直发生的这种状况，就是不断地在‘演练’这种过程。”

　　苏晓洁不傻，言堂一说她也就懂了。

　　但她面上的神情变得更加苦涩，“为什么我母亲感染上的，偏偏是这种诡异又不祥的病毒？这对她来说，除了不断轮回遭受病痛的侵袭之外，到底有什么意义？”

　　言堂能够理解苏晓洁的心情，等她平复了一阵之后，才
　　继续道，“这个问题问得好，到底有什么意义？对你母亲本身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只能带来无尽的痛苦，但对于外界，对于整个医学界来说，你母亲这种体质，算是一种异能，这个异能叫做【傀愈】。”

　　“【傀愈】？那是什么技能？”

　　苏晓洁压根不觉得自己母亲还拥有什么异能。
　　能够这样躺在床上，不被病痛折磨死，已经是一种奇迹。

　　“你应该知道，在医学界，要制出药物，或者找到治疗某种病的有效办法，往往都要经过临床实验，说白一点，这期间是需要用到活体实验对象的。”

　　言堂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也是怕这话伤到苏晓洁感情，但苏晓洁马上就懂了，“您是说，我母亲有在医学上作为‘临床实验体’的价值？”

　　“对，客观来说，你母亲是非常好的一具实验体，不管任何病痛放在她身上，她不管得任何病，最终都会痊愈，而在她经历某种病痛的过程中，医学工作者能够观察收集数据，以此研发出药物或者有效的治疗手段。”

　　苏晓洁大为震惊。

　　她从来没这么想过，以前更加不会以这种角度去看待母亲这种特殊体的体质，

　　虽然从私人感情上，她不能接受，但她自己也是对科研有着某种热爱的，她知道，母亲这种体质对医学界来说，确实是个非常奇特的存在，这种存在，甚至有可能做出无比伟大的贡献。

　　“您说我母亲不管经历了什么都不会死，这是真的？”

　　“你母亲自然可以因为别的手段死去，但绝不会是因为她这种得病的体质，客观讲一句，如果你实在是不忍心她遭受这种痛苦，其实也可以考虑让她安乐死，不过这种安乐死，并不同于一般，一般□□对你母亲是不起任何效果的，我倒是认识几个人，他们可以——”

　　言堂话还没有说完，苏晓洁摇头。

　　其实不光是她不希望母亲这么死去，母亲在清醒着的时候，在那每一次病痛痊愈后，唯一正常的那一天，与苏晓洁聊天时，也表达过自己不想死的意愿。

　　苏母不是不痛苦。
　　她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但她有一个信念，觉得再怎么样，也得活着，不能留女儿一个人在这世上，不然她就真的变成又没有父亲，又没有母亲的孤女了。

　　苏母没读过什么书，不懂什么大道理。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又淳朴的信念支撑着她活着。

　　“除了让我母亲安乐死，还有什么另外的办法，能够——”苏晓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能够让她的生命，发挥出最大价值？”

　　母亲是很难再像正常人那般生活了，如果真能够为医学界做出点什么贡献，或许母亲自己也是开心的。

　　那是一种心理上的，精神上的开心。

　　“你可以把你母亲作为医学实验体捐献出去，丑话说在前头，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她永远不会死，但也会永远经历各种痛苦，不过这痛苦不是没有价值的，她每次的染病，都会让医学者们得到有用的信息数据，她可以造福千千万万个，正在遭受病痛折磨的患者。”

　　这不是一个很容易就能做出的决定。
　　言堂只是给出一个建议而已。

　　至于苏晓洁最后会怎么做。
　　那还是要看她自己的想法。

　　当天，言堂在苏家逗留了几个小时，期间，他将自己对苏母所染上病毒的所有了解，都悉数告诉了苏晓洁，最后还留下了他曾经合作过的，一家医院相关部门负责人的联系方式，这才离开。

　　在那几天当中，苏晓洁陪在母亲身边，思考了很久。

　　刚好到第四天的时候，苏母这一阶段的病痛痊愈了，难得有了一天恢复成了正常人，苏晓洁很慎重地与母亲讨论了这个问题。

　　母亲一听说自己还能为社会做贡献，果真是开心的。

　　“晓洁，你不用顾虑我，妈妈知道这么些年你为了照顾我，受了很多委屈，怪妈妈发病的时候就没有意识，得隔好多天才能清醒那么一会儿，你就让妈妈去医院做志愿者吧，妈妈不是离开，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苏母是个平凡的人。
　　同时也是个伟大的人。

　　苏晓洁成全了母亲。
　　也成全了自己。
　　……

　　*
　　每个猎人集团分部，总有些自己的王牌战力。
　　而在中A，这张王牌就是女巨人乔娜。

　　如言堂曾经看到过的资料一样，乔娜是在十来岁的时候感染上究极魔鬼病毒的，她的父母是谁，已经不知道了。

　　因为孤儿院在门口看到她的时候，装她的篮子里并没有写任何信息。

　　工作人员看到她一对大眼睛扑闪扑闪着，不哭也不闹，只是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世界，觉得这个小姑娘还挺可爱的，不忍心她流落街头，自然是抱回来，编入孤儿院里面养着了。

　　这个孤儿院与小孙、小胡曾经所在的孤儿院，有着天壤之别。

　　小孙、小胡的院长是个恶魔。
　　可乔娜的院长是个天使。

　　天使院长对乔娜非常好，也给了乔娜一个很好的成长环境，也许这就是乔娜现在心地善良的一个重要原因，毕竟小时候的经历是会对后来造成巨大影响的。

　　孤儿院会定期组织一些活动，活动主要面向外界各界人士，内容是孩子们表演各种节目，让大家看到他们在院里的生活，也还是过得去的。

　　说明智星社会各界资助给孤儿院的资金。
　　院方已经用到位了。

　　这种表演，也是孩子们展示自己的一种方式，比如说前来观看的人，看中了哪个孩子，只要符合领养条件的，就会办理手续把孩子领走。

　　乔娜当时参与的，是个跳舞节目。

　　她很记得，自己穿了一条粉色的，很漂亮的公主裙，作为领舞在舞台上对着上百位观众表演，中途也不知道是因为太激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只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最后浑身发热，头脑发晕，天旋地转倒在了舞台中央……

　　模模糊糊中，听到周围人各种尖叫声。
　　还有慌乱把她抬走的动静。

　　当时前来参加观看演出的，主要是猎人集团的一些队长，其中有一名集团医生，医生临时在现场替乔娜进行了查看，很快就检测出她感染了究其魔鬼病毒，而且很快就熬过了适应期，体内异能开始发挥作用，身体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不到一分钟，变成了一个大人的大小。
　　两分钟，已经超过两米。

　　到了第三分钟。
　　已经超过四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