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酬勤》凌泉少年

40、野兔诱白狐

　　百乐堂，已是正午，只有一个人还赖在床上，做着大梦。
　　梦中，一年轻男子，身穿黑衣，容貌清秀俊朗，一双眼眸黯淡无光，脸上时常挂着笑。
　　暗夜中，正巧碰到一对夫妇被追杀。
　　后面的士兵不停高喊：“快站住！你也快点去追，只要捉拿到他们，这神血就可以归我们所有了。”
　　那对夫妇抱着一个孩子，丈夫不停的咒骂，也只可能逃不掉了，怀中婴儿的哭声又吸引着士兵的注意，他也没有商量，直接把孩子从妻子怀中扔了出去。挑准了不让孩子有活下来的机会，直接扔进了山崖。
　　“这拖我们后腿的，就别要了。等我们逃过去，还会再有孩子的。”
　　“逢今员，这可是我们的亲生孩子啊。”
　　“闭嘴，逃不掉你也是下一个她。”
　　毕竟还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虽然有些心疼，但他们更加看重自己的命。
　　士兵走过后，那黑衣男子腾空飞起，接住了那孩子。
　　这孩子还挺难拉扯大的，问题也有好多。
　　“师傅，你叫什么名字啊？”
　　“鬼灭邑。”
　　“我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什么神血的……”
　　“好了，不要再说这个了。”
　　“那师傅，为什么我要叫渡清流呢？”
　　“因为师傅想要你这一生无波无澜，平安顺遂，就像度过清流一般简单。”
　　“这样啊，师傅，你为什么一直是这个容颜不变呢？”
　　“因为师傅是长命百岁，容颜不老，肯定是要陪你过完一辈子。”
　　小姑娘眼神懵懂，又指了指地上两块在发光的石头，问道：“为什么别人家的石头不会发光，我们家的石头会发光呢？”
　　男子答：“这可不是一般的石头啊，师傅啊，之前是神仙，这是师傅在天上宫殿住的时候，拿的那里的灯。”
　　“好漂亮啊！”
　　“以后，都是你的。”
　　这姑娘小小年纪就会给他闯祸了。今日是把别人家的小羊给拐跑了，明日是把人家圈里的鸡蛋给摔坏了。总有些人来找他的麻烦，小姑娘就会偷偷躲起来，直到他亲口说了没关系之后才出来。
　　可是今日遇到的可不是一般的麻烦，不知山中是发生了什么，一阵地动山摇。山下的小村正是他们居住的地方。
　　渡清流还在别人家里呢，那些大石块一个一个的滚下来，已经弄塌了好几家房子了。这家人显然不愿意让她还待在这里，不然让她受伤他们可不想负什么责。
　　不过也不用他驱赶了，鬼灭邑在此时已经找了过来。刚刚好有一颗大石块滚落下来，要抓住的位置正好是清流所在的区域。
　　还没等她闭上眼躲避，就有一股力量将这石块打飞了出去。这一家子人见着他有这么厉害，顿时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着他的衣角不松手。
　　“你一定就是有神血的仙人吧，帮帮我们，帮帮我们！”
　　“你们先松手，我自然会帮你们的。”
　　“不行，要是我们松手了，你直接跑了怎么办？你是神仙，这么厉害，就应该帮助我们啊，在天灾面前，你让我们这一整个村子的人该怎么办啊？”
　　鬼灭邑护着小姑娘，皱眉道：“我的力量，还不足以抵挡这次天灾。”
　　那一男子立马就不乐意了，大喊道：“怎么会呢。你是不是就是不想帮助我们？你这么厉害，帮助一下我们怎么了？你们是能活了，可是你让我们怎么活？”骂了他还不如意，生怕再添几个祸端，硬要招来四处的人躲避。“大家快来，这里有个神仙，他们帮助我们，快来呀，别让神仙跑了。这神仙也是一点儿都不负责，只想着自己过的好，不愿意帮我们。”
　　“别过来！”远处的石块正以着水流般的速度滚来，要是有再多的人过来，他自己能不能挡得住不知道，但绝对会增添死伤的人。
　　可人心是贪婪的，一旦有了可以保住他们性命的东西，他们就会一味的索取，死死抓着不肯松口。
　　越来越多的人聚在这里，鬼灭邑暂时也无法逃离这里。毕竟这些人还是抓着他，并且他们面对这场灾难也没有直接离开的勇气。就像他们所说的，他是神，有着救世的力量，若他离开，那便不知道会面对什么了。
　　这些石块冲到了房前，这巨大的压力压倒了房屋，鬼灭邑虽然已经蓄足了力量，但手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一阵巨大的声响，许多石块被炸开，变成碎块。鬼灭邑的手似乎受了伤，在不停的流血。虽然算是挡住了，但也有好多人被波及。
　　一个被石块打到不停喷血的汉子道：“你不是神仙吗，有着神力，怎么挡不住呢？我都受伤了，哪怕是我老汉儿在帮我挡这些石块，也不会让我受伤的。”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他的节奏走，一妇女道：“是啊，你这神仙到底有什么用？我孩子头都被打伤了。”
　　“还有我，我的腿也受伤了。”
　　“你们那些算什么？你看看我的身上，我的腿上，我的手上都是伤，你这神仙有个屁用啊！”
　　渡清流见不得他们得了便宜还卖乖，反驳道：“师傅又没有说过想帮你们，你们都涌过来这么多人，我师傅怎么挡得住？”
　　他这一反驳更激起人们自尊心的爆发，大吼道：“你这臭丫头，哪有你说话的份？他是神仙，神力是我们所供奉的，职责就是守护我们！”
　　“谁说的一定是你们所供奉出的力量，师傅自己有修炼，而且也没有见过哪个人拜我师傅啊，你们说这些白话，不觉得可耻吗？”还打算继续骂，却觉得师傅的大手摸了摸了自己的头。她抬头一看，师傅还是挂着那不变的笑，轻声道：“我会帮你们疗好伤的，我们走吧。”
　　“什么啊！你走了怎么帮我们疗伤？”
　　“你们睁着的眼睛是瞎的吗？我师傅也受伤了。”
　　……
　　院中枫叶红了一回又一回，小姑娘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鬼灭邑还是喜欢坐在枫树下，感受着微风拂过，宠溺的看着他的小姑娘。
　　“师傅，前几日我出去听说你被人丢了烂菜叶子，又是他们吗？”
　　“他们觉得我是神，就不需要尊重世间规律，所以我出去做生意的时候，他们从来不会给钱，反倒还会因着之前那事对我破口大骂。”
　　“这些人可真是的，这让我们怎么谋生啊，难不成去别人墓里偷财宝吗，去烧伤抢掠吗？师傅，要不我们搬走吧？再待在这里，以后该活成个什么样啊？”
　　“相比外界，我还是觉得这里更加安全。而且纸包不住火，估计这村里的人，早就对十里八乡的人说我是神仙了。”
　　渡清流还是愤愤不平的样子，不过也好奇道：“那师傅，你真的是神仙吗？”
　　鬼灭邑闻言顿了顿，道：“你觉得师傅是不是啊？你觉得是那就是了，师傅倒觉得你也是神仙。不然，怎么总是不听话，不吃饭呢？”
　　“师傅！”
　　枫树影下，他笑的如阳光般灿烂。
　　后来，这小姑娘和师傅一直忍受别人的屈辱，师傅受得了，她受不了，哭着闹着要离开这里。不知道是被哪个人听去了，当晚就带着一大群人，带着刀斧闯进他的院子，听说是被人给杀了。说来也是真搞笑，神被人给杀死了。
　　“小牛儿，师傅如今已经不是神了，也将会老去，也将会死去。你回去吧，找到你该去的地方。但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人心莫测。我本以为可以，看见你白头。罢了，你这一生安稳无忧，便是我的期盼。”
　　渐渐，梦醒。司狄宣看着角落的人影，道：“哟，稀客呀，这么久没见，终于舍得来找找我们了。”
　　那人笑了笑，道：“当年我被人伤，本就不完整的法力更是少了大半，便打算在一个小村住下休养，没成想捡了个小娃娃。本来是想和她安稳的过完一辈子。可是我想啊，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我干脆利用那件事直接装死，只是没想到，她回去竟然是那样的结果。还真是惋惜。”说完他的拳头，渐渐的捏紧。“不过这次回来，是打算问问，是不是决定好了。”
　　“我的决定，自然不会变。”
　　那名男子沉默了会儿，应了声好便消失了。
　　“少主少主！”司狄宣房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司狄宣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尽是不耐烦，穿好褐色衣裳，走了出去。“司见责你吵什么吵？前些天出去办事儿可累着了，现在还要被你吵醒。”
　　“少主，家主又出去办事儿了，我前些天看见了一只白狐，可漂亮了。”
　　司狄宣闻言双眼放光。“那只白狐在哪？”
　　“就在不远处的山里，和两只红狐待在一块的。”司见责见他有兴趣，立即为他道出。“不过应该是颜色不同，那两只红狐都不想搭理它。”
　　“咱们把它抓回来，反正他一只狐也没啥意思。”司狄宣信心满满，白狐很少遇见，浑身洁白，色泽鲜亮，许多人都很喜欢。
　　司见责点头，往一旁跑去。
　　“哎，你去哪呀？那边可没有山。”
　　“去拿箭那些的呀，要不然怎么拿下那只狐狸？”
　　司狄宣对着他的脑门就来了一拳。“想什么呢？我又不是想把白狐给杀了，当然是捉回来给养着了。”
　　“那你要怎么才能驯服它呀？你不怕它抓你或咬你吗？”
　　“什么玩意儿？我还能怕它，快走啦！”
　　一出门就有个姑娘撞上来，旁边的小姐妹赶忙帮着拉开，那姑娘还在不停的道歉，面容姣好，还挺可爱的。
　　司狄宣轻轻笑了几声，道：“小星漾，这还没多久没见过吧，怎么就不认得我了呢？”
　　闻言姑娘才敢抬起头，正是连氏灭族时被自己巧然救下的连氏少主之妹连星漾。一见着他，小姑娘就满眼放光，脸颊还带了一点儿羞红。“阿宣哥哥，你……你是要去哪？”
　　她是想说些关切的话的，可是太让她说不出口了。
　　“出去玩儿啊，你要去吗？”
　　“好，呸！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事没有做。”看得出原本是想答应的，可能是就这样答应了也不好，怕别人传出不好的话来。
　　“那我们先走啦。”
　　“嗯……”连星漾心情难以平复，还是有些遗憾，不能像往年还是一个千娇百宠的大小姐时和他一同玩耍。
　　司见责和他走了一会儿，没忍住八卦的心问道：“连星漾从小就对你有爱慕之心，现在她家里落魄了，你还是对她这么好。怎么，不给人家一个名分吗？”
　　司狄宣收敛了笑容，回道：“此深缘浅，只能辜负连小姐的一片心意了……况且，我已有意中人了。”
　　“什么！你没骗我吧，是谁呀，是谁呀？！还能入得了我们司大公子的眼。”
　　少年举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潇洒道：“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反正我与他，也缘浅，也没有结果。”
　　来到山中巡视了一圈，终于在一处树下找到了那三只狐狸。两只红狐待在一块的，而那只白狐则是置身于一旁。
　　司见责刚想要冲下去就被拦住了，司狄宣把他扯了回来，压低了声音道：“先别打草惊蛇，你不怕吓着它们啊？一会跑了找你算账。”
　　三只狐狸现在都是闭着眼，也许是在睡觉，现在正是一个好时机。司狄宣抽出一个布袋，在空中缓缓靠近。
　　但是狐狸太过于警觉了，刚靠近它它就醒了，白狐叫了一声就开始跑。司狄宣既然暗的不行就干脆来明的了，他与司见责是御着剑的，很快就追上了那只白狐。
　　白狐也聪明，躲到一个石洞里就不肯出来了。那洞口太狭窄，那是一块很大的石头，他们又搬不开，强行施阵炸开的话又会伤到白狐。白狐已经在洞中开始挖洞了，司狄宣又不能直接把手伸进去，这洞口实在是小将手伸进去了，就看不到洞内的情况了，很容易被白狐咬到。
　　白狐边挖洞边叫，应当是吓着了。
　　司狄宣见它这样越发的开心，他只是想把这只白狐带回去喂养而已，这白狐胆子也真是够小的。“小狐狸，别害怕呀，快出来。”
　　“这狐狸能听得懂人话吗？少主你跟它说这有用吗？你见它还不是跟刚才一样。”
　　司狄宣白首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了。“怎么没用啊？你没听过狐狸可以修成人形吗？这才有狐狸精一说。听说狐狸天生有魅一攻，不知这狐狸人形如何？”
　　那白狐见着他们在洞口没有动静，也停止挖洞了，只是一脸警惕的望着洞外。见着洞外好像没有人了，探出一只爪子，想跑出去，但突然又折回来了。
　　司狄宣手中拿着一只野兔，那兔子还活着的，被他揪着害怕极了，在他手中不停的挥舞着爪子。
　　“这么肥的小兔子，你不想尝尝看吗？”司狄宣拿着兔子在白狐的眼前晃悠，白狐再怎么也是肉食性的动物，在看到野兔时，捕猎的天生野性被释放了出来，但它还是明白，出去的话自己也有可能要变成别人手中的食物。白狐在洞中缩成一团，不肯出去。
　　司狄宣见这只兔子对它没有效果，只能作罢，将兔子丢到了一旁，那兔子赶忙往四处逃窜。司见责倒是有些不解。“这只白狐要是捉不到的话就别装了呗，干嘛把那只野兔也给放了？”
　　“我想抓的东西必须到我手里来，再说了野兔哪跟白狐有可比性啊。”司狄宣就在这洞外守着，他没有去伤白狐，但也不愿放它走，他们就这样僵持着。
　　见白狐没有动静，司狄宣也觉得有些扫兴。“你说等咱抓到这只白狐给他取什么名字呢，白绫怎么样？”
　　“少主你不愧为盗梦世家的人。取得名字都如此有阴气。”
　　“白绫怎么了？我只是想要它能如同白绫那般结实，洁白，能帮我杀很多对我不利的人。”司狄宣说出了自己的期许，而白狐却是被吓得在洞里一动不动。
　　司见责叹气。“这白狐胆子这么小，哪敢帮你杀人啊？”
　　“当然是要教它的喽，可能是我太厉害，它只是见到我害怕而已，对别人可就不一样了。”司狄宣也不忘吹一波。
　　白狐当下是安全的，就算是洞外两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这里，自己跑出去被他们发现后也会迅速的被找到，它干脆就窝在这里了。
　　但是司狄宣也是个狠角色，不达目的不罢休，他也打算一直在洞外守着这只白狐，要么就等着饿死，要么就自己乖乖的出来。
　　“小狐狸不要怕了，我们不会伤你的你难道要在这狭小的洞中，把你的余生都给过完吗？”司狄宣挑衅道，白狐听后还是不为所动。
　　不远处有两只红狐出现在他们眼中，红狐一见到他们就吓到了，向原来的方向跑去。但两人可没有中计，仍是守在那里不动。
　　“少主，万一这狐狸待在洞里死掉了怎么办？”
　　“那你还不去给它打点儿食物过来。”
　　“哦，这就去。”
　　现在还早，白狐根本不饿，提前打好食物也是以防万一。由于没有光亮，洞中一片漆黑，只有白狐的身上在散发着微不可查的光芒，两只眼睛像是黑夜的灯光一般，小心翼翼的查看周围的一切。
　　“狐狸呀，狐狸，你就别做什么无用的挣扎了，你必须得是我的，我们又不会伤害你，会整天把你大鱼大肉的供养着，你就出来吧。”任他怎么哄骗，白狐都是躲在洞里没有丝毫动作。
　　“别躲着了，跟着我少不了你好处，要是跟了我，说不定可以修成神狐呢。放心，我家里有的是秘籍，你就算是想修成妖狐也可以。”这家伙才说要让白狐帮他杀人，现在又说可以帮白狐修成神，这可还真是有点儿意思。
　　司狄宣百无聊赖的玩着周边的小草，现在他都不肯放弃。司狄宣突然把手伸进洞内想来一个偷袭，白狐也没有掉以轻心，见到他的手进来了就往他的手上抓。司狄宣看不见，猛然把手伸回来，手上已经出现了四道小口，抽回来的及时，倒是没有流多少血。
　　“你这狐狸还挺精的。”司狄宣也不生气，却是有些赞赏。“我只是想带回去把你养着，干嘛这么凶啊？”
　　刚才受了惊，白狐在洞中叫了几声，更往里面缩了一些了。东外那人也不说什么了，白狐就开始挖洞。
　　但是这点儿小伎俩司狄宣还是能猜出来的，拿着剑就往周围都画了一个阵，这下白狐想出去也不成了。
　　“别耍这些无用之功，乖乖的做我的狐狸，保证你能过的和我一般舒适。”
　　白狐又在洞中叫了几声，兴许是在骂人。司见责抓回了一只兔子，看样子应该就是早上的那只。
　　兔子又被抓回来，估计得骂这两人两辈子了。“哟，你怎么还是抓的原来那只啊？这小野兔可真是可怜呢，到最后还是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司狄宣笑道。
　　那只兔子似乎认命了，在他的手中也不挣扎，瞧上去可怜极了。
　　司狄宣接过兔子也没有喂给那只白狐，只是放在手中抚摸。“这小野兔，皮毛虽然是灰色的，但好像比别的还要好看一点儿。”
　　那只兔子也知道这人开始有些兴趣了，就努力的讨好他，配合着他的手，时不时还用头蹭一下他。
　　“这兔子好像很喜欢少主你呀。”
　　“那当然了，我人这么好。”
　　兔子终于是放松下来，也不知等会儿还会不会落入狐口。洞外守着两个人，白狐待在洞中瑟瑟发抖。一是因为害怕，二是因为洞中太冷，但外面的太阳可是炎热的不像话，司狄宣抹了一把汗，往兔子的身上插去。那兔子也不敢挣扎，虽然看起来有些嫌弃，但现在要是跑的话可能就会改变自己的结局了。
　　“小兔子，你不会跑的，对吧？像那只白狐狸一点儿都不识趣，还是你乖一点儿。”司狄宣摸着兔子的手一刻也没有停下来，旁人看起来倒是觉得他挺喜欢这兔子的。
　　那兔子似乎也有些享受，缓缓的将眼睛合上。司狄宣勾起嘴角，突然将兔子往洞内丢去。发白狐见着突然出现了一个东西，也吓得叫了起来，就连不易发声的兔子也发出了叫声。
　　“哈哈哈，这俩小玩意儿可真是逗人。”司狄宣将兔子捉了回来，放在自己身旁，用手按着。兔子现在也不敢分心，他算是长了教训，再也没敢合眼。
　　司见责也在旁边坐了下来，现在紧张的不只有白虎，还加上了这只胆小的野兔。
　　野兔丢进去时，白狐本也想睡觉的，现在是根本不敢了。那两只红狐也没有再来了，白狐狸只能待在洞中祈求上天保佑。
　　狭小的洞根本不容它好好的舒展身体，它现在就可以用腰酸背痛一词来形容。尾巴将它的整个身体蜷成了一个球，将头露在上面观看动外情况。
　　这两人还真是不肯放弃，堵了这么久了也不肯离开。洞中实在有些冷，这地方的位置又有些偏低，里面的地上还有一些水，把它的皮毛都浸湿了，这算是雪上加霜了。
　　“话说这狐狸不热吗？团成一个球。”司见责有些好奇，但这根本不用担心，白狐是真的不热，也是真的冷。司狄宣大笑道：“这洞里面好多水呢，这狐狸连冷都来不及，更别说热了。”
　　司狄宣往那只野兔的身上拍了几下。“这狐狸饿了吗？”兔子被他这么一拍更是害怕了，这人到底还是要他的性命吗？
　　“瞧这小模样，害怕得。”司狄宣将它捧起来，像是在关心却又是在挑衅。
　　白狐见兔子被拿开了，更往洞内缩了一些。那兔子也害怕极了，紧闭着双眼。这兔子还是太肥了，捧在手中还是有点儿累的，司狄宣不一会儿便将它放了下来。野兔见准时机就要跑，刚跑不远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弹了回去。
　　“傻兔子，我可是设了阵的，就你也想跑出去。”司狄宣把它带回了身边，摸了摸它的头。司见责也不知他哪来这么多兴趣，抓一只狐狸还要设个阵。“少主啊，要是实在抓不着，我们就回去吧，实在是热啊。”
　　“你热的话就去这洞里面把那只狐狸给抓出来呀。”
　　司见责当然不乐意去，连司见责都被那狐狸所伤，要是自己去抓的话，岂不得好几个红爪印在手上？他现在可真是后悔了，就不应该告诉司见责，捉不着自己还要跟着受罪。
　　在司狄宣的压迫下，现在他们都安慰了许多。司见责也直接抓了一片叶子盖在自己头上，不想再管这些了。
　　司狄宣就是没给白狐一个逃跑的机会，那狐狸呆在洞中也知自己逃不掉了，但是就这样死掉也比做成袍子好，在这些动物的眼中，人们只要想抓他们，那要么就是要把它们的皮毛给刮掉，要么就是要它们的肉，这就是白狐狸不肯出来的最重要的缘由。
　　司狄宣抚摸着待在自己手中不停颤抖的兔子，脸上的笑容不退。“小兔子，这狐狸要是再不出来的话，待会儿就把你给吃了。”虽然听不懂这人在说什么，但这兔子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更加恐惧了。
　　反正这俩玩意儿都逃不掉了，司狄宣干脆就把兔子给扔到了一旁，那兔子也没有在傻乎乎的去尝试了，它是真害怕，要是没有出逃成功，这人肯定又要更可怕一点儿。
　　司见责都已经在一旁打起了鼾，司狄宣也不省心。司见责觉得有一个凉凉的东西在自己手臂上滑动，猛然惊醒。
　　司狄宣手中正拿着一条红蛇，司见责一下子往后退了好多。“少主，你干嘛呀？这可是蛇会咬人的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