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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沉默的硝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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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苏全孝的死只是一个开始。
先生来电，派人散播苏全孝已死的消息。
冀州的暗流似乎再也按耐不住了，几个窝点被我们连根拔起。这场战役，我到最后也不曾亲眼见过这个丧子之父的无能狂怒。
因为等我赶到时，只知发生了雪崩。
我和黄线在雪地里挖出了殷郊和姬发，他俩当时都快凉透了。
崇应彪带人清扫战场，凡是还留有一□□气的人，都要补上几刀，让他们死得更透彻。
先生说过，马看到什么，是人决定的。
这些被小人唆使荼害的人都是敌人，因为他们都是被蒙上眼睛的马匹，看不清时局，也只能是马，成不了我们的兄弟。
而对待敌人，让他们死得痛快彻底，是对他们无知无畏的可嘉勇气的尊重。
雪崩过后，不见来路，不知归途。
清扫战场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辆破掉的高级乘用轿车。
车里好像有个姑娘。
这时候离开的大家千金还能是谁呢？
“鄂顺，你来。”黄线突然示意我前去查看。
“你怎么不去？”我故意说道，我不理解，为什么不让崇应彪去看，他不是很擅长清扫战场吗？
就在我执拗着不肯前去时，黄线凑近我耳边说：“她是苏全孝的妹妹，妲己。”
我一时怔住了。
随即赶紧回神，小心翼翼地快步前进，往车里探望。
是真的，她长得和苏全孝很像，一看就是兄妹。
她就静静地躺在后座上，脸色惨白得和那时倒在雪地上的苏全孝如出一撤。
“喂——鄂顺，看看她还有气没？”远处正走过来的崇应彪扬声道。
闻言，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看着后座上那张美艳动人的脸，伸手缓缓靠近她的颈部动脉，我祈求她已经死了。
身后传来崇应彪和黄线的对话。
“这样的天气，若还有一口气，你要去给一刀吗？”黄线问崇应彪。
“不，可以上交给先生，全凭先生处置。”崇应彪回道。
“先生不喜欢办事拖泥带水。”黄线顿了顿，继续道，“你应该先向殷郊禀报此事。”
“殷郊和姬发那俩冰棍还在躺尸呢，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可以处理。”崇应彪说完，抡开挡路的黄线，径直冲我走过来。
边走边说：“让你看看断没断气，怎么这么半天不见动静？”
“她已经死了。”我回复道。
“什么？”崇应彪看了我一眼，大力拽开车门，掐了掐妲己的动脉，无趣道，“还真死了，可惜了。”
我看着崇应彪没能得逞的模样，心中不由得畅快，他施用酷刑逼问的恶趣味实在令人不悦。
“看来她死了很合你意。”崇应彪冷不丁地突然对我说，“你也觉得苏全孝该死吗？”
“……”
我僵在原地。
崇应彪也没想听我的回答，他一说完就转身走了。
当然不是。
我怎么会那样想？
不是那样的。我不是那样认为的。
“小林！小林！我知道你不是。”等我冷静过来，我只看到了眼前的黄线，他正抓着我的双膀，微笑着安抚我。
不知不觉中，我又把心中的话说出来了。
幸好有黄线在。
我抬头看着黄线的眼睛，他的目光总是炽热的，能传递我温暖，在这天寒地冻的冀州城里，我越来越离不开他。
“我本来就不认识她，什么妲己不妲己的，她的生死与我无关，我根本就不在意。”我对黄线这么说着。
可好像，我又说错话了。
黄线听了我的话，脸上的笑容似乎僵硬了一瞬，转而又坦然道：“对，鄂顺和姜文焕应该这么想。而且我们更应该想到她活着只会给先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回到冀州的驻点，我们该休整收拾，准备启程回朝歌了。
殷郊和姬发还没养好伤，我们也还未动身，朝歌那边便传来了消息，说是商周合作，两军谈和，统一战线，打东瀛人。
这算什么？笑话吗？
我们才刚刚摧毁他们的一个庞大据点。
现在来求和，这其中定有阴谋。
殷郊也认定了这是一个阴谋。
他一向与先生同心，几乎代表了先生。
果不其然，先生夜里便传来电报，说周军有一份可迅速恢复他们势力的东西，正被人传往朝歌，要他们立即劫下，传此物者正活跃在西岐，代号姜子牙。
听完电报，我有些不明所以。
西岐？
那不是姬发的家吗？
殷郊只公布了电报并吩咐立即准备行程，明日向西岐出发后，就让我们散会了。
“这事不需要再商榷一下吗？”我一边走一边问黄线。
“需要啊，姬发不是还没走吗？”黄线不知是怎样的心情，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只不过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我回头看了看留在原地的殷郊姬发二人，转而长吁一口气道：“这样也不错，不想多想，执行就好了。”
“嗯，心态不错，继续保持。”黄线对我笑道。
我倒是一愣，这次是对了吗？
还是我不小心错过了？
我又不明白了。
姬发，是殷郊的随行记录者，他需要时刻记录下殷郊的言行举止，然后按时汇合传电给先生。
他们从儿时就是彼此熟知的好友。
而我和黄线是在拥有代号的前几刻才结交为朋友。
或许，我根本没那么了解黄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