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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针对格林德沃的审讯没有任何进展。邓布利多从魔法部离开后直接回到了霍格沃茨,他先拜访了斯内普,后者面无表情地向他简明扼要讲述了昨晚后霍格沃茨的情况,接着他回到办公室,向斯克林杰去信一封,含蓄地解释了一番审讯室中的情况,以及为何进展困难的原因。

      “嫌犯,即盖勒特格林德沃,因其私人原因情绪激动……发生激烈言语冲突,半数责任在我……改日可另行安排审讯,建议采用无介入历史第三方为审讯员…… ”

      半月形镜片向下滑了一点,邓布利多扶了扶眼镜,福克斯啼鸣了一声。

      “谢谢你的劝告,老朋友,”邓布利多微笑道,“我明白了。” 英国魔法界多年来风雨飘摇,格林德沃算是节外生枝,同时也是英国巫师界的一个机会。福吉把这次成功的抓捕当成救命稻草,想要借助它来挽回即将落选的颓势,甚至向欧洲魔法界邀功——更合适的词是寻求合作——如果他们找出格林德沃与伏地魔合作的证据,英国魔法部就能将事态严重度夸大,以此掩盖自己能力不足的丑闻,并名正言顺地要求国际支援;如果他们找出格林德沃攻击食死徒的真实目的——无论那是什么——都又可以添油加醋一番,“昔日黑魔王横行英伦三岛”,以显示欧洲的疏忽导致英国魔法部这一年来都处于多大的压力下,并由此谴责那些欧洲的同僚们。无论哪种都足以引起滔天巨浪,而邓布利多实在不应该在这紧要关头因一己之私拂袖而去。

      还有哈利,邓布利多将歪扭的鼻梁埋进双掌中,小天狼星的那一拳并没有落下了,但邓布利多感受到了他的怒火,于是老伤疤似乎也隐隐作痛。今日与百年前的那一幕在那一瞬重叠了:因阿不思邓布利多而枉死的无辜孩子,心碎愤怒的监护者,无可辩驳的罪魁祸首……或许格林德沃是对的,百年前他把罪责推给格林德沃,百年后他把罪责推给伏地魔。阿不思邓布利多是全然无辜的吗?当然不是,那个声音一直在他心底说,英勇的父母在你的教导下奔赴战场,而他们留下的独子又要在你的计划里被迫送命……只为了……

      只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炉火突然噼啪一声,小天狼星布莱克面容焦急的脑袋从火中钻了出来:“邓布利多!”

      他震惊又有些尴尬地看着从手掌中抬起脸的邓布利多,大概是想到了几小时前自己没落下的那一拳:“…… 出大事了!好几件!快来吧!”

      .

      以邓布利多一百多年的阅历而言,他很难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突然冒出的前男友(五十年没见的那种)更让人失态的大事。

      但他今天显然失算了。

      这甚至可以被看作是一个生效极快的因果报应,上午还是他将那些震撼人心的大事一件接着一件抛给哈利和小天狼星布莱克,下午就轮到这二位将同样惊人——甚至更加骇人听闻——的消息砸在邓布利多脸上:

      1. 雷古勒斯布莱克是一名改邪归正的英雄,他曾试图摧毁伏地魔的一枚魂器。
      2. 哈利在短短一下午时间就找出了这件魂器并摧毁了它。
      3. 他们昨晚无意间捡到了霍格沃茨最不受欢迎的那位创始人(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还活着)。

      邓布利多、哈利和小天狼星又一次一起坐在了凤凰社会议室里,这次还另外加上了第三条消息中提到的那位(其他人还没回来,而小天狼星和哈利一致决定先瞒着韦斯莱夫人)。在听完这一连串的重磅消息后,邓布利多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擦了擦它。

      “你的弟弟是一位当之无愧的英雄,”邓布利多转向小天狼星,“在这一切结束后,我们应当披露他的事迹,恢复他的名誉,并且尽所能从事发地点寻回他的尸骨,将他体面安葬。”

      他又抬起一只手制止小天狼星:“但不是现在,我们还不能让伏地魔知晓魂器的秘密已经被我们发现了,更何况伏地魔肯定不时会检查魂器所在地是否安全,我们必须确保你不能再陷入危险,西里斯,你弟弟一定也是这样希望的。”

      小天狼星哑口无言,他半天里似乎已经把十几年来的泪都流尽了,几小时内的跌宕起伏让他精神状态相当飘忽。

      邓布利多又转向哈利:“我不知道该如何夸奖你……请原谅,这简直就是……太有效率了……特别是在此前你刚知晓了自己的命运 ……”在少年明亮、纯净、坦然、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的双眸之前他感到久违的哑口无言,与之相比他的话语更像是一个伪君子苍白的辩驳。

      “我只是想让他输,让他一败涂地,让他死,”哈利说,“他必须付出代价。那么多人为了反抗伏地魔而牺牲了,比我以前以为的更多、更悲壮,有什么理由不加我一个呢? ”

      他的模样一时间与当年的詹姆波特重叠,邓布利多有些哽住了。

      “而且魂器不是我找到的,是牠。”哈利指向从一开始就缩在会议室另一角的无名氏——自称萨拉查斯莱特林,而唯一可以证明其身份真实性的物件(格兰芬多的剑)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邓布利多不知道该拿这位怎么办,唯一的好消息是牠身上依然没有任何魔力波动的迹象。牠从进门开始就在摆弄着手中碎成两半的挂坠盒,试图要修好它,对周遭其他事都漠不关心,脸上也看不出喜怒,下午事发现场的眼泪就像在阳光下蒸发的露水一样了无痕迹。

      “请告诉我们为什么。”邓布利多用一句话概括了所有人脑中的千百个问题。

      “你们想要从哪部分听起? ”斯莱特林问,“不然恐怕你们都烂在这间屋子里了我的故事也讲不完。”

      “就从最近的开始吧,”邓布利多说,“比如你与格林德沃的合作。为什么参与攻击伏地魔?我还没有自大到默认二位是想要助我们一臂之力。 ”

      “我想在我恢复记忆前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的前半部分了:我碰巧在半路遇见了格林德沃,他对无法使用魔法的我很有用,于是我邀请他与我同行。而杀死伏地魔,对我来说,”斯莱特林拨弄着挂坠盒已经完全断裂的转轴,思考了一下,“只是惯常的清理门户。直到去年六月底我都没有意识到还有一支斯莱特林的血脉仍在世间繁衍。我本来也不会知道的,因为他们的血统已相当稀薄。但是伏地魔试图通过魔法仪式使自己复生,而这触发了我曾经埋下的一个警报。于是我就来了,完成我千年前开始的清剿中被遗漏收尾工作——”

      “——哦,不过现在我跟他有私仇了。”斯莱特林晃了晃手中破碎的挂坠盒,又低下头去摆弄起它,示意自己已经说完了。

      邓布利多看了看会议室中另外二人的神色,显然谁都没能理解这段话的意思——它带来的疑问比解释清楚的部分还多——但邓布利多选择不再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他转向下一个话题,逐一又问了伏地魔的血统和食死徒的组织计划,而斯莱特林给出的答案是:“我知道的不比你们多。” 而且牠看起来对回答问题兴致全无,回答几乎全是敷衍了事,会议室里的气氛逐渐浮躁起来。

      直到邓布利多问到格林德沃的动机。

      “啊!这个我知道!”斯莱特林突然抬起头,有点像一条进入捕猎状态的蛇,“有一次我问起过这个,他说他是为了救回爱人的性命。(注1) ”

      会议室里同时响起三个声音。

      “他有爱人?!”这是小天狼星。

      ”他不是一百多了吗!”这是哈利。

      发出第三个声响的是校长手中加了四块方糖和半壶牛奶的茶杯。它哒的一声掉在桌上,洒出去的茶泼了半桌子远。

      “请原谅,”片刻后老校长说,他魔杖一挥清理好了现场,“我好像手抖了一下,老年人的毛病。”

      “他的爱人是谁? ”哈利问,“如果这是真的,那位的年纪应该也…… ”

      斯莱特林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我也很好奇。 ”

      “这太荒唐了! ”小天狼星叫道,”他的‘爱人’是什么?黑魔法吗?英国巫师界的统治权? ”

      “或许确实是一个人…… ”哈利说,“即使是黑巫师也可能在日后改邪归正,对吗?你的弟弟…… 对不起。”

      小天狼星瘫在椅子上,看起来要心脏病发作了。“我不行了,”他抹了把眼睛,“我要上去休息了,抱歉各位,今天到底是什么鬼啊!” 他踉跄着走出会议室。

      哈利毫不怀疑他教父会沾床倒头就睡,因为哈利自己现在也有点想两眼一闭清空大脑,他终于理解为什么早上邓布利多说“今天会是很长的一天”了。

      邓布利多默默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次加了五块糖。“或许我得再给斯克林杰送一只猫头鹰了…… ” 哈利听见他低声喃喃。

      斯莱特林眨了眨眼睛,注意力完全不在挂坠盒上了:“不管你们谁找出了他的神秘情人,告诉我一声好吗? ”

      .

      “我们没想到您这么快就同意了再次协助审讯,”两天后魔法部里金斯莱再一次同他公事公办地短暂握手,邓布利多看到了他眼底难掩的迷惑和欣喜,“我们几乎要放弃他了。就英国方面来说,要给他定罪很难,两倍于常规剂量的吐真剂都无法撬开他的嘴巴,而他当晚进入魔法部的程序被证明是完全合法的—— ”

      “完全合法的? ”邓布利多抬了抬眼皮。

      “完全合法的。他是通过来宾通道进入的,登记了姓名,领取了徽章,甚至在安检台登记了魔杖——虽然那不是他自己的,他坚称那只是他在路边捡到的。 ”

      邓布利多微不可查地弯了下嘴角,好在有厚厚的胡须遮掩:“他连盗窃罪都考虑进去了…… 我们必须承认这次面对的是一名对各国法律流程了如指掌,并且有着丰富入侵经验的老手,他肯定预料到了魔法部会以什么罪名起诉他,所以故意做到滴水不漏。”

      “但这有带来了另一个问题,”金斯莱说,陪伴着邓布利多穿过拥挤的魔法部来宾大厅,向安检台走去,“他只是溜达了一圈,什么都没干,那费尽心思跑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将接骨木魔杖交出去的时候几乎晃神。他看着瞌睡连天的安检员把老魔杖扔进防召回箱里,它顿时埋没在几百根形形色色的木棍里。“或许某些惊天之举背后明没有一个同样惊人的理由,有时候真相出乎意料的平凡。”他感叹。

      金斯莱想了想,犹豫地点了点头。

      他们又一次挤在人满为患的电梯里,邓布利多开始担忧魔杖被禁用的这些天里魔法部究竟是怎么运转的。电梯内部显然已经被使用了空间拓展咒,但还是不够大。数十张传信字条像朵乌云一样盘踞在所有人脑袋上,每次门一开就像箭矢一样冲来冲去。电梯左后角挤着三位忧心忡忡的国际魔法合作司部员,叽叽喳喳地说着奥地利魔法部已经对福吉如何不耐烦了——“那里没人想要格林德沃回去,”一名戴着青色弯帽的女巫说,“全欧洲都巴不得把他扔给英国,扔给邓布利多! ”——电梯右后角显然是一群魔法事故司的职员,全都抱着大摞的病例,正低声讨论着那几位被神秘人逃窜的灵魂吓进圣芒戈的官员,言语中透露着鄙夷,因为他们显然没有受到除了自尊心外的任何伤害,却还在医院里打官腔要求配备单人病房;电梯中心站着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职员,他提着一笼子被施了无声无息咒的恶婆鸟,但它们焦躁地在笼子里飞来飞去的样子还是吓得所有人都离笼子三尺远;于是剩下的人都挤在了另两个角落,包括邓布利多和金斯莱身处的左上角,一名麻瓜问题调解处的男巫对邓布利多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因为他正抱着一大盒不断喷出鲜花的吹风机,花瓣纷纷扬扬落到邓布利多的胡子和袍角上。

      “抱歉,先生,”男巫说,他看起来约莫五十岁,脸上挂着沉重的眼袋,估计最近累坏了,“它们……它们关不上了。”

      邓布利多笑了笑,问:“这些原本是做什么用的? ”

      “这是吹风机,麻瓜们拿来吹干头发的,原本应该是通电才能…… ”男巫尴尬地笑了笑,“哦,您瞧,我是麻瓜出生,所以我知道…… ”

      邓布利多和善地点了点头。

      第九层,神秘事物司终于到了,邓布利多怀着难以言述的微妙心情再次踏上通向第十层的楼梯。不到二十四个小时里,他的世界翻了好几翻。不,他不能仅因为一句毫无根据的传言就放下戒心,他曾经这样做过,而结局是格林德沃用一把粗粝的钝刀直接挖出了他的心脏,将它剁烂后再塞回去,并且大笑着嘲讽邓布利多的幼稚:你太相信爱了!你多相信爱啊,只要有人说一句“我爱你”,你就会盲目地抛下一切对不对?

      对,我依然相信爱,邓布利多在心中回答,即使我花了一百年才将它拼好,即使它至今仍在我胸口刺痛…… 我只是不再相信你了。

      审讯室里还是老样子,他、角落的书记员,还有格林德沃。过量吐真剂的副作用在衰老的黑巫师身上十分明显,他的头耷拉在一边,双眼无神,甚至没有注意到邓布利多的到来。

      书记员向邓布利多局促地笑了笑,很自觉地走了出去。

      邓布利多深吸一口气,在桌子的另一边落座。

      “哦,阿不思。”桌椅的划动声终于叫醒了无神的格林德沃,他歪着头,因为尚且无力支起脑袋,整个人显然还昏昏沉沉的,然后他对着阿不思邓布利多露出了一个简直能被形容为纯真的笑容。

      不带中年时的深沉算计,也不带老年时的怨怼嘲弄,而是纯真的,就好像十六岁的金发少年一瞬间在这个衰老的躯壳中短暂复活了。邓布利多感到自己碎尽的心又开始刺痛起来。

      接着格林德沃逐渐清醒了过来,过程好像从残存的睡梦中抽离。“你好,阿不思,”他声音沙哑地说,“今天的袍子真漂亮,很衬你的胡子,要是上面星星和花朵少一点就好了。”

      “花是附带的。”邓布利多带着不可思议的平和回答,他悲哀地发现那个笑容确实软化了他,他从胡子上摘下一枚花瓣放到格林德沃面前。

      “我没想到你还会来,”格林德沃终于找回一些力气坐直起来,“你还带了花来?在我冲你大吼大叫一通之后?我又这么做了,是不是?我总是干些蠢事。”

      “我很高兴听到你在承认错误,老朋友,”邓布利多苦涩地笑了笑,从口袋里神奇地掏出一只还吐着热气的烫金茶壶和两只茶杯摆在桌上,“我希望这不仅是吐真剂的作用。”

      “你知道吐真剂对我没用,”格林德沃嘶声说,有些急切地拿起刚倒满的茶杯,看起来渴坏了,“他们一个字都问不出来,你看,只有你,我只对你说话。”

      邓布利多注视着他。格林德沃的态度异常柔软和坦诚,恐怕吐真剂的效果并没有散尽。

      “那么,是什么又让你同意来忍受我这个老家伙了? ”格林德沃一口气喝完一杯茶后松了口气,好整以暇地问,“我希望不是因为魔法部把你逼得太紧?虽然我怀疑他们没那个本事。”

      “并不是。事实上,我也有件需要向你道歉的事情,”邓布利多给自己也添上了茶,隔着热茶的袅袅烟雾叹了口气,“上次是我先对你进行了错误的指责,其后你向我发脾气当然是合情合理的,我恐怕确实带着不少对你的偏见,”

      “哦?你不打算指责我蛊惑青少年进行恐怖袭击了?”

      “那件事有了新的进展,”邓布利多承认,“虽然真相相当出人意料,但是那把剑上的铭文确实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它早在我们降生于这个世间之前就存在了;而你那位同伴——虽然我认为你们的某些观点应当本就是重合的——不可能受到你的蛊惑。所以,是的,是我错了,你在这件事上是清白的。”

      格林德沃在听到邓布利多说出”是我错了“这句话时咧着嘴捂住眼睛,看不出来是哭还是笑,好一会儿他才喘过气来。

      “这么说,你们查清楚那个小哑炮的身份了?是的再来点茶,谢谢,”格林德沃问,现在的气氛平和得就像他们真的只是两个喝茶聊天的老相识,“但我得提醒你,我觉得那个小家伙相当危险,很多时候我觉得那不像人类。”

      邓布利多点点头:“我与你有类似的猜想。以他——或许我应该用”牠“——的身份来讲,没有任何为了给你洗脱嫌疑而说谎的必要。所以,虽然令人难以置信,你们真的只是碰巧遇见的。”

      “我更愿意把那称作 ‘命运的安排’,”格林德沃说,“或许你现在愿意相信我了。我为什么越狱?为什么紧咬着小汤姆不放?甚至不惜冲进魔法部自投罗网?我可以告诉你答案。”

      邓布利多把续满的茶杯推回给他。

      “一年之前,我预言到了你的死亡,”格林德沃说,“你会在霍格沃茨校内被一名食死徒杀死,从塔顶坠落,时间大约在从今天算起的一年后。”

      邓布利多抬起眉毛。

      “这个预言现在已经无效了,”格林德沃得意地笑起来,“因为我越狱了,把小汤姆的计划搅得乱七八糟。从前两天他变成地板上的一滩烂肉后,这个预言就黯淡下去。我想这已经回答了前两个问题,哦,别又是这幅表情——”

      邓布利多睁开眼睛,叹了口气。

      在他开口之前,格林德沃又抢着说话了:“我猜的到你要说什么,‘这种手段太过激烈’?还是我做的一切让你有了负罪感?放心,你不是我的共犯,这些都是我自愿的,毕竟我不能让唯一打败过我的——算上这次都两回了——英雄邓布利多,被什么跳梁小丑杀死,这多让我丢脸。“

      “那这样就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要跑进魔法部来?不不,我当然不是为了增加一条入侵记录,我可是合法合规地走进来的,我来只是为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向倾身向邓布利多凑近了点,看着他的眼睛,“我是为了来见你。(我知道你当然会出现在魔法部,亲爱的凤凰社创始人)还有一条关于你的预言,至今没有消失,我的预言从不出错,我相信那一条才涉及到你真正的死因,不然你怎么会在自己的学校里被杀死?亲爱的老傻瓜,我敢断言你是它令你不得不安排了自己的死亡,因此我之前对你大发脾气——我不好,我道歉——也因此我必须要亲口告诉你,上次我差点以为我错过机会了——”

      “——你认真听好,你必须要听:不久之后,你会在一栋破宅子里——地点和原因你都比我清楚——发现一枚戒指,黑不溜秋的,奇丑无比…… 不要碰它,千万不要碰它,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碰它,算我求你的,我以前从没有求过你,所以这次你必须答应,不要碰它,不要,把它当场毁了就好,但不要碰它,一根手指都别,好吗? ”

      邓布利多有些惊讶地看着说到近乎语无伦次的格林德沃,对方乞求地望着他。是的,他当然知道格林德沃在说什么,数年来邓布利多一直在调查伏地魔魂器的下落,而他也确实几乎确定冈特老宅内藏有一枚魂器了,靠近魂器当然会很危险,伏地魔设下了重重防御来保护它,他只是不知道他最终会因此而殒命,而格林德沃为此远渡重洋……就为了一条涉及他性命的预言……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声音干涩得不像从他口中发出的。

      “好。”格林德沃如获大赦,“好,这就是全部了,哦,还有个小小的纪念品,不介意地话请收下吧。” 他不知从哪儿变戏法般掏出一枚银色的小圆片。邓布利多都想不明白它是怎么逃过魔法部搜身的,他接过来一看,是魔法部来宾通道会发给每位来客的银色徽章,上面写着 “盖勒特格林德沃,救援任务”。

      “这下恐怕真的是全部了,”格林德沃笑着说,看起来一身轻松,“很抱歉,没能从欧洲给你带点礼物来,之后还得麻烦你们把我送回去。”

      邓布利多木然地看着小徽章,发觉自己哑口无言。

      Tbc.

      注1. 详见第三章格林德沃和斯莱特林火炉前对话。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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