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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无 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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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仲江和周氏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心里都有些打鼓,这个时间他过来做什么?周氏推了推岳仲江示意他去开门。
许珊侧了侧总算身看到这个传说中的叔叔了与岳仲江的白净不同,岳仲青一看就知道是个做活计出身的,藏青色的外套上缀着点点污渍黑色的鞋边还粘着点田地里红泥黝黑的皮肤衬着那粗狂的长相倒也有几分豪迈之气。
“大哥,大嫂小弟在这里先代我婆娘像您二位赔罪了,你们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刚我回来才知道她又来向大嫂讨钱本来这事儿我是可以直接教训她去的,奈何我娘在中间掺和着根本不让我插手。”
听到岳仲青的话岳仲江很是感慨难得还有一个明白人,于是忙给岳仲青让了座吩咐周氏给岳仲青上茶。
看到周氏忙碌起来岳仲青赶忙将她拦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个布包递给了周氏。
周氏疑惑的看着岳仲青问着“这是…”
“里头有一百钱是我这月同董员外先支的,明日大哥大嫂不妨先把这个给了她们对付过去,我晓得你们的日子,大哥在学里做先生能有几个钱况且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日后每一个月我都送一百钱来给你们这样你们又好交待又不会耽搁了日子。”
说完岳仲青就要往外走去。
若说之前那番道歉二人只当做是场面话,那么现在岳仲江夫妇方才真正的对这个弟弟另眼相待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又有几人能够做到,何况自己与他还是处在利益之争里头。
拦下岳仲青,岳仲江把周氏手中的布包重重的递与他:“青弟有这份心我们就很知足了,不必拿这个来客套又不是外人。”
周氏看着岳仲江心中着实不愿,虽然已经有了打算但是这一百钱能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宽松许多,本来她就恨那边的做法如今这样岂不是最好的,以后每月自己都不用再担心客食钱也能富余出一些攒起来过日子。
可眼下的情况自己又不好上前说些什么正暗暗心急,默念着菩萨让这意外之财不要白白溜走的时候,岳仲青就再次开口他的话总算让周氏的心定了下来。
“大哥就不要再推辞了你这钱明天是给了她们去,可是到最后也还是我的如今只是将这钱转了遍手而已你们又没有花了它,我既没亏着什么又解了你们的围这岂不好?日后若你们有了记得我也就是了。”
周氏不等岳仲江再说就冲上前去,冲着岳仲青福了一福身子。
说道:“今日这事儿多谢二弟了,他日若你大哥侄儿有了出息,定不会忘了这事儿。”
岳仲青笑着让了周氏,冲着岳仲江抱了一下拳离开了屋子。
许珊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完全就不能相信这个叔叔竟会如此厚待她们,按说只要将岳仲江一家逼走那他就可以得到岳家这一整份家私,可是他却阳奉阴围起来,背着母亲和妻子来接济哥哥一家,想着许珊对他平生出了几分敬意与好感。
“咱们记住二弟的好也就是了,你不必如此苦恼才刚二弟的话你也听到了他说的不错若咱们是好的又何必拿这钱就是不好才如此的何况也就是转手一番罢了。”
看出岳仲江的不自在,周氏安慰着说了一番。
“哼,你个妇道人家晓得什么!青弟把钱给我们是好的可是他每月就那么些钱短了这一百钱他媳妇能不问吗?到时你让他怎么说圆,那时候又是一番口角你怎么就不想想!真是愚妇。”
听完岳仲江的话周氏红了眼眶,自成亲以来岳仲江对她不说是百依百顺那也是疼爱有加何尝如此说过她,会接下这一百钱不也是为了这个家麽。
想到夫君的不理解周氏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气闷着舀出些许米汤来喂许珊,也不理也不说就这么远着他。
其实岳仲江说完就后悔了,他一直认为周氏嫁他是委屈了周氏的,况且自他父亲去后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就这样周氏也从未对他抱怨什么更没有说过要离开这样的话于是也对周氏愈发的敬爱,今天不过是一时的气急而已,他原想着周氏要说他骂他两句那也就算了,没料到周氏竟然这样的一言不发只喂着女儿他就更加的内疚。
于是连忙上前也不顾周氏正在喂食,就对着她又作揖又鞠躬口里不停地对周氏道歉,只说是自己错了不应该这样冒犯云云。
周氏看到他这样,心里哪里还会有气就对着他轻啐了口,媚眼一转只顾自己的事情去,看到妻子这样风流婉转岳仲江心里腾的冒起火来,又碍着许珊在怀不便动手,只催周氏快些喂食而已。
对着这样的周氏,许珊很是佩服没想到这个妈妈这么厉害,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事情也没做就将老爸收拾的服服帖帖看来自己以后必须要好好地巴结着她才行,这样才好在这里生活,于是对着周氏甜甜的笑了起来。
刚才那一点委屈早被周氏抛到了九霄云外,又看到自己女儿的笑颜心中更加欢喜,忙和岳仲江说了起来,自晚饭后安顿好许珊两人不免温存起来。
只苦了岳珊,眼前活生生的春宫图刺激着她一点睡意也没有只能不停地默唱些流行歌曲来转移自己的思想。
又说岳仲青这边,虽然他把钱给大哥那边解了他的难处是不错可是正如岳仲江所料对于自己这边他确实是不好交代,那个婆娘的脾气他不是不知道,本来就很不得把大哥一家赶出去才好要是知道自己背着她拆了她的台,那可就不好相与啦 。
于是在心底暗暗想好了一会的说辞。
进到正门里面李氏早就排好碗筷只在等他进门,:“今儿是怎么了,这么早晚才回来又到那边逍遥去了。”
“唉…那里还逍遥呀,董员外现在是越来越小气起来,说以后每月都少一百工钱,我正为这事儿闹心呢,你还说我逍遥。”
李氏听后立马跳脚起来,大声骂道:“什么!这董扒皮真是个挨千刀的,竟会这样抠门本来你的工钱就不高居然还要扣一百钱,呸他祖奶奶的……。”发泄了这一通后又不免怀疑起来。
因问道:“是你一个人减了还是都减了,怎么今儿没听郑家那婆娘说起。”
郑家的男人和岳仲青一样在董员外家做工,因此两家难免会常常联系。
“你还说这个,郑福他们家恐怕减得更多,他活儿没我细又常贪酒吃,董员外怎么可能不减,只怕是不好意思与你说罢。”
听到这话,李氏就没再说什么只是把老娘一起叫了出来围在桌上吃起饭来。
那老娘正是岳仲青的亲母,在里屋听到他们夫妻的对话后发起了牢骚,“都说这日子是越过越好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可见都是那边的错要不是那个贱货带来那父不明的种霸占着咱们岳家的家业我儿也不会这样辛苦,听说他们这月的客食还没缴?”这后一句是对着李氏说的。
“谁说不是呢!他们这月哪有缴钱今儿我问那边讨去了她也没给我个准话,您放心能有什么事儿等我明儿再问去,还真是个不要脸的。”说完后还朝后头撇了撇嘴吐了口唾沫,心里算计起来看来这短了的一百钱今后还要想办法从他们头上讨要回来才行。
岳仲青不免在心底感慨起来,他两边这么圆着到底做对了没有,都是一家人怎么就不能好好地在一起生活呢,非得弄成这样,又想起父亲在时那其乐融融的日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反正他的能力也就这样只能做到这步,余下的只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