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南左

18、第 18 章

　　方裴不开口，然而眼睛终究是睁开了，她看了看刚才劝着自己的某个男人，确切地说也是一个男孩，
　　“学长，你脸色也不好看啊。”
　　“所以我才说了啊，这个是谁也没办法去避免的东西，我自己也中招了。”
　　“那你吃药了么？”
　　“吃了，我比你小心多了，一难受就吃药，而且船上很多人也看得出来，船长刚刚还问我情况呢，也问了你和方苑，甚至还留了午饭给你们。”
　　“我吃不下。”
　　“我知道你现在吃不下，但等会儿人好了后，你们两是会感觉到饿的。”
　　袁海边说着，边抬手碰了碰方裴的额头，似乎是在怕发烧了，只是自己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及到女性的头发，有些痒痒的，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柔情，让人的心都化了，
　　“有什么难受的感觉就告诉我，不必忍着，你把我当成学长，那就应该依赖我一点。”
　　“喔，……，学长，你这一番话，好像是在表白啊。”
　　她听着顿时忍不住地笑了笑，让人觉得有些明媚，袁海也是第一次看到对方的笑容，似乎现在不是一个能微小的时候，可又是最能给某人轻松一点的回应，
　　“表白？我还是第一次对别人说这样的话呢。”
　　“你没谈过么？”
　　“没有，我没时间，没精力，也没兴趣。”
　　“可学姐，周佳学姐好像跟你关系很不错啊，她上次说起你来的时候有些亲密。”
　　袁海撒了谎，
　　“她对谁都这样，大学里的时候，她的性子很活跃，能和我们所有人都相处的很好。”
　　只不过，方裴摇了摇头，
　　“那不是对普通人才有的感情，是一种，我作为女性能感觉到。”
　　“但我已经和她很久都没见过面了，这一次是四年里唯一的一次，而且在大学里她也不是对我最有你说的那种感情的。”
　　“那你们总应该在联系吧，…..，学长，你是一个看起来很冷，却内心很温柔的人，我想学姐不会无缘无故喜欢你吧。”

　　往事一点一点地被想起来，通过一些声音，以及那样声音里的某些个词汇不断回忆进脑海里，最后都成了一段可以拼接还有温暖的画面。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不被刻意说起来几乎是完全想不到的存在，袁海眼底下的阴沉是他不断记得起某些场景的过程。
　　或许周佳在最初的一开始并没有对袁海抱着多大的爱意，甚至连作为朋友间的友情都同样不曾有过，但毕竟一切的活着都会改变最初的念头，袁海到底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才导致了如今那样的情况，却不妨碍他扯开这个不利于沟通下去的话题，
　　“你才多大，什么情情爱爱的，哪有那么多这样的东西。”
　　“不是，”
　　“好了，我现在也没这种想法，人还在海上，想那么多干嘛呢。”
　　“但人毕竟是要结婚的啊，学姐也喜欢你，正好，”
　　“正好？”
　　方裴愣了一下，
　　“你生气了？”
　　袁海这才微微收敛了刚才的语气，
　　“没有，我只是不愿意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的年纪还没到那种地步，并且我也没是这么喜欢过某一个人。”
　　“那你喜欢谁？”
　　问题比刚刚的还要更难以回答，以至于开口的时间显得很是漫长，
　　“不知道，或许喜欢过，或许没有吧，……，你呢，大学里你应该有过追求你的人，或者是你喜欢的人。”

　　话里有些措手不及，一个说完后后悔，另一个则多了些脸红，大抵对于爱情谁都是有过期盼吧，亦或者是其他复杂的感情，唯独没有所谓的平静，或许如此的平静大都是在伪装，
　　“我要是说没有的话，那一定是一句假话，可我在想大学里和以前读书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不怎么让我喜欢，我比较在意比我大的，曾经也爱过一个比我大十多岁的男孩。”
　　“大你十多岁的男孩？那还能叫男孩么？”
　　“过去的事情，在过去的话，应该算得上是男孩吧。”
　　方裴躺起身，神情稍微好了一些，而袁海又猜测般地想了一句，
　　“我猜，那个你曾经喜欢过的男孩应该是老师，或者是邻居之类的吧？”
　　他看着眼前人点了点头，实在是因为这个问题太过于好猜测了，一个很久之前的故事，里面一个比自己大了十多岁的男孩，也就意味着，这场暗恋只能是暗恋，年龄的差距，让方裴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嗯，是我初中的一个语文老师，很文艺气息的男孩子，他那个时候才刚刚大学毕业，来我们学校里做实习老师，真的啊，我不是说他帅气，他很有气质，就像在墨水和文字里浸泡了很久的人儿。”
　　“我知道，文艺美吧，对吧？”
　　“是啊，文艺的美丽，那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气质，我后来也遇到过不少喜欢文学和经手过文学熏陶的人，男的女的都有，却唯独少了十年前初次遇见他时候的那种感情。”
　　“有些东西可遇不可求，只能一次，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袁海口气里裹着点悲伤，但对方问了他某一格听起来像是有些深意的话，
　　“学长，你会写作么？”
　　“我？我不会。”
　　“我感觉你会啊，我看过你的航海日志，你字迹很漂亮，而且在上面记录的话都读起来比其他的人要写得通顺得多。”
　　“通顺不是文艺气息，另外，这样的话别往外说。”
　　“我知道，这条船上就你学历最高了。”
　　“现在你们来了，我就不是最高了，……，小方啊，这个社会上不是什么都是看学历的，很多东西并不是一个学历就能贯穿一个人的一生。”
　　“但学历又是必须的啊。”
　　这样的话令人无法辩驳，不过也姑且算是扯开了几分钟前的某些为难声音，互相为难着的话题，
　　“可能吧，所以我希望你继续去读研，读得越多，出来能选择的余地也越大。”
　　“好像也没那么简单。”
　　“至少，比现在的我要来得好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