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毒化》猫奇

4、财阀安插的督察

　　苏晓洁的脸色已经变了。

　　“然后吧，我那天挺无聊的，就去查了一下，知道你在那里兼职上班，工作内容是陪客人喝酒，偶尔还有些亲密举动。”

　　“其实吧，每份工作都值得被尊重，那家云澜会所，算是正经娱乐产业，你做的也是靠自己的正经工作，我没有必要告诉学校，不过——”

　　言堂开始跟自己学生做交易了。

　　“现在我有件事情，不方便自己出马，需要你帮忙，如果你帮，我不会把你在会所兼职的事情反应给学校，还可以把你的缺课记录修改掉，如果你不帮，到时候就不是挂科的事情了，你知道的，学校一向很重视学生私生活私德的培养，如果知道了你陪.酒.小姐的身份——”

　　“别说了。”

　　苏晓洁打断言堂，那句陪酒小姐，就像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她脸上，却无力反驳，因为她确实在做着陪酒的工作。

　　也经常需要出卖一些色相。
　　被摸，被搂，被抱。

　　“……教授，没想到，你，你是这样的人……”
　　她语气里有很深的失望。

　　言堂脸上依旧带着笑意，“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之前看我的滤镜太重了而已，”他像在课堂上教苏晓洁病毒学知识一样，也给她上了一堂生动的人性课，“不要把你对一个人的幻想强加在别人身上，那样，你往往会发现自己是错的。”

　　苏晓洁咬了咬牙，“……行，我帮，什么忙？”

　　任何一笔钱对她来说，都非常重要。
　　典瑞大学的奖学金，高得惊人。

　　可比起这个，苏晓洁更在意的是不能被退学，钱可以通过其它办法再赚，被学校开除的话，那就再也没有机会继续读书了，她不想让一直盼望着她学有所成拥有大出息的母亲失望。

　　而且，她也的确是对病毒学感兴趣。
　　这是她生命中，为数不多的，能让她觉得自己是有价值的事。

　　“爽快，放心，不会很困难。”
　　言堂从外套内里口袋抽出来一张照片，摆在了苏晓洁面前。

　　照片上，是满都尔上校的模样。
　　那是他周六在双方会面时，利用眼镜的拍照功能偷拍下来的。

　　“照片中的男人，今天晚上会去会所，你……”
　　……

　　*
　　会员制咖啡厅，二楼，靠窗位置。
　　周随是先到的那个人，他安静地坐着，等候跟他约定见面的另一方。

　　脑海中，想着昨晚上级对他下达的命令。

　　“……这次任务，以团队形式进行，你，满都尔，集团北D分部代表，刚刚签订合作协议的病毒学专家，以及财阀安插过来的人……”

　　“……满都尔虽然是个大老粗，但作为特殊体，实际战斗能力很强，可以作为保护你的护盾存在……这次你就是镀金，圆满完成任务之后，回来就晋升一级……”

　　周随2岁时已经被编入了猎人集团。
　　被基层老猎人轮流带着，每天用好奇的眼睛观察着猎人们的世界。
　　6岁，作为主力人员，执行了一次B级任务。
　　8-12岁，师从名门，苦练体术。
　　12-18岁，师从特殊体，实际战斗中钻研战术。
　　期间，14岁时成为北省最年轻的预备队长。
　　18-20岁，从集团失踪两年，不知有何经历。
　　20-22岁，重返猎人集团，进入猎人学校学习。
　　22-24岁，因为一次s级任务的成功，晋升为少队。

　　他的履历，并不普通，也算不上很突出，就像他这个人，出众，但不张扬，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时候，安静坐着的时候，就像一具被精心雕琢过的雕塑。

　　“……周少队，自从上次我加了你的社交号之后，怎么发给你的信息你都不回？看来是个大忙人，公事繁忙，还是找你聊天的人太多？”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进了周随耳朵。

　　周随一般是提前5分钟到约定地点。
　　对方是卡着点到的。

　　“麦督察，距离上次见面，有半年了。”
　　“是啊，你看，我们都是自律的人，身材都还是保持得很好。”

　　相比周随较为正式的穿着，麦青就随意多了，T恤，短裤，运动鞋，挺潮的，不过搭配他那张好看的脸，也不违和，他是这间高档咖啡店的常客，服务生一见到他入座，马上就上前服务了，他打了个哈欠，“一杯摩卡，”然后用有点抱歉的表情看向周随，“不好意思，昨晚玩得太浪了。”

　　昨天晚上，麦青搞了个趴，一群美女环绕着直到凌晨才睡着。

　　周随跟他不是很熟，并没有寒暄的意思，直接说正事，“这次任务等级是B-，采用团队协作方式，集团判定危险等级为一般，不过，只要是任务，就一定会有出现意外的概率，麦督察，如果你想退出，我们会尊重你的意见。”

　　麦青摆了摆手，“为什么要退？我好久没旅行了，跟你们一起去散散心。”

　　见他是这种态度，周随暂时没再说话了。

　　集团这几年扩张、升级武器装备，招揽顶级战斗人才，建立培训基地……每一项的花费都是笔天文数字，为此，他们不得不接受财阀的赞助。

　　麦青代表的，就是智星超级财阀。

　　财阀把自己人输送进猎人集团，意图很明显，可集团非但不能拒绝，表面上还要十分客气，毕竟是金主爸爸，拿了人家的，不能太硬气。

　　“对了，我听说，猎人集团刚刚跟一位病毒学专家签订了合作协议，到时候任务出行，有他吗？”

　　麦青拿起刚被端上来的摩卡，喝了一口。

　　“北D市典瑞大学的教授，会跟着一起。”
　　周随脑海中，浮现出了言堂的那张脸。

　　如满都尔中队所说，对方“长得俊俏”，至于他的实力，从履历看，以其年纪，算是很厉害了，真实水平，要等日后相处才能知道。

　　猎人集团现在很缺究极魔鬼病毒方面的专家，之前就是因为理论的匮乏，导致实战中增加了很多不必要的牺牲，而这原本都是可以靠充足的知识储备避免的。

　　“那就好，这次任务，会更有意思。”

　　麦青想起了前几天晚上在酒店顶楼，开启【鹰眼】看到的画面。
　　那位自由落体的美人……是个疯批。

　　周随不明白麦青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应该是掌握了些什么事情，又没讲出来，这位财阀代表的秘密不少，集团也不想完全把自己的底暴露出来，你瞒我，我瞒你，互不坦诚。

　　但周随知道，麦青是个特殊体。
　　他的异能，是可以分化出一颗硕大的眼珠。

　　眼珠子，要么用来偷窥。
　　要么用来监视。
　　……

　　*
　　学校饭堂，角落。
　　苏晓洁啃着馒头，嚼着青菜。
　　她面上的表情，明显在发呆。

　　昨天晚上，她按照言教授的嘱咐，锁定一位来会所的客人，从他口中套出了一些话，今天上午，她去教授办公室，将信息悉数告知。

　　言教授应该是很满意，他不仅当场打开电脑，用了不知什么手段黑了学校考勤系统，修改了她的考勤记录，还替她写了一封邮件，内容是推荐她成为年级优秀学生，这样的话，得到奖学金基本是板上钉钉了。

　　这还不算，他额外发糖。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在学校不能全职，当然，我的班级，也不会让其他老师完全接手，学校让我推荐一位学生作为我的助理，协助我进行远程教学。”

　　“你知道么，我打算推荐你。”
　　苏晓洁以为自己听错了，“教授，我经常逃课，你还？”

　　“这是我想说的另外一件事，学校目前在进行改革，很多辅助类型的岗位，不对外招，尽量在学校内部的学生中挑选，一是用起来更方便，二也是为学生们提供工作、赚取薪酬的机会，酬劳是相当高的，我也可以帮你申请另外的津贴补助。”

　　言堂把苏晓洁安排得明明白白，“会所你就不要再去了，接受这份工作，不用逃课，钱照样赚，但对你的学业更好，我想，你也不太喜欢那些猥琐的客人吧。”

　　何止是不喜欢。
　　要用尽全身的精神力。
　　苏晓洁才能抑制住反胃。

　　她不明白，昨天还威胁自己，如果不帮忙就把她的秘密告诉学校的言教授，怎么这会又反过来，愿意帮她这么大一个忙了？

　　她看不透他，心中面对这种好事，有所警惕。

　　“我不在学校的时候，需要一个人替我做事，你很符合我用人的要求，”言堂解除她的顾虑，“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可以黑学校系统，你也有了我的把柄，我们这算是什么？一条船上的蚂蚱，合作互利罢了。”

　　话是这么说，以言堂的优势。
　　他完全可以找另外一只蚂蚱。

　　“教授，让我考虑一下。”

　　会所工作虽然需要经常面临复杂的情况，但有时拿到的小费十分惊人，苏晓洁也不会一听能在学校拿稳定工资，就把它辞了。

　　“行，不着急，再说一句，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如果因为物质方面的匮乏限制了你的成长，那是很可惜的一件事情。”
　　……

　　“……最有天赋的学生。”
　　苏晓洁脑海里反复回想着这句话，这大概是一个学生能从老师口中得到的，最大的赞美了。

　　有几个女生结伴，从苏晓洁不远处经过，压低声音讨论她，“……长得确实是漂亮，但也太过于那什么了，看她衣着打扮，哪里像是穷到天天馒头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