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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驱灵战鳞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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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这些天,阿宁不行的话没有随便外出,但这并不是她自愿的,她只要一出门,门外就有人守着,尽管她说出来理由也会有人偷偷跟着她,她没有机会在出嫁前再见他一面了。
“阿宁,我今日出去又瞧见那天遇到的那个美男子了,他在喂一只浑身都没有灵气的丹顶鹤,我看他那样子好像还在等人呢。”那日和自己一同出去的姑娘刚好一下碰见了,她将那人说了出来。
阿宁手一颤,等人,会是在等她吗?她到在妄想些什么,只不过聊了几句而已,人家怎么可能特意的去等她?他喂的丹顶鹤,应该就是之前说要来当灵宠的那只吧。
“他怎么样,可还好?”阿宁对着她来了这么一句,那姑娘觉得莫名其妙的。“上次我去和他说话,你都不让我说,都没有说过话,我又不会平白无故的就去问人家过的好吗。”
阿宁神情有些低落,那姑娘也发现了。“你怎么了?总不可能是因为我没有跟他说话来过吧。”
“我没什么,只不过马上要嫁为人妇,内心平静不下来。”阿宁想从她口中再听一些,便跟着她一起在这院中逛。
“有什么平静不了的呀?也是人家的错啊,你都没有见过别人都说要娶你,你甚至都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一点儿都不尊重你的意见。的确有点唐突,家主和少主怎么也不管管。”
就是他们提出来的,还需要管自己吗?或许那个少主也是不知道,也是一个受害者在与他的父亲母亲纠缠吧,一个决定便牵连到了两个人的命运。
那姑娘还喋喋不休的,这事要是放在她身上,她肯定都能去把那人给骂死了。“我说那个少主也没有见过你的面,为何不来把婚事退了?咱们的家主和少主希望家族变得强一点,就不允许你去退婚,他们想退婚还不可以吗?”
“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在这个世道上,唯有利益才能永远存活,我们本来就很弱了,不攀附到权贵,如何能保住?”阿宁纵使心中万般不愿,可命运让她无法做出选择,她必须得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做出的决定,就像是草民向皇权所提出的意见,不会被接纳,甚至可能会被害死。
“小姐,如果一切都改变不了的话,等你以后嫁过去了,受了委屈就回来找家主,我们的家事虽不及他们,但长辈的话还是要管用一点儿。”
花朵凋零,树上的叶也换了,二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今日,便是她出嫁的日子。
家中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不断有人贺喜,但她却见不到一丝的喜色。父亲走进她,想和她说话。“阿宁,此事也是爹爹的错,问都没有问你,就给你定下了。先前爹爹拿给你关于司氏少主的生平事迹你还没有看吧?你不能不看啊,你都需要了解一下的,要不然以后嫁过去了怎么过啊?来,爹爹再给你说说……”
“不必说了。”阿宁不想再听任何关于那个人的事了,也不想要父亲因为自己和家族的事而苦恼。“你送来的那些我都看了的,我都了解到了,不必再跟我提了。”
“妹妹,你怎么跟爹说话呢?”龙驿教训道,之前这个家中就她一个女子的地位最高,现在她跟父亲闹掰了,也得把之前在她这受的气给宣泄出来。
父亲自知对不起他,没有让他再说下去。“好了,妹妹都快要出嫁了,以后就不常见到了,你们兄妹俩少吵点儿。”
龙驿这才作罢,但他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自己的好妹妹,她身上流的人是他们家的血,她在这世上一天,对他的威胁就多一次。
迎亲的队伍很长,自己盖着红怕看不见郎君的模样,罢了,她也不想去看。路程很远,最疼爱自己的爹爹竟然舍得把自己送这么远,到底是为了什么?
“新娘子下轿!”外面的人都很欢喜。或许今日悲伤的只有她一个。出了轿子,她的夫君伸手扶住她,这只手很温暖,莫名的让人安心。
有人在念着婚书,自己的耳朵却像失灵了般,什么都听不到。
“一拜天地!”
头上的饰品很重,压得她弯下身去就抬不起来头了。手中的绣球也仿佛有千百斤重,好难抓稳。
“二拜高堂!”
自己的爹娘没有来,连哥哥都没有来,族中更是没来一个人,平时以自己最为要好的姑娘也被人拦了下来,不让她跟着自己走。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一套行云流水,自己迷迷糊糊的成为了司氏的少主夫人,他不想再见父亲和哥哥了,本来就不是自己自愿成亲的,竟然还不派一个人来,自己这算是在娘家就失了面子吧,也不知道这里的人对她会怎么样。
门被打开了,奇怪,在她眼中成婚时那些男子不都应该喝个大醉了再回来找他们的娘子吗?那人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身上没有一丝酒气。
“阿宁。”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不是司抚葖的声音吗?那人掀开了自己头上的红纱,是一张极为熟悉的面孔。“司抚葖!怎么会是你呢,你不只是个无名小卒吗?”
那人听后有些惊讶。“当初是我的错,骗了你,只是你没有看我父亲送去的那些吗?连要嫁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我没想到是你不想嫁,所以就没有看你当初为什么要骗我,害我难过了这么久。”
“难过,为什么要难过?”
“说错了而已。”
司抚葖也不与她拌嘴了,拿起放在桌上的两杯酒,给了她一杯。“娘子,该喝交杯酒了。”
阿宁结果就有些迟疑,她还没有喝过酒。司抚葖轻笑一声,道:“这酒一点儿都不烈的,你只喝一点儿就行。”
司抚葖很好,司家人也很好,这里的生活更好。哥哥总是时不时的给她传信来,先开始只是抱怨她不回去看看,到后面越就越来越……
“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爹的好女儿啊。你有什么东西都急着给你送去,小时候是长大了也是,你都嫁人了,还天天想着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甚至连祖上说的要留给每代少主用的鳞蟒剑都传给了你,你知不知道那些人都来问我是不是爹要把少主之位给你?将整个家族送到你手中去。”
阿宁紧皱眉头,司抚葖抱着不满一岁的司狄宣询问她发生什么了,阿宁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没什么。”看着在司抚葖怀里闹腾的正欢的司狄宣,她的愁容立刻消退了。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和与我关系最亲密的那位小姑娘都以为你是哪位文官家的孩子,没想到你命起剑来也那般厉害。小宣儿以后也会很厉害的。”
“阿宁都这么厉害,我们一起生的孩子当然得比我们更加厉害。”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爹爹老是为她送来宝贵的东西,龙驿始终是坐不住。
“阿宁,你就不知道收敛点儿吗?要不要我告诉你谁才是未来的家主,谁才是现在的少主?”
“阿宁,你把什么好的都送给了你,那些来象征未来家主的东西也都送给了你,你可真是好意思啊。”
“这已经是我不止一次提醒你了,要么给我决一死战,一个都别活,要么就给我安分点儿,把那些爹送给你的东西都还回来。”
“妹妹呀,你昔日的那些好友现在已经被我杀的只有一个了,放心,未来不管是我们家与你交好的还是司家与你交好的,一个都别想活,你的孩子更是很难长大了。”
“你确定不关乎一下你那最后一位好友的死活吗,连你孩子的命都不关心吗?颜氏有一个法宝,可以动用世上所有的剑,像那些高阶的剑,虽然认主,但我多捆几个人,加起来的灵力还是能控制的住的,为此我特地选了几个与你有过交集的人。听说这法宝,还是你们司家的家族请颜氏家主所创的。但是前些日子意外丢失,搞得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没错,是我拿的。司氏今日有个子弟,控制不好剑灵,死了呢,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到时候不用我出手,你所在乎的人就会不再存在于这世上了。
……
哥哥给他送来的信已经堆了很多,少有是虚假关心的,大多都是倾诉自己不满,向她宣战的。
如今,她再不出手就会有更多的人丧命,夜晚他来到自己孩子的屋中,和司抚葖狄宣说了许多话,他知道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和自己的至亲骨肉说话了,今后再也不能了。
此事他没有告诉别人,只有她一人独自去面对。晚夜,等她到的时候,院中已经有许多尸体了。龙驿手中拿着所谓可以控制剑灵的驱灵石,自己刚进入这里就感到手中的剑不太正常。
“哥,他们可都是你的亲人,你为何要这么做?”
眼前的一幕让她惊住,龙驿为了能让她屈服,将这里所有人的剑都直接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一有动机便会立刻没命。虽然有法宝在身,但自己实力太弱了还是不行。
阿宁还能控制住她的剑,但每当要攻击到龙驿时因为离驱灵石太近,那法宝的势力过强,她好几次都差点儿被自己的剑伤到。见击败他有点儿难,阿宁把重心放到了解救那些人身上。她首先做出一个又要攻击他的动作,龙驿没有她聪明,想不到此事。在半路时,阿宁突然变了方向,抬剑去救人。
“声东击西呀。”龙驿的笑容十分阴暗,虽然先开始没发现,但是现在还有时间。没等到她的剑碰上其中一人脖子上的那把,龙驿就已经让他脖子的上的剑将其杀死了。
一道道剑光,照亮了这一团,可却是拿命换的。
得用灵气,画阵法。这场争斗持续了好几个时辰,两人都已气喘吁吁,但都不愿放手。不能再继续耗了,阿宁将身上所有的灵气都汇聚到了剑上,要使出最强的那招。
龙驿有些惊恐。“你你竟然要用这招,你出嫁的时候连这招的基本功都没有学会,不怕招反噬吗?”
“虽然我还没有完全学会这招,你和司抚葖一起练功,让我长进了不少,基本功早就已经学会了,就算是反噬,也应该你被伤的最厉害。”
“天地聚灵,仙道极路!”一时间,地间的所有灵气似乎都已经朝着她而来。
她明白,如果今天不杀了他,那他可能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来,看来他们兄妹,终究得反目成仇。阿宁举剑将这最后一击送了出去,龙驿说过什么,就能做的出来,他将所有人的身上的灵气都抽干了,担心不够,甚至把他们的灵魂都搭在一起。阿宁面上血色尽失,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龙驿趁她愣神的功夫,将这一招反击过去。
“妹妹呀,我说过的自然能做的出来。你可别怪哥,都是爹太偏心,你又太强势,把本该属于我的东西都抢走了。这剑还是认你的,这致命的一招不会真的就在一瞬间杀死你,他会紧紧缠绕你,带给你无尽的折磨,至死方休。好妹妹呀,你就好生的受着吧。”他现在就如同一个疯子般,大笑大叫,等到他杀死了阿宁,他在这世间便无一个亲人,他要这位置又有何用?果真是傻鸟。
鳞蟒剑还在她的手中,她还能够用这把剑,已经快死了,不能再让这恶人存留在世界。她以身试险,将方才发出的那一道攻击中的灵气吸入身体中,这种不适感让她如同千刀万剐般疼痛。就只差最后一步了,她强迫早已失去了力气的自己举起剑,喉中爆发出一声疼痛至极的惨叫。
这一剑经历了两次重修,龙驿已经没有可以再利用的人了,根本挡不下来。看着龙驿被击中,她才安心的放下剑。
“就算只有一口气,我也要秒了你。”
龙驿眼看着自己最后一步就这样毁在他人手中,心中愤怒,瞧见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连灵气也在削弱,最后一次使用驱灵石,将鳞蟒剑狠狠的刺入了她的心口,他们同归于尽。
等人赶来时,已是这一夜过后了,这里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不舍得,不舍得……
司狄宣从此陷入了黑暗的深渊,再也见不到娘亲,无人陪他说话,招人欺负,只知每日练功,开口的次数越来越少。
鳞蟒剑未来要传给司狄宣,驱灵石被颜氏拿回,不再公于人事。
司抚葖得做好一个家族,无人了解他的心事。他只能看着亡妻留下的离别信,黯然失色的望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