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日如冬》星火流年tx

4、第四章

　　阳台

　　门被轻轻带上，风一直呼啸着吹拂着秦夫人的头发，她正温柔的注视着那一盆盆娇艳的花。清晨的阳光透过淡淡的云层，倾斜的照射在拥有露水的花瓣上，散落出闪闪的青光。

　　花儿舒展笑颜，展露出它那娇嫩的花蕊。露水滚动在其间，为其增添色彩，霎时好看。枝叶轻轻舒展，像是伸个懒腰，又像是在替它的主人向秦夫人打招呼。

　　秦夫人轻轻弯腰，慢慢的、一下下的抚摸它。她的思绪慢慢飘回了从前……

　　“妈～～”一声大叫，自萧凌陌房间传下楼来。那时的秦夫人正在楼下批改作业，正忙的焦头烂额人的，听到声响，不由得火气大了些。

　　“干嘛？有什么要事找你爸去。”秦夫人拿着红笔，眉头紧锁，似是很难下手的样子，“这什么字啊？答得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是上课没听。”她嘀咕道。

　　“这事老爸帮不了忙，得你同意才行啊！我和棉棉想要在阳台种些花”萧凌陌趴在栏杆上朝下方喊道，他的声音不大，像是在心虚。可秦夫人还是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重点，“棉棉？”

　　“嗯！主要是她想要种，我顺带”萧凌陌挠挠头，笑嘻嘻的样子，像是只大狗在讨好主人。

　　“嗯，再说！”秦夫人头也不回的说，“还有作业写完了吗？马上要考试了啊！复习了没？这次在考成那样，小心我……”

　　“知道了”萧凌陌一见老妈这样，赶忙溜回房间写作业去了。

　　次日早晨，萧凌陌又提了一次，可棉棉始终低着头不说话，似乎是不好意思。

　　“嗯，也不是不可以”秦夫人沉吟一会儿，道：“主要是怕你们三分热度吧！所以……嗯？萧凌陌把你那笑给我收回去，像什么样子？”

　　“妈，你继续说”萧凌陌讨好的给秦夫人舀了一碗粥。秦夫人又气又好笑，“你要是半途而废了，你那奖品就泡汤了。所以多加努力吧！”

　　“妈，你答应他什么了？我怎么没有了？”萧凌云不满意了，他瞪了一眼弟弟，像是在警告他。

　　“略略”弟弟做着鬼脸，那欠扁的样子，让棉棉笑出声来，“萧凌陌，你别逗你哥哥了。不然秦姨又要发火了。”

　　“还是棉棉懂事，你们俩个没一个是好东西。”秦夫人瞪了俩人一眼，萧炎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就是，这次考试俩人考的都不好，上课的表现，老师都打好几个电话了。”

　　“切”俩人齐齐扭头，“也没见你管。”

　　“你看看，这什么态度啊？”萧炎火了，他委屈巴巴的看着秦夫人。

　　“好了好了，吃饭。”

　　家庭的一场闹剧就此终结。

　　傍晚时，棉棉和萧凌陌就效率很高的把阳台整理好了，准备双休日就去买绿植。

　　曾经空空荡荡的阳台一点点变成现在这样。他们俩人功不可没。可棉棉那天搬离这里，她并没有搬走那些花。她说：“秦姨，这些花就当是给你的纪念吧！”

　　女孩的笑很干净，与那日后的模样截然不同。她在搬离后，也并不是不与他们来往了，只是她不在来这里了。

　　似乎是怕触碰到悲伤的事，见到那满是他痕迹的家。

　　后来，秦夫人也见过棉棉几次，每次她的装扮都给秦夫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好像她活的很累。

　　说到这个，秦夫人又想到了一件事。

　　那天，很晚了，萧凌云还没回来。秦夫人放心不下，披着外衣坐在客厅里等。

　　“啪”的，灯打开了，萧凌云有些错愕的看着她，“妈，你怎么不开灯啊？这么冷，怎么不上去啊？”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秦夫人有些困顿，可还是坚持在这里等他，萧炎拗不过她，只好让她等，只是自己赌气去书房睡了。

　　“棉棉有事，我送了她一程，这才……”萧凌云见到秦夫人神情不对，似乎是有些担心，忙说道，“她已经回家了。”

　　“有事？什么事？棉棉她出什么事了？是……有人欺负她了？还是她……咳咳咳”秦夫人说的太急，一不小心就咳起来了，她的心肺功能一直不太好。一到秋冬季就容易感冒，上次的感冒还没好。

　　“砰”的一声，书房的门被甩开，萧炎面沉如水的走了出来，那脚步声听着便杀气腾腾的。

　　“哟，大少爷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啊？让你妈好等，这要是等病了，你照顾啊！还有你”他指着秦夫人，“他都多大了啊！我是不是说过让他爱死哪去死哪去。你感冒还没好呢！让你在上边坐着，非不听哦！这儿多冷呐！”

　　“行啦！行啦！”秦夫人裹紧外衣，推着他往楼上走，又不忘对萧凌云说，“棉棉若是有什么事，不要忘了对我说啊！”

　　萧凌云握紧了手里的报告单，又松开，详装无事道，“知道了”

　　那天晚上的萧凌云也有些不对劲，起码他的反应很不对，似乎心情很糟糕，戾气大，只是在见到秦夫人的时候隐藏了起来。不想让她担心。

　　思绪回忆到这里，便断了。因为下方的声音有些吵，等到秦夫人出现在楼梯口时，下方的俩人争吵的样子一顿。

　　“怎么了？”秦夫人有些莫名其妙，她不紧不慢的从上方下来。

　　“妈，医院……”萧凌云率先开口了，他声音发紧，话语也是斟酌再三，才开口了。

　　“医院传来消息了，说是外婆的身体状态不是很好，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这话一出，秦夫人的身体晃了三晃，她忙扶住楼梯扶手，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眉头很很皱起，声音干涩，胸口像是堵着一块石头。

　　“怎么会这样？她的病情不是一直很稳定的吗？怎么会突然恶化？要住进重症监护室呢？”

　　可她一见儿子的神情，便知道那是真的，秦夫人麻木了，她的胸口越来越痛，她强忍着，“赶紧去啊！”

　　“可是奶奶那边？她的情况也恶化了。阿尔茨海默病，她开始记不清人了。”

　　这两个消息一出，等于是雪上加霜，秦夫人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妈～～”

　　“书媗，书媗……”

　　两人的叫喊是她晕倒前，最后的记忆。

　　救护车很快就来到了，将人送往医院急救。这天，萧家闹翻天了……

　　南平高中最近一直在讨论一件事——隔壁教学楼跳下去的到底是谁？

　　各类八卦遍地都是，可愣是没有一个人八卦到点子上去。留言也是越来越广，越来越多，到了学校要警告众人的程度。

　　唐流光把教案“啪”的一下摔在桌上，“在让我听到那些话，自行去操场上跑步。我看你们是太闲了，这次考试考的什么样？自己心里没点数，是伐？”

　　下面的人都低着头，不说话。不知是不是心虚。唐流光一看他们这样，只得作罢。

　　“接下来把书翻到……”

　　正常的讲课开始了……可在这课堂之上，一张纸条被传来传去的，上面的内容还是那个话题。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突然就……唉，警察来学校调查了。这事怕是善了不了了。”
　　“是啊是啊！”

　　唐流光走下讲台，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哒哒”声，显得那么恐怖。几个学生浑身一颤，纷纷低下头来。

　　“干什么呢？上课传纸条啊！让我看看写了什么？”那在一位男同学桌上的纸条被唐流光抓在手里，展开，一行行字迹浮现出来，唐流光不由冷笑，“这么有闲功夫啊！自己的成绩什么样不知道？还八卦这些。还有……”
　　她的眼神锐利起来，扫视周围一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班级里的事，很多事情，我只是不说而已。”
　　“继续上课”她转身走了，“下课都来我办公室。”

　　朗朗的读书声，加上唐流光讲解，一堂课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呢！就是不知那些被抓到的人，会不会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