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古月别云间》叁玖零123

7、第七回：百年古城暗藏玄机 悠久鸳鸯暗流涌动

　　上回说到聿明襄三人刚刚化险为夷，可已是夜幕时分，三人徒步至古城。
　　远远望去，只见城门上方“古城”两个大字苍劲有力，走近一观，绿瓦红墙已是残缺不全，墙面漆色暗淡，破损严重，脱落的石灰更显其沧桑。
　　城门来往却行人不断，三人也未停留，只想着赶紧找个歇脚的地方，饱餐一顿，再美美的睡上一觉。
　　刚踏进古城，城内的景象便让三人瞠目结舌。天色虽晚，可城内灯光闪耀，红烛满天，丝毫没有歇息之意。
　　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许多身着奇装异服之人在表演各种杂耍，好不热闹，只看城外的萧条之景完全想不到城内是一片繁华。
　　“乐迟，小蝶，这里人多，跟紧我。”聿明襄前方带路，涌在人流之中，不时的回过头来。
　　“嗯，”古乐迟应声道。
　　“乐姐姐，这里好热闹啊。”小蝶已然被此景象所吸引，目不转睛的盯着路旁的杂耍团。
　　“是啊，小蝶你看那边那个喷火的，好厉害。”古乐迟也是被这街头杂耍团的迷住了。
　　看着聿明襄一路闷头前进，古乐迟小跑两步追上，“聿明襄，你看哪，真的很热闹。”
　　“我们还是先去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吧？”任它稀奇古怪，聿明襄此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与魅影一战着实让他伤了元气。
　　古乐迟这才看出聿明襄气色不佳，再往前走，一座两层高的酒楼矗立在街道旁，“鸳鸯楼”的老旧牌匾尽显它的悠久，两个大红灯笼挂在门柱旁，格外引人注目，“前面有座鸳鸯楼，不如我们去那吧。”
　　聿明襄和小蝶朝着古乐迟手指的方向，齐声道，“好。”
　　还未踏入鸳鸯楼，店小二便快步的出门迎接，话语间已将茶水倒好，“三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聿明襄急忙找了个靠近大厅中央的位置坐了下来，长舒一口气，“住宿一晚，两个房间，小二，先上点好酒好菜，一定要快。”聿明襄特别嘱咐道。
　　“好嘞，”店小二毛巾向身上一搭，转身准备报菜。
　　“等一下，”聿明襄赶紧拦住，“小二，你们这有什么特色菜？”
　　“随便弄点就行。”古乐迟看着聿明襄不怀好意的笑，捂了捂自己的钱包。
　　聿明襄一听古乐迟让随便上点菜，那怎么行呢，“怎么能随便吃点呢？我要是吃不饱，怎么保护你们，你说是吧，小蝶？”
　　“聿明哥哥说的对。”小蝶帮衬道。
　　“哼，我是看小蝶的面子，”古乐迟依旧嘴不示弱。
　　店小二自是欢喜，“客官，我们的特色菜可是在这古城出了名的，凤落仙山，双龙戏珠，海上明月，绿肥红瘦，踏雪寻梅，万花丛中一点红，还有最有名的鸳鸯戏水，您要点什么？”小二一口气说完，看着聿明襄。
　　“听名字倒是诗情画意啊，先来一份花生和牛肉，再来一份凤落仙山，海上明月，鸳鸯戏水，还有……”
　　“这些就够了，多了也吃不完，好了小二，就这些了。”古乐迟赶紧打断了聿明襄的话，看他的样子若不拦着，恐怕要全吃一遍。
　　“好嘞，一份凤落仙山，海上明月，鸳鸯戏水。”店小二大声的对着后厨喊道。
　　“我还没点完呢。”聿明襄嘟囔着嘴。“看你小气的。”
　　“能吃饱就行了，而且你已经点了三个了。”古乐迟摸了摸自己的包，长路漫漫，可不能由着聿明襄的性子，不然连这古城还未走出，便已空空如也。
　　“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聿明襄只是做了个鬼脸，不再说什么，想到可口的饭菜，精气神儿也好了许多。
　　“刚才也未细看，这古城倒是有些怪异，”聿明襄把玩着筷子也是无聊，“小二。”
　　店小二匆匆跑来，“客官，什么事？”
　　“这城内很是热闹啊，刚刚看到身着奇装异服之人，是有什么活动吗？”
　　“他们啊，都是从外地来的，几位客官也是外地而来自然不知。”
　　“你们这所属何地？”聿明襄多有疑惑。
　　“这古城啊，已经存在了近八百年，不过一直与世隔绝，不曾与外界有过联系，你们自是不知。可新上任的城主第一条命令便是开通城门，与外界来往，这才为人所知，据说因为这事，城主还得罪了一些长老呢，可现在毕竟是新城主当家，长老们也不能多说什么。”店小二小声的说道。
　　“原来如此，这新城主什么来头？”聿明襄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继续问道。
　　“这古城的统治者都是由凌家子孙代代相传，现在这位新城主，名叫凌霄，虽然年轻，却很有本事，听说还是位学识渊博的翩翩公子，可到底长什么样，我们这小百姓可就没这眼福了。”
　　店小二看聿明襄三人听的尽兴，正准备再给他们说道说道，掌柜瞄了一眼厨房窗口，台上的菜已然摆满，他继续拨弄着算盘道，“小二，快点上菜。”
　　“来喽。”店小二赶紧应到，转身离开。
　　“凌霄？”聿明襄嘴里不由说出，“翩翩公子？难道比我还帅？”说罢还整理自己那视若珍宝的刘海。
　　古乐迟和小蝶噗嗤一笑，真是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也要比较？
　　“菜来喽。”店小二端着托盘，快步走向聿明襄他们。
　　“客官，您的菜齐了。”
　　店小二放下菜，只见门口又进来两人，“二位客官，里面请，是打尖还是住店......。”
　　聿明襄三人看着桌上的菜，当真是失望之至，这凤落仙山，就是一只被切块的鸡，旁边放着花瓣作底的作料，几片黄瓜有序的绕盘一周，说好的仙山呢？凤凰呢？这也太搪塞了吧，这明明就是白斩鸡......”
　　“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聿明襄还未说完古乐迟便拦住了他，“这若真是整来仙山和凤凰，你能吃下去？”
　　不过聿明襄的话也不无道理，这海上明月也确实儿戏了些，一碗清汤，里面浮着几片青菜，菜上红白相间的肉丸浮在汤面上，就没了？所有丸子如定在汤面一动不动，聿明襄忍不住用筷子试了一下，原来丸子下面是用淀粉做成的立柱，和丸子紧紧镶嵌，贴着汤碗，难怪会纹丝不动，看来这点是下了不少功夫。
　　最后一道鸳鸯戏水倒还算精致，两只盐水鸭相视摆在长盘中，用芹菜汁混着面粉做成水波状，还有糯米粉做成的一粒粒晶莹剔透的酒酿园子，真有些波光粼粼的感觉了。长盘两侧用海棠花点缀，交相辉映，倒让人不忍动筷了。
　　“快尝尝看怎么样？”聿明襄招呼着古乐迟和小蝶。
　　“嗯，味道还真不错，看着不足为奇，没想到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只尝了一口，古乐迟便不由得赞赏起来，又紧接着尝了一块鸡肉，“这作料也是恰到好处，多一点太咸，少一点则无法遮掩鸡的油腻，只是不知道这作料用的什么食材。”
　　“乐姐姐，我不懂这么多，不过这菜是真的真的很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小蝶尝了一块盐水鸭，眼睛便直勾勾的盯着，和古乐迟说话之余也不忘再夹一块，聿明襄看了直笑。“好吃，小蝶就多吃些。”
　　“所以嘛，一定要相信本公子的眼光，刚刚还不乐意我点呢，只听这名字便知菜味道绝佳。”聿明襄忍不住吹嘘起来，古乐迟和小蝶哪有功夫听他的，只是不停的向碗里夹菜，看这狼吞虎咽的样子，确实也是饿了。
　　“给我留点。”聿明襄一看没人搭理，桌上的菜却一点点减少，也急忙拿起筷子抢先把丸子一口放到嘴里，打趣着，“这轮明月就让我来解决吧。”
　　几人吃的不亦乐乎，眼见菜已见底，小蝶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对古乐迟说道，“乐姐姐，我好久都没像现在这样吃饱过了，吃饱的感觉真好。”
　　古乐迟听后，不觉鼻子一酸，更是心疼眼前这个受尽苦难的可怜女孩，“小蝶，你放心，以后姐姐一定会让你每顿都吃饱的，不会再让你挨饿，也不会再让你受人欺负。”
　　“嗯嗯。”小蝶使劲的点头，傻傻的笑着。
　　三人正准备起身，门口传来一声“赵掌柜。”
　　“来了来了。”赵掌柜只是听到声音，似乎已知道是谁，赶紧从柜台前出来，卑恭相迎，店小二也是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跟在掌柜身后。
　　聿明襄三人也向门口看去，男子一袭青衣装扮，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看起来却是成熟稳重，从进门脸上便挂着微笑，很是可亲。
　　“亦尘大人，快，里面请。”赵掌柜看到男子出现时，甚是恭敬的请他进楼。
　　“还是老样子。”
　　“好，好……”赵掌柜应和着，抽出身旁一个闲凳，“您先坐着等会。”转而对身后的店小二说到：“快给亦尘大人沏壶茶。”
　　“赵掌柜，您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安排。”说罢，赵掌柜匆匆跑到后厨，对着里面的厨子大声交代着，“凌府的菜单，辣椒籽一定要剔除干净。”
　　店小二的手脚也倒麻利，这边赵掌柜刚走，他便倒好茶水，略显紧张的说道，“您用茶。”
　　看着赵掌柜和店小二的这行为，唯恐有一丝丝怠慢，聿明襄三人相互一视，对男子的身份有些好奇了。
　　男子微微点头，但始终未喝上一口，一直环视四周，看着鸳鸯楼的人来人往。
　　鸳鸯楼的生意确实不错，几乎每日爆满，只是天色已晚，厅中有几个空着的桌子。
　　当然，环顾之时自然看到了盯着自己的聿明襄三人，男子礼貌性的微微一笑，并未言语。
　　这倒让聿明襄三人尴尬之极，被人当场发现偷看别人，古乐迟脸刷的一下通红，也便收回目光。
　　男子面前的茶水已无热气，待店小二准备重新倒上一杯之时，赵掌柜拿着两个食盒小跑了过来。
　　“亦尘大人，这是您的菜。”天气尚不炎热，赵掌柜脸上已冒着汗珠，。
　　“您忙。”男子说完这俩字便转身离开，赵掌柜又是恭恭敬敬的送至门口，待其身影逐渐消失这才回过头来，擦着那豆粒般的汗珠。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题外话:
　　凌云入霄拥天下，古城一座八百年。
　　闲来追思昔日事，血亲二人不相识。
　　本是飞鸟与流溪，无缘相识随风离。
　　巧来无木暂将歇，一入鸳鸯犹悔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