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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神血问世天 ...

  •   楔子:
      始安城,一相视,定心意,又携手,再相会,愿长生。
      鲜衣少年,平淡救赎,只赠尔温情。
      大战后,一人守空木,一人魂魄散。
      世间不缺少年郎,唯独缺吾少年郎。
      千百年来缘分不散,我等的是你,你也在等我。我们不差缘分,只是差了机会。
      你我,早就相爱。
      “我也想与你携手,相伴长生。既然已经体会过人间悲催,曾被邪恶吞噬殆尽,谁来垂怜?若一天,我也不在这世间了,那就让我们盛开的魂魄在携手相拥的那一刻,再塑吧。”
      “从今以后,我携着我的使命,庇佑苍生,庇佑天下,也肩负着你的使命。我们,都是神。”
      那日,雨雪交加,预兆着来到一个新的时节,一个美丽却孤独的时节,只剩下少许生命未凋零。我的爱人,在我的看不见的地方,永远的消散死去,而我成神。
      来年,我总会在一片被雪白侵蚀的枫林中,看着寒酥飘落。然而天上一日,人间一载,来年过后又是来年,一日又是一日。故地重游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习惯,故地总是承载着美好回忆与遗憾,美好回忆是他,遗憾也是因他而生。
      ……
      世人言天道酬勤,可命运让世间所有生灵生来不公。终是命运弄人,这世上再无少年郎的执剑风云,也无小姐们的御剑萧然。
      当最后的遗憾也无法弥补之时,他们也成了不应该存在的历史,本该万人尊奉,然而人心险恶,世道悲催。他们强大的能力被人唾弃,联合驱逐他们。
      传说中,在有人飞升之时,遥远的昆仑山上,一座名通天庙的庙宇直挺挺的立着,艳阳会落在那庙宇的正上方,形成一阵耀眼的光芒。听人说,那里有三位神仙的庇护,千百年来,风调雨顺,让人无不向往。
      那庙下的台阶足足有六百阶,那里不仅仅是遥远,更承载着一阵遗憾。
      台阶上有一人正在扫着落叶,他脸上满是皱纹,不说满头白发,也得看着他这满脸的白胡子,早已经历世间沧桑。手上布满了茧子,有汗珠从他头上滚落下来,他抬起那让人观着丑陋的手擦了擦,却一刻未停,就像当年的那群年少年一般。
      风起,他衣衫随着风摆动。那一刻,他倒了下去。灰尘还在空中飘扬,好多都洒在了他的身上。
      今世今生,你我无缘。永生永世,不复相见。至此之时,不见人间。
      ……
      此地之外,还有一座美丽的仙山,不知名,不知在哪,不过是人间的一个普遍可见的绿树成荫的山罢了。四面翠微环绕,好一个退隐之佳处。有时会有人去到山中拾柴,等拾完柴了就会回到家中,过完这一日,按部就班的,照着自己的规律度过这一生,平静安宁。
      仿佛踏入这山中,就能感悟词湖诗海的韵味,品得水墨画中才会有的胜景。
      但凡再多些奇异鱼鸟花草,便成了神话中才有的地方。
      全是自然的青绿中有一片火红,十分惹人眼。踏足枫树林中,有一阵优美的筝之声,顺着那声音望过去,有几位少年正呆滞的望着各处。
      其一人头上戴着一只发簪,很漂亮,隐隐泛着光,眉毛细长,双眼如神,面容养眼。风很烈,挑起了他的青丝,在烈阳下,焕发出新生般美丽的光芒。只是他一直闭着眼,安静的聆听着,像是不敢打破如今的这份难得的平和。
      此时风起,入眼,枫叶从眼前飘过,像是染了鲜血般的红,比皇后穿的火红锦衣还要鲜艳。此情此景,他睁开眼,深邃的目光细细的扫过每一片落叶。每一片落叶上都承载着美好的回忆,在他们眼前浮现。只是如今也只有他们记得了。
      另一位男子脸上还未脱去稚嫩,还该是一个任性的年纪,但面无表情。
      其中一人手抚着 筝,那容貌似乎瞧上一眼就永远不会忘,那么一张清秀俊朗的脸,却有着无尽的哀怨。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忠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乐声中,看似闭目养神的男子紧紧捏着的拳头松开了,一根精细的金丝红绳挂着刻有“长久司”字的墨玉在金乌之光的照耀下灼灼生辉。仔细一看,另一面还刻的有“永别离”三字。那这三字,是“永别离”,还是“永别离”?
      “我这一辈子很长,但再长也无法将这准备许久的信物交予你了。”心声中,果真如他看起来的那一般,毫无波澜。可这仅仅只是别人看来,他自己再悲伤也无所用。
      那面孔稍显稚嫩的人却对着这乐声仿若未闻。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顽兮共航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这一曲,正是《凤求凰》。
      而在身旁,是许多把配剑,站立着的两人一人手中两把剑,一把是自己的,一把是他们重要的人的。另外几把,是故人的……
      远处,一只土狗也静静的听着这筝乐,头朝着地下,应该已经有很大岁数了,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双眼缓缓的闭上,头也缓缓的靠在了地上。
      人间多有生死离别,无可避免。最常会是在风华绝代时,也常常会让天之骄子陨落。
      只可惜,哪怕是天之骄子,付出所有,保全其他,却人人误解,死后也要背负骂名。
      ——
      在那一望无际的天边,云层缭绕,七彩祥云笼罩了那一处,仿佛有一道屏障般,鸟类不敢靠近,阻隔了所有来往。
      云层上方有一空洞,踏入空洞是一片新的天地,仿若世外桃源,七彩霞光照满了这儿,是难得的一片美景,好似有神仙居住。有星星点点来回飘荡,正中央有一女娲石像,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有三颗光点显得与众不同,闪烁着,像是随时都可以碎裂,幻化成两只金色的鸟,远看轻巧可人,近看英勇威风,有金雕之貌,也有麻雀之形。
      女娲石像闪着金光,下一刻竟奇迹般的出了声。“两位古神,历经千载,终得重回。神魔两族屹立各方,人族力量孱弱,却是神魔根源。为争夺强大的力量,神魔之争一触即发。人人心中皆有魔,魔族可靠这一魔控人心欲。神族为上天之力,有着庇佑苍生的职责,与其对抗。奈何魔族实力强盛,狡诈多端,众神陨落,连人间也未免灾难。为保住诸神神灵,我将诸神最后一丝意识托付给神兽逃往安全之处,随后,困我肉身,锁我灵识,封于这石像之中,以我为媒介,封印你们的神识,让你们不至于当真堕入毁灭。如今下界妖魔鬼怪作恶多端,然而众神被困,灵散,人间修士难悟真道,人魔纷争愈演愈烈。诸神被封,神灵下界,轮回转世千百次,万载也只有你们归位,但也仅仅只是神识归位。要等到诸神归位,甚久。若我强行突破封印,诸神最后一线生机也会消散。人间魔气扩散,多少修仙者走火入魔,我们不能永远只困在这里,否则贪欲增多,魔物猖狂,恐世间万物会毁于一旦,三界崩塌。历经千载,诸神神力不可孱弱,庇护世间是我们真神的使命,若无法做到,失去了身为神的职责,必会有圣罚降下,世间生机坦然无存。我将这五行之力幻化为五血,一代一代的传承,一世一世的等待,到有人可破万险获得这五血,五行之力便会助他们一臂之力。我只能相助于此,你们要编造出一个谎子,隐瞒神灵回归的消息,带领流落人间的神重归神位,便是你们最后的使命。但此行艰巨,你们很难存活,你们可愿意?”
      神识无法言语,只是这五滴血跟随着他们一起离开,也道出了他们的选择。这是无他路可走的,若是不领命,世间万物将不复存在,他们也一样,等不到重归的那日。横竖都是死,还不若保住他人,这是,他们身为强大的神明的使命,是无法推卸的责任。
      于是,三只金鸟突然出现,降临于世间,飞翔着如同祥瑞降世。如此盛景,众多心存不轨的人。霎时间,无数只箭朝这三只鸟飞来,形成了从地上到天上的箭雨。但这三只鸟本来就很奇特,想抓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可再厉害又怎么架得住这么多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有一只身手倒是好,根本就上不到那鸟。但似乎有点儿不服气,突然落下来,虽然这鸟很小,但威力却不小,也不知是怎么伤的,这些人给他们弄的鼻青脸肿的。打算离开后还嚣张的望他们一眼,结果一不留神就撞树上了。幸好它还算顽强,跌跌撞撞的飞走了。
      只见有一只金鸟被射中,从高空中掉落,但却不见影子。人人称奇,四处找寻这只鸟。有人说这只鸟还活着,逃去了他方。有人说这只鸟是神鸟,只是昙花一现。
      盗墓者,即古有之。
      南北天嘉元年嘉平之时,社会动荡动不安,皇族人下令追杀获得神血的盗墓世家。
      他们狂放,他们不羁,他们特立独行。
      千载之前,神魔之争,天神陨落,其各类神兽之血流于人世间,一些获得了神血的人靠着刻苦钻研,寻得了修仙秘法。而魔族统治者与一些参与作战的魔都魂飞魄散,只剩一些小鬼盘旋在墓地之类的阴险地区,一些百年来不断提升自己的妖魔鬼怪也敢在人界作乱,但其实说根本,敢明晃晃惹事的倒是只能从官兵口中套一些出来,知道的不多,却也不占少数。
      须臾片刻,天下便出现了许多猖狂的盗墓者,他们的首要任务是盗窃宝物,其次是降妖除魔。他们便是当年拥有神血的各大世家,现如今却只能靠着盗墓维生。世人只知他们时不悔改,酿成大错。然而谁又想过他们本身有了神血,又怎会去盗墓求生呢?不过是他们获得神血之后,在世人的眼中就如同大英雄,真正的救世神明。但有私心的人也不少,他们怎能安稳活着?
      既然生来就比别人强,那他们在别人心中就应该是把一切让给别人。
      他们被逼的没有了退路,不仅要承担保护别人的职责,还不能做生意,亦不能吃好的穿好的,否则定然有人会说三道四。他们不能为自己而活,他们生来就有保护他人的义务。
      曾经神血盛行时,逢原歌与其师父鬼灭邑乃是第一个反抗的。
      不过最终结局,无人再提及。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众多修士为了加快修炼,总会走火入魔,导致世间妖物更加泛滥。人们七嘴八舌,更让获得神血的修士无地自容,也不愿再见到这些碍眼的人。
      有些人要么躲起来,要么站出来经历流言蜚语,还有的甚至会招人嫉妒受剥皮抽筋,乃至将其炖煮食用,认为吃了也可以使自己拥有神力,以满足自己的野心。
      后来拥有神血的修士大多选择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但依然遭受追杀,尤其是力量最为上等的。但一直持续下去可没有什么作用,总会有些时候暴露,毕竟这样就无法有正常的衣食住行。
      可一旦出没,等来的就是追杀,他们只能做起了世人眼中见不得人的勾当。最初他们只是蒙着面去做生意,但有些有见识的人总会认出来。后来就是被别人雇作刺客,但这样的风险也极大,有时候还会被骗遭埋伏。
      从此以后,神血世家变成了盗墓世家,神族遗脉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贼。
      再后来,就是盗取死人的财宝了。
      他们厉害不止运用了神血带来的修炼之本,功灵丹脉,外形与莲花相像,散发异光,极为诱人。功灵丹脉可储存他们的功力以及收集到的灵气,助其修真,突破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渡劫、大乘。等到了金丹境界,功灵丹脉内部便会出现圆球物,无真形。在那之后功灵丹脉只是一层保护屏障,所有的功力灵气汇聚在金丹内,更有保障。丹脉与金丹之体,世人称之为灵根。灵根有多种属性,要论是最厉害的,金木水火土最为常见,稀少的有冰雪雷。灵根也有数量之差,最让人羡慕的必当是单灵根。
      他们被称为修士,其功力展现出修为,修为高者可胜所有,修为低者,人人尽可欺之。偏偏这种可以成神的机会,落在了人们所怨恨的贼人上。
      如今盗墓世家排名较前的族人们虽每日与煞气相沾,却都勤奋,多多少少炼气期还是过去了,那些小门世家也不好提了。
      其次除了那些盗墓世家,还有些江湖上的浪客没钱了也会去那些墓里逛逛。可是民众对于这些江湖之人的看法却不同,百姓们可以雇他们保护自己,不少自称的驱妖,百姓们受了坑蒙拐骗就说这些人是那些盗墓世家假扮的,都认为这些江湖之人都是惩恶扬善的英雄。
      但这样的社会上,却有一群内心良善的少年们,在追随着他们的向往之处,与这天下人对抗。
      正文:
      大风呼啸,与洁白的雪花在空中缠绵。穿堂而过,柴火融化了雪花。大风似有不甘,想吹灭这残忍的火,可这人间风止风停,就是件难以预测的事。
      有可能是这是惊艳的那一刻风起,也常常是需借风时的风止。
      门窗关上,方才的寒冷就变得虚渺了。他们不管风,他们只知道自己冷
      堂中,盗墓世家们齐聚一堂谈话,似乎是会有一件重大事。而几位长子还满心不在意的跟别人蛐蛐着,其他的都还挺兴奋,毕竟是他们第一次体验真正的做世人口中的贼。
      如今力量榜首的盗墓世家正是司氏,向来有许多美谈。但偏偏就司氏少主司狄宣能惹来好多坏水。
      他总是停不下来嘴的,不是吃就是蛐蛐人,难得会有沉默的时候。正看着该找谁霍霍,目光就定在了冷氏少主冷江易身上。司狄宣不是一个老实的人,冷江易早有耳闻,可如今与他对上眼,那人却是定定的望着他,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万千情感,又是盯着自己的脸,又是盯着发辫上的玉坠,似乎在思考确认着什么。
      二人的父亲还饶有兴致的在评判着,司氏家主司抚葖是他们那一辈最厉害的一个了,如今自然有不少人上前恭维他,然而他却是一个都瞧不了一眼,一个个贼眉鼠眼的,野心大着呢。也就身旁的冷氏家主冷冢幸运点儿,从一开始就来和他交谈,没有他们被冷落的那般尴尬。
      司抚葖时不时瞧几眼自家孩子在不在身旁,然后又跟冷冢聊上几句,这个目的就是防止他又跑出去作乱。见着司狄宣和好友聊的好好的,也算放下了心,道:“这一代人才辈出,恐怕是要比我们那时都厉害很多了。”
      冷氏家主冷冢虽然总是一副冷清高傲的样子,但是在面对这个当年在世家大比中一举把他打下神坛的人还是需得忙不迭的接上话。“就看他们有没有机会,找到更好的路,前往更好的地方了。”
      司狄宣回神,轻掩了一下眼眸,随后又恢复与往常一般。冷江易的外貌以及气质都透露出英俊潇洒,古雕刻画,是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外袍有着锦葵莲花瓣之色,后为夜灰,还有着上等兽类皮毛加以点缀。衣上还有精细的蝴蝶纹与鳞纹,以及最为常见的落花流水纹,衬出他气质非凡,衣裳质地是云绫锦。人靠衣装,倒显得他有点儿难交往,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劲儿。撞了几下身旁人的胳膊,指着冷江易边笑边说:“你瞧,那个人是不是一表人才清新俊逸?可惜沉默寡言的,冷淡至极。他以后呀,想娶一个能容得下他这个性子的夫人都难。”
      冷江易自然听到了,他们的距离近的很,他都感觉这人是故意说的,回给他们一记眼刀。先开始他是没有注意这这人的,因为还没来的时候便听父亲说过,要少和司狄宣混,要不然以后定是会被带坏的。
      但定睛一看,眼前人轮廓分明,玉树临风,剑眉星目,彩晕锦衣,亚丁为边,素白为色,四叶纹与忍冬纹流淌在衣裳上,珮环轻轻作响。他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重要的不在于有多好看,重要的是有点儿熟悉。
      可这两位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们仿佛从这一记眼刀之中真的感受到了寒冷不过仅仅拔剑的功夫,又开始谈论起来了。他早该知道了,司狄宣就是这样,越说他越乐意,早知道不管他便好了。
      二人皆是墨发高高竖起,潇洒得少年之气更为深重,尽管世间美人知多少?他们也是少有的俊美男儿。
      司父还是要面子的,也要打好关系,像司狄宣这样两家迟早是要撕破脸的。“司狄宣,你安分着点儿。”训斥了一句,但根本管不住他,好在冷父并没有多介意。
      司狄宣撇着嘴,靠近了一些,握起他的手,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真挚的眼神宛如秋水。“冷江易公子,方才是我失言了,实在是对不住。”
      “无……无妨。”
      “你长得真好看。”
      凑的太近,连鼻息都能感受到。
      但这家伙准没憋好屁,在他离开后,僵硬的转过头,肩上还真有一条青虫。
      “上官良!”上官氏多有女子力量突出,上官良与上官靖之便是最典型的。
      上官良一直都是成熟稳重,白裳随身不染世俗,发梳近香髻,看起来就有一股温柔姐姐的做派。唯有在上官靖之面前像一个孩童般,可以天真,可以不用那么懂事。“靖之!”
      上官靖之是早她出生的旁支儿女,可惜年纪轻轻就没了爹娘,这样孤独的她,养出了一朵让上官氏整个家族都爱惜的花。不过在这朵花还没有盛开之前,就只是在土壤里的一颗小种子,无人在意。
      上官靖之是上官良除了爹娘和弟弟以外最亲近的人了,毕竟是从小把她带大的,上官靖之也只对她一个人这么亲近。
      一旁的弟弟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靖阿姊”,可有些生疏了,毕竟他平日里对自己的阿姊,可是巴不得一直待在一起呢。
      “你在这里等着爹爹回来,可别乱跑哦,要是想和我们一起去玩也行。”上官良难得笑的如此放肆,上官沙乜也不想打扰这两位姑娘,纵使心中不愿离开阿姊,但还是选择就在这等着了。
      上官靖之拉着她去给各家少主打了个招呼,便去了外头耍。
      这天下拥有神血,并将其练到了极高之处的玄学二四家之一应氏家主二女儿应元符站在应氏主堂安抚她的阿姊应飞舞。
      两人容貌而不大相似,阿姊成熟,妹妹洒脱。虽然都穿着一身蓝衣,却能明显分辨出来。应元符最为特殊的就是两颗小虎牙,虽然不明显,但有时候的确给她增加了几分可爱。
      应飞舞身为这些强大家族中鲜少的女少主,一直受到别人的冷眼,而能安慰她的却也总是只有自己的妹妹了,可她却从不珍惜。
      这日寒风刺骨,些许寒酥好似有意无意的飘落,让人流连忘返。刮在人的脸上就如同针刺一般。应元符本可以待在家里的,但她却毅然决然的要跟着阿姊和母亲来到这,只因怕阿姊受了人的欺负。
      “现如今玄学二四家的威名远扬,谁敢说阿姊的不是?真搞不懂我们明明有很大的能力成神,可以庇佑苍生,世人还要针对驱赶我们,为了争夺我们的力量,无所不用其极,不给我们留条活路,我们寻得了一条生计他们还不满呢。我们这些世家也少有几个好东西,他们愚笨,哪里是家业应由长子继承,不也有女子继承家业,成为家主,将家族发扬光大的事例,阿姊将来一定能当上一个名垂千史的大家主的。”
      每次都是这样,差不多的话语,不过应飞舞是听着有些愉悦,但是一个要继承家主之位的人,该有的谦虚还是得有的,要不然又有人要扯着这句话不放。并且她从来都是对妹妹很敷衍,或许是她劝自己的次数太多了,自己已经不会在意了。她装作平淡地答道:“不信。”
      她太过高傲,哪怕是人在安慰自己,也不带正眼瞧一下的。应元符眼底透露出一股冷意。每次都是这般敷衍,她该如何才能得到阿姊与母亲的认可呢? “娘亲不是经常给咱们讲一个很久之前发生的事吗?一百年前的逢氏女家主逢原歌。传闻中她一直被所有人看不起,也是一个流落在外的孩子,当时她的父母被追杀,为了逃过那些官兵,便将孩子丢出去当做帮助他们逃脱的东西一样,后来她回到家族,爹娘还有了新的孩子,那叫一个极尽宠爱。不过她也不傻,使用了一术,自己成为了家主,并将其家族壮大,只不过后来……唉,而且现在实力最强也是最猖狂的几个家族,仍然有女子继承家族的,大家便也多有照顾,因为他们只看实力,没有世人那么封建,你就好好的想想你未来如何做好一个家主吧,我会护着阿姊的。”
      应元符又看了一眼阿姊,阿姊只是一脸淡漠,她却担心阿她这是难过。“并且传说中力量并居第一中的凤凰血脉在300多年前已经被传承了下来,也就是说有人得到了这在灵血中最强的一样。神龙血与凤凰血都有三种系,火与冰还有治愈力,可厉害了呢。甚至还有一些能获得这三系,那可谓是强者中的强者,只不过要靠自己去琢磨。咱们只需要找到他们的拥有者,然后……”
      “不可妄言!”应飞舞赶忙打断了他。她可不希望被别人听到,要不然就会被说动机不纯了,说的只有她一个,自己或许还要被拉进火坑。
      应元符轻笑,但没有停下来。“如今凤凰神血已经找到了,不过只是传闻而已。听说是300年前就已经灭族的钟离氏,等于是说刚获得最强灵血没多久就灭族了既然都已经不存在了,那倒也只能去寻找那神龙血脉,不要太担心哦。阿姊,万一那血就被我们给找到了。你就不会再受到那些狂妄自大的人们的议论了。”
      应飞舞听后沉默着,应元符撩起她的头发,满脸笑颜看着她。“相传神血家族上一代的家主若是身死,他的亲生儿女也死了,那么他们这个家族的神血都会消失,阿姊以后可不要伤我哟。”
      “你为什么要把我想的这么坏?”应飞舞双手抱胸,严肃的样子和她母亲一般。
      “说说而已,还不是你们平日对我这么冷淡,我都怀疑我跟你是否有什么深仇大恨呢。”怎么会只是单纯说说呢?阿姊和母亲平日里都对她好冷漠,对表妹比对自己的亲妹好。
      另外几个姑娘和她说几句话,她拉着别人的手就走了,也不管本就不善与人交流的应元符。
      “阿姊……”
      她衣衫单薄,红蓝紫交织在一起,太阳纹作为装饰,就像她一样耀眼。生得一张厌世脸,瞧上去却莫名的可爱。
      ……
      应氏家主甘涂走进房中,板着脸,敲了桌,一脸严肃。
      虽然说他是女子的身份,但是她功力的强大可是不可多得的。人们不让女子读书,即使是他们也会对女子有偏见,甘涂却能扫清身边的障碍,一越进入玄学二四家混得个好名声。更何况这一代的男家主们不是太过于固执,就是太过于好笑且行事猖狂,所以每次的任务发言权主要就是她了。
      “屋中的各位家主们,这次要干一个大事儿。”
      “你先出去,这里可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可是娘亲,为什么表妹可以待在这里?”
      “你管那么多呢,你也不看看你表妹多优秀,她哪哪不压你一头?看看你什么样,你要是有你表妹半点懂事,我就知足了,别在这里碍事。”
      “可是他根本就没有我厉害,而且也是个心机深沉的……”
      “你是想拿家法来吗?”
      应元符被甘涂喊退了出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贬低的话语……
      可是在她的身后,应元符的表妹却被她带了进来,还朝着她得意的扬下巴。不过也招了他人冷眼,是在场的各位都可以接受认可的只有上官良,但大多都还是不在乎,无他,不过是她实力强悍别人说什么都会傻傻的去做罢了。
      再加上她性情较为温和,又是个通情达理的,所以每次有这种大事情宣布她基本都能在场。
      每二十年各大世家会有世家大比来排论地位,将最为强大的几个家族分别列去。送些家族人才辈出,最有代表性的便是司氏司抚葖,白泽血。冷氏冷冢,白虎血。玄氏玄云兹,锦鲤血。令狐氏令狐赤,神狮血。上官氏上官琴,白曬血。京氏京意哀,神狐血。应氏甘涂,腾蛇血。巫氏巫尚,勾阵血。它们被称为“玄学二四家”,也是皇族人最为忌惮的几个家族。
      其次,与巫氏同等强大的鬼氏,当年的家主鬼灭邑,曾在世家大比上占尽风头,却在最后一刻突然弃战离场。别人从不了解他是因为什么,只说他是意气用事,到了如今还一直被他们所嘲笑。但是关于此人,也有一些人有着不一样的看法。时不时会听有人说他看尽世间名利,决心做个出尘之人。但你说的最为引人兴趣的,便是此人的身世。听闻此人活了上百年,也有说活了上千年上万年的,总之身份不明,到如今还有人认为是个传说。
      并非是所有这些姓氏的人都有神血,只不过是他们一脉罢了。传言,一脉的家主以及他的亲生儿女如果都死了,那么这个家族的神血将会被上天收回。
      另外还有许多没有跟他们有过交际的世家,退隐江湖,如今仍是赫赫有名。赫连氏,颜氏,长孙氏。其中颜氏是这些家族中最强大的,与玄学二四家中排行最高的实力差不到哪里去。只可惜早就隐退。赫连氏长孙氏虽然有着庞大的家势,但是不知道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一件什么事,使得这两大家族就此退隐。剩下的这一个家族虽然还在世间游荡,但并未于其他的家族有过结盟之意。
      这一代家族的少主们年龄均为十六七岁,年少成名,英雄才俊数不胜数。这几个家族实力强盛,最是引人注目了。他们的力量在世人们眼中堪比神佛,但如果内心信仰的话,或许只能算是妖魔鬼怪。朝廷为抓住这些角色,头疼至极,他们所拥有的奇异力量,使得他们在任何情况下都得以脱身。
      因此,出现了许多埋伏于各地的皇室奸细,让各大家族折损不少人才。
      令狐氏家主令狐赤倒是装的不行,一会儿闲着茶水不好,一会儿说那人不知礼数。“这些孩子们年纪也该到了,风华正茂,正值青春佳年,早已到了婚配的年纪吧。”
      玄云兹不紧不慢的偷偷瞄了几眼一旁给自己使眼色的玄封言,一抹狡猾的笑挥之不去,道:“我早有如此看法,也不知,哪家的姑娘,看得上我家这混不吝的臭小子?”
      “爹!别搞啊,我最近也没惹你啥的吧。”像这些世家子弟,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顶撞长辈的事还挺少见,不过谁叫他们本就不受多大约束。
      司父司抚葖默不作声的看了看司狄宣,似乎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司狄宣道:“哎呦,莫慌啊,等我们干完一番大事业之后,再娶亲不也成?况且,到了那时候,还愁亲事这些说不定吗?”
      京氏家主京意哀道:“如何不急?不先成个婚,留个后,以后后悔还来不及呢。京勺甫的亲事,我早便安排好了。”
      京氏少主京勺甫往年在许多人眼中印象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弱者,沉默寡言,无滋无味,能说一句话便是稀奇,而今天正巧就碰上了这稀奇事儿。
      “爹,这些话就不用多说了。”
      京意哀压根儿就不搭理他的话,也是,毕竟两个孩子都可以说是弱者中的弱者了,京勺甫还是经过精心栽培才到如今这境界,换谁早就给扔了。
      但此时必有人出言嘲讽几句,毕竟这些世家中如今士气最弱的便是这一族,这些低下的家族怎甘心趋于他人之后,故而有机会凌驾于他人之上,哪里会不愿意呢?
      “说的倒是好听,你当初眼光倒是不错,娶回来一个会下蛋的,但下出来的都是杂毛野鸡蛋,这下谁又敢把女儿嫁给你们家?好像是战家那大姑娘,战箐吧。”
      京意哀显而易见的不乐意,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小门小户来评判。就算真是假冒野鸡蛋,不也比你们强吗?你们后辈,恐怕就是个还没破壳就碎的蛋吧。”
      那人显然也被这话激怒,但又不好说的什么,面对这么多大家族,他们还是不想得罪太多人。于是转变了话锋,掩饰此时尴尬。
      “这些年来想要抓捕我们的人可真是多了,所以这个大单子估计也会有一些高人的埋伏。而那些捉拿咱们的人,武功又只是拿刀弄枪的,并不像我们一样身手敏捷。”
      “听说因此朝廷之中还请过十一剑客,这十一位剑客,就是江湖上威望最大的一些人。但都被拒绝了,剑客都不愿意为朝廷效力,哈哈,哪里是不愿为朝廷效力,就是不敢搞我们。”
      “剑客都很随意,只要自己过得好就好了,别无他求。不像我们,搞不好哪天就死了。”
      “哎呀呀,那些人们说敬佩的人,也不愿帮皇族除掉我们。所以说咱们在那些人的眼里都是一个祸害,而那些被他们称之为英雄的人,却不愿除掉我们这个‘祸害’,真好笑。”
      “我们要竭尽全力,尤其是冷氏,司氏?”甘涂可不愿让他们这些没点儿实力还喜欢吹嘘的人继续说下去,原本该严肃的会议,可别让这些人整得像唠嗑似的。
      这几大家族之中,排名最强的几位其中司氏与冷氏两个家族在之前少有出面,如今能请到也轰动了许多人。
      “传闻中一个存在了八年的青楼的二十二位女子的墓,被那所青楼称为二十二美人,都称得上是花魁。”
      二十二,司狄宣听到这数,脸色变了又变。怎么好巧不巧是二十二,难道说……
      “据说当年威名远扬的护国大将军莫成崇曾路过那所青楼,见到那二十二位女花魁的样貌,向来不近女色的他走进了那所青楼并为那二十二位女子豪掷千金,但起先他只是想为一位女花魁赎身而已,后来却迷迷糊糊的为了那二十二位女花魁大掷黄金,后来不知怎的那青楼没有了,女子们也只剩下那二十二位女花魁首在那里,被当时路过的一个官家妾室所生之女给杀死了,因为嫉妒那二十二位女花魁的样貌,而当时那位为二十二位女花魁豪掷千金的将军,才从边疆回来,得知此消息将花魁们都安葬好,并陪葬了许多的金银珠宝。”
      玄氏现任家族玄云兹底气十足的说完了这一大段话,巫氏家主巫尚翻了一个白眼道:“你们是想去到那个地啊,可是那只是个传说啊!”
      但他这样说可就不好听了,排名倒数也好意思如此反驳正数,这指高气昂的语气,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
      “我说巫降啊,你能不能别遇事就否定别人?”京意哀可不惯着这样的人,毕竟他也讨厌这种人。
      这下可好了,戳中巫尚的厌恶之处了。“不允许叫我的外号!还有,传说怎么能相信呢?”
      京氏家主京意哀听完后笑了。“谁说传说不能相信啊?我们手下的人也找到了墓的具体位置,巫兄莫不是不信?”
      如今他们被世人所驱逐,不能招摇过市,一些消息也不能及时知道,但谁不知道京氏是此时消息最灵通的一大世家。
      为了不让这两人继续吵下去,冷氏家主冷冢道:“她们的墓穴使得许多盗墓者蠢蠢欲动,都想去尝试找到那些花魁。本只是娼女,却受到一位大将军的喜爱,传说那二十二位花魁死后被安葬在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并且还埋葬了许多的金银财宝。而她那的金银财宝,应该是足够我们这些人过一辈子了。”
      “那么贵重的墓,会很危险吧?我们还打算让孩子们跟着我们一起去呢。”
      京意哀可不愿意放过别人,竟然冷冢都已经要帮巫尚了,那自己就去霍霍他吧。
      “某个冷清什么什么的?你也别说了,你竟然帮他不帮我,他可是在内涵我们,你也不知道帮对的那个。”
      “说什么呢?明明我才是对的。”
      看着他们这样,冷冢默默地扶了扶额。“以后外号这种事,就不必为我也准备一个了……”
      冷江易抬眸看向父亲,一瞬又转移开。
      其他家族的人挤在一间小屋里商讨着这件事,而几大家族的长子们却在嬉皮笑脸,家主们都认为这次前去可能会有危险。京意哀道:“娼女会被重金安葬,并得到大将军的喜爱,非常奇特,估计那个墓很危险,不过肯定是没有我们厉害的了。”他们担心其长子会受到危险,家业必须被神秘强大又有血脉关系的人继承。
      但是几位孩子可不这么认为,“我们的功力已经很强大了,已经可以去对付那些冤魂亡兽的。”众人齐齐望去,果然不出所料,声音的来源正是司狄宣,这些世家之中唯一敢这么狂妄的也只有他了。可是再怎么来说,他们还是太天真了。
      “也罢了,随便怎么样吧!”他们经过商讨决定带着孩子们前去。甘涂一脸严肃,“毕竟孩子们还需要磨练,才能成为真正的继承者,但是刚开始就去冒这么大的险,貌似有些太过突然。”
      少主们却是在那里说着大话,在他们认知中,这种墓对他们来说算不了什么。家族强富榜首家族少主司狄宣就是他们之中最为自大的人了。“依靠像我这样的人,那些妖魔鬼怪见了我,还不得想着看怎么逃跑,哈哈……”
      而那些平时就是冷淡寡言的少主们比如冷江易,上官沙乜,京勺甫则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其父亲的叮嘱。像司狄宣那样的,他的父亲司抚葖知道,他的长子平时就是放荡不羁,不学无术,但又实力强盛,自己叮嘱他肯定不会听的,所以他也只会传授给自己的长子一些玄学奇术来保卫自身,他相信司狄宣未来一定会闯出一片事业,不需要自己的教导。但这只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他不愿意学啊。
      其他的长子们纷纷为自己的第一次盗墓之旅感到期待,但其家主们都心怀鬼胎,要知道这几个家族在平时里就是明争暗斗的,这么大的单子肯定没有人掉以轻心,他们平时就想借出一些机会来除掉一些家族,只是因为他们实力强大,没有那么容易就铲除,一些实力强大的想灭掉一些实力弱小的盗墓家族,虽是能行的,但是像他们这样张扬的家族事情一旦传出去事情以后的名声还如何保得住?所以请家长们都想在这次机会中,会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对人下以毒手。
      而孩子们除一些性子颇为冷淡,学术极高的人,都只是单纯的以为自己就能变强了。
      但司狄宣那样活泼好动的人,也知道此行非常危险,但他天生就爱到处闯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江湖浪客呢,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会很开朗。
      传闻在他们这里找到二十二花魁的墓,须得经过一片林子,不过是一个他们从未涉足过的林子,而像他们这样,平时肯定少不了遇到一些妖魔鬼怪,所以几大家族一起出行是再合适不过了,冷氏家族与玄氏家族和司氏家族家属看着几位孩子在一起畅谈未来,有些露出了担忧但又欣慰的眼神,他们知道孩子自已的路开始了。
      而在这周围生活的都是一些拥有神血的人,所以对玄术也有一些认知,待到下了马车,地面上的人都能看到空中有很大一群人御着剑快速向前而去,但他们却无一人抬头瞧上一眼。
      有许多人面带笑颜,也有许多行为举止都疯疯癫癫的人。有的在啃生肉,若有别人靠近,便像一只猛兽般向他(她)扑去。有的在别人的小摊上闹事,搬起东西就砸,靠的近的人也遭了殃。他们却觉得理直气壮,不过也知道这样待下去也不是好事,当着放他们一马灰溜溜的逃走。也有跪在地上写血书的人,包括卖身葬父葬母报仇,但路过的人不是在调侃就是如一个流氓一般吹着口哨。有人鬼鬼祟祟潜入别人的房中,过路行人都对屋中的惨叫视若无睹,留下来的也是一些准备看好戏的人。世人自诩自己有多么善良,把他们这种被逼到绝境的人视如赤魅魍魉,他们有时也会庆幸外界传言身死,不会被搅入人们的恩怨。归隐至少不会被同类当做食物,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人谋害。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有温婉淑娘的大小姐水墨相论,有意气风发的大少爷谈笑风生,女子也会有一身武艺,男子也会温和优雅。
      “别娘们唧唧了,咱可是武将世家,连剑都舞不来,跟个姑娘似的,也能为我们家族的大少爷吗?”
      “干嘛这么说?你整天只会舞刀弄枪,还毛毛躁躁,跟个大老爷们儿似的,也没见你有半点好样。”
      “我乐意怎么着,你还想管我是吧,信不信我拿刀在你身上砍几个口?”
      “那你干嘛管我啊?别人家大小姐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看你是一个都不会。我告诉你这些我都会,我都比你温婉些。”
      “你还好意思说了,要不是我怕我们家的武艺后继无人,还用得着我来练吗?”
      “分明是你自己想习武的,咋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
      司狄宣最好的友人非是玄封言莫属了,两人一起不知谈论着什么,还有说有笑的,一瞧就不是什么好事,难免引起别人的好奇,盗墓家族的一位发为双平髻的乌衣女子上前,想要听听他们说的是什么。
      那女子是京氏家族少主的阿姊,也就是京氏家族的嫡女京弥乐,但是却没有继承的神血,不会用玄术,还被养得太强势。要说这强势从哪里养的?那定是从弟弟那里养来的,不然别人可对她没有这么好。她能在这些人之间立足,也不过是因为与上官良玩的好罢了。
      当司狄宣与玄封言发现有人偷听自己的对话后,立马在那里警惕的看向京氏嫡女。京弥乐也听到了他们在讲着什么。他们原来竟是在谈论这些家族的人里谁最好看,而司狄宣第一个说的就是自己,好友玄封言则是在一旁打着嘘嘘,嘴角勾着玩味的笑。“你若是这家族中第一俊美,现在肯定都已经定亲了啊!我倒是觉得这冷江易才是我们之中最好看的,你看人家多谦虚。”
      司狄宣则是不屑道:我只适合让别人动心,但如果收不了心的话,我就绝对不会动这个念想,我没那个兴致去玩人家好姑娘。所以我爹才没有给我定亲啊,神仙容貌,莫过于我这样的了。更何况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我一眼便能瞧出来……”
      一旁,令狐召撩了头发,回头望他们,看起来油腻腻的。“都别说了,我最好看,我承认。”还别说这个角度看过去,真有点儿堪比青楼小官的容貌,就是有股贱兮兮的劲儿。
      两人呆若木鸡,玄封言道:“太自信了吧。”
      “普信更合适。”司狄宣是一点儿都不给人留面子。
      司狄宣笑了笑,道:“哟,胡渣,也有许久没见了吧,原本看你长那样,我还以为以后你会长得更磕碜呢。”
      令狐召脸上神情僵住,又强硬的回怼道:“去你的胡渣,谁教你这么叫的?我就告诉你,你觉得我现在长得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磕碜,我就觉得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磕碜!”
      京弥乐听得一愣一愣的。
      而玄封言似乎更加起劲了,又问道:“咱们之中这些家族哪位女娘最俊啊?”刚讲到这里,京弥乐便走到了他们身边,露出一抹鄙夷的眼神,并骂的:“人生中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还在这里开什么玩笑。”这些家族的小孩基本上都是在一起玩过的,所以说话也比较大大咧咧。
      司狄宣在一旁反驳道:“大婚不是才是最重要的时刻吗?”而其他听到这句话的小孩们就纷纷露出了笑脸,这可把京弥乐气得不轻,她不喜欢别人反对自己,长久以来,把自己的弟弟也变成了对自己百依百顺的。
      正打算上去揍一下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还得是自己的弟弟过来拉她,她才愿意离开。
      冷江易去到地面探了探路,就在完美的降落之时,发辫上的吊坠却掉了。这一般是不常有的事,很难遇到,所以他也是犹豫了一会儿才去捡。但东西还没捡到,某地方就被人给拍了一下。
      “屁儿挺翘啊。”司狄宣伸出那只作祟的手,替因为感到不可思议而定住的他捡起了东西。
      后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两人是都回来了,冷江易一脸平静,司狄宣脸上染着红晕。心中不停挣扎道:“像他这么老实的人,从来都是被我给整害臊的,他他他……只可能是一个例外……啊,狗逼!”
      一场玩笑过后,各位少主们便御着剑跟着大人们一起认真向前。但时不时还会做一些小动作,一点都没有把这一行当做一回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神血问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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