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的彭格列疗养院》黎断寒

3、合作愉快

　　织田作之助在迷惘数秒后，他还是选择重复之前的步骤，用着明显是捧读的语气表明来意。

　　“我是院长织田。大家都醒了吗？”

　　只是在说完之后织田作之助却莫名地感觉到奇怪，他的声音好像变了一点。虽然只是很微细的变动，可是他是真的觉得比起之前有那么一丁点不一样。

　　是错觉吗？

　　“醒了的。”泽田纲吉配合地应了声。

　　织田作之助在听到房间里泽田纲吉的回答便径自打开门，抬步进入房间。在房间里面的孩子们果然都已经醒来了。

　　“你们……”织田作之助想了想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然而织田作之助自己选择不说话，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做出同样的决定。至少泽田纲吉并没有选择默不作声，而是婉转地提醒。

　　“织田先生在来之前有去照过镜子吗？”

　　泽田纲吉的疑问跟第一次他去叫他们起床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织田作之助不懂泽田纲吉说的只是表面上的意思，又或者是里面有着更深入的含意。

　　他摇了摇头：“没有。”

　　“那要是有机会的话请你记得去照一下镜子，织田先生。”

　　“好。”

　　织田作之助淡然地应下。在离开房间之前他听到泽田纲吉以极轻的声线提醒了一声他要小心。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装作听不到自顾自地离开房间。

　　织田作之助在回去房间之前，他还是得需要到其他房间敲一下门。就算他明知道里面没有人也好，他都需要做到疗养院院长的责任，早上把孩子们叫醒。

　　织田作之助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脱离死亡，又或者说是在再次体验死亡的感觉后，他们又再一次重新回到早上的时间点。如果他的直觉没错，泽田纲吉他们也是和他一样重新回到早上的时间段，不然也解释不了为什么大家的反应都变得不一样。

　　这次的织田作之助选择在房门面前敲了几下门，意思意思地道：“早上好，是时候醒来了。”

　　在他说完之后确保房间内没有其他动静就离开。在前往食堂之前织田作之助急忙返回房间，按照泽田纲吉的建议到洗手间照看镜子。

　　“这是……”

　　织田作之助已经很少会这样惊讶了。他带着不可置信用摸了摸下巴。他的下巴很光滑，表面上看起来连一点胡子的痕迹都没有。

　　织田作之助可以很确信，他变年轻了，在死去一次的时候。但是这又是为什么？

　　织田作之助突然有想仔细检查那些规则的冲动，但他看到房间内时钟上的时间又打消掉这个念头。

　　他沉默地抱着那一本不能再以轻松的心态来面对的规则，走出院长房间前往食堂。

　　前往的食堂的路程不远，再加上织田作之助走得比较急，他顺利赶在正式用膳时间前到达。

　　泽田纲吉他们早就坐在坐位上，在他们面前已经被放上看起来很是精致的英式早餐。可是在未到用膳时间之前，他们当中都没有人动手，而是在小声地进行讨论。

　　毕竟有一个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则存在，在正式进入用膳时间之前，还是把握一下机会交流情况比较好。织田作之助是这样想的，所以就主动走到泽田纲吉旁边。

　　“织田先生。”在聆听自家同伴的泽田纲吉是最先发现织田作之助的人，他礼貌地对着人打了一声招呼。

　　泽田纲吉近乎是作弊程度的直觉告诉他，织田作之助似乎是已经发现了什么，以往没有太大波动的表情才会凝重起来。

　　如同泽田纲吉的推测一样，织田作之助在下一秒就为大家带来一个很重要也很意外的情报。

　　“我本来已经死了，可是在下一秒我又站到你们房间的面前。”

　　“那么织田先生记得那个过程吗？”泽田纲吉冷静地追问。

　　“我只记得我进去了一个房间，为了完成喊起床的任务。只是在进去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被看不见的敌人攻击一样……最后只能无力和被动地躺在地上。”

　　在整个过程中，织田作之助是在皱着眉回忆，泽田纲吉也在暗中用眼神制止了想要追问的同伴。

　　这个坏人就由他来当就好，泽田纲吉这样想着，并且继续询问织田作之助能否回忆起更多的细节，例如有没有听到声音，又或者是有一闪而过的画面。

　　“我只听到一声很微弱的呢喃声，那时候我好像被那声音吸引住一样，没有多想就推开门就进去了。”

　　织田作之助说了一下房间的位置。

　　“至于更多的我就记不得了。”

　　泽田纲吉对着织田作之助温和一笑。

　　“没关系，这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很重要的情报。”泽田纲吉顿了顿，“这样的话是否可以理解为我们和织田先生正式变成同盟了呢？”

　　“你可以这样认为。”

　　织田作之助在再次经历后，他才发现自己并不是真的是那么愿意在一无所知的状态下死去。即使最后敌不过死亡的结局也好，他至少也想死得明白。

　　泽田纲吉对着织田作之助伸出手。织田作之助亦伸出手互相交握了一下。

　　“合作愉快，院长先生。”

　　“合作愉快。”

　　二人快速地松开手。此时，象征着正式用膳的时间响起，包括泽田纲吉在内的其他孩子们都开始遵守规则，默不作声地用膳。

　　织田作之助亦退到一旁安静地望着他们缓慢地解决掉桌面上的早餐。在等待用膳时间结束的他在思考要在哪段时间里偷取一些时间来认真研究那些厚重的规则。

　　直到正式用膳的时候终于结束为止。

　　然而织田作之助并不知道的是在愈养院的一举一动以及他再次死亡的过程，这些画面都被仔细地投映到一个青年的脑海中。

　　起初青年只是以为是别人的异能力植入，只是不管他怎样动用异能力也无法消去。那么是真正的织田作吗？

　　青年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躺在海面上的他舒口氣，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几乎是诡异的笑容。

　　我不会再让你死了，织田作。黑发青年如此想道。

　　哪怕是需要他来支付代价也好。

　　*

　　织田作之助做了一个梦。那是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梦中的他彷佛完全不受地球的引力影响，能够随意在空中飘荡，有点像他以前陪着孩子们一起看的魔法电影。只是梦里的他并没有拿着魔杖，也没有念咒语。

　　梦里的他因为不明的原因来到一座看起来格外熟悉的大楼里，一路向上飘起来到天台。结果刚上到去他就看到一位格外熟悉的青年，青年的面色苍白憔悴，脖子上也围着一条有着象征意义的红领巾。

　　在他想要走近的时候，青年却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太宰！”

　　织田作之助想要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住，只能看着对方坠下。

　　紧接着下一秒织田作之助醒了过来。

　　那是梦？织田作之助蹙起眉。

　　“真的太好了！织田先生没有事。”

　　织田作之助耳边传来略显稚嫩的声线，把他从疑惑的状态中抽离出来。他这才打量起目前所在的位置，他是被人放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旁边是眼含着泪光的泽田纲吉。

　　“？”是因为他而哭吗？

　　织田作之助缓缓坐起身，一开口就没有任何起承转合和前情提要：“你为什么要哭？”

　　泽田纲吉被织田作之助突如其来的问题给愣住，他不着痕迹地看向在织田作之助脚边舔毛的黑色小猫，像是答非所问似的问道：“……院长先生你也看不见吗？”

　　织田作之助不明所以地顺着泽田纲吉的眼角余光看过去，他却什么也看不见，只看到像是被人悉心打扫得能反光的地板。那边是有什么东西在吗？织田作之助眨了眨眼，仍然是未能看到。

　　“抱歉，我看不见。”

　　泽田纲吉对于其他人看不见黑猫，只有他能看到这一件事情早已经见怪不怪。但不代表在织田作之助道歉后他不会感到无奈，毕竟隼人他们也都是看不见，却不像织田先生那样道歉。

　　泽田纲吉的直觉告诉他，织田作之助是真情实感地跟他道歉的。但是这本来就是不需要道歉的事情……不如说织田先生看不见才是最好的。

　　只有他才能看到的黑猫，并且在织田先生说话的时候动作有所停顿的黑猫。不管怎么想看不见才是好事，因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猫。

　　泽田纲吉不知道黑猫实际上出现在疗养院的时间，只知道大概是在第一次时间重启不久后，疗养院才有黑猫的身影出现。黑猫对于在疗养院里的人们好像都不太感兴趣，当然是除了织田先生以外的人。

　　泽田纲吉总觉得黑猫对织田作之助格外的在意，不然应该不会在突然晕倒的织田先生那边呆那么长时间。

　　“对了，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织田作之助记得他没有到过沙发那边。

　　织田作之助的突然问话让泽田纲吉反应过来。泽田纲吉跟他解释刚才他突然晕倒在地上，是泽田纲吉和其他人帮忙抱他过来。

　　“哦。”对于泽田纲吉的解释，织田作之助没有任何怀疑便点点头，“谢谢你们。”

　　泽田纲吉摆了摆手：“没事啦。”

　　织田先生……他是不是反射弧有点长？

　　“织田先生有养过猫吗？”

　　织田作之助果断摇头：“没有。怎么了吗？”

　　织田作之助倒是有养过孩子们，虽然已经悲惨地在他眼前死去，纵使悲痛欲绝地大喊着却改变不了这个残酷无情的事实……他亦因此失去坚持不能杀人的权利。

　　黑猫却突然喵了一声。

　　“？”织田作之助疑惑地看向表情一下子惊恐起来的泽田纲吉。

　　“不，什么事情也没有。”

　　泽田纲吉被这声低沉的猫叫声给吓住。虽然有很大机会是自己在吓自己，但听起来真的有些像恐怖电影里会出现的猫叫声。

　　泽田纲吉：QAQ

　　即使他已经当了那么长时间的首领，他都是不能直言说自己不怕那一种存在。

　　救命。谁能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