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初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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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般的雪絮絮地下着，不一会就堆积到了李闻野的脚踝那么高。他用冻红的手轻轻地拂过墓碑上的雪，直到被指尖传来的痛感刺到不得不藏进口袋暖暖了才慢慢站起身。
来到这里应该有二十多分钟了吧，他想。看这雪下的架势，如果再不回家，到时候很有可能会困到半路等雪小了才能回。
想到这，他掏出冻僵的手狠狠抹了一把脸，然后瓮声瓮气地说：“爷爷奶奶，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这是他来到这里二十分钟以来的第一句话。那年走之后他不再那么会说话了，他就这么看着冷冰冰的两座墓碑，感到无法诉之于口的孤独，或是想起经年明媚的夏天、温暖的冬天。吵吵闹闹的，不像现在这样。
转过身的那一刻他是真想哭啊，可是眼泪好像也被冻住了，李闻野就这么带着他不想保留又挣脱不掉的悲伤在厚厚的雪地上踩出了回家的那条路。
他被冷的几乎是冲进房间的，只为了把手放在烤炉上。身体因为这点热量控制不住地抖着，手指慢慢的可以屈伸了，他挪开盖子，却被劈里啪啦的小星火扰了神。
他拉来了一把椅子，扶着旁边的柜子缓缓滑坐下，只听着窗外来势汹汹的风声和耳边木炭四分五裂的声音。
身体也慢慢暖和起来了，兴许是刚刚走之前想到了往年，李闻野往回走的一路都将自己的注意力反复在那年今日上，他闭着眼在暖炉旁打盹，突然想起他和烨枝从来没在冬天见过面。有年夏天他支支吾吾地问烨枝为什么，那孩子正和他并肩吃着冰淇淋，听到这个问题也没显得多惊讶，只是用嘴唇贴着冰淇淋认真思考着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阳光有点晒，不偏不倚地照在冰淇淋上，眼看着就要糊他一手，李闻野急得让烨枝先舔舔别想了，也就是在这时候，烨枝开朗地笑起来，嘴边的梨涡好像能盛住穿过树叶的阳光。
烨枝歪头一笑，说：“我知道了！因为我要冬眠啊！”
李闻野格外喜欢待在烨枝的左边，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把烨枝耳朵下的树叶胎记打量个完完全全。
初见时是这样，这次也是，烨枝总是喜欢歪头对着他笑，他这么一笑，李闻野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暴露出来了一样，像烨枝从不隐藏的胎记，像他手里已经化的差不多的冰淇淋。
他总是在发觉心跳不对劲后立马低下头，带着眼神躲躲藏藏。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旁边那人，视线里只有烨枝晃动的小腿。
啊，怎么鞋带又散了。
他本想一把拉过他的小腿，就像往常那样，把他的脚放到自己大腿上，再好好地系个鞋带，但他觉得有点难了。因为他现在脸很烫，手也是。
温暖的火光照在了他的脸上，像是穿过记忆提醒他什么，他发觉自己身体那侧的温度低了很多，于是便睁开了眼，又快速地眨了眨起身加炭。他想，或许就是那个时候，在他还没有喜欢、初恋等诸多关于“爱”的概念时，身体和那颗诚实的心就告诉了他什么。
热风带着绿草香，李闻野紧紧地跟着烨枝穿过这片草地。烨枝跑得飞快，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李闻野的进度，放心了之后又转过头哈哈笑着。李闻野边跑心里边想，烨枝这人怎么看上去那么乖，又总是表现得那么野？
但没所谓了，跟着就是。
这么一想，轻声笑了出来，又赶紧向前喊：“烨枝！你等等我啊！”
阳光打在香草间，打在他们身上，繁草中，他们像两只蝴蝶一样自由自在地穿梭着，连风都捉不住他们的衣尾。
“到了！”烨枝终于停下来，李闻野气喘吁吁地迟来一步，此时正在撑着膝盖补着气，下一句话还没出口就被一身冰凉溅了一身。
水打湿他的头发，李闻野抬起头，发尾的水又顺着流到他的睫毛上，他抬眼望去，不远处的烨枝像是站在彩虹里。烨枝又扬了一把水，笑嘻嘻地问他怎么还不来玩。
李闻野休息好了，二话不说就朝烨枝跑去，他们互相扬着水，看着对方在自己的手下湿透、狼狈，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李闻野渐入佳境玩得疯了，一不小心把水扬进了烨枝的鼻子里，他呛了好一阵，李闻野也没注意到这边，只以为烨枝是吃了他一大技想着乘胜追击于是边扬起更大的水花边向烨枝跑去，烨枝一时半会还说不了话，向李闻野挥手那家伙也没反应，只能往西方慢慢移动着，好一阵，他终于能呼吸上了，却不见后面的声响。烨枝疑惑地朝后看，只见李闻野整个人躺在水中朝东方顺流而去！
烨枝被吓得说不出话，几秒过后迅速敏捷地翻上岸，朝李闻野跑去，他大喊着：“李闻野！回我话！李闻野！”
东方是这条小河的顺流方向，现在水流有些急，烨枝见他没反应，一时之间更急了，低下头咬紧牙根就往前冲，终于停在了离李闻野大概三四米的位置，他又扑通一下跳进去，扎了个马步只等着李闻野到自己跟前的那一秒。
“嘭——”巨大的撞击让烨枝差点承受不住跟着往后倒去，但他紧紧抱着李闻野猛地一转身靠在了管壁上。猛急的流水冲击着他们，烨枝抱着李闻野不敢轻举妄动，直到水势小了一点后才小心地把他弄上岸。
他后知后觉地害怕，摇着李闻野的胳膊让他醒醒，让他赶紧醒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他错了。
李闻野睁开眼后看到的第一个场景就是烨枝从他的面前离开，他抓住烨枝的手，想问他在干什么，但还是被呛到了。
烨枝看见他有反应了，眼睛立马红了一圈，然后把他按住，说：“先别急，我在给你做呼吸。”
李闻野脑子还不是很清醒，只是晕晕乎乎地重复着他的话，还边疑问着，呼吸，做什么呼吸？
然后下一秒他就思考不了了，因为烨枝贴着他的唇给他渡着气，又起来按着他的胸膛，如此反复着。
直到李闻野可以动了，迅速坐起身来咳嗽了几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烨枝却一下子哭出来，爬到他面前扑进他的怀里，抓着他的后背狠命地哭着。李闻野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心想，我的初吻都给你了我还没哭什么你在这这么可怜干嘛？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回抱住烨枝，摸着他没那么湿了的短袖，摸着他薄薄一层的后背，他轻轻拍着，好像哄烨枝不哭是一件像日出日落那么重要的事一样。
烨枝把埋在李闻野脖颈处的脸蹭了蹭，好像示意他哭够了一样，李闻野把手松开，放在他的腰间，等着和他对视和他说话，可是烨枝刚和他对上眼就又哽咽着开口了：“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李闻野……”
旋即又窝回去继续哭。
那张脸皱巴巴的，和平常可太不一样了。
像只小猫一样，好可爱。李闻野想。
他这么想着，也轻笑出声。烨枝听到了还咬了他一口，又闷闷地说：“我……我再也不和你玩了……”
他从李闻野怀里爬起，边嘟囔着边用手摸着早已哭红的眼睛。李闻野却锢住他的腰不让他走，他问烨枝，为什么不和我玩啊？
烨枝看着他，他背后是夕阳，他却只看着他的眼睛，烨枝觉得心静下来了，慢慢开口，“对不起……这太危险了……对不起……”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像是哭累了一样，整个人躬下身子把额头抵在李闻野的肩上只重复着“对不起”这句话。
李闻野低下头看他的后脑勺，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抓着身下的草地。因为他想摸摸烨枝的，他的后脑勺看起来圆圆的，摸上去手感一定很好。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觉得有点奇怪，这样的动作，只有家里人这么做过，譬如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对他，譬如爸爸对妈妈，可是他和烨枝只是朋友。
这样做太奇怪了。
他还是没有摸，但另一只手上动作没停，还是继续轻轻拍着他，然后向他道歉：“对不起啊烨枝，我那时候一心只想赶上你，结果太着急了被石头绊了一跤。”
“烨枝，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他轻轻捧起烨枝的脸，烨枝脸侧的肉被李闻野揉搓着，平常白净的脸现在红成了一片，看着他还是不说话，只是时不时吸几下鼻子。
他眼睛亮亮的，像下了一场雨。
李闻野突然就莫名地想，人工呼吸好像也可以是初吻。
不过因为那事烨枝确实连着两天都不肯见李闻野，直到第三天李闻野去他们的小树林装起苦肉计才肯磨蹭着现身。
那现在呢？李闻野睁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望了望窗户外的天色，还是灰蒙蒙一片，不知道雪势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变小？
最终他还是决定先买点东西填一下肚子。
捞起手机穿好外套，他轻车熟路地跟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那家小商店。这家店还是那么大，也没进什么新货，和翻修的街道比起来像是被留在了记忆中一样。
李闻野拿了几包方便面准备先意思一下，他付了款拿着面转身就走，迎面来了一个女人，搓着手对老板娘说：“哎呀这天气真的把人冷死了！”
老板娘也应和着，“谁说不是，把人冷的，本来我这人就少，现在天一冷，生意更不行了。”
那女人摆了摆手，说：“先不说这，你生意还能差到哪里去？我这几天都要从那片林子经过，总是心惊胆战的，风那么大，从树林里穿过像有人在哭一样……说真的，要不是我不迷信，真的会以为是那年火烧林子烧出的鬼怪……”
“哎哎！这话可不要乱说啊，怪吓人的！”老板娘出声制止了她，两只手在胳膊上搓了搓。
“哎，行行，我来你这拿几包调料……”
声音逐渐远去，李闻野回到家却怎么都忘不掉这俩人的对话，他匆匆扒了几口饭就朝林子跑去。
他想起那个下午，那个夏天里难得会出现的倾荡的大雨。雨伴着风，下的好大，却怎么也浇不灭他家的大火。李闻野以为自己也会出不去，在窒息晕倒前他想的还是前一天晚上的烨枝，他想起来烨枝那天分别时红着的脸可真好看，他说，李闻野，你可千万记得我给你说的话啊。
李闻野当时怎么说来着，他说，当然了，这不是当然的事吗？
他沉默地顶着风走向大学里，眼睛被冻得生红，心想，可是他食言了。
李闻野今天又跟着烨枝疯玩了一天，到了下午，他吱吱扭扭地给烨枝说，“烨枝，我爷爷今晚要带我去抓知了，我可能得早点回去了。”
李闻野不知道为什么烨枝不想让他告诉家里人他交了个这么好的朋友，但既然烨枝要求了，他就会做到，毕竟他和烨枝才是好朋友，这事是他和烨枝之间的。
烨枝听了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也明白为什么李闻野这么支支吾吾了，他撅着嘴半晌没说话，他不说，李闻野也不插话，也不动，就等着他一声令下。
烨枝小大人似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在李闻野等到都快站不住了时举起自己的一根手指，眼睛一亮说：“我有办法了！”
李闻野立马打起了精神，急忙问他什么办法，烨枝又歪了歪头，说，你只要安心和你爷爷去就行了，反正今晚我一定能找到你。
李闻野听了嘴张得老大，满眼崇拜地看着烨枝，他点子总是这么多。
“不过你可千万别声张我哦，记得不要再你家里人面前提起我，不然我就自己玩去了！”烨枝伸出手指点了点李闻野的鼻尖。
李闻野连忙点头，他觉得自己可真的一点毅力都没有，说好了要做一个习惯孤独的人，现在竟然一点也离不开烨枝了，听到人家说不带自己玩就慌张，像是拿捏住了自己什么把柄一样。
“好了再见，赶紧回家准备准备吧！”烨枝捏了捏李闻野的脸。
李闻野点点头转身就开心地往家里跑，跑了几步又转身停下来在风里对烨枝笑：“我等你！”
终于千盼万盼来到了晚上，李闻野揣着一颗激动加倍的心就跟着爷爷到地里去了。他们一人一个头戴式手电筒、小瓶子、一双筷子和一双手套比谁抓的多。
这片地爷俩都很熟，李闻野一声比赛开始他们就分头行动了，李闻野第一次觉得自己一点胜负欲都没有，不想抓知了，这个有爷爷在，爷爷每次都抓的很多，多到够他们三个人吃，他现在一心只想着找烨枝。
爷俩约好了抓到一只就喊一声，也算是让对方知道自己大概在什么位置，在安全这方面心里有个底。可是慢慢的，李闻野一心只想着找烨枝，嘴里也念叨了起来，走的越来越深，爷爷那里半天也没动静，李闻野莫名地开始害怕，抱紧了自己，嘴里嘟囔着，烨枝呢？烨枝我害怕，你怎么还没来呀？
一阵风过来，把李闻野吓得一哆嗦，他抱着自己的胳膊不敢走了低着头只知道叫烨枝，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耳边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吓得立马转身，没成想，他心心念念的烨枝就把脸搁在自己的肩膀上，而那么一转头，他就不偏不倚地对上了烨枝的嘴唇。
烨枝的眼睛慢慢变大，嘴也慢慢张大，他立马往后退了一步，慌慌张张地扭着头，李闻野就那么看着他，嘴上好像还残存着那柔软的触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倒没有那么慌张，只是看着烨枝这不常见的模样被可爱的仰起头，他想，今晚的星星好亮，可还是没有烨枝的眼睛漂亮。
那边爷爷一时半会没听见孙子的声音就怕出个什么事，急得喊了起来：“野子！野子？回爷爷句话！野子！”
烨枝反应比他还大，可能是怕爷爷下一秒就要找过来，于是立马走过来撞了撞他，说：“爷爷叫你呢，你赶紧应一声。”
李闻野看他脸还是红红的，笑了一声，先应他说好，然后仰起头大声回道：“爷爷，我在呢！刚才半天没碰到知了就没叫！”
爷爷那边立马回：“行！没事，抓不到就抓不到，你可千万别像上次把自己弄丢了啊！”
烨枝听见了低头一直笑着，背都在发颤，李闻野觉得有点好笑，一边回着绝对不会了一边把烨枝揽进怀里掐着他洁白的后颈就问：“你笑什么呢？我都差点以为你不来了!”
烨枝笑得脸都发红，还是摇摇头不说话，李闻野也没说什么，觉得烨枝笑起来好看，就一直盯着人家。
好一阵子过后他才说：“怎么可能呢，答应你的事我怎么可能做不到。”
李闻野捂住胸口说，烨枝，我好感动，你好帅啊。
烨枝又歪了歪头，骄傲地说，那肯定了。
良久两人都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彼此的双眼。蝉鸣、风声、树叶的碰撞声混在一起，不知道是什么敲响了少年的心，李闻野心中一动，像是有滴水掉在了平静的水面上，带动一片涟漪，他垂下眼看烨枝的手，问可不可以牵着，他害怕。
烨枝并没有像平常一样笑着说什么呀这都害怕，而是舔了舔嘴唇，把手抬起来后又看了看他的眼睛，李闻野的眼睛一直都很好看，尤其是看向他时，好像总是和别的东西不一样。烨枝就那么看着，好像在确认什么，等到烨枝觉得这个行为有些好笑，因为根本不用再去确认什么的时候，他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把自己的手轻放在李闻野的手上，说，走吧。
十指相扣的那一刻李闻野感到他全身上下的血液好像都是温暖的，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嘴角都不约而同地扬起，偶尔停下来把看到的知了抓起来放进瓶子里，李闻野突然就觉得这样也不错，什么高中、什么大学他都不想考虑了，他就只想平平稳稳地牵着烨枝走完今晚，走尽这条路。
就在他们还义无反顾地往前走时，烨枝突然停下了，他还在李闻野的身后，笑着拉住李闻野的手就像撒娇。
烨枝说：“时间不早了，我想给你说几句话。”
李闻野看着他，脸上带着不自觉的笑，说，你说，我听着。
烨枝用食指描摹着他的五官，说：“闻野，你明天别来了。”在李闻野急得想上前走一步时又定住他的额头，说，“因为明天我要想好该怎么和你说一件事，所以你后天来。”
李闻野也不管烨枝还要说什么了，吓得他直接抱住烨枝，说：“烨枝啊，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呢？我心脏有点不舒服……”
烨枝哈哈笑了起来，但还是很固执地用双手捧起了他的脸，细细打量他，几年过去了，李闻野变得比以前更帅了，是一个完全长开的大帅哥了，他们参与了彼此的每一个夏季，烨枝觉得自己很贪心，人的一辈子很长，但比起自己就少了许多，如果连李闻野的一生都不能抓住的话，他都不敢想没有李闻野他会孤独成什么样。
所以他鼓起勇气想给李闻野说清楚，但他也需要时间，因为他尊重李闻野，他更是爱他，所以不敢吓到他，他要做好面对李闻野给他的一切反馈的反应。
烨枝刚才低头的一路都心猿意马的，一边感受着李闻野的温度，一边盘算着该怎么说，什么时候说。
可是时间不早了，他们不能走到天明，甚至走不到这片地的另一边。
烨枝想，没关系，如果可以，陪他走完这一生就行，这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于是他重新挪动手指，落在李闻野的嘴唇上，说，李闻野，刚刚那个不是“吻”哦。
果不其然看见了那孩子急忙的神色，于是他竖起手指抵在嘴唇前，然后低下头，用嘴唇轻轻拂过李闻野的手腕，然后说，这叫“擦”。
那孩子又愣在原地了，只有脖颈那里悄悄变红的颜色告诉烨枝：做吧，继续做，他不会反感，他喜欢你这样。
于是他踮起脚两只胳膊都环住了那人的脖颈，然后下一秒就吻了上去。
夜晚真是安静，除了始终吵闹的蝉鸣，和……
这两人不安分的心跳声。
烨枝松开了手，低下头害羞的不和他对视，半天才翁翁地说，这个不是我的初吻哦李闻野。
头顶一阵痒，是李闻野笑了起来。
烨枝想，李闻野到底是有什么魔力，怎么他一笑自己也跟想笑？心脏好不容易安分点了又被这人招惹的……
他撇了撇嘴，当是给李闻野耍小性子，说，你可千万记住我说的话哦。
李闻野说，怎么会忘啊。
烨枝看着他笑，自己嘴角也控制不住了，于是赶紧说，知道就好，那我走了？
李闻野看着他，说，你走吧，我会乖乖的明天不找你的。说完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把他拉回来对着那颗脑袋又摸又揉。等到他们听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时，烨枝赶紧挣脱了他的手往后面走，走了几步发现李闻野还在原地看着他，心里又觉得一阵吵闹，但还是说，你记得吧，你给我系鞋带，这辈子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飞快赶去。
他站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李闻野站在光里，烨枝清清楚楚地看着李闻野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然后特别又郑重又欢快地说下了承诺，当然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辈子怎么能离开你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初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