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摸你尾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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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璟对比昨天拿到的鳞片，跟自己身下长出来的颜色更要暗沉一些，大小和纹路一致，确定源自于他无疑。
莱欧斯利真是处心积虑，难怪会答应他的荒唐要求，带一个罪犯出去办理委托。
龙璟没再借助典狱长之手，他双臂撑起滑落在地上，腹部下的鳞片干涸，擦过搬运水缸溅出来的水时滑腻无比，他险些一头撞上墙壁。身后还有典狱长看戏的炽热目光，可不能丢鱼现眼了。
他翻进水里，砸起浪花无数。
“零分。”莱欧斯利还有心情说笑。
龙璟沉入水中，好比人能够在陆地自由呼吸一般自在，不，是更加舒适温和，他离不开水了。
人鱼很快钻出水面，他的尾巴弯折在对他而言不大的水缸里，嘴巴吐出一股水流。典狱长还傻傻站在那里不动，呆滞的目光饱含惊艳。
“别傻愣着，我还没吃早餐呢。”人鱼不满的声音拉回莱欧斯利往外狂奔的思绪。
“嗯？你想吃虾还是鱼？”
“不想吃海鲜！”
“河鲜？”
“我要吃陆地上奔跑的肉！”
“哎，人肉可不好弄到手。”莱欧斯利说着玩笑话，暗中气恼自己怎么看一条鱼还入神了。
龙璟入水后头发也变长了，海藻般披在圆润肩头，发色依旧乌黑亮丽。他嫌恶一头累赘长发，本身的好脾气被磨得荡然无存，“是啊我吃人，我饿疯了就先吃掉你！”
“可别，我去给你带吃的。”
莱欧斯利前脚离去，希格雯后脚就推门进来了，她也不意外龙璟的变化，艳羡看着他：“真羡慕能够在水里自由自在的种族，偏就美露莘天生四肢短小，还不擅长游水。阿克塞恩先生，在水里的感觉怎么样？”
“很舒服，就是地方太挤了。”
“嗯嗯，那我可以摸一把你的尾巴吗？”
尾鳍带着水挂在水缸外，龙璟已经接受自己非人的事实，“随意。”
“谢谢！”
龙璟对美露莘这类的小精灵很有好感，也不介意什么。莱欧斯利回来看到美露莘抱着长长的鱼尾巴要掉进水里了，一把抱起来，“护士长这么稳重的美露莘也会玩水玩得湿漉漉的？”
“才不是。”希格雯赶紧回去换衣服了。
“你的早餐，里面全是肉，不仅有跑的还有飞的。”
“谢谢。”
“你吃不惯熟的话，我还可以去厨房拿生的。”
“咳咳！不要生的，这样就好。”龙璟风卷残云干了两碗饭后昏昏欲睡。
典狱长披上外套要走了，“睡吧，阿克塞恩，我会派人盯好这里，等你控制好了力量，会告诉你真相的。”
饱餐一顿的龙璟补足了精气神，他在梦中许愿醒来恢复成人，鱼尾还是太过惊悚，意味着他今后告别陆地的生活。
好不容易赶潮流穿越一回，开局寄人篱下，随之牢底坐穿，没有比他更惨的穿越者了吧？
又一想到某个最高审判官，龙璟清醒了。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再好看得男人变心了也会一文不值。
他明知阿克塞恩物种不是人，选择了隐瞒。虽然在提瓦特不是什么稀罕事，也让龙璟接受不能，他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才沦落至此啊，在璃月摆小摊都比这强。
“醒了？”莱欧斯利提了一桶香喷喷的肉来，刚好是龙璟睡醒的时候，龙璟本身食欲不大，他都没怎么运动，但分化成了人鱼，所需能量巨大，一晃神，典狱长带来的东西都吃进肚子里了。
吃了睡，睡了吃，猪都不能这么养。
“我从旅行者那得到你感兴趣的情报，想要吗？”
人鱼恹恹躺在水里，黑色长发铺满水面，听到他的话，立马支楞起来了，“旅行者这么速度的吗？”枫丹还要什么警备队啊，直接雇佣旅行者得了，吃苦耐劳，一人顶十个还只收一份工资。
龙璟没意识到，人鱼生性残暴，随着本性的苏醒，不知不觉也影响他温和友善的人类性格。
莱欧斯利手里的资料只有几张，他投屏了留影机。枫丹的科技已经相当发达，可做出怀表、留影机等精密仪器，留影机能够拍下照片，将之一张张串联起来就是画面连贯的动画片。
“这是我从一个收藏家里买来的，不知道是多久的相片了，起码有百年历史，保留得还算完好。”莱欧斯利点开了播放键，珍稀的相片如水湍流慢慢展现，最先的画面是一个模糊的半侧脸，难掩主人公雍容的气质，他举目望向大枫丹湖。
随后是他的日常抓拍，相隔太远，少有正脸。到最后面，则是几张相较清晰的杂志封面图，图上之人一无例外全是他。
龙璟越看越熟悉，莱欧斯利说：“不错，他的名字也叫阿克塞恩，据说是枫丹上流社会力捧的模特新秀，他凭空出现的那几年，时尚界可谓腥风血雨。”
龙璟道：“如果说是失忆前的人鱼阿克塞恩，他寿命漫长，曾经跟人类一起生活过也没什么。”
“不，你听过一则古老的传说吗？‘古时海妖栖息深海，因人类大肆破坏海洋生态，愤怒的海妖诱惑远洋贸易的水手而使之丧命，是人类大敌’，它们貌美而残忍，最为痛恨人类。”
龙璟的蹼爪扣在缸壁，力气之大，裂了几条缝。
莱欧斯利打量他的神色，并非是不信，更多的是荒唐。龙璟松开了水缸，故作轻松问：“那为什么原来的阿克塞恩会亲近人类？”
“那得问问你自己了，你才是阿克塞恩。”
龙璟愤愤瞥他一眼，缩回水里，只露出一对冒着火光的黑曜石眼珠子，“我的确是阿克塞恩，但我失忆了，一点都没想起来，现在不明不白困在梅洛彼得堡不说，连最基本行走都办不到！”
“最高审判官在位足有四百年，他会知道一切，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人鱼冲他呲牙，一排尖锐的鲨鱼牙可瞬间咬断人类的手骨，“那还不如等我恢复记忆呢！”
莱欧斯利继续火上浇油：“如果说你是因为入狱而憎恨那维莱特，那等你刑期结束后出去，还会继续恨他吗？依我看才不是，你是对他抱有别样的感情被拒绝，因爱生恨了。”
水声扬起，水中生物突然冲出来，转眼压垮典狱长的猛男身躯，细长的指甲深嵌进充血的脖子，人鱼潮湿而冰冷的鳞片贴着他的裤子。
莱欧斯利没有反抗，伴随着刺疼，他笑得反而很开心，“怎么突然恼羞成怒了？”
人鱼黝黑的眼珠子转成冷冽的血色，喉间发出嘶哑低吼：“别跟我提他！”
话音落，人鱼暴戾的气息瞬间收敛，竖起来的瞳仁也扩散成圆形，龙璟回归了神智，才发现自己掐着典狱长的脖子，立马撒了手，“我……我做了什么？”
“咳咳！”莱欧斯利边咳边笑，“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龙璟迷惘：“什么目的？”
典狱长扯下领带松了松领口，他脖子本就带伤，还平白多了几个血流不止的抓痕，龙璟心虚不敢直视他，莱欧斯利还安慰他几句：“别担心，我皮糙肉厚的很，也都是我自找的，你可别愧疚，甚至是我害了你成这副模样。”
龙璟蜿蜒过一地水滩，慢慢滑进了水缸里，咕噜咕噜冒着泡说：“对不起，典狱长。”他差点失手杀人了！
有点可爱怎么回事呢？
莱欧斯利哭笑不得，他去了医务室处理伤口，护士长立马就知道怎么一回事，没直接过来问，而是等到隔天龙璟心情平稳了才来。
美露莘捧着比她还高的特殊福利餐，“阿克塞恩先生，身体无恙吧？”
龙璟偷偷探出头看了一眼，吐了个泡泡，“你来了就抱恙了。”特殊福利餐就算是快饿死的人都吃不下啊。
“阿克塞恩先生，您是那么温柔，一定会控制好人鱼本性的，可惜我无能为力，莱欧斯利先生也一直都不让我来看您，也不知道什么。”
面对美露莘纯良无害的眼神，龙璟无法隐瞒实情，“你别害怕，我会控制好情绪，而且人鱼也不吃美露莘的。”
希格雯笑容很甜，“没关系的，我不会害怕阿克塞恩先生，我还想摸您的尾巴，可以吗？”
一想到自己最不喜欢的尾巴被她这么喜欢，情绪复杂，“请便。”
希格雯对漂亮的尾巴爱不释手，也让龙璟没那么排斥自己的变化，他还邀请她一起看莱欧斯利带来的相片。
美露莘是那维莱特带进枫丹廷的外来种族，一起共事很长时间，想必也会知情。而希格雯遗憾说：“我对此无能为力，阿克塞恩先生，我从一早就是梅洛彼得堡的护士长了，这里离不开我，很少去枫丹廷，所以水面上的事情所知甚少。”
“没关系，是我操之过急了。”
美露莘又扬起笑脸：“先生，那维莱特大人在感情方面会稍显迟钝，如果哪里冲撞了您，最好是跟他说明白，不然反而伤害的是自己。我不是在教训什么，只一想到不擅长交朋友的那维莱特大人会失去一名挚友，就觉得太可惜了。”
因为美露莘娇小可爱像未成年小女孩，龙璟下意识把她们当做妹妹看待，实际上对方有几百年的寿龄，心思敏锐而看得开，让他愧疚不已。
“我会考虑护士长的提议。”他认真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摸你尾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