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在讨论年上姐攻时我们在讨论什么》养春

4、04

　　《变质的樱桃》04
　　陶丽嘉想要的只有陶樱。

　　她记得幼时发高烧，她混沌、疼痛，在卫生所苦涩、辛辣的消毒水气味中，紧紧抓附着阿姐，像一枚滚烫淋漓、伸出触角的伴生胎。
　　而阿姐，垂首用额头贴贴她。
　　唇在她的唇旁厮磨，哄着，求着。
　　她启了唇缝，便被哺进一小口甘甜的水。
　　水，温水，软的舌，微硬的齿，以及没有味道的眼泪。
　　“嘉嘉，快点好起来……”在喧杂的动荡中，颊边一直紧贴的是潮湿的、阿姐的恳求。

　　——阿姐乞求她不要离去时的惊惶和不安，铺陈了陶丽嘉记忆的底色，让她时常战栗。
　　她在阿姐的血里、肉里活着，被柔软、泥泞的爱小心侵裹，囚在甜蜜的胎衣，就好像，她会是永远年幼的、需要被呵护的嘉嘉。

　　嘉嘉只需要被爱，可她不只是嘉嘉。

　　.

　　或许是亲吻和触碰起效，嘉嘉的状态好了很多。
　　那些痛苦、绝望、字字沁血的自我诘问，似乎被陶樱的口涎消弭，融在了一声声甘愿又柔婉的“嘉嘉”里。

　　嘉嘉也重新和她变得亲密，像回到了小时候。
　　陶丽嘉每周回来一次，每次一天半。
　　其中有两小时左右，会被她们用来做那种事情。

　　“阿姐……”坐在床沿，嘉嘉垂首看着她。
　　陶樱察觉到小妹的不安，托起嘉嘉的手，贴在颊旁，安抚地说道：“嘉嘉，姐姐在这。”

　　她合了眼帘，蹭了蹭。
　　之后唇落在小妹微凉的指腹。
　　嘉嘉细细地颤抖，肩膀也微微耸起来，迎凑陶樱下蹲时扶在她肩缘的手心，向上贴近。

　　好可爱。陶樱心里想。
　　她的舌柔柔地在妹妹指尖滑过。
　　在重复、刻板、枯燥、单向服务性的动作之中，轻盈甜美的情绪却溢满了胸腔，陶樱感到幸福。

　　可幸福短暂，事情并没有如期待中那般好下去。
　　嘉嘉情况的恶化在这一年的隆冬。

　　陶樱的脑袋闷在被褥里，她微微张开唇，潮热的呼吸便落在唇下温软处。
　　润白的、温香的、急促起伏的，短暂地微僵，随后无措、怯怯地摇颤。
　　是很青涩的鼓起，像可怜、稚幼的乳鸽喙尖，鼻唇蹭到时，先会无措地浅浅下陷，不多时又柔韧、胆大地啄吻她。

　　陶樱在小妹的床上、被子里，在窒闷的潮气，在温滑柔软中，无限近地听见嘉嘉慌乱的心跳。

　　她抚过嘉嘉不堪忍受的每一寸皮肉，轻缓细密，又用口涎一点点舔舐，母兽般将幼崽纳入自己的气息。
　　嘉嘉，她的嘉嘉，在掉眼泪。
　　因为难忍的痛苦，因为被迫袒露的羞耻，因为摘不掉的标签。

　　颤意，细微的振动，裹着稍烫的体温，沿着软白的线条，柔软地淌在陶樱唇缝。
　　她在甜腻的黑暗中，爱怜地亲了亲。
　　“嘉嘉，是姐姐，不怕。”
　　她柔柔张开唇：“吃一吃，就不难受了。”

　　陶樱还记得数月前卫生间里，嘉嘉痛苦、不安、焦灼仍拼命遮掩的神色。
　　当时，她的心快要碎了。
　　嘉嘉……她无声地在心里轻唤。
　　怎么才可以让嘉嘉不再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