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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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海大每年都会举办学生海外研修活动，为期两周。周四清早，校车载着满车的学生前往机场，海野池树坐的这辆车全是去中国的，随行配备两名带队老师，他在车上看见了幸村精市，C组报名中国的不多，他身边还留有几个空位，秉着相逢即是缘，海野池树和真田弦一郎打声招呼，围着他一前一后坐下。
海风迎着潮汐，兜了清晨微凉的水汽泼进车窗，给车厢叽叽喳喳热烈的讨论声降降温。
海野池树戴着头戴式耳机和墨镜，摆出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态度，斜靠窗户打游戏，奈何随行老师不想放过他，作为学生代表，他只得站出来点名、列队、配合工作人员协助同学登机。
等所有人都坐好，带队老师分发旅行指南，上面简明扼要地写了遇到突发事件怎么办以及各种紧急呼叫号码，海野池树提前做有准备，随便翻了翻就扔到一边。
切原赤也的座位与他们有点距离，他趁老师不注意，悄悄和三年级的一个人换了位置，幸村精市与真田弦一郎挨着，瞧见前座突然冒出的海带头，笑道“飞机快起飞了，赤也你不回座位吗？”
“我和别人换了。”切原赤也头搭在靠椅上，卷曲的头发干净蓬松，他视线往身边海野池树的方向探了点，又缩回来，解释“原来这个位置的前辈的妹妹坐我旁边，他想照顾他妹妹，所以我和他换了。”绝对不是他想换！
海野池树把耳机挂在脖子上，看起来比平时多了点痞气，问“切原到了杭城想做什么？”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有人间天堂美称的杭城，来之前切原赤也做了攻略，闻言兴冲冲道“我想坐悬挂过山车，还有雨神之锤！听起来超酷！前辈呢？”
“我嘛…”海野池树说，“我想尝尝那里的东坡肉和叫花童鸡，听名字味道应该错不了。”
“怎么全是吃的啊？”切原赤也哑然。
海野池树笑笑，他对吃的有种执念，他不信全天下的菜都那么难吃。
“幸村呢？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幸村精市坐在后面笑着听他们说话，鸢紫色的发丝垂落，他笑容温雅，白玉兰似的脸庞如莹莹白玉，声音温柔好听“没什么特别想去的，查资料看那里风景很好，没事的话四处转转，画些喜欢的景。”
立海大有四绝，幸村精市的画、北野纱希的舞、真田弦一郎的歌和海野池树的作品，前面两个是一见倾心，后俩则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真实写照。
学校有条艺术长廊，专门用来展览学生的作品，幸村精市和海野池树都曾上过榜，不同的是幸村精市的画被挂在正中间受人敬仰，海野池树的一坨画被评为鬼畜禁止模仿。
由此可见，幸村部长的画工有多精湛。
海野池树也喜欢他的画，“正好，我也带了画板，有时间咱俩一起啊。”
真田弦一郎欲言又止，为幼驯染的眼睛着想，他勇敢地站了出来，阻拦道“不行！幸村不能和你一起！”
“真田？”幸村精市不解。
真田弦一郎深呼一口气，“听我说，幸村，海野的画……”
可怜网球部副部长、立海大正直的风纪委员没干过当面蛐蛐别人的事，他按着自己作痛的良心，硬是迈出了第一步，“美术老师说他是抽象派的，只有抽象派能看懂他的画，你们风格不一样，别去。”
海野池树嘴角翘着笑道，“你这么说我好伤心啊真田。”
真田弦一郎：并没看出你哪里伤心。
而且他说得算委婉了，海野池树画风大胆，配色更大胆，借用柳生比吕士的话说就是‘这些五彩缤纷的颜料要是在天有灵，看见你把他们混成这坨…样子，肯定死不瞑目。’
幸村精市略有耳闻，但切原赤也没见过，他好奇道，“所以是什么样子的？”
这句话说完副部长刀人的心都有了。
只见前面那位没脸没皮的家伙毫不避讳地打开相册，让众人欣赏他的大作，那一副灰的红的黄的绿的、不知名的色块组成的图案一出，其他人恨不得自己当场失明。
“好…”切原赤也捂住眼睛，一脸痛苦，“好难看啊前辈！”
“很有冲击力的一幅画。”幸村精市仔细端详道“海野心里藏着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海野池树听了很开心，收起手机得意道“看，还是有人懂我的。”
真田弦一郎和切原赤也：是他们不懂艺术。
飞机平稳行驶，航线不长，海野池树拿出游戏机和切原赤也打双人游戏，后座幸村精市闭目养神，真田弦一郎对着字典研究汉字。
一路无话，待到落地前，游戏刚好通关。行李提前寄到了酒店，带队老师简单吩咐了几句注意事项，就让他们自行解散。
这次研修没有太多约束，学生们分好组，选出组长，各项事宜都由组长安排。
海野池树四人自然一组，坐车到西湖附近，沿着白堤步行，这里风景如画，绿树成荫，微凉的秋风为青翠杨柳染上仲秋暖色，金色桂花缀满枝头。
时近正午，众人选择能看见湖光山色的一家店，几人习惯各点各的，光东坡肉都点了三份，服务员小姐姐一看海野池树偏西方的长相，瞬间明白了。
饭店上菜很快，海野池树身前摆有东坡肉、叫花童鸡、干炸响铃以及一盅桂花酒酿圆子，刚吃第一口，他就拿出了手机。
“怎么了前辈？”切原赤也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没敢下筷。
“没事，我查一下转到中国的可能性。”海野池树高兴了，他就说，这世上肯定有好吃的菜！
他没来错地方！
他又尝了东坡肉。
宣！
干炸响铃。
宣！！
桂花酒酿。
宣！！！
这里简直是天堂！
其他人看他吃得下箸如飞，也放了心。
幸村精市喜欢吃鱼，他点了西湖醋鱼，初尝第一口，他礼貌地拿纸捂住嘴，温声叫了海野池树的名字，“这道很好吃，海野要试试吗？”
“不了，我不喜欢海鲜。”海野池树心动了，但他忘不了海鲜的腥味。
“这不是海鲜，而且据说有很多年的历史，是这里的招牌菜。”
他说得分外诚恳，海野池树没有怀疑，他想着流传千古的名菜味道肯定更好，于是挑了幸村精市没动的另一边下筷，甫一入口，他感觉自己的舌头就被放久的老醋和被淹死的鱼打了套组合拳，酸是酸，甜是甜，鱼不是鱼，瞬间勾起他对深海生物的腥臭回忆，猛呷了几口茶。
这个不宣。
“怎么了？”小海带看他面色不对，关心道。
海野池树强挤出一抹笑，上扬的眼尾透着几丝狰狞，他以茶杯掩口，说“没什么，味道不错。赤也试试。”
切原赤也又看向部长。
幸村精市微笑示意，顺带招呼另一位看客“真田也尝尝。”
两人将信将疑，各夹起一点，下一秒，两人眼睛同时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低头漱口的两个罪魁祸首。
“好难吃…”切原赤也龇着牙，把茶当水灌，海野池树哈哈笑着，把桂花酒酿推给他当做补偿。
大堂吃饭人不少，有人热心给他们推荐，“外地学生来旅游？想吃美食不应该来店里，市井弄堂里的最好吃。”
网球部的人主打一个听劝，查攻略的方向也从风景名胜转向热门美食，众人没再碰那条鱼，吃饱喝足后离开饭店，偶遇了同来打卡的其他组人员。
“嗨海野，你们组刚吃过饭吗？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推荐？”问话的人与海野池树和真田弦一郎同班，平时关系不差。
海野池树视线悄悄和幸村精市弯下的眉眼撞上，顿时明白了彼此的想法，“这里好吃的很多，有道西湖醋鱼是这里的招牌，对吧幸村？”
幸村精市含笑附和，“没错。”
两人狼狈为奸，哄得那群小子进去先要了一盘醋鱼。
切原赤也默默挡住自己见鬼的眼睛，心里为几位前辈默哀。
真田弦一郎已经听到他们在讨论点完西湖醋鱼后还要吃什么的话，待人走后吐出两个字，“魔鬼。”
海野池树摸了摸仅剩的良心，由衷希望等这群人出来后他们还能做好同学。
杭城很大，四人没有选择公交地铁等便利出行工具，而是各扫了一辆车，骑行在江南水乡的街头，品尝别具风味的各色小吃，这里的美食个顶个好吃，要不是家里不允许，海野池树又升起出国留学的念头。
“前辈比丸井前辈还喜欢吃啊。”切原赤也目睹海野池树从街头吃到街尾，不由感叹。
海野池树手里捏着糯叽叽的条头糕，满足道“这么说吧，我在美食荒漠里活了十三年。”
切原赤也奇道，“但是前辈你今年不才十三岁吗？”
“所以我一直活在美食荒漠里。”海野池树说着心疼起自己，于是又买了一份生煎包。
幸村精市握着新买的折扇，这里的气温与神奈川的不异，但阳光更好，他拿折扇挡住高悬的日头，望着不远处水波荡漾的湖面，提议道“要去划船吗？回去正好消食。”
其他人没有异议，海野池树吃饱喝足正是有力气的时候，全程划下来压根不需要别人换手帮忙。
清风拂过涟漪，时间在这一刻仿佛慢了下来。
真田弦一郎难得摘下头上的帽子，防止清风将它献给留居此地的河神，“这里真不错，山好水好，人也好。”
“就是鱼不太好。”切原赤也小声道。
三位前辈轰然失笑，小船跟着左右摇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斜阳坠入古道小巷，临近傍晚，众人慢悠悠回程。
下午大家吃的不少，除了海野池树买了一笼烧卖外，其他人都没买吃的。
学校给大家定了酒店双人房，按照同班优先的原则，海野池树和真田弦一郎被安排在一个房间。
真田弦一郎习惯早睡，回房洗漱过后早早歇下，海野池树为了不打扰他，关了灯，戴上耳机玩手游。
他们的时间是自由的，鉴于第一天大家玩得都很累，他们把第二天集合的时间定在早上九点。
于是当海野池树一打九carry全场准备睡觉时，没过几分钟，隔壁床铺传来换衣服的窸窸窣窣的声响，他起身一看，和真田弦一郎来了个对视。
两人的表情都很茫然。
海野池树：不是，他怎么起这么早？
真田弦一郎：不是，他怎么还没睡？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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