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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33章 ...


  •   琴琴说请我帮忙。
      被她看上但不情不愿的男人,好惨。
      我同意了。
      他们带走了清暮,我什么都没有了,说是为了我好,却不知道他就是我的全部。
      骗子?这个世界上,谁不是骗子啊?
      我恨……(此处被凌乱的笔迹划掉)
      ——摘自李阙瑶(26岁)的日记

      传达室大叔通知沈翊,又有人给他送东西了,走的是国际快递,外观还挺大的。
      杜城默默扶额,心说那二位真是逮着儿子坑的亲爹妈,突然给沈翊千里寄礼物已经够奇葩了,非得送到单位来这么招摇是吧?
      但很快他就不这么想了,因为这据老妈说是好不容易抢来的作品其实是一副不那么完美的仿画,华托的《舟发西苔岛》。
      论到画作,沈翊的眼中总是含着熠熠星光,他徐徐地介绍道:“西苔岛,传说中爱神维纳斯居住之地,画中描绘了三姐妹各自带着自己的恋人准备乘船向西苔岛,寻求天堂胜景和永恒之爱的情景。可是在这画面的中央,中了爱情魔咒的恋人被留在了维纳斯的跟前,即将离去的女子则是惨淡回眸,恋恋不舍。梦寐以求的天堂胜景和永恒之爱,原来只是海市蜃楼,美好与破碎交织,洛可可式淡淡的忧郁气氛弥漫画间。”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幅画的右下角,也有一个小小的大写的Z。
      沈翊判断,与在李泰宇办公室的相框里留下“正义”之画的是同一个人。
      杜城翻阅着跟随包裹一块儿寄来的交易记录:“不知道出售画作的画廊那边,有没有留下这名画家的消息。”
      小画家认真凝视这幅仿画,说画作本身其实比较平庸,根本无法与与原作相比,却被花了高处它应该有的市场估价好几倍送到了他们的面前,“我记得,还说是费了好大力抢夺过来的,那个与他们争抢这幅画的人,也喜欢……这个风格吗?”
      这该定义为冤大头,可不该由他说,沈翊还是狡猾,笑盈盈地换了委婉的说法。
      “是李翼彬,”杜城也没闲着,自从收到画的那一刻起,调查就开始了。“他刚刚从美国回来,说是去谈生意上的合作,期间也光顾了那家画廊,订的就是这副画,可是该拿货付钱的时候却始终不露面,老板最是厌恶不讲诚信的人,把他拉进黑名单的同时将该画卖给了另外相中了它的买家。”也就是杜城的父母,“至于那卖画的画家,说是时间过去太久了,当年收画的老板父亲已经过世,彼时尚且年幼的老板只模糊记得好像是一个年轻的亚洲女人,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他还说,这油画水平有限,挂在他家画廊里占了许久地方,今年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样的好运,竟然有一个接一个的买家上门来点名要它,可把他赚得高兴坏了。”
      “他们可都不是冲着这画去的,而是画画的人。”沈翊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抚过木质的画框,岁月的灰尘流霭一般散开,又快速凝结在他的指腹上,“李泰宇那边,既然这是李翼彬亲生母亲的画作,想要交给儿子带回去,也是情理之中。只是……”
      杜城直视那双漂亮的眼睛,温柔的阳光均匀地洒落在浅棕色的瞳孔上:“只是我们家老头和老太太这突然跑到中间横插一杠子的行为,很难评啊!”
      沈翊浅笑嗔怪道:“别耍性子,你好好说话。”
      杜城自然是狡猾狡猾滴:“我可是从小被揍到大的,怎么可能不晓得要在他们跟前扮演得老老实实的?”
      “……”阁下分明就是因为太不老实才频频挨揍的吧?只是沈翊懒得去揭某人短,“我再去同画廊的老板聊聊,看看能不能找他画出当年那位卖画的女画家。”
      “那可是个暴脾气的美国佬!”然而这方面杜城一直拗不过他,“行吧,他要敢对你爆粗字儿,电话给我,我来跟他好好聊聊‘法克’一词的花式用法。”
      沈翊扑哧一笑:“干什么骂人还要迁就人家啊?咱们大天(城翊)朝‘礼貌’问候他人的术语之丰富,光是照本宣科地全部念一遍,都够那些词穷的美国佬头疼好多年!”
      杜城夸张地捂嘴,那也挡不住他咧着大牙笑开了花:“天呐噜,宝宝你学坏了!”
      沈翊很谦虚地露出了灿烂微笑:“这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杜城主动打国际长途找老妈聊天,问的还是那副《舟发西苔岛》,分明不名贵也不稀罕,花这么多钱拿回来,基本上可以算是完美砸在手里了,以投资角度而言,可谓是赔光了底裤,两只久经生意场的老狐狸,怎么可能会犯下这种错误?
      “那是给沈翊的,不是给你的,他不是正好喜欢画画么?”
      “沈翊厉害多了,这画教不了他。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外交辞令,还不如实在点,讲讲你们是怎么费了老大劲儿在同李翼彬的抢画角逐中获得胜利的。”
      “听说有人找他去看美女啊~至于忘掉了跟画廊老板的约定,那不是因为英雄难过美人关嘛!我们也是刚好路过,一眼就看中了那副画,讲的是爱情故事嘛,我觉得很适合小沈翊现在的状态啊,纯纯恋爱脑~老板起初还磨磨唧唧地不肯卖,说是跟别人约好了,可一说到加价就立刻喜笑颜开了,就是这么抢过来的呀!不然指望我跟你爹举着手(城翊)枪在大街上跟人火(城翊)拼吗?”
      这段话,杜城只觉得槽多无口,可要论起绕弯子,是决心比不过电话那头的精明女人——自己的亲妈的,所以他决心直奔主题:“你们知道的,画这幅画的女人是谁?”
      母亲笑着说:“人家老板都说不知道的啦,我们哪里可能打听得那么清楚。只是隐约听到了一点儿风声,十几年前,好像确实存在着这么一个女人,是一名新锐画家,还因为得到了大力支持,曾经在北江举办过几次不具名也不露脸的画展。我也去看过,因为她的作品签名比较特别,好记,才留有一点印象。这不是因为在异国他乡偶然遇到了熟悉的东西,一下子没控制得住买买买的冲动嘛!”
      “她的支持者,是李泰宇吗?”
      “唔,在我的记忆当中,投资方那栏确实出现了他公司的名字。”
      “这么想要捧红她,可这个女人不具名也不露脸,这是什么操作?”
      “嘿!这你不去问李泰宇本人啊?他只是老婆死了,又不是本人挂了,这不还是能开口为你答疑解惑的呀!”
      “……”
      “可怜的娃儿,我是听说又死了人,还得熬夜写报告是吧?Ok,老妈给你开开小灶也行,像是这样藏着掖着,据我的经验,不是神秘性营销,就是不情或者不愿,以及三者的大融合,至于各自配比多少,这得等你们去挖掘。当然,我更加乐意看到你把那把到处为自己挖坑的铲子扔到一边儿去……”
      又来了,警察雅蠛蝶的劝说计划。
      杜城从前就听家里唠叨这些,耳朵早就起了茧,赶忙流利地向她道谢和道别,然后飞快挂断电话,一系列流程熟练得让人心疼。

      沈翊说,你这摔老妈电话的态度,难怪得挨揍,杜城立刻哼哼唧唧扮作了大号小可怜,怎么可能就此放任那心狠手辣的王母娘娘拆散我们,哪怕她真划了条银河出来,我们也要做荡着双桨的、银河上最靓的护卫队!
      原来咱们城队是三十好几的、思维跳跃的大男孩!
      “按你说的,专心工作。”沈翊把方才画好了的画像递给杜城,“这是画廊老板口中女画家12年前的样子……我看着有点儿眼熟,所以去跟一些的照片做了对比,找到了,是张雪绒。你应该有印象的,说是11前死于突发心脏病的女人,孟鹤轩的妻子,孟春的母亲。在她过去往医疗记录中,没有提过心脏病方面的病史,也许是没从来有做过这方面的检查,也许……当时医院开出的死亡证明,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这里头的关系太乱,乱得令人头秃,杜城摇摇欲坠的三观碎裂一地,可惜工作要求还得努力把它们统统捡起来,拼凑成一种历经沧桑不动如山的淡定,“也就是说,原来李泰宇和孟鹤轩之间不止有经济利益方面的冲突,还有情感纠纷。”
      “是的,”沈翊弯起唇角,做刑警这一行,可谓是看了不少人生百态,心脏就是这么一遍一遍挨锤炼的,“他和她有个儿子。”
      那个儿子就是李翼彬。
      杜城一脸无语地跟上节奏:“他和她还有个女儿呢!”
      那个女儿叫做孟仑英,也就是孟春。
      然后,本篇开始的时候,女儿被杀死在了跟儿子开房的酒店客房里,成为了引发如今这一系列案件的导火索,以及破开一个个尘封过往的敲门砖。
      不知这位张女士在天有灵,若是看到凡尘中的这一切,该作何感想。

      杜倾突然来电问,李泰宇往家里发了帖子,写了杜城和沈翊的名字,他的妻子陈月娥于三日后举办葬礼,到底要不要参加,又说你们工作那么忙,需要的话,姐姐帮忙推掉就是。
      “他倒是心大,”杜城瞥了一眼桌上的日历,三日后是20号,“前脚刚同我们说老婆出(城翊)轨和自杀是毁了他的声誉,后脚又大张旗鼓喊我们去参加她的葬礼,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给谁找不痛快。”他看向对面那双灵动漂亮的眼睛,听到这个消息的沈翊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一只盘踞起来的猫咪,眼睛微微地眯着。杜城托起手中的签字笔转了几圈,速度越来越快,声音也跟着冷淡了下来,“只是找不到旁的证据,说是自杀就是自杀,鉴定报告白纸黑字……所以,这是在挑衅我们对吧?”
      杜倾拿肩膀夹着手机,手中的笔还在刷刷刷地给一堆文件签字:“搞这一出,那你打算好了要被挑衅到吗?”
      杜城那边顿了顿,说OK,我去。
      杜倾哪里还能不清楚他呀:“又拉着小翊给你做军师呢?”
      “他在发呆呢!”杜城笑着说,“既然李泰宇都把帖子送到姐姐那儿去了,我们这都不请假去一趟,可不就显得不礼貌了吗?”
      “咱们双方公司的合作还没有结束,希望你可以明白真正的礼貌是怎么一回事。”
      “这哪里能不懂呢!死者为大嘛,对吧?”
      “……这事儿,你们张局知道吗?”
      “哦!亲爱的姐姐!”杜城用上了夸张的译制腔,“虽然我可以大发慈悲地给沈翊批假,但是作为队长,本人可怜的假期还得恳求美丽善良的领导垂青……”
      杜倾被他的油嘴滑舌“打动”,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是忙音。
      杜城扔开手机。忙不迭同沈翊施展猛男撒娇之术,那小状告的,噘嘴蹬腿拖长尾音一套流程一个不落:“你看,她挂我电话!”
      沈翊说我看到了,那不是你自己该嘛!
      “小叛徒,你是哪一边的?”
      “我啊,是正义的伙伴呀~”小画家浅棕的瞳孔散发出了琉璃色的光泽,身后窗外的天空中浮游着朵朵的云,像是一大团被扯开的棉絮,将太阳一层层环绕了起来。

      葬礼的流程大体也就那样,陈月娥生前大概怎么都想象不到,一场嫁女儿的婚事因为新郎蹲号子黄了不说,最终还能演化成把她自己送进墓地里的结局,红事彻底变成白事。甚至有人在私下扯皮道,说这李家真是好厉害的生意人,接连笑纳了两份礼金,平白赚得飞起。
      杜城听到了,没吱声,只是皱了皱眉头。
      他的脸色凝重,看起来能一拳十个,马上就有人扯了扯那人的袖子,说让别成天讲些没用的东西,人家这不找了家酒店摆酒设宴了?要是饿了馋了,可以多吃点。
      碎嘴子瞅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杜城,嗓音压得更低了,他的这些话,那可是不说不痛快:“今天来的这钦和酒店就是他们李家公司旗下的,请客吃饭,花的还不是成本价……”
      自家的酒店么?
      可记得这家嫁女儿时,却是吩咐儿子去外头给他姐姐找的,如此倒是方便了那个浪荡子,更方便了另有所图的伍龙和孟春……
      可惜眼下的场景,不适合公开讨论这些。

      饭桌前,沈翊跟杜倾小声讨论大个子的威风,杜城守在他们身边,神色警惕地打量四周,好像忠实的保镖。
      于是姐姐拍拍弟弟的肩膀,让他放稍微轻松一点,虽然但是,也不用搞得像是来抓贼的一样吧?
      杜城抿了抿嘴,说抱歉,只是职业习惯。
      沈翊倒是隐约看懂了他眼底的东西,低声问他,是不是感觉到哪里不对。
      “李泰宇的妹夫万胜,一分钟内,他低头看了五遍手机,我觉得他……说不好,像是藏了什么阴谋。”
      沈翊伸手按了按后头的脖子,装作拉伸的样子微微仰头,又瞧见万胜掏出了手机。
      第六次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有柔和的女声从不远处飘了过来,是李阙瑶,继新婚丈夫被抓之后,她又失去了母亲,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眼睛里的光彩几乎都要消失不见了,“能不能请问一下,清暮他……”
      又来了。
      上次去李家做笔录时就有警员发现了这一点,她是逢警察必问,问的还都是跟她那个诈骗犯老公有关的问题,事无巨细到令人无言以对,又悲悲切切地说父亲不允许她前往看守所探望,别无他法只能背着亲爹拜托各位转述,模样看着是真的可怜,整得人无奈也是真的无奈。作为警察,可以跟她说的东西其实不多,所以得遭受女孩子的眼泪攻击,想骂醒恋爱脑……好吧,顶着为人民服务这股劲儿,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一旁的杜倾自然看到了自家两位弟弟的为难,适时插话进来,同李阙瑶讲了不少安慰的话,久经生意场的杜总热情大方,很有大姐姐的气质,而李阙瑶是那种弱质纤纤的女子,毫无气势,只得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听她兜着圈子同自己闲聊,打断不了,也就捉不住浑水摸鱼开溜的杜城和沈翊,那俩桌上的筷子都不曾拿起,就脚底抹油了。

      杜城跟着万胜进了洗手间。
      沈翊则是被他安排守在外头一个望风的地界,看着像是酒店保洁员堆放清扫工具的杂物间,且没进门,只乖乖地站在门口。
      此地处于长长走廊的拐角处,是个很大的敞口,可进可退,也有墙壁遮掩着,不是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盯梢这门学问,小画家虽然在警校听老师讲过,但是那已经很久了,而且实际上他极少有干过这活儿,还是免不得有一些紧张。
      杜城抬手薅了薅他的头发,姿势跟撸晓玄的手法差不太多,有种不顾发型凌乱的美。
      然后那个人就快步跑进去了。
      沈翊攥紧手心,望着他的背影,呼吸不可遏制地加重了一点点。
      其实还好啦,小画家偷偷劝慰自己,杜城才是ADC,我只是个搞支援的辅助……
      糟糕,好像暴露艺术家跟着不正经刑警队长学习打游戏但还是一知半解只会背些不靠谱的名词的事儿了~
      身边没人了,空气静了下来,那种好像什么动静都能听到、可又觉着一切都是错觉的感受不由自主地涌现出来,沈翊迅速闭眼又睁开,试图尽量把呼吸频率调整得正常。

      洗手间里头传来了冲水的声音,沈翊连忙站直了身体。
      他会追着他出来吗?
      我要不要打回局里呼叫支援?
      还是先告诉姐姐?
      可是……他们并没有走出来。
      万胜没有,杜城也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光阴一寸比一寸难熬,沈翊似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彬彬有礼的面具套不住这一刻内心的焦灼。
      理智告诉他不能随便轻举妄动,但是理智这根弦,并不是每个时候都可以绷得住的。
      沈翊咬咬嘴唇,踏出了往前的一步。
      “终于找到你了。”
      是个女人的声音,声线像是冰冷的蛇蝎扭曲着爬入了耳蜗。
      是李阙琴。
      她在笑,宛如一朵弥散毒雾的娇花。
      美则美矣,也可轻易要人性命。
      “我送你的那些花儿,99朵红玫瑰,喜欢吗?”她说着,双颊泛起了红晕,真像是陷入爱河不可自拔的小女孩。
      她的身边跟着一众黑衣男子,看模样同保镖无异,也可能……都是她的男宠。
      这女人不在乎声誉,也是出了名的神经质,阴晴不定,狠毒,但是出手阔绰,大方得待每个成功耳鬓厮磨的男人都像是唯一的真爱,怪不得依然有这么多人趋之如骛,有幸被富婆包(城翊)养,也是难得的荣光呐!
      “你要是不喜欢,那孔赋入狱的仇,便由我们替他报了可好?”双颊的红晕蔓延至眼角眉梢,化作了见血封喉的滥滥风情。
      沈翊无语看着她拙劣的表演,余光却一直停留在卫生间那边,两个大男人,不出来还这么静,什么情况?
      李阙琴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娇俏的声音里透出了显而易见的凶狠:“我在与你说话诶,怎么不专心呢?”
      沈翊沉声提醒她:“李小姐,今天是你母亲下葬的日子,望你节哀顺变。”
      好好扮演你孝女的角色,不要整这些丢人现眼的幺蛾子。
      李阙琴笑嘻嘻地晃了晃手臂上挽着的黑纱:“我知道啊!你看,她这不是有在好好地保佑我,找到你了么?”

      轰!突如其来的巨大爆(城翊)炸声把这儿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李阙琴听着了,巴巴往沈翊怀里凑,被难得当着人面表现出不耐烦这种情绪的小画家一把推开。
      爆炸像是发生在外头,还好不是在卫生间……但是……
      沈翊没兴趣管对面的女人瞬间冷漠下去的神色,他只想立刻冲进去看看,那两人为什么还不出来,也没有任何动静,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那卫生间里找不见人,只有一扇打开了的、因为爆(城翊)炸余波抖得颤颤巍巍的窗户,凌乱的脚印,还有被窗户的玻璃折射出来的、仓库方向肆意燃烧着的冲天火光。
      杜城!
      沈翊的心头掠过不详的预感,毫无征兆地,可是足够令他面色发白。
      但李阙琴不可能让他走了,她的手中拿起了一只注(城翊)射(城翊)器,笑着向周围的那几个男人款款地吩咐道,千万别让他跑了!
      男人们领命,从左右两侧缓步围了过去。
      沈翊抬眼看向眼前的这群人,强行压下说不明的焦躁后,眸中尽是冷光。

      “本台最新消息,3月20日午间,本市钦和酒店突发火灾,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中。”
      “根据对现场群众的采访,有人听到了爆(城翊)炸声,可能为引发火灾的导火索,但警方暂未向外公布更多案件详情。”
      “据初步判断,爆(城翊)炸点位于钦和酒店一间存放粮油的仓库……是管理失职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社会公众急需了解真相!”
      “播报本台现场记者的最新报道,火灾现场发现有两名受伤男子,目前送医抢救中。”
      “……两名男子皆不治身亡……3.20纵火犯嫌疑人赵某……”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篇完结撒花!
    不要问我为啥断在这种地方。
    可能因为超字数了吧(?)
    虽然标题叫做成家,但是结局所有家庭不是稀碎就是裂开了(?),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BT的属性(bushi)
    猎罪2终于快要开拍了,也是历经磨难地走到现在,加油哦!
    PS:如果真的有黑化情节,希望你们要不来一场隐性对决(明牌跳反宣战应该不太可能?),要不有商有量地解决一下,千万不要搞打着正义招牌的持续性吵架和冷战,对我嗑cp的幼小心灵不好。
    ps的ps:胡志峰案沈翊最后的做法、以及M死后杜城的行为其实都是不太合规的,但是看看咱们XQL的反应~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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