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毒化》猫奇

104、欢迎来我家做客

　　两个月后。
　　言堂所住高档小区。

　　一辆很骚气的紫红色跑车开了过来。
　　过门禁的时候，被保安拦下，“去几栋几楼？”

　　车窗摇了下来，麦青回应了一句，“22栋32楼。”

　　22栋32楼……保安记得，这是这个小区唯一的一户复式，户主是位年轻的教授，长得非常帅，今天真是奇了怪了，除了这个开骚气跑车的先生，前面还有好几辆车过来，都是去那位言教授家的。

　　怎么，今天家里开派对？

　　希望不要彻夜狂欢。
　　吵到邻居，物业要接到投诉的。

　　被放行后，麦青把车子开到了言堂那一栋的地下车库，刚下车，就碰到了李楠、小孙、小胡、满都尔，有些意外，但又不意外。

　　意外是因为，言堂这次是分开喊他们过来做客的，他们不知道其余还有什么客人，不意外是，大家都是他朋友，都被他喊到家中，也正常。

　　“言教授这次到底邀请了多少人？”
　　小孙、小胡有点好奇。

　　言堂是半个多月前在医院苏醒的，没多久后，周随也醒来了，很神奇，他们的脑部活动一恢复之后，身体其它功能也在迅速恢复，已经可以开放探视了。

　　但他们跟医生说。
　　拒绝任何人的探望。

　　也不知道期间两人都在干嘛？

　　抱着这种疑问，大家一起进了电梯，每个人手上都捧着点东西，当做是上门做客的礼物，麦青跟满都尔带的都是酒，李楠提了一点补品，小孙、小胡拿的是果篮。

　　孙、胡两个傻憨憨开口了，“满大哥，言教授不喝酒的，这酒送了他，他只能送别人。”

　　满都尔哈哈大笑，“你们可别被言教授骗了，别人看不出来，我还能不知道？他不仅可以喝，还很能喝，之前说自己滴酒不沾，大概是维持人设？”

　　小孙、小胡：……
　　教授真狡猾。

　　到了顶楼复式，按了门铃后——
　　不曾想，替他们开门的竟然是周随。

　　周随面上神情不是很自然，“……你们来了，请进。”小孙、小胡没察觉出什么异样，只是惊喜，“这次言教授也邀请周少队来了啊。”

　　麦青，李楠，满都尔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看来这段时间在医院。
　　某人跟某人是在培养感情了。

　　进了公寓里面，众人开始参观，言堂家很大，很整洁，也很现代化，一个人住，怕是有点冷清，不过现在来客人了，显得热闹了一些。

　　客厅里，还坐着廖主任、林智锐、吴光粤。
　　言堂倒是不见人影。

　　家政机器人ASFG，此刻正代替言堂，非常愉快地照顾着各位客人，别说它是机器人不会有累的感觉，就算有，它也开心，什么时候这个“家”有这么热闹过？

　　周随像个主人一样，解释了一句。
　　“言堂去外面买吃的了。”

　　麦青揶揄他，“现在不叫人言教授，直接管叫名字了？”

　　周随面色更不自然，廖主任走了过来，替他解围，哈哈大笑，“小言邀请了我们这么多人，但他自己又不会做饭，这会在外面买吃的呢。”

　　麦青不理解，“那直接叫外卖不就好了？”
　　“他说点外卖显得没有自己亲自去买有心意。”

　　“行，那我们就先等着。”

　　麦青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在了周随身上，见其余人都用八卦的表情看着自己，周随非常不适应，那一瞬间，甚至有社死的感觉，想找个借口离开。

　　可言堂不在，他得在场替他照顾客人。
　　这真是周随有史以来，感觉最难熬的半个多小时。

　　终于，门铃再次响起。
　　言堂回来了。

　　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个五层的巨型推车，上面都是一碟碟盖了保温盖的餐盘，这架势……好像外出采购了一桌满汉全席回来。

　　见人都齐了，言堂宣布，“今天请大家来家里吃自助。”
　　随后，跟周随两个人一起去厨房拿厨具。

　　言堂之前从时空隧道被救的时候，不知道救他的人是周随，后来他在病房里醒过来，当发觉自己躺在病床上，再看到一旁的周随，才立马什么都明白了。

　　让医生把他的床推靠过去，拉周随的手。
　　一是表达感谢，二是表达心意。

　　嗯，如果不是因为当时身体根本动弹不了。
　　他会直接展开双臂抱住周随的。

　　醒来之后，在医院继续修养的那段时间，他们谢绝了外界的拜访，也是因为两人都想要一个相对来说私密一些的空间。

　　不仅是让两人独处，也是彼此交流他们曾经去过时空隧道的经历，感慨两个人也挺有缘分的。

　　言堂，“少队当时为什么要救我？”
　　周随，“就，那么冲过去了。”

　　没法解释。
　　解释不了。

　　言堂很直接，“少队这是喜欢我吧？”
　　周随回答得毫不迟疑，“喜欢。”

　　他是打直球的类型。
　　都一起经历过生死了，还犹豫什么？

　　出院之后，言堂回家里继续休养，周随则回到了猎人集团，有了距离，有了思念，言堂愈发觉得自己的公寓冷清。

　　扁病病调侃他，[宝，你变了，开始忍受不了寂寞了，不如试着邀请朋友来家里玩？]

　　言堂打量着自己清冷的“家”。
　　让人来……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人满为患的一幕。

　　他跟周随正要动手把推车上的食物拿下来，廖主任说话了，“有我在，你们就在一旁歇着吧。”说完，主任动用了自己那十几条章鱼触手，麻利地开始操作。

　　言堂：……

　　他点的外卖里就有章鱼触手。
　　希望廖主任不要觉得膈应。

　　麦青又开始搞事了，“今天请我们来，是要官宣？”
　　他看着周随，表情很玩味。

　　言堂护犊子心切，马上挡在了周随面前，很认真地摇头，“不，就是大难不死，有了一些感悟，觉得人生在世，能有一帮朋友不容易，常聚。”

　　麦青：哼，嘴硬。

　　他偷偷凑近到言堂耳边，“你跟周少队当时在医院，也不让探视，都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言堂，“少儿不宜，你最好不要知道。”

　　周随刚好在一旁听到，差点喷饭。
　　对上言堂的眼神，言堂一脸无辜。

　　麦青再靠近周随，“那周少队今晚是要在言教授家住下？要干少儿不宜的事情？周少队看上去好像很没有经验的样子，要不要我教你？”

　　见周随满脸尴尬，他又说，“哦，男生跟男生，我也没经验……”

　　李楠看到小孙、小胡吃得狼吞虎咽，让他们别噎着，正想去拿果汁，因为离得远，林智锐帮了他一下，李楠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然后本着社交礼仪。
　　跟林智锐聊天。

　　“这位……林同学，之前没见过，但我知道你，猎人集团研发专门对付特殊体的磁场武器，你做出了重要贡献。”

　　他在集团内部论坛，看过林智锐的一篇专访。

　　林智锐有些羞涩，脸也红着，“没有，这次新武器研究成功，是我们整个项目团队的功劳，我只是出了很小的一份力而已……”

　　两人相聊甚欢。

　　一旁的廖主任：？
　　好像会有点故事？

　　本来就想给林智锐这个老乡介绍男友，跟言堂没成，主任心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看来今天这场合不错，年轻人……就是该多点聚会。

　　麦青看着李楠热聊的样子
　　后知后觉发现了一件事情。

　　李少队——
　　居然是个1？

　　*
　　言堂跟吴光粤两个人在啃咬特殊体章鱼触手，正吃得有滋有味，发现廖主任看了过来，他们顿了顿，默默转了个身，将背背对着他。

　　这时，言堂口袋里手机响了，他双手抓着章鱼爪，是周随帮他把手机拿出来，凑到他耳边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了苏晓洁的声音，“……教授，你现在人在家？”原来有一份很紧急的文件，她要拿过来找言堂签。

　　言堂其实本来也邀请她了。
　　她刚好有个实验项目在忙，才婉拒。

　　“在，你现在从学校过来吧。”
　　“我已经在楼下了。”

　　言堂：……
　　“动作那么快？也好，还能赶上吃顿热乎的。”

　　几分钟后，门铃又响了，ASFG本来要去开门，被小孙、小胡好奇地拦住，对着它身上的一些装置进行研究，而麦青刚好从洗手间出来，顺便往门那边走了过去。

　　一打开门——
　　苏晓洁站在门口。

　　“……你好，这是言教授的家吧？”
　　苏晓洁以前没来过，见开门的不是言教授，确认一下。

　　麦青下意识点了点头。
　　突然就丧失了说话功能。
　　像个二愣子般杵在原地。

　　言堂走了过来，“小苏，你来得正好，我们在吃东西，一起吃点。”苏晓洁摇摇头，“谢谢教授美意，我就不进去坐了，项目挺着急的。”

　　她刚说完，却被言堂“强行”推进了门内，“再着急也能吃点东西，而且你第一次来我家做客，连门都不进，对我尊重？”

　　他开着玩笑说这话，苏晓洁一想，觉得对，人都已经来了，进来坐会吧，她跟着言堂一起去到客厅，跟大家打招呼，言堂互相替双方介绍。

　　苏晓洁保持着礼貌社交礼仪。

　　不过她面上露出的一丝不容易让人察觉到的反感，还是被言堂看到了，那是因为她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酒味。

　　以前在会所上班，她的任务之一就是陪客人们喝酒，本来对酒是不排斥的，说来也邪门，自从辞了职，回到学校专心做学问之后，对酒味就很敏感了。

　　一闻到就反胃。

　　言堂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他给她装了一个盘子的食物，让她单独去到阳台吃，反正这里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她身处其中不一定自在。

　　苏晓洁没有客套。
　　端着餐盘到了阳台。

　　她还真是饿了。
　　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麦督察，你在看什么？”
　　小孙、小胡见麦青的眼睛一直盯着阳台。

　　麦青干咳了两声。
　　貌似不经意地离开了这群臭男人。

　　他也走到阳台那边，月光很皎洁，轻轻柔柔打在苏晓洁身上，照亮了她的面庞，隐隐还让她的皮肤发出了一种微光，看着她不施粉黛的脸，一时之间，麦青竟然呆在了原地。

　　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以来。
　　见过最好看的一张素颜脸。

　　不由得脱口而出：“这位姓苏的朋友，天色这么晚，月光又这么美……”

　　见苏晓洁用看奇葩的眼光看着他。
　　他不绕了，直接道，“等会我送你回学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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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两个多小时后。
　　客厅里，大家都喝得晕晕乎乎的。

　　桌上一片狼藉，满都尔已经醉晕了，趴在桌子上，嘴里说着混沌不清的酒话；吴光粤跟廖主任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呼噜声不小；小孙、小胡也躺倒在地呼呼大睡。

　　麦青跟苏晓洁已经走了。

　　言堂知道他虽然好.色，但不下.流，也有一定君子风度，所以对他送苏晓洁回校没提出异议，也省得苏晓洁这么晚了还自己打车，不太安全。

　　李楠跟林智锐说吃得太饱。
　　两个人结伴去到小区楼下散步了。

　　清醒的，只剩下了言堂跟周随。

　　他们很舒服地，相邻坐在铺了毛茸茸地毯的地上，肩膀靠在了一起，巨幕电视上，正在播放着一部爱情文艺电影，巧的是，主角正是之前他们去影院看的那一部男女主。

　　当时的那部电影是垮了。
　　今天两位主角演得却很不错。

　　主要是挑对了剧本。

　　电影播放到了结尾部分，男女主兜兜转转终于走到了一起，背景音乐放了一首很温馨的歌。

　　这歌没歌词。
　　却很打动人心。

　　“对了，你当时见到我第一眼，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突然间，言堂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周随感应到旁边人正在期待他的回答，他也就认认真真思考了起来，脑海中回想起很久之前，在北D猎人集团会客厅，第一次见到言堂时的印象。

　　“很白，高，瘦，很怕冷，穿着很厚很长的外套。”

　　以上这些形容词，周随是隔了一会儿才从嘴里面吐出来的，这回答让言堂有些不满意，“怎么尽是些这样的印象，你难道就不觉得我很帅气？”

　　周随诚实作答，“是很帅，但不足以形成我当时对你印象深刻的一点。”

　　言堂闷哼，“初次见面，你不看我外表，难道还能看到我的心灵？我的外表不能让你留下深刻印象，那就说明我第一次没能吸引到你呗……”

　　周随：……
　　他只是慢热，而已啊。

　　他发现，自从跟言堂互相表明了心意之后，言堂就越来越没那么通情达理了，有时候明明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他也会较真儿。

　　不过，这种较劲在周随看来。
　　多少是有点子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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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线吃瓜群众扁病病，老泪纵横。
　　从兜里掏出一块小手绢擦了擦。

　　其实，就在言堂制造出时空隧道，想要自己把自己送走之前，它曾提议过另外一个解决当时困境的办法。

　　[宝，你现在之所以走火入魔，是因为有我的存在，我可以自我毁灭，这样你就会恢复正常了。]

　　一直以来，全智星都在寻找能够彻底消灭究极魔鬼病毒的办法。

　　期间不知有过多少种尝试，除了林智锐提过的，利用磁场影响，是个多少可行的思路以外，其余真是没辙了。

　　魔鬼病毒们的命。
　　实在是变态般的硬。

　　而智星人不知道的是，特殊体身上的病毒，并非完全不可能消失。

　　只要寄宿在宿主身上的病毒。
　　自己甘愿死亡就行。

　　言堂让扁病病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它是可以转移，但这样的话，言堂还是会保持走火入魔的状态，只有扁病病自己在他体内自杀，才能在当下救他。

　　言堂非常干脆地拒绝了。

　　他召唤时空隧道，不是送死，只是把自己送走而已，送到一个不知道时间线是前还是后的时代，在那个时代，不会死，顶多是孤独。

　　扁病病想死？
　　不行，它得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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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看到你现在现实生活中有了归宿，我挺开心的，跟人周少队在一起了之后，改改你的臭毛病，少点心机，多点真诚……]

　　扁病病絮絮叨叨的。
　　言堂有些不耐烦地掏了掏耳屎。

　　[知道了，你先闭嘴。]
　　[待会我可能会接吻，捂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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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