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只女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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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号斯黛拉跟着少爷小姐回了庄园。
1号则跟随在警方的车辆之后来到了哥谭警察局。
想要判断目标是谁很简单，只要从灵魂的深浅上就可以知道是谁枪杀了警/察，她要做的就是在晚饭之前取其灵魂，让小姐吃上最新鲜的食材也是女仆的工作之一。
怎样入侵警局带走灵魂是一项技术活，不像是上午她可以从远处开枪，也不像那位大人有着绝妙的力量，斯黛拉想要提取灵魂就一定要站在对方的面前。
蹲守在树上的斯黛拉歪着头看向警局内部，被她标记的灵魂仿佛黑夜中的明灯，很容易就能知道对方被带到了哪里，等待是漫长的，终于在下午两三点，她发现那家伙被带到了靠外侧的房间，周围也没有别的灵魂反应，这说明这家伙目前是孤身一人。
斯黛拉不清楚哥谭警局的内部情况，如果犯人在审讯结束之后要被统一关押的话，现在就是收割灵魂的最好时机。
她贴着阴影前进，将手覆盖在与犯人一墙之隔的地方。
斯黛拉2号在犯人面前睁开了眼睛，女仆身后的影子里藏着无数双眼睛，扭曲，变形，甚至有些眼眶里是双瞳，它们都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男人，这些随着女仆出现的阴影没有因为灯光的照射而缩小，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上天花板。
“你，你是什么东西！我警告你！不要过来！警察！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
健壮的光头犯人在斯黛拉现身的瞬间拼命的想要挣脱手铐的束缚，但是手铐是和椅子一体的，他根本无法逃离，刺耳的声音折磨着本就脆弱的神经，只能努力的将身子向后仰去，想要远离危险。
一个从阴影里出现的诡异家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很危险。
难道这就是当地人说的蝙蝠侠？
作为外来坏蛋，这人一看就没有做过详细的调查，还好他之后会长睡不醒，不然也不知道关于蝙蝠侠的都市传说要演变成什么奇怪的样子。
“您还记得自己今天做了什么吗？有警员因为您牺牲了。”
斯黛拉微笑着看着对方，希望从男人的脸上看出一丝悔改。
但没有。
男人只是叫嚷着警察在哪，说自己不过是劫富济贫而已，有什么错，而且是对方撞上的枪口，死了活该。
斯黛拉叹了口气，从0号那里申请获得黑枪的使用权。
‘此为抗争邪恶，承认。
此为惩罚之举，承认。
给予罪人长久且痛苦的沉眠吧。’①
犯人就看到一直笑着的女人举起一把突然出现的小巧黑枪。
男人的眼睛大睁着，满头的汗水甚至流进了眼睛，他眼睁睁地看着灯光在那些扭曲的阴影之下闪烁而后熄灭。
黑暗中，响起的是一个极其温柔的女声。
“赐汝梦魇”
在灵与肉连接不稳的间隙，斯黛拉从四次元裙底掏出一个罐子，将黑漆漆的灵魂装了一部分在里面。
神爱世人。
即使是面对如此丑恶的家伙，怜爱的邪神也不会熄灭对方的生命之火，那残存的灵魂碎片会被困在躯壳里，在被死神带走前，永远，永远的沉溺在噩梦之中。
在警察们发现异常闯进来前斯黛拉2号就退回了阴影之中，感谢她与1号距离较近，不然还要用白枪自我消除。
作为邪神的造物，只有白枪可以将其真正消灭。
随着2号回归1号的身体，牢房的灯光再次亮起。
通用的四次元口袋将小姐的口粮尽职尽责的带到了0号的身边。
出现在哥谭警察眼前的只有一个睁着眼睛颤抖不已的犯人，他的双眼因为恐惧充满了红血丝，嘴里还漏出些让人听不懂的呢喃，虽然犯人的精神极度不正常，但身体却倍儿棒，没有人能解释这段时间里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监控什么都没有记录下来，只有突然的黑屏与杂音，警察们甚至都没有听到犯人的挣扎。
这就是摆在蝙蝠侠面前的一切线索。
犯人早已经转移去了医院。
现在已是半夜，加班的局长在一边讲述着那些警员的报告。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导致的，在监控恢复之前没有人发现异常。”
戈登局长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还记得审讯这家伙的时候对方是有多么的嚣张，到底是什么能让这种手上沾满鲜血的家伙恐惧到成为植物人？恐惧毒气吗？不是的，从犯人的身上什么特别的化学物质都没有化验出来，那些疯子也不会看上这种抢劫犯，难道是全新的罪犯？但罪犯一般的起点也不是惩戒同行。
本来他不想麻烦这位老朋友，但他多年来做警察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不正常。
蝙蝠侠观察到犯人曾经剧烈的反抗过，铁制品的剧烈碰撞声不可能不引起警察的注意，但就是没有人发现问题。
一个自以为是的惩罚者？
践踏法律，但是依然保留了对方的性命。
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了他的哥谭，男人皱着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家里的新多出来的两个人。
迪克在路上已经报告了抢劫案，小女儿一直表现得没有精神，遇到这种事情小孩是会害怕的，只有那个女仆看起来完全在状况之外，明明才被挟持作为人质，却丝毫不见其被影响，回来之后还继续帮阿福做家务，还在网上订购食材，甚至可以笑呵呵地询问老管家甜饼的制作方法。
他可不相信对方说的‘专业训练’。
早在对方来家里之前布鲁斯就已经调查了对方的一切资料，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华裔，平凡的成绩，前往荷兰接受过专业的女仆训练，刚毕业就被凯蒂雇佣。
平常的背景，一个普通人。
这些都不能解释为什么摄像头会在她路过时失灵。
变种人吗？还是说身上有什么设备可以影响监控？
虽然布鲁斯确定女仆直到现在都呆在韦恩大宅，但是诸多的巧合还是让他怀疑起了这个‘普通人’。
先不提蝙蝠侠心里怎么盘算着给女仆抽血化验，一边的斯黛拉完全不知道自家便宜老板已经怀疑到了自己头上，她还在安慰着痛失亮晶晶的小姐，虽然回家之后小姐得到了最大的亮晶晶的抱抱，但幼崽还是感觉不快。
自从发现人类是多么的脆弱，巴斯蒂小姐就显得闷闷不乐，虽然吃到了指名的恶魂，但她还是不开心，撅着的嘴直到躺在被子里都没有放下，她恼火于有人居然敢弄坏她的玩具，也恼火于这些玩具的脆弱。
还是想把所有的亮晶晶收集起来，这样他们就会在她的身边一直闪烁。
“亮晶晶熄灭，巴斯蒂讨厌。
亮晶晶都会熄灭吗斯黛拉？”
过去的巴斯蒂从来不会考虑这种问题，她对于一切都很冷漠，斯黛拉想起刚开始照顾对方的时候她甚至一点心都没有，只是刚被母亲孕育出来的躯壳，和人偶没有什么不同，即使做出残忍的事情也不会有不适，现在却已经可以表达自己的不满了。
虽然不是很想这么早就开始生死观的教育，但是斯黛拉还是耐心地坐到巴斯蒂的床边，她牵着巴斯蒂的小手，认真地注视着那双天蓝的眼睛。
“是的，巴斯蒂小姐，人被杀就会死，即使一生无病无灾，人类的生命之火依然会有熄灭的一天。”②
“那为什么不能把他们装在瓶子里呢？全都装起来的话，就不会熄灭了。”
曾经是人类，但现在是邪神眷属的斯黛拉摇了摇头。
“小姐喜欢亮晶晶是好事，但其他亮晶晶也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如果被关在瓶子里他们就什么都做不了，他们也会像小姐现在这样难过。”
“我不懂斯黛拉，不让他们熄灭也是坏事吗？”
想起了今天那枚亮晶晶，虽然不如父亲闪亮，但是，但是，那也是巴斯蒂的亮晶晶。
小姐天空般的蓝眼睛蒙上一片水雾。
如果能因为话聊就放弃收集灵魂，那就是不邪神幼崽了，斯黛拉的教育之路任重而道远。
斯黛拉歪头想了想，提出了另一种解决方法。
“小姐觉得还是不开心的话，我让1号再去揍那家伙一顿？”
将自己整个埋进被子的小姐摇了摇头，她已经吃掉了对方，即使继续施加□□上的伤害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脑袋里除了吃饭睡觉亮晶晶的巴斯蒂第一次开始认真地思考问题，就在女仆以为对方睡着的时候，巴斯蒂突然坐了起来，眼神坚定的仿佛可以入党。
“去保护其他亮晶晶，斯黛拉。”
“抱歉小姐，我想我的能力还不足以分心去保护那么多人。”
女仆失笑，真的是很可爱的要求。
“那就保护亲人亮晶晶！斯黛拉我命令你，去保护亲人亮晶晶！”
想起身穿紧身衣行侠仗义的迪克少爷，斯黛拉默默地点了点头，的确有保护的必要。
“遵命，小姐。”
大概是觉得解决了一件人生大事，巴斯蒂往被子里面钻了钻，只留下呆毛还在外面。
“晚安斯黛拉。”
黑暗中，女仆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如果只是让她去保护老爷这个身份也许还比较简单，但是以保护灵魂为目标，斯黛拉不得不叹了口气。
工作量又增加了。
这种悲伤在她发现老爷不在庄园的时候变得更深了。
我那么大个老爷呢？
提摩西少爷倒是还在家。
喜欢穿紧身衣行侠仗义的迪克少爷不在家我还能理解，花花公子布鲁斯老爷又是去哪里了？秘密宴会吗？
不要再给可怜女仆增加工作量了啊！
在心里咆哮的斯黛拉感受到了1号发起的聊天请求。
‘0号，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不会有什么比布鲁斯老爷大半夜跑出去开趴宿醉路边更让我悲伤的事情了。’
‘不不不，你肯定想不到，我看到带着猫耳头盔的老爷和穿着紧身衣的迪克少爷在行侠仗义。’
斯黛拉：？
时常搞不懂你们有钱人。
‘所以，报纸上说的蒙面义警，那什么蝙蝠侠，是巴斯蒂小姐的父亲，我们家老爷？’
‘我想是的0号，这延续了那位大人一贯的风格，她上上一个对象是斯塔克先生，也是一位富豪超级英雄。’
‘我早该想到的，快跟上1号，老爷他们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视角转到藏匿在阴影中的斯黛拉1号这边，她不确定0号所说的保护是什么意思。
看看这人高马大的布鲁斯老爷一拳下去，对面直接倒下并且陷入美好睡眠。
谁保护谁还不知道呢。
邪神人偶在老爷正义的铁拳下瑟瑟发抖。
不过是小姐的命令罢了，为了小命着想，斯黛拉不得不跟上。
明明老爷身上还有可以被称为装甲的部件，为什么不给迪克少爷也准备一点？现在这天气真的不会感觉冷吗？
内置女仆芯片的斯黛拉第一反应是去买点毛线，给加班的少爷织点东西。
‘0号，既然小姐的任务是保护老爷他们，那把坏蛋都揍一遍，算不算保护呢？’
‘不要闹太大动静，我们长得一样，为了小姐，不能被怀疑。黑枪的使用权给你了，我去找找提摩西少爷。’
‘好嘞。’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六只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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