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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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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谈秋璟觉得挺恶心的。
段丞身上的劣根性好像一直没变过,两人一起读书时,他便是这样,自顾自地把谈秋璟以后的人生,身边的朋友都规划好。
甚至谈秋璟觉得,如果谈家没出事,说不定他们俩可能就这么浑浑噩噩在一起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觉醒。
要说段丞对他有多少喜欢,谈秋璟看了眼他旁边煮粥的白霜。在心底冷笑,能有多少呢,不过是没拥有过的东西,像小孩子一样,撒泼打滚也要得到。
往往得到后,就不会珍惜了,别人的玩具之所以好,是因为自己摸不到,只能看,不能摔不能砸。
但自己手里的玩具不一样,摔碎了,砸坏了,这个玩具还是自己的。因为玩具不会离开自己,所以格外肆无忌惮。
“要吃煎饼还是面包?”段丞透过岛台,眼神锁定谈秋璟。
被他阴郁又故作轻松的目光看着,谈秋璟一刻也不想和他装下去。
“我喝粥。”他脸上带着点轻笑,整个人都冷下来,“你不是和我一起长大的?连我从小最不爱吃的东西都不知道?”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所有人都能听得见。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和两个主角有交集,就不会有后面一系列的事了。
但现在段丞要逼迫他选择,想在镜头前做戏,不管是舆论也好,段家的威压也好,到时候谈秋璟总会成为他的新玩具,或者……最后和书里的结局一样。
谈秋璟自然不想要这样的结局,他看向锅里,“我看白霜熬的粥就挺好的。”
段丞脸上刻意的笑快要挂不住,嘴硬到:“我记得你回国后经常做小面包之类的,所以以为你爱吃。”
谈秋璟:“那是你爱吃的,我从小到大都没喜欢过。”
因为段丞爱吃,所以读书的时候他自己就经常买,还让谈秋璟和他一起吃。回国后也是因为他爱吃,所以谈秋璟就一直做。
其实,他在国外已经吃吐了,回国后只想吃中餐。
这时,一直在餐桌对面的闻季给他盛了一碗,“那你等等,这粥刚出锅,还烫着。”
说完,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凉着,然后去了厨房。
谈秋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见他从冰箱里拿了鸡蛋和肉松,还有一些培根,没几分钟就煎出来两盘。
“吃吧。”闻季把一盘放在谈秋璟面前,眼里带着少见的和煦和温柔,看了看餐桌上的人,“昨晚我们的烤肉没吃着,今早补给你们了。”
他一说完,餐桌上的气氛立刻变得有点轻松。大家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经过闻季这一说,所有的闹剧好像不过是一个玩笑。
唐钦休笑道:“那今晚你来烤,我们只需要坐着吃!”
闻季给谈秋璟把鸡蛋和培根分到盘子里,又把中间那盘多的移到餐桌另一边,半开玩笑着答应,“别人可以坐着吃,你不行,你健身,要少吃点!”
“哈哈哈哈”桌上的人都笑起来。
陈诚附和他,对唐钦休说:“说得对,平时你多节制的一个人,每天早起锻炼,别想一干活儿的时候就偷懒。”
说笑间,似乎都忘了刚才的不愉快。
谈秋璟觉得闻季这人,很神奇。以往都不算是个话多的人,看起来缄默又难以接近,和大家也没什么话说。
但他总给人一种,能主导一切的感觉,就像现在,他不想让所有人吃饭的时候尴尬,三言两语就把刚才的气氛拉回到自己的主场。
闻季好像总有这样的魅力,不管是无意间的照料,还是相处时的尊重,亦或是两句话打破沉闷……这样的人,让谈秋璟习惯性地靠近,有好感,甚至为之……心动。
当然,开心的人里面,没有段丞。
此时他一双眼盯着面前,自己辛苦早起做的面包和煎饼,看着桌上言笑晏晏的几人,手里的勺子快要捏断了。
闻季,又是闻季!他所有的付出,在闻季面前好像都是失败,明明早起的人是他!
“段丞,你煎的这个饼真的很好吃!”
桌上的早餐东西合璧,有煎饼,也有粥和面包,看起来有些滑稽。沙慈倒是没吃鸡蛋和培根,埋头吃着段丞做的煎饼,好像是绝世美味一般。
“这饼……不会是白霜你做的吧?”唐钦休吃了一块又停下来。笑着说:“上次我们约会,白霜做了一点,和这个口味很像,可惜当时我帮了倒忙,只做成了几块,都被我吃光了。”
说罢又拿起一块,“好吃!”
刚刚吃得卖力的沙慈就坐旁边,手里拿着饼,放也不是,吃也不是。嘴里慢悠悠嚼着,如同爵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刚说好吃的话是糊弄人的。
白霜刚忙完,坐下后听到这话,没反驳,小心翼翼看了眼身旁的人,脸上的笑比哭还难受。
吃了一会儿,他看了眼段丞空空的碗底,压低声音,“我再给你盛点?”
短程没做声,他只好拿过碗去盛了半碗粥递过去。
刚要放下的时候,段丞拿着勺子的手一抬,满碗粥被打翻,全倒在了两人的身上和手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白霜慌张地捡起碗,好像犯了大错的小孩儿。
刚刚一直压着火气的段丞,此时好像终于有了发泄的口子,把手里的勺子砰地扔到桌上,“你在干什么!这么点事也做不好!不想干了就别干!”
不管是餐桌上的嘉宾,还是周围的镜头,都转过去看着两人,白霜惨白的脸上,顿时更白了。
唐钦休坐在他们对面,段丞发完火,抖了抖身上的残渣,没理旁人,径直上了二楼。
只留了白霜一个人在原地,还有桌子上静止的几人。
唐钦休拉过他的手,到中岛台边冲凉水,“没事,你的手也烫红了,先冲冷水,待会儿擦点药膏。”
刚刚还能撑住的白霜,这会儿却是眼眶微红,哭了起来。
本就不爱笑的脸上,嘴唇更是咬得死死的,没发出一点声音。
谈秋璟拿纸把地上和餐椅上擦了几次,心里有些难受,为了白霜。
陈诚放下碗筷,也不管这是不是在直播了,或者也是为了在镜头前立人设,不咸不淡说了句,“这段丞,过分了。”
对面的沙慈起身看了他一眼,“只是有点情绪罢了,人家给我们做了早饭,还不能有点情绪了?”
说完转身跟去了二楼,留下陈诚一个人,自言自语,“呵!照这么说,做饭做的最多的秋璟怎么没有……”
谈秋璟坐在那里,没动身,也没开口。段丞生气,无非是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回报,但是凭什么呢,别人要围着他转?
如果是闻季的话……他一惊,怎么会想到闻季和段丞相比,两人根本没有可比性。只是,不自觉的,总会看向对面的人。
谈秋璟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向别处,沙慈和段丞在二楼,唐钦休和白霜在客厅擦药,陈诚在厨房洗碗,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看哪里。
干脆起身和闻季一起,把餐桌收拾干净,这时,放在大衣外套里的手机突地响起。
他看了看厨房的俩人,还有餐桌上谁遗落的手机,觉得有点不同。
好像,只有他接到了消息。
“装有任务的信封,放在秋千处,请去拿回别墅,并和所有人一起完成任务。”
谈秋璟挑了挑眉,节目组这是换风格了?怎么突然开始寻宝了?
他不知道的是,经过昨天那场风波,导演现在是能不过来就不过来,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就像刚才那样的情况,生怕两个大佬的火花烧到他身上,他只是个兢兢业业做节目的人,哪能惹得起资本,况且还有个资本的资本啊!
导演看了眼镜头,还有旁边带有弹幕的直播间。
上面充斥着对段丞的讨伐,以及对其他嘉宾的分析。
他想摆烂了,觉得这不是个恋综,是个生存游戏!是他面对资本屈服后的教训,谁叫他同意段家少爷带人带资进组,终于出问题了……
不过,往好处想,热度倒是起来了,就是恐怕这节目也没有第二季了。
谈秋璟穿上衣服,一个人往秋千那边去找信封。
厨房里的两人,陈诚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客厅,水流不止,掩盖了大部分的声音。
“你和谈秋璟怎么样?”陈诚八卦心起,笑着问身旁的闻季。
“我在追求他。”闻季坦然,丝毫不在意自己的面子,仿佛这是个如同吃饭一样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怎么说?”
闻季想了想,“他估计也就把我当室友吧,毕竟之前我们相处得也不是很多。”
陈诚点点头,“也是,可能他还没放下段丞?这个也说不准,反正你加油,我觉得你比那人好!”
闻季笑起来,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那承你吉言了。”
陈诚声音更低了,认真说到:“段丞嘛,也不过是仗着段家有钱有权而已,真要是离了家里,还不知道混成什么样。我瞧着秋璟也不是个只看物质的人,你努努力,说不定还真能成。”
闻季没接他这话,换了话题敷衍过去。陈诚也算识趣,便没有再说这个。
而另一边的谈秋璟一走进秋千,就看到了绳子上的信封。
他以为会有多难找,都准备大展身手了。没想到导演是生怕他们看不到任务卡,放得如此显眼。
现在还早,八九点钟的风吹得人脸疼,特别是他的皮肤本来就薄嫩,谈秋璟拿起信封就往回走。
在路上的时候,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很好奇这里面的任务是什么。又想到恋综也终归不过是那些,约会,集体活动之类的。
等到了客厅,除了沙慈和段丞,大家都出来了。
他看了看白霜的手臂,“怎么样?要是烫伤,要早点去医院,别留疤痕。”
白霜心情好了不少,但也笑得勉强,“没事,唐哥给我敷了药膏,已经好些了。”
谈秋璟点点头,接着说到:“这是导演让我找的任务卡,你们开吧,看看里面是什么。”他拿出信封,放在中间的桌子上,坐到闻季身旁。
刚刚从外面进来,身上带回的凉意好像被身旁的热气吹散,整个人立马暖融融的。
“在哪里找到的?找了很久吗?”
“挺好找的,就在秋千那边。”
两人说话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屏蔽掉周围的一切,连谈秋璟都没发现。
所以当陈诚他们惊呼起来时,谈秋璟才连忙转头过去,一脸茫然。
“哇!这与我无关啊,你们四个看吧!”
一张薄纸摊开,桃树精探出头去,看了一眼,顿时怔住。
“今日上午,请大家更换卧室后收短信准备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