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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我们结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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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半夜陈习从噩梦中惊醒,他发现自己居然已经28岁了。
早些年他爸妈还催婚,自从陈习把俞了带回家吃了一顿饭后,俩口子就没再多说别的。
在这个国家,同性恋没有办法登记结婚。
“怎么了,做噩梦了?”身旁的俞了被动作惊醒,被窝下牵住陈习的手,十指相扣。
“没事,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俞了转头面向他,他习惯对视着聊天。
“我们结婚吧,去挪威或者丹麦登记。”在黑夜里陈习的眼睛亮晶晶的眨巴,用大拇指摩挲着俞了的手背。
“那多麻烦呀。”因为睡姿不太舒服,俞了稍微朝外侧挪动了一下。
男人闻言心中一根弦突然紧绷,握住俞了的手用力,俞了还没来得及挪好,陈习将他一把拥入怀里,“你什么意思?”
俞了挣扎的两下,下巴磕在陈习的锁骨上,低声呼痛,“嘶”
陈习双手微微松力,急忙问:“没事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俞了被陈习的反应逗笑。
恼怒的男人重新加重力度,“俞了!你不想跟我结婚是吧?你有别人了?”
俞了摇摇头,“不是啊,我那句话的意思就是单纯觉得有些麻烦,结婚登记那也能离婚啊,不过是一张纸而已,就算不结婚,我们也能在一起一辈子不是吗?”
“也是。”陈习松开手,“可我已经老了,快奔三了,我昨天照镜子感觉自己眼角长了鱼尾纹。”
一双手环抱上精壮的腰身,手指在rou体上一寸一寸抚摸,一只宽大的手握住游走在腹肌上的手,“俞了!你又……”
俞了一笑,“没事,我不嫌你老。”说着在黑夜里从被窝里坐起来,翻身跨在陈习的身上,脱掉了上衣……
艺术厅内,陈习的手仍旧搭在俞了的腰上,不顾所有人的目光。
拍卖过程很无聊,陈习象征性买了几件古董,拍卖下了一个玉坠子,想着可以送给俞了。
“好久不见。”
迎面走来的男人五官精致,他的目光先落在俞了的身上,眼神却是欣赏,这样一套老气横秋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却不显老,可能是西服足够修身的原因将俞了的宽肩窄腰衬得明显,搭配的领带颜色鲜艳,一个满钻的领带夹却添了几分贵气。
陈习抬起手中的酒杯,微笑点头,今天估计要重复这两个动作一整夜。
黎然回笑,而后转向俞了,“俞了是吗?”
“你认识我吗?”俞了瞳孔放大,有些惊讶。
“当然,你现在可是云听编辑社的王牌编辑,而且我看过你的散文,写的很好。”
陈习一下子变成外人,他就站在一旁看着本来应该没什么交集的人现在热烈地聊着天。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你是?”俞了的语气很客气。
男人一笑,“我该怎么介绍我自己呢?我是世界编辑社的主编之一,或者是你现男友的前男友。”
俞了心下一惊,这不是小说里描写的前任和现任见面的名场面吗?不过俞了并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敌意。
下意识说了一句:“你居然还能受得了他!”
说完两个男人都瞪大了眼睛,陈习投射过来的目光是震惊,而黎然只是觉得他和陈习很相配,两人交谈了几句后黎然就识趣地离开了。
陈习贴在他耳边问为什么要那样说,难道他不够好吗?属实像只求夸的小狗。
不过没等俞了回答,就来了一堆所谓的老总来向陈习敬酒,俞了自由了,就自己一个人跑到角落里喝酒。
“做富二代的附庸是什么感觉?”
循声望去,俞了先是皱起眉头,下一秒扑哧一声笑出来,“富二代的附庸?如果你是在形容我的话,我觉得这很贴切。”
方子铭顿住了,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他被俞了一句话打回平地。
俞了似乎根本不在意的态度让他的攻击和刻薄变得毫无杀伤力。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陈习走过来,站到俞了的身旁,一只手揽上腰,动作行云流水。
“半个月左右。”男人垂下眼帘,这两个人大庭广众下这样亲密,这么多年了,两人的关系发展倒是跟他想象中不一样,“你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
俞了想说些什么,被陈习抢答,“对,很久了,最近在考虑登记结婚,你在国外待的久,比较熟悉,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城市?”
“呵呵,这种事情你的秘书比我擅长,下半场会要开始了,陈总还去吗?”方子铭将杯中的香槟一口气喝完。
陈习摇摇头,“不去了,该做的事都做完了,要早点回家了。”侧头看向俞了,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
方子铭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离开了,他没道理还留在这里自取其辱。
见俞了没说话,陈习补充道:“你当然不是任何人的附庸,你只是俞了,你自己,你有你的价值。”
俞了双手抱胸,脑子却浮现着陈习跟别的穿着礼服的女孩敬酒谈笑的画面,“看起来和女孩子喝的酒要更香甜。”
“你是在吃醋吗?”
“不明显吗?”俞了象征性地整理了一下衣袖,因为喝酒的缘故有些燥热,他把西服外套脱下搭在臂弯里。
“那要怎么样你才能消气呢?”陈习揽着俞了的肩膀往外走,没有听见回答,他才发觉的臂弯里的人似乎有点喝醉了。
先回家吧。
刚走出国际艺术厅,一阵喧闹声把原本有些迷糊的俞了吵清醒了,他以为有人打架了。
结果就看到了一堆快怼进他嘴巴里的话筒,这些是……记者?而且包围了他们两个。
“陈先生您好,旁边这位是您的男朋友吗?”
“陈先生,听说您包养了一位男子,就是他吗?”
“陈先生,陈先生,您是真的同性恋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人不知道从何回答起,可若是不说话,这些人大概不会轻易放他们两个走,尽管有保安,但用处根本不大。
陈习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叶知秋干得好事,这可是叶家的慈善晚宴,没有叶家的允许,这些人怎么可能进的来。
“各位记者朋友们,可以先安静一下吗?”
陈习说完这句话嘈杂的场面才得以控制,他深吸一口气,因为人群拥挤,汗液从额头流出,“我在这里郑重宣布,这位先生,也就是我今晚的男伴,他就是我的男朋友,和你们想的一样,作为一个男人,应该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和爱人,所以我希望大家撰写新闻稿的时候慎重在慎重,否则后果自负。”
陈习牵起俞了的手,以求得更多的勇气,“我认为爱不分性别,不分年龄,就算我爱的是一名男性,那又如何!”他的声音变得洪亮起来紧跟着脸也涨红。
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只剩下陈习一个人,在那里高声说那又如何,俞了不记得他们是如何从人群中挤出来,又如何坐上车如何回到家里的,他只记得陈习说那些话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