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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苏全孝之死 ...

  •   青年营,代号U23,是先生赋予的。

      天道变化,不主故常。

      在如今这个乱世之中,那些善于谋生且能猎取大量生活资源的人日益富足,而那些谋生之术和生活手段贫乏之人自然感到生存困难。

      是先生,为那些缺乏谋生之术的泛泛之辈开创了生存之道,是先生,豁开那些压迫人民的贪奢之流的便便大腹。

      先生组建青年营U23后,势力迅速扩张,昔日与我军争锋相对的敌手已被打得如同地道里的老鼠,见不得光。道上那些不入流的闲杂人等妄图诋毁先生,实在是可恨至极。

      三天前,先生下达了剿灭冀州敌匪的电报。

      先生派出了他最看重的继承人,青年营的殷郊。

      我隶属于殷郊带领的近卫军,我们的车队昼夜并行地赶了三天路,终于来到了冰天雪地的冀州城下。

      我对冀州没什么印象,只听说那是苏全孝的老家。

      这次剿匪,苏全孝也跟着殷郊的近卫队一起来了,作为北方阵的百夫长,他本可以不用来。可他偏偏要来戴罪立功,坐在挎斗摩托车上,行于这苦寒之地间。

      这次行动,是暗中执行的。车队只有一辆高级乘用轿车,自然是给殷郊、姬发的。

      出发前,姜文焕提出要和崇应彪钉钢锤,谁输了谁去当司机,结果是崇应彪给殷郊、姬发开了三天的车。至于姜文焕嘛,当然是和我同乘一辆。

      姜文焕,是我在青年营里最好的兄弟,我们无话不说。

      没人在的时候,我更喜欢叫他黄线。

      当然,他也更喜欢叫我小林,那个我只告诉过他的名字。

      车队缓缓驶入雪虐风饕的冀州,我看着反光镜里在城墙下站岗的东瀛人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不禁想起一件事,问黄线道:

      “你知道苏全孝为什么跟着来吗?”

      “他不是自己要来的,是先生让他来的。”黄线说着,转头看着我,继续道,“他是来赴死的。”

      我皱了皱眉,不解:“为什么?我不懂。”

      “你不是不懂,你只是不知道。苏全孝的父亲是冀州暗流的敌匪头子,他早晚都得死。”黄线说完,我只剩下震惊。我本以为,此次冀州行动,北方阵营的人不必来,可不仅崇应彪来了,苏全孝也来了,后者还是来赴死的。

      坐在前排副驾驶的兄弟是东方阵百夫长马兆,他侧头叹道:“咱们青年营里卧虎藏龙,随便一个都有可能是天王老子的亲信,外人不敢轻易招惹得罪。若有幸只是平常人家,最好是孤寡一个,最逍遥不过。怕的就是身后有个忤逆先生的家,命不由己,让人不甘心呐。”

      我听着这话,一字一句,令人生寒,不由嗔道:“那苏全孝的父亲真可恨,全然不顾他远在他乡的儿子!只可惜了咱们的兄弟,一腔热血难凉,最后因一个弃子之父而死。”

      怒斥完这话,我看向黄线,他目光平静,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撇开头,看向了他那边的窗。

      从他那儿没得到我想象中的认可,我又开始疑惑不解了。

      似乎,从踏上来往冀州的路,黄线就再没笑过。

      我看着坐在前排的二位,憋住了疑虑。

      现在有别人在,我不能问,不能问。

      车窗外的房屋往后退着,雪似乎变缓了。

      好想快点到达我们在冀州的据点,这样就能单独相处了。

      再等等,再等等。

      “鄂顺,你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凉?”突然,我感受到手上传来黄线的温度,他正轻声对我问话。

      我意识到车停了,窗外是我们的地盘,可前排的两个人还没下车,我现在不想听黄线叫我鄂顺。

      不想听这个名字。

      “我们先下车了,憋好久了。”马兆说着,和另一个人下了车。

      “嗯,你俩先去解决,我和鄂顺停车。”黄线一边暗中握着我的手,一边对他们说。

      等那俩人走远,我才问道:“黄线,你为什么在来冀州的路上都不笑呢?”

      “唉,小林,你怎么有这么多为什么,许多事情要自己想。”说着,黄线微微握紧了我的手。

      “可是我想不明白,我直接问你不就好了。”

      我话音刚落,黄线就凑近我,无奈地笑着抱住我,在我耳边喃喃道:“小林呐小林~幸好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闻言,我舒展开眉头,埋在黄线颈间,笑道:“幸好,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等我们跟着车队把车停好后,冀州城的雪已经停了。

      苏全孝自己死在了雪地里。

      姬发对大伙说,苏全孝是为先生而死,让我们敬我们的兄弟一杯。

      可崇应彪却说苏全孝是逆贼之子,不是我们的兄弟。

      他俩和我想的都不太一样,我认为苏全孝是被他父亲害死的。

      我一直在观察黄线的神色,他也不赞同他们,黄线和我们仨想的都不一样,他认为的是什么呢?

      他说过,有的事需要自己去想。

      我正在想。

      我想到了,黄线说过,是先生让他来的,是先生让苏全孝去死的。

      我想通了,随后独自去找到了站在雪地里的黄线,和他说了我想到的。

      等我说完,我看到了黄线微微扬起了嘴角,然后又恢复平静,只看到他面前吐出一段无声的热气,随后才道:“不,鄂顺和姜文焕不能这么想。”

      话毕,黄线低头处理起雪地里那滩凉透了的血浸红的地方。

      这就是苏全孝来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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