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说》姜悠

53、王商

　　小悠：“大姑，接下来，继续说7号汉武帝和12号汉成帝两人的老爸了。”
　　大姑：“好！”
　　小悠：“说句题外话，这12号汉成帝是你家姑奶奶的丈夫，你是不是得管他叫‘姑爷爷’呀？”
　　大姑：“理论上是的，但我从未这么称呼他。”
　　小悠：“从你家姑奶奶这么算，西汉皇帝团，全是你家亲戚呀！”
　　大姑：“只是理论上而已，皇帝的后妃那么多，再加上皇子、皇女，以及他们的亲家……‘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只要你想攀扯，全国都能扯上亲戚关系。”
　　小悠：“我记得曾有一个‘六人定律’说，‘你和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可以通过六个人的牵线搭桥来建立联系。’——我估计在神州大地上，通过六个人不止可以建立联系，直接可以攀上亲戚了。”
　　大姑：“只是神州吗？那时候还有和亲，嫁的可都是宗室女，虽不是公主，可也是正经的皇族，与西汉皇帝是实打实的亲戚，比我这种亲戚关系靠谱多了。”
　　小悠：“全球都是亲戚？”
　　大姑：“有可能。当然这亲戚是广义上的。”
　　小悠：“既然如此，那就不叫12号汉成帝为‘你家姑爷爷’了。”
　　大姑：“正合我意！”
　　小悠：“7号的老爸，是XH06汉景帝刘启；12号的老爸，是XH11汉元帝刘奭（shì）。之前说过，他们两个寿命差不多，都是四十来岁；在位时间也差不多，都是十五年左右。但两个人留给儿子的摊子却不一样。XH06汉景帝是‘文景之治’的主角之一，而XH11汉元帝却是西汉历史由盛转衰的转折点。所以7号和12号接班之时，面临的是不同的政局。
　　通过大致的对比，可以发现，7号和12号的父母、成长及接班时的环境都不同。接下来，就是比较两人接班后的情况了。”
　　大姑：“嗯！”
　　小悠：“7号汉武帝，公元前141年继位，时年十六岁，而西汉这一年虚岁62岁。”
　　大姑：“12号汉成帝，公元前33年继位，时年十八岁，西汉这一年虚岁170岁，距西汉覆亡只剩40年。”
　　小悠：“两位皇帝登基，都是十几岁的青少年，我们现在18岁才算成年，大多数人才高中毕业，人生最大的事，不过是高考，而这里的两位，就要开始执掌江山了——这就是差距！”
　　大姑：“那个时候，他们虽然登基了，但是管理这个庞大帝国的，却另有其人，你没有仔细看资料吧？”
　　小悠：“哦！还真是！资料说，07号汉武帝刘彻即位初年，太皇太后窦猗房、皇太后王娡为代表的外戚势力在朝中有很大影响力，刘彻也必须‘奏事东宫’，也就是将国家政务向太后汇报。”
　　大姑：“竟宁元年（前33年）六月，12号汉成帝继承皇位，其母亲王政君被尊为皇太后，从此外戚王氏家族登上了西汉的政治舞台，也为后来的王莽乱国埋下了伏笔。”
　　小悠：“这么说来，在两位皇帝继位之初，朝政大权都在外戚手里，不过是不同的外戚，07号那时的外戚，有两家，一家是太皇太后也就是皇奶奶的‘窦’家，另一家则是母后‘王’家；而12号则是全在母亲‘王’家。”
　　大姑：“需要注意的是，12号的‘王家’，是12号汉成帝登基之后扶持的，其目的是为了抑制原有的掌权外戚和宦官；这跟07号不一样。”
　　小悠：“原有的外戚？是12号家老头的妻妾家的人吧？”
　　大姑：“嗯！不仅有外戚，还有宦官。不仅是12号父亲XH11汉元帝的外戚，还有爷爷XH10 汉宣帝的外戚。”
　　小悠：“这是‘祖传’的‘内忧外患’呐！有哪些人呀？”
　　大姑：“比较有名的人有三个，分别是宦官石显（自XH10号汉宣帝以来一直掌握实权）、外戚冯野王（XH11号汉元帝宠妃冯昭仪的弟弟）、外戚王商（XH10号汉宣帝母亲王翁须的侄子）。”
　　小悠：“外戚王商？王商不是‘五侯’之一吗？这是王家八兄弟之一呀！是12号汉成帝的母亲王政君的亲兄弟呀！后来在堂兄弟王音之后担任大司马，是12号汉成帝一朝五位王家大司马中的第三个，这应该是12号自己扶持的，怎么成了需要被‘抑制’的了呢？”
　　大姑：“这里的王商在公元前25年就去世了，而王政君的兄弟王商则是在公元前15年担任的大司马，两人可能是同一人吗？”
　　小悠：“哦！同名同姓。那王政君的兄弟就叫‘小王商’，这个就叫‘大王商’，免得混淆。”
　　大姑：“好！”
　　小悠：“那12号汉成帝是怎么抑制这三人的呢？
　　大姑：“石显，用明升暗降的办法，使其离开权力中心丧失实权，然后再让大臣联名上疏弹劾，石显被免官逐回家，死于途中。
　　冯野王和大王商，都是12号汉成帝的大舅王凤给排挤掉的。”
　　小悠：“王凤？12号汉成帝一朝五位王家大司马中的第一个？”
　　大姑：“嗯！”
　　小悠：“战斗力好强哇！”
　　大姑：“嗯！”
　　小悠：“不过如果王凤战斗力弱一点，王家就不能一家独大，说不定王莽篡汉未必能成。都姓王，这个大王商就不能争气点吗？大王商是怎么被挤掉的？”
　　大姑：“王凤指使频阳人耿定上书弹劾：‘王商与他父亲身边的婢女通奸。他妹妹□□，奴仆把奸夫杀死，我怀疑奴仆杀人是王商教唆指使的。’”
　　小悠：“有证据吗？”
　　大姑：“没有。”
　　小悠：“那这也能行？”
　　大姑：“当时12号汉成帝也认为‘这些都是无法证明的暧昧过失，不足以构成大罪而伤害大臣。’但王凤则极力争辩，坚持把此事交付司隶查办。巧合的是，不久就发生了日食，成帝迫于压力，免除王商丞相之职。”
　　小悠：“为什么发生日食，汉成帝就有压力了？”
　　大姑：“日食被汉朝帝王及百姓尤为重视，这个朝代对日食的记载也非常详细。汉朝人对于日食的发生，总会衍生各种不祥的观念。当时的人们认为，日食的出现便昭示着帝王德行有亏，臣工也没有尽到为官的责任。”
　　小悠：“大王商被免相之后，有没有机会‘东山再起’呢？”
　　大姑：“大王商被免相三天后，发病，吐血而死。谥号为戾侯。而大王商的子弟亲属担任驸马都尉、侍中、中常侍、诸曹、大夫、郎吏等官职的，全部被调出宫廷补任其他官职，不许留在给事、宿卫等可接近皇帝的位置上。主管官员还上奏，要求撤销大王商的封地。成帝下诏说：‘王商长子王安继承爵位为乐昌侯。’”
　　小悠：“大王商这是被彻底打趴下了！其他人估计也是如此吧？”
　　大姑：“嗯！有人认为，‘王商死后，朝中再无可以节制王氏一族的力量，这一切都为王莽篡汉创造了条件’。”
　　小悠：“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