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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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
面对花朝的问题，丹恒话语简短却言之有物，同样直白地回答了所有问题。
“不惊讶，三月说了。你是［玩家］，所以认识。我们都是你的［角色］，会保护你。”
“就是这样？”
“就是如此。”
丹恒敛眸，肯定的样子分外冷静。在这几句话的短短的里，他已然把自己收敛成花朝印象里清淡自持的模样。
可那眼神依然是温柔的。
他看着花朝，看着这自己从未见过的小小模样，仍旧、仍旧忍不住认真强调。
“无论是什么事，都可以叫我。”
带着难以制止的不明私心，他补充。
“随时随地。”
“好，我知道了。”
花朝干脆点头，只说知道。丹恒听不出到底是否答应，对方也出乎意料地没有再问自己意思，就好像在这简单的提问与回答后，就完全接受了这个设定，接受了所谓的［玩家］和［角色］、保护与被保护。
“多的不说了。我想拜托你帮我一个忙，这件事很重要。”
一听很重要，丹恒立刻正色。然后，他就听到……
“你能从你那边给我找几本反道德绑架反pua，或者组织逻辑管理之类的书吗？”
“好。”
一口答应下来后，他才后知后觉地问。
“你……”
他略有犹豫，刚要问，意识到他要说什么的花朝立马补充。
“不是我，是别人。”
确定这种事花朝本人无关，丹恒点头，神情恢复平静。
“我回去立刻准备。”
他扫了圈周围处处东倒西歪堪称废墟的建筑，抿着唇，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早听三月七说，大家就很担忧了，现在看来，这个星球的条件竟然真的如此糟糕。
可现在的情况……
最终，丹恒压下心中沉沉的思绪，只是轻声，向花朝确认。
“确认一下。你需要纸质书，对吗？如果是这样，我需要…半天时间来准备。”
虽然列车上没有这类书，但他可以在网络、或者去仙舟等其他星球现买，然后翻译成这里的语言重制，制作成纸质书。
“半天？”
花朝若有所思，心中隐约有个想法了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关心地问。
“会不会太紧了？我这边不着急的，多几天几星期也没关系。”
“不会，不紧。交给我就好。”
丹恒微微摇头，向花朝保证。
“半天时间足以。”
关于翻译，星际间有一套完整的流程，只要不是太过抽象或者意识流的作品，整理翻译校对很快就能完成。
下午的阳光扫过破败的砖瓦，穿过镭钵街细小的灰尘，一视同仁地落在格外认真的丹恒身上。
金灿灿的暖黄色，照得他眼尾的一抹朱色愈发殷红，漂亮得让人心惊肉跳。
他看着花朝，也只看着花朝，就这么乖乖地等待着，仿佛无论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这位清冷沉默却又处处温柔的青年都会一一接下。
“丹恒。”
花朝眨了下眼，忽然忍不住问。
“你会翻垃圾桶吗？”
？
肉眼可见的，被询问的人表情都出现一瞬间的空白，里面满是措不及防，完全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懵了，就连眼眸都控制不住睁大。
如果表情能具现化，花朝觉得，对方的脸上大概会写着的事这样一句话。
——你ooc了！
话说这又是什么互相认为对方ooc啊？哪种不靠谱的ooc共边关系吗？
赶紧把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脑补给丢掉，花朝轻咳一声，给自己找补。
“就是突然想到，如果我叫你翻垃圾桶什么的。不过你放心，我并不是真……”
不等她把话说完，丹恒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如果是你的意愿。”
花朝看到他眼中的诧异与茫然一点点软化，如同绵软的冰淇淋，融化在那双青灰色的眼眸里。
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却是被一直以来都高冷对他的猫猫倏地蹭了一下的蘧然欣喜。
丹恒的眼睫颤动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于是眸光也随之闪烁着，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最终，这一切的一切，全部化成无奈的浅笑，与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会回答：会。”
他说完，似是不适应，很快又抿了下唇，游移着眼神收敛了表情，压着声音一本正经地问。
“所以你需要……”
“不不不！我不需要！”
花朝心口猛地一震，良心隐隐作痛，连滚带爬地飞速上线。
“刚才是开玩笑的，我怎么会让你去翻垃圾桶呢？”
让清冷小仙男（bushi）去翻垃圾桶什么的，她做梦都不敢这么想啊！
“总之，想问的也问了，想拜托的也拜托了，我没别的事情了。”
努力扳回正题的她声音温柔地道谢。
“谢谢你帮忙，丹恒。”
“不必如此。”
丹恒低低地“嗯”了一声，生怕误会，又迅速补充。
“我的意思是，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他看那双茶色的眼眸微微弯起，含着清浅的笑意，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脸，是那么的纯粹。
花朝不会知道。但他此刻，真的非常、非常想要伸出手，想要真真切切地触碰到她的存在。他也想像是三月那样，可以毫无顾忌地伸出手去抱住他，感受她存在的真实。
可每每指尖有所跳动，都被他自己强行克制。
若是真的做了，那么这样的自己对花朝来说，太冒犯了。他并不想自己在她心里留下这样的印象。
丹恒想。
想待在这里，想待在她身边，想再多多看着。可他的理智却说：该离开了。
没关系，未来还有很多时间。
一切都是自然的。丹恒保持着半跪平视花朝的姿势，自然地对她点头，所有思绪死死压于心底，轻声告别。如同来时，骤然消失。
只余空气中浮着的最后一句话。
“书的事，我会尽快的。”
名为丹恒的青年离开，这片废墟角落终于恢复了往日里的寂静，只有花朝一人，孑然立在原地。
深吸一口气，花朝垂眸，拉出那个填满了熟悉角色的面板，沉默不语。
穿越以来，她第一次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所有［角色］。
《崩坏：星穹铁道》是个她难得体会到不怎么歪池，甚至还有点小欧的游戏。所以虽然崩铁这个游戏还很年轻，开服还没有半年，但她拥有的角色却很全。
从现在来看，目前自己虽然只召唤出了三月七和丹恒。但这两个人真的出乎意料的友善，甚至友好到仿佛她也是她们的同伴、亲友、家人。
可以想象，其他还没点亮的那些人，很大概率也会是差不多的态度。
白嫖的好感度，还是自己［账号下的角色］，多么美好的馈赠与羁绊。对吧？
但有一句话说得好：【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暗中标明价码】。茨威格早了九十多年，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世人这个道理。
白嫖的才是最贵的。
“呼——”
花朝微微阖上眼眸，长舒一口气。
果然，什么系统什么角色，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
只是能互相交流还能骗个数据互通，但今天这种能随随便便就找到她自己都没看过的类型的书的承诺，那边根本就是崩铁宇宙吧！
这种事情，要是她真相信丹恒那套什么［玩家］［角色］的说法，那就是傻子。
好你个丹恒，看着沉默清冷自持靠谱男大，结果骗起人来脸不红气不喘的（指指点点）。
不过……都穿进动漫了，多个游戏宇宙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嗯，挺合理的，也没谁规定人家不能真正存在。
更何况……
随手挥散视网中已经亮起了第三个角色的半透明面板，花朝抬腿踩在光与暗的交界，迈出破败建筑的阴影，微眯着眼，步入阳光之下，任由这片光泛泛而上点亮自己冷却的眼瞳，染成通透又空无一物的金，映出全然的漠然。
本以为点亮的角色是根据获取时间的顺序，现在看来并不是。
但无所谓，［相信］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漫不经心地想。
无论是系统还是游戏、玩家、角色、甚至是这个世界、那个宇宙。无论这一切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无论是什么秘密。
——于她来说，都无所谓。
也许丹恒准备书籍的速度真的很快，但花朝还是给了对方一整天的时间，第二天下午才再次召唤。
然后，花朝得到了一个抱着一箱子书的丹恒。
真的是一箱子，一大箱子！大到整个由丹恒双手抱着，花朝只能堪堪看到对方被箱子边缘挡住一半的眼睛。
她由衷怀疑，对方一整天都在干这事！
拿起最顶上的那本，花朝翻了翻，崭新的书籍上，里面的内容全部都是日文。
她转眸看向丹恒，入目的是对方故作矜持的样子。
在对方隐晦却又根本不那么隐晦的期待下，花朝咽下快出口的道谢，改成了夸夸。
丹恒看着像没什么太大反应，但眉眼柔和，花朝就莫名觉得，对方每一根翘起的头发丝上都写着矜持的欣喜。
书太多，花朝只能从中挑选几本，遗憾由丹恒先把剩下的再带回去，下次再换。
“中也——”
拖着尾音，找到中原中也的花朝步伐轻快地走近。
“我给你准备了一点小礼物。”
“礼物？”
中原中也疑惑。
“什么礼物？”
最近又发生什么特别的好事吗？好像没有吧？
“就是我前几天天说的，在海边。”
花朝也故弄玄虚，直接坦白。
“我和你说给你找几本书看。现在找到了，想交给你。”
她说着，终于走到对方身边，微笑注视着对面的少年。
“中也会好好看的，对吧？”
“当然？”
中原中也自信。虽然不知道花朝到底找了什么书给他，又到底是怎么这么快找到的，但只要是有用的，他肯定不会浪费。
“读书我肯定……”
“轰——”
话还没说完，镭钵街的某处，突然轰地一声炸了。
爆炸的最边缘，距离两人也有足足几百米的距离。可猛烈的能量席卷而过，瞬息就带起一阵阵狂风，地面的石块也被震得粉碎，噼啪地向外摔去。
代表异能力的红光刷地亮起，中也第一时间拉住花朝护在她的前面，目光锐利望向爆炸的源头。
那里…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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