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后追我了》春时别序

49、番外（3）

　　敲完明因才想起来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晚上十点二十三。窗户很快被打开，徐泊衡看起来刚洗完澡，穿着一身宽松的浴袍，环着手臂望着他：“现在几点？”
　　“十点二十三啊。”明因说：“我刚才看过。”
　　“你也知道？“徐泊衡问：“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你先让我进去，外头风有点大。”明因搓了搓胳膊，他来得急，自己也就穿着睡衣，站在外面被风吹得有点冷。
　　徐泊衡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往旁边让了一步，明因立马就火急火燎地翻过窗户进了屋，一骨碌钻进徐泊衡床上，拿被子盖住自己，长长吁了口气。
　　徐泊衡关上窗户，对明因的不请自来已经有点习以为常。他拿毛巾擦了擦头发，没继续问明因来做什么。
　　名义钻在被子里嗅了嗅，忽然问：“你用的什么洗衣液啊？”
　　徐泊衡说了一个牌子，明因发现自己用过，但之前也没觉得这么好闻啊。不过他还是在手机上下单了一份。
　　“我刚才在看你的篮球赛视频。”明因晃了晃手机，激动地举起双臂，大声道：“简直帅呆了！”
　　“所以是来拍我马屁？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徐泊衡将毛巾丢进脏衣篓里，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打算在这里睡？”
　　明因本来不打算在这里睡的，激动完就回去。但听他这个语气忽然就叛逆心起来了，不想走了，他抓紧被子：“咋的，不能在这睡？从小我们都一起睡过多少回了。”
　　明因向来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行事毫无章法。越不让他做他就非要做。
　　“你是18岁，又不是8岁。”
　　“有什么关系。”明因撑着下巴，无所谓地说：“好朋友八十岁都能睡一个被窝。”
　　徐泊衡声音依旧清淡：“我可不会跟好朋友天天睡一个被窝。”
　　明因有点伤心，不过徐泊衡此人一直是这样的，对谁都没有例外。这又让他心里平衡了不少。
　　他不是最好的，但也没有人是啊，那四舍五入他就是最好的。
　　之后明因还是死皮赖脸地留在了徐泊衡房间睡觉，徐泊衡不习惯跟别人挤在一起睡，最后从衣柜里抱出备用的被子准备去客房。
　　明因假惺惺地说：“你是主人呀，怎么能让你去客房，要不还是我去客房睡吧？”
　　“好啊。”
　　明因噎了噎，瞪圆眼睛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呵呵，还是不了吧，让你尽尽地主之谊。”
　　谁看上去才更像地主？
　　徐泊衡回头面无表情地听着他阴阳怪气，没给什么回应，“啪”地关上了房门。

　　徐泊衡一离开，明因又觉得无聊了，他晃悠着腿，把视频又看了一遍，实在觉得没意思，望着徐泊衡布置素雅的房间，心想要不回去吧。又觉得这样回去实在有股灰溜溜的味道，他在床上思索了片刻，下了床，轻手轻脚地去了隔壁客房。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户照进来，明因摸到床边朝床上看过去。徐泊衡已经睡着了，头微微歪着靠在枕头上，黑发垂落在耳边。
　　明因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停了一下，紧接着又急促地跳起来。
　　他心有余悸地捂住胸口，校草不愧是校草，连他这个十几年的兄弟也猛然有点受到蛊惑。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只红色的水笔，这里的物件摆放在哪里他都一清二楚。
　　明因悄摸摸地跪在床上，贼兮兮地露出一个笑，他对着徐泊衡那张沐浴在月光下的睡颜比划了一下，预计要从哪里下手。
　　在额头上画一个王八吗？好像有点太扎眼了。
　　那在脸上画一只猪？对这张美观性很强的脸破坏好像有点大。
　　要不在眼睛上画两个圈？
　　纠结了半天明因都不知道要在哪里下手，好像在哪里画都有种亵渎艺术品的罪恶感。
　　他撑着脸看着徐泊衡，最后在他的额头上画了一个点，这下那张脸就更有种避世仙人的清冷感了。

　　明因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也许是徐泊衡平稳的呼吸声搞得他也犯了困，总之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没坐起来。
　　他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渐渐搞清楚了自己现在的状况——他手里还握着那支水笔，整个人趴在徐泊衡的胸口，徐泊衡双手环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头顶。他们的姿势像是一对相拥而眠的爱侣。
　　“？！！”看清他们俩个姿势的一瞬间，明因只觉得有血轰地从脚板底冲到了头顶，浑身僵直，他彻底清醒了。
　　怎么会睡成这个样子！
　　太暧昧了太暧昧了！虽然是睡梦中无意识变成这样的，但徐泊衡要是醒来看到，铁定要把他皮给扒了！
　　他赶紧屁滚尿流地想要从徐泊衡身上下来，但徐泊衡箍住他的力气竟然不小，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开徐泊衡的手，一边紧张地注意着徐泊衡有没有醒，愣是热出了一身汗。
　　解开桎梏之后，他虚脱地滚到一边，抹了把脸上的汗，心有戚戚地想：早知道昨晚就不来恶搞徐泊衡了，简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好是自己先醒的，不然就完蛋了！
　　他心虚地擦掉徐泊衡眉间的红点，然后动作麻溜地翻回了自己的房间，换好衣服下楼。因为时间比较充足，这次他吃完了早饭，从正门进了徐泊衡家。
　　徐泊衡的妈妈索菲亚坐在餐桌前吃早餐，见到明因很高兴地跟他打了个招呼，明因一直很喜欢这位性格张扬奔放的外国女人，小时候一直觉得徐泊衡有这样的妈妈很酷，还撒泼打滚要留在徐家，索菲亚开玩笑说：“那没有办法呀，除非你是泊衡的小媳妇，那我也就是你的妈妈了。”
　　年少无知的明因不懂其中的逻辑，但立马就大声宣告：“那我现在就是徐泊衡的小媳妇了！”
　　几个大人都笑的东倒西歪，对小孩子的傻话表现了充分的包容。
　　那之后明因就以徐泊衡的媳妇自居，直到稍微大了点才意识到小时候被大人们逗着玩了，自觉不能再继续丢这个人，就渐渐不再提这件事了。
　　不过他和索菲亚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明因跟索菲亚闲聊了几句，徐泊衡也从楼上下来了，明因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类似“被好兄弟性/骚扰”的恼火，才终于放心下来。

　　04.
　　五月也即将过去，高考的时间近了。
　　周闻良大张旗鼓地搞了一次聚会，他总是很喜欢这样热热闹闹的场合。他包了一个小房间，大家一起唱唱歌打打牌玩玩游戏。
　　明因和徐泊衡一块到的，包厢里有不少他不认识的人，男生女生都有，毕竟他们不是一个年级，社交圈也并不是完全重合的。见到他们俩，包厢里的人都有些躁动。
　　徐泊衡已经蝉联了三年的校草，明因刚入学的时候也引发了不小的震动。不过他俩的好看不属于一种，徐泊衡是贵金属那样矜贵疏离，英俊而有距离感，明因的眉眼则像是笔锋鲜明的水墨画，不说话的时候静好的时候像三月的河堤，但生气或者情绪波动的时候，那张脸就会格外生动好看，虽然有些凶，但是好接近的。
　　两个人在学校都是风云人物，这次来的不少人都是冲着他俩来的。
　　不过冲着徐泊衡来的更多，毕竟他即将毕业，离开这个学校，再见的机会就会变得很少了。

　　明因把书包丢在沙发上，困倦地伸了一下懒腰，然后迫不及待地拧开饮料喝了一大口。他们即将升高三，学习任务也变重了，每天都困得要死。
　　“你昨晚偷狗去拉？”周闻良一边往嘴里丢橘子一边说。
　　“大家都是高二过来的，明知故问。”明因想到他们很快就要毕业了，一时心情复杂，扁了扁嘴无货：“马上你们就要脱离苦海了，我还有一年，我好舍不得你们啊！”
　　“你舍不得的只有你徐哥吧？”周闻良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你就是他头号迷弟。”
　　“怎么这么说，简直是污蔑。”明因狡辩：“顶多第一舍不得徐泊衡，第二舍不得你。”
　　包厢内的灯光昏暗，长相清丽的女生握着话筒唱着缠绵的情歌，唱一句就会朝徐泊衡欲说还休地看一眼。唱完一首歌后，她的朋友们都挤眉弄眼地让她过去。
　　明因嘴里塞着一根辣条，自认为看穿一切，捣了捣徐泊衡的胳膊，眯眼笑的贼兮兮的：“她应该等会儿就会来跟你告白。好像是你们那届的级花？”
　　他仔细地看了那个女生一眼，是那种温婉秀丽的长相，看起来很甜：“很漂亮呢。”
　　徐泊衡转过头看着他，看见他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斥的揶揄笑意，语气很淡：“所以和你有什么关系？”
　　明因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气怪怪的，嘟囔着说：“是和我没有关系，我不是在感叹你的人气高吗？”
　　周闻良在旁边说：“你徐哥校花都拒绝了，我都怀疑凡人他都看不上，得是仙女。”
　　明因又看了徐泊衡一眼，见他垂眼望着啤酒罐，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为什么忽然不高兴了。

　　不过女生并没有贸然过来表白，虽然她的目光还是若有似无地朝这边飘来。大家唱累了之后，周闻良提议说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大家都兴致勃勃地同意了，他们绕着桌子围成一大圈，周闻良将手机放在正中间，点开小程序开始指人。
　　指针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个那个唱歌的女生身上。她的好友们有意想要帮她牵线，笑着问她：“我们张娅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张娅的脸红彤彤的，像一颗圆圆的苹果，她腼腆地看了一眼徐泊衡，声音轻轻的：“有的。”
　　女生们立马就开始起哄：“是谁呀是谁呀？”“系花心有所属咯！”
　　张娅立马说：“这是另外的问题了！”
　　于是指针又重新转了一轮，这次转到了徐泊衡这边。大家都短暂地安静了一下，张娅和她的朋友们没有想到会这么巧，惊喜地瞪大了眼睛，连忙推了推张娅，让她发问。大家都看出张娅的心思，也不介意把这个机会让给她。
　　于是张娅红着脸，非常紧张地问了出来：“徐泊衡，你有喜欢的人吗？”
　　哎呀！她的朋友们都觉得张娅太保守了，问徐泊衡问题的机会可不多，谁都知道徐泊衡到现在都没有接受过谁的表白，十有八九是没有喜欢的人的，要问也应该问“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或者“我有没有机会”这样的嘛！
　　大家都觉得徐泊衡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但两秒过后，一道低磁的声音响起，漫不经心地回答：“有。”
　　吵吵嚷嚷的包厢突然安静了一下，明因是反应最大的，他刷地抬起脑袋盯着徐泊衡：“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这对明因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他最好最好的兄弟背叛了他，这么大个事却一个字都不告诉他！
　　他连扭头质疑地看向周闻良，周闻良也满脸震惊，摊开手表示无辜：“我也不知道啊！你别看我，老徐你藏的真有够深的！是谁？我们认识吗？”
　　大家都纷纷叽叽喳喳地问起来，徐泊衡居然有喜欢的人了，这对他们来说可是爆炸性的消息！究竟是谁采走了高岭之花的心啊！他们真的太好奇了。
　　但徐泊衡一个字都没透露，用了跟张娅一样的说辞：“这是另外的问题了。”
　　之后指针又转了好几圈，明因也不幸中招，当然也有人关心他的感情问题，明因恹恹地回答说“没有”。
　　一想到徐泊衡都背着他有喜欢的人他就感觉心脏闷闷的，虽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开心，也许是因为他对对方掏心掏肺，对方却连有了喜欢的人都不告诉他，太不够意思了。
　　他憋着一股气喝完了两罐啤酒，脸都开始泛红。
　　徐泊衡瞥了他一眼，将他手里的易拉罐拿走：“不能喝就别喝了。”
　　“你管我。”明因斜觑着他，现在怎么看他都觉得不顺眼：“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兄弟。”
　　“嗯。”
　　听见对方居然还“嗯”，明因简直气成颗球，眼角也跟着变得绯红。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徐泊衡，心里的委屈翻江倒海一般地涌出来，干脆屁股一挪，跟徐泊衡拉开了距离，撇开脑袋不说话了。

　　指针再次转到了张娅身上，她旁边的女生早就准备好似的，清了清嗓子，郑重地问：“你喜欢的人是谁？”
　　在起哄声中，张娅的目光和徐泊衡的目光撞上，那双淡色的瞳孔静而凉，同他们每次刻意或是无意的对视一样，似乎早就将她拙劣的伪装看穿，又似乎没有。
　　她攥紧双手，那一刻心中突然萌生了退意，汹涌的情感忽然变轻，悬浮在空中。她忽然觉得自己其实不需要问出来，答案她早就心知肚明。
　　每一次，她拉着朋友经过他的教室，目光总是有意无意掠过那扇门，期冀一次短暂的相遇，或者一次一触即分的对视。
　　目光相触时，他会朝自己微微颔首，接着移开目光，那一刻，少女心中的小鹿几乎快撞破胸口。
　　她总会去想，那样的目光里有没有藏着什么呢？会有喜欢吗？
　　但她深知喜欢一个人的目光该是怎样的，再多的伪装和掩饰也藏不住那种悸动，热烈迸发的如同烟火。
　　她在七班的窗玻璃上，透过自己的眼睛看到过，却没有在徐泊衡的眼睛里看到过。
　　或许有一天会在他看向另一个人的时候到吧。

　　张娅咬了咬唇，嫣红的下唇上留下一点白印。像是忽然松了口气，她笑着说：“我选大冒险吧。”
　　她的朋友们都迟疑又奇怪地看向她，提问的女生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张娅对着她笑着摇了摇头，犹豫女生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想了一个折中的增加他们接触的法子：“好吧，那你敬你正前方的人一杯吧。”
　　张娅正前方的人就是徐泊衡。她站起身，深呼了一口气，向对方举起啤酒罐，声音轻轻地问：“徐泊衡，我可以敬你一杯吗？”
　　徐泊衡点了下头，举起自己的啤酒罐：“当然可以。”
　　张娅很快地碰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很灿烂的微笑，双目盈盈地说：“祝你心想事成，往后永远一帆风顺。”
　　徐泊衡也微微倾身，嗓音醇而动听：“谢谢你，也祝你一帆风顺。”
　　张娅望着他的眼睛，怎么能不心动啊——
　　虽然他并没有祝自己同样心想事成，果然是一点不必要的希望都不会给。不过，也足够了。
　　她一口气将啤酒喝完了，重新坐了下来。
　　她喝的这么干脆，接下来几局的男生也都一口喝一瓶，明因也多喝了一点，晕乎乎地把头贴在靠枕上。
　　散场之后，周闻良和几个没喝酒的男生送女生们回家，明因躺在沙发上睡觉，整张脸都是酡红的。他闭着眼睛，眉眼显得格外温顺，女生们觉得可爱，还偷偷拍了几张照片。
　　他看起来不像能自己行走的样子，周闻良放心地把他交给徐泊衡了，反正两人的家就挨在一起。

　　包厢内渐渐安静下来，明因平稳的呼吸缓慢绵长。徐泊衡收拾好东西走到他旁边，俯身看向他。明因仰躺着，或许是有点热，他张开了嘴唇呼吸，蹙着眉头，耳前的发丝黏在脸上，这一刻他眉眼的那种艳丽达到了巅峰，像一株沾着露珠的玫瑰。
　　徐泊衡没有再靠近他，但没有离开。这样过去了大概十几秒后，他才伸手在明因的脸上拍了拍：“还能起来吗？”
　　明因艰难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声音含糊：“徐泊衡……”
　　“嗯，要回家了。”徐泊衡说着，拉起他的一根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把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明因咧着嘴傻笑，环住他的脖子，灼热的呼吸都喷洒在徐泊衡的脖子上。
　　徐泊衡低头看了他一眼，醉的东倒西歪，伸手把他的脑袋推开了：“酒鬼。”
　　明因被他的手冰了一下，在昏暗扭曲的灯光里眯起眼睛看着他，像是忽然想起两人之间的龃龉，眉毛一跳，手舞足蹈地挣扎起来：“松开我，你这个叛徒！你根本不在乎我！亏我什么事都告诉你！”
　　徐泊衡摁住他的胳膊，将他制住。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徐泊衡声音冷静，低头审视着他，慢条斯理地问：“我们只是朋友，朋友之间不可能什么秘密都没有，不是么？周闻良也没有像你这样生气。”
　　明因想都不想就直接反驳：“我们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
　　猛地被这样问，明因蒙了一下，脑袋像是被一团浆糊塞住，涨得发疼。他不安地眨动睫毛，眼前模糊一片，努力地思考道：“我们、我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啊。”
　　徐泊衡笑了一声：“你和周闻良不是一起长大的吗？我们只是离得近而已。”
　　明因张了张嘴，内心忽然涌上来一阵恐慌，他想要辩驳，但却不知道该如何辩驳。他们不是不一样的吗？和普通朋友没有区别吗？他是不是没有立场生气？好像确实是这样……
　　但他为什么会觉得这样难过？徐泊衡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例外要出现了，他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那个人。而普通朋友只能站在安全线外，守着一定的距离。
　　明因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的发生，毕竟徐泊衡是那么受欢迎。但他没想到自己的反应会这么大，说是天塌地陷也不为过。
　　“我、我……”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觉得大脑一团乱，眼珠迅速地蒙上一层雾气，看着有点可怜。
　　徐泊衡像是终于被激起了点怜悯心，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拍了拍他的脑袋说：“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走吧。”
　　明因垂着头，脚步凌乱。下楼的时候他忽然轻声开口：“徐泊衡，你是不是要谈恋爱了？”
　　他很自然而然地这么觉得，因为他觉得徐泊衡喜欢的人一定不会拒绝他的。
　　徐泊衡托着他的腰，心不在焉地看着前方：“也许吧。”
　　明因又不吭声了，过了一会，他又小声说：“你不能谈恋爱啊。”
　　徐泊衡闻言朝他看了一眼，夜色里，眼中的情绪看不分明：“为什么？”
　　“身为朋友，你有什么立场阻止我呢？”
　　“因为早恋违法乱纪。”明因义正词严地说。
　　徐泊衡嘴角牵出一个很淡的弧度，说不出是什么意味。他将明因一把塞进车后座，语调平平地说：“少操/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