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谎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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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京都的庵歌姬侯在奈良车站，一眼望见西装革履的五条悟，差点没惊掉下巴。
“你是参加了什么《人类观察》吗？”
她甚至开始到处寻找摄像头，“藏在这里了吗！还是哪里？五条悟是你吗！你说句话！”
“嗯？歌姬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戴眼罩的五条悟长腿一跨，上车后扭头问伊地知，“我穿suits就这么奇怪吗？”
明明玛奇玛小姐天天穿啊！
伊地知擦了把额头的冷汗，替他关上车门，“这个……还好吧？”
凭心而论，五条悟的身材气质能把最普通的黑色西服穿出奢牌高定的气场，更不用说他那张嚣张的俊脸。只是平时一套高专校服来回穿的人，突然换上这么正经的打扮，怎么都会让人奇怪。
五条悟这一身衣冠楚楚，在他和歌姬小姐看来更像是衣冠禽兽。
当然这种话绝对不能说出口。
先前因为听证会，被外派的伊地知心里七上八下。但很快歌姬收到学生报平安的讯息，提到五条悟已经无事，再加上咒术委员会发布的新公告，这才让伊地知彻底放心。
至于歌姬，在见到毫发无损的五条悟后，什么担忧都通通飞走。
不发脾气都算不错了。
伊地知换上公事公办的态度，脚踩油门飙起车速，“京都府附近出现两处大结界，一个邻近大阪府，另一个在滋贺县琵琶湖，两者覆盖范围几乎占据大半个京都。”
“有东西出来吗？”五条悟问。
“只有零星几个普通人出来。”伊地知说，“据他们描述，死灭洄游规则与乙骨忧太掌握的情报基本一致。”
歌姬说：“京都的咒术师一直在外围观察，可惜没能找到支撑结界的符钉具体位置。”
五条悟透过车窗观察，死灭洄游结界将正常的天空分成两半，普通人看不出差异，在咒术师眼里却很明显。
“很完美的结界术。”他说，“只能从内部解决了。”
伊地知继续介绍，“窗的观测显示进入死灭洄游京都与大阪结界共有343人，逃出结界76人，目前死亡人数132人，还在增加当中。”
“也就是说，剩下至少135人在结界内。”
伊地知将车停在法隆寺门口。
结界将半个法隆寺笼罩在其中，普通人已经被疏散，只有咒术师守在附近。
歌姬问：“你还看出了什么？”
五条悟回答：“和目前已知情报差不多，唔，我上去看看。”
他轻松来到高空，向下看去，结界内有不少咒力集中的点，很影响判断。
但这些对他的六眼来说不成问题，只是扫视一圈，他便确认了符钉的具体位置。
落地后，五条悟在伊地知准备的地图上圈了几个点。
“正好在一个方位。”五条悟活动手腕，比划了两下，“干脆一起轰掉算了。”
“别这样……”伊地知哆嗦一下，试图阻止。
歌姬怒吼：“这可是法隆寺！！！你想什么呢！！！”
五条悟捂起耳朵，“好啦好啦～说说而已嘛！歌姬真是，一直都开不起玩笑～”
“谁会像你一样把这种事当玩笑开！”
五条悟朝车的方向逃，“时间不早啦！我去彦根城！”
歌姬追在他身后，“彦根城也不能轰！！！”
“知道啦知道啦！”
“除了记录坐标还要提交报告。”伊地知坐在驾驶座，朝后看了眼，“那个……五条先生，玛奇玛小姐的意思是，要你自己写。”
“诶？伊地知不能替我写了吗？”
“玛奇玛小姐能看出来。”
“哦。”五条悟又问，“真不是你找的理由？”
伊地知炸毛，“当然不是！”
“还以为玛奇玛小姐不会看呢～诶？这么说来，我提交的报告，玛奇玛小姐都会看一遍？”
伊地知点头，“是的，不止五条先生的报告，咒术委员会有什么提案都会给玛奇玛小姐过目。”
相比玛奇玛小姐的工作量，他突然就平衡了。
只是他没有思考过。
作为人，他需要休息，不然这么大的工作量根本吃不消。
玛奇玛不是人，是不需要休息的恶魔。
他们本就无法比较。
直到深夜，东京校学生们终于将校舍整理完毕。
除了部分空余校舍被毁之外，没有其余需要修理的情况。
惠房间的门锁坏了，其他人干脆聚在他房里煮火锅。
“悟被派去调查各地结界，恐怕要两三天才能回来。”真希挑了颗鸡肉丸吃，“等他回来，特别行动课制定计划，我们也要开始忙了。”
惠问：“我们会进死灭洄游吗？”
“听说不少古代咒术师复活，实力强劲。”熊猫说，“恐怕是鏖战。”
过来凑热闹的硝子带了瓶酒，自斟自饮，“你们的一级评定还没下来呢！根据最新的咒术师规则，危险程度高的死灭洄游结界还轮不到。嗯，你们应该会被派去解决附近的小型结界吧？”
小型结界是死灭洄游结界未能成型的部分，除了能够连接死灭洄游外并没有特别用处。但普通人不知道也无法发现结界的存在，极有可能误入战场，所以必须尽快拔除。
“那我们的评级什么时候能下来啊！”野蔷薇很急。
硝子手指戳着下巴想了想，“前两天报告递交到特别行动课的时候玛奇玛小姐不在，今天她回来，应该会通过。”
“诶？她连这个都要过目？”熊猫震惊。
“嗯，我前段时间在研究所帮忙观测虎杖的状态，每周都会编写记录报告给特别行动课，之后返回的意见都有玛奇玛小姐的签名。”
“这是何等的敬业……”
真希肃然起敬。
“相比较下——”野蔷薇忍不住拿五条悟比较，“那家伙真是散漫得过了头啊！”
“对她来说，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硝子托腮盯着咕嘟的火锅，“如果不是有明确的目标，很难坚持到这个地步。”
“应该，是平等的关系吧。”
一直没有参与讨论默默吃鸡肉丸的乙骨开口，“我下午听到玛奇玛小姐和千叶小姐的对话。虽然当时玛奇玛口中并没有多少真话，可唯独这点，很像真的。”
谎言必须包裹一定的真实，才能使人深信不疑。
而他的直觉告诉他，玛奇玛追求平等听起来似乎很可笑，却是属于她的真实。
“平等？”真希若有所思，“所以她刚接手咒术界，就把高层通通整治了一遍。”
甚至还制订出一套新的规则。
乙骨说：“改造、摧毁，这二者结果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但她选择了最麻烦的改造。”
如果能够创造出一个平等的世界，那么她便能离她想要的平等关系更近一步吧。
“可她是恶魔诶？”野蔷薇不懂，“恶魔也会想要平等的关系吗？”
神话故事里的恶魔贪婪又可恶，诱骗人类定下契约出卖灵魂。
这种存在，居然会追求平等？
熊猫问：“那悟知道吗？”
大家突然反应过来。
好像、似乎，是知道的样子。
“谁知道呢？”硝子捞出熟到透明的白菜，小口小口吃着，“不管知不知道，他都会缠着玛奇玛不放。”
毕竟这么强大的存在，能遇到已经是奇迹。
十年——
原来他一个人在最前面走了这么久啊。
安抚过担惊受怕的内阁官房，玛奇玛回到特别行动课处理了一夜之前积压的文件。
翌日一早，橘真辉送玛奇玛去横滨。
开门营业的武装侦探社迎来了本日第一位客人。
而本该在社内的社长福泽谕吉被乱步和太宰联手骗去异能特务课，与种田山头火商谈横滨附近出现的小型结界一事。
“乱步君，这是我在上川口屋买的粗点心大礼包。”
玛奇玛进门第一个安抚的便是正在撅嘴装无视的名侦探大人。
被大礼包吸引，乱步哼唧一声。
“既然你这么诚心，那乱步大人就收下啦！”
“感谢乱步大人的宽厚。”
“那我呢那我呢？”太宰很期待，“玛奇玛小姐为我准备了什么？”
玛奇玛用略带伤感的语调开口，“太宰君偷走了我的小老鼠，我有些难过，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为太宰君准备礼物。”
太宰的异能无效化对远离她控制的老鼠有一定作用，这点玛奇玛很清楚。只不过她很意外，太宰居然将老鼠训化，彻底听从他的指挥。
曜子结界内发生的一切，太宰通过小型监听器观测全程，确认五条悟没事才与中也离开。
“如果我把悟君一并解决，太宰君会对我动手吗？”
太宰扬起嘴角，“怎么会呢～我对美人向来怜惜，只会邀请玛奇玛小姐一起殉情。”
“玛奇玛小姐。”敦认真问道，“你为何要对五条先生动手？”
“他太强了。”
“你也很强。”敦说。
“嗯，我知道。”
敦哭笑不得。
知道但不改，这风格倒是和太宰先生很像。
“玛奇玛小姐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的举动很傲慢，本身就违背了你制定的规则。规则制定者却不遵守规则，这样下去不会有人愿意接受。”
“不接受的人解决掉就好了。”
玛奇玛端起咖啡，“嗯，真是不错的香气。”
敦直接傻掉，“啊？”
玛奇玛冲他一笑，“开个玩笑。”
“敦还是那么笨！”乱步咔擦咔擦吃起薯片，“开玩笑都听不出来。”
“明明是玛奇玛小姐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我才会信的！”敦抓狂。
太宰躺在沙发上捂着肚子笑。
玛奇玛不可能乱来。
她已经解决过一批反对她的人，如今死灭洄游结界影响甚广，咒术师明显人手不足，她不会在这个紧要关头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即便出了狱门疆，她毫不犹豫对五条悟下死手。
那也只会是最后一次。
他们之间某种关联似乎在逐渐加深。
“不过，关于乱步先生擅自闯入咒术师家中这件事，我会向种田长官提出异议。”
实在等不到社长，眼看要到与森鸥外约定的时间，玛奇玛不得不告辞。
临走前，玛奇玛留下这段话。
敦瞬间石化，“玛奇玛小姐……是生气了吧。”
“是很不高兴喔～”太宰趴在沙发上，两只脚来回摆动，“啊啦～这次武装侦探社要被罚多少钱呢？”
“没关系。”乱步笑眯眯开口，“关于罚金，我有计划。”
太宰与乱步对视一眼，“哦？”
“嗯。”
敦受不了这两人打哑迷，“我笨，所以——”
“自己想啦！”两人异口同声。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谎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