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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你是我的白马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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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飞快,夏末的蝉鸣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金黄的银杏大道。转眼,十月将近,学生们都因即将到来的长假而兴奋不已,毕竟对于许多外地学生而言,这意味着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这几周来,陶冶一直在薛然的认真监督与指导下进行他的脱敏计划。
在此之前,薛然查了许多有关心理治疗的资料,比如什么行为认知治疗法啊,精神分析法啊等诸多云里雾里的概念。
只不过一是他看不懂,二是他觉得这玩意没用。
于是选来选去,好像只有这个“系统脱敏法”看上去靠谱些。
“我觉得,这个疗法非常符合我的心意。”
此时的陶薛然正抱着陶冶的外套一个劲的蹭,这让陶冶不由想到了某种自圈领地的动物……
自从上次体育课的“意外”后,陶冶说什么都不肯再穿薛然的衣服了,哪怕是为了治疗也不行!
薛医生尽管有些沮丧,但还是乖乖收回了自己的衣服。不过他可以退而求其次呀!这不,他虽然不能再让小桃子穿男友衬衫,但他可以用“爱”去浸泡桃子皮啊!
“薛哥,你能不能矜持点……”一旁的任飞实在看不下去,“小陶我跟你说,这货就差抱着你的衣服打灰机了。”
陶冶:“…………”
“啊,”埋在外套里的薛然突然抬起头来,一副醍醐灌顶的样子,“这个主意不错。”
“!!”陶冶瞪着眼睛紧咬嘴唇,憋得面红耳赤,脑子不受控制的就多了许多不该有的画面。
……
啊啊啊太羞耻了!!!
和Alpha不能进Omega宿舍不同,第一性别相同的Omega是可以进Alpha宿舍的,只不过有严格的时间限制——大概是怕上演宿舍play吧。
“太难受的话就说,”薛然帮陶冶穿上了这刚刚出炉的“爱的外套”,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这次我又把浓度增大了一些。”
清酒的香气十分醉人,扰得陶冶有些微醺。陶冶其实也很喜欢这种治疗,被喜欢的人的信息素环绕着这种事……就好像时时刻刻被拥抱一样。
疼自然还是得疼的,如果没有感觉那就是强度不够,起不到治疗效果。
“还好。”陶冶弯了弯眼睛,声音轻柔的好像是飘在天上的云,“一开始疼,适应几个小时就好了。”
这点疼算什么,一想到总有一天他会痊愈,陶冶就巴不得更疼一些,如果这样能让他好的更快的话。
薛然的心都快化成水了,狠狠把小桃子按在怀里揉了一把:“别把自己逼得太紧,知道不?最重要的还是你的身体。”
“草,我的妈,薛然你可真……”刚睡醒午觉的龚文一睁眼就开始凭轩涕泗流,不光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有被信息素熏到的缘故。
别人虐狗只是口头上的辣眼睛,薛哥是真的“辣”眼睛。
“你们就不能换个地方?这可是公共场合,OK?”
“不OK。”薛大少爷十分不讲道理,“我这是合理治病,治病还讲究场合吗?最基本的怜悯心难道没有?再退一步,现在老龄化多严重啊,影响谈恋爱就是影响生育率,就是阻碍社会进步,你懂不懂,嗯?”
龚文:“……”他不懂,他也不想懂!
十一长假的最后一天,是骑行社第一次活动的日子。
这是陶冶和薛然重逢后的第一个假期,尽管二人都在本地,但离着并不近,所以六天以来也没有一起约过。
其实问题是出在陶冶身上的,毕竟如果想见,距离根本不算问题。
陶冶还不知道怎么和秦女士提薛然的事情,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家都属于“提薛色变”的状态。
“你说说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这些食物够吗?妈妈都没来及去采购……”在厨房一通手忙脚乱的秦女士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你现在是Omega了,要注意保护自己,像骑行这种Alpha们的活动,尽量别参加。”
“妈,放心吧。”陶冶看着母亲忙碌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
还是算了,薛然的事情以后再说。
“你就会口头哄我,哪次真听我话了?”秦女士嘴一嘟,眉一竖,上来就给陶冶一个大脑嘣儿。
“嗷!妈你轻点!”陶冶一副身负重伤的样子,嗖地一声就拎着午饭溜走了,只留给秦女士一个望尘莫及的后脑勺。
“妈,下周末见!”
骑行社集合的地点就在M大门口,陶冶到的时候,众社员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听说薛然报了骑行社,他们宿舍的任飞和龚文便也嚷嚷着要参加,就连赵小云都被拉过来凑数了。
赵小云年纪最小,又最爱搞怪,成天追着陶冶屁股后面叫嫂子,每次都臊得陶冶无处可逃。
“诶?那是嫂子吗?薛哥,嫂子来啦!嫂——”
……
…………
子……您这是要去菜市场买菜吗???
只见这一片价格不菲的变速山地车中,混入了一辆掉了漆的女式自行车。
它的主人还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正笑嘻嘻地冲着薛然打招呼。
……
众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连社长袁茗都不禁皱了皱眉。
“陶学弟,你……骑这个和我们去野外?”
“啊?”陶冶四处环顾了一圈,才发现自己有多么鸡立鹤群。
鸡……都他妈快被鹤淹没了!!
日!
正当陶冶羞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气息突然笼了过来。薛然十分自然地把他的山地车调成适合陶冶的高度,然后自己骑上了那俩祖传女式自行车。
“没事,他骑我的。”薛然冲着社长笑了笑,“反正今天全程都是公路骑行,这车也可以。”
浩浩荡荡的车队沿着宽广的柏油路出发了,陶冶迷迷瞪瞪地跟在薛然后面骑,过了好久才消化掉刚刚发生的一切。
那俩车是陶冶现找秦女士借的,他没有属于自己的自行车。
其实搬家的时候还是有的,那也是一辆很昂贵的山地车,只不过刚搬过去一天就被人撬了锁,偷走了。
秦女士说,偷了也好。以后就要过苦日子了,那个人留下的东西不要也罢。
现在的这个家,已经找不到那个人的任何痕迹了。
秦女士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是个Omega,明明说话行事还像个小姑娘一样天真无邪,却毅然决然的与陶海离婚,连陶海一分钱都不拿。
“要是不是你,小陶就不会碰见那种事!你伤害我的儿子,你是凶手!”
陶冶到现在还记得那晚在医院,秦女士声嘶力竭的哭泣声。
后来她就与陶海离婚了,抱着今后所有的发情期都要靠抑制剂过的信念。
“哈哈哈,薛哥你骑这个实在太搞笑了!”任飞一点情面都不给薛然留,笑得快从车上跌下去。
尽管把这小破车的位子调到了最高,薛然骑着还是显得憋屈。再加上那生了锈的车筐和宽大的车座,任飞简直觉得薛然变成了买菜大妈。
“笑什么笑,老子骑这个也比你快!”薛然噌噌噌猛蹬几圈,一溜风似的就追上了前面的任飞,“这叫接地气,懂不?”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接地气……”
那个人真是亮眼,陶冶远远看着嬉闹的男生,忽然感觉曾经的那些阴霾也被驱散了。
有什么好悲伤的呢?
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这个人都不会消失。
他骑着最破的自行车,可陶冶却觉得他驾着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