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contro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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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奇玛与曜子遥遥对视，她什么也没说，做了个偏头的动作。
曜子冲她回了个鬼脸，右手插进口袋里，闪身避入角落众人视线盲区。
继续移动视线，玛奇玛无奈地抿嘴。
最直观是头顶消失的天花板，断裂的龙骨只剩下几根松松垮垮的钢架翘起，像是在伸手招呼空中漂浮的白云。
屋顶被随意搁置在旁边，二楼摆放正中央的放大版女神忒弥斯石膏雕像高举天秤的左手被削断，墙上装饰的刻耳柏洛斯只剩半个狗头，其余雕塑更是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若不是乙骨提前下帐遮蔽，路过的市民非被吓出个好歹。
她语气中流露出淡淡惋惜，“这些浮雕还有屋顶的油画，是我专门去法国找艺术家定制，独一无二。”
乙骨摸着脸颊尴尬笑笑。
五条悟举手，“可爱的学生犯下过错，当然是老师来承担！我来赔！”
“明明就是你设计的！”真希说他，“装什么好人！”
五条悟立刻捂住耳朵耍赖，“听不见——”
玛奇玛换了个视野角度，一眼看见中也身后崩塌的墙体，幽幽开口，“这面墙上的挂画，我很喜欢。”
中也忍不住跟着转头看去。
机车撞出的大洞仿佛在张嘴嘲笑他，惨不忍睹。
“那个，到时候把账单发我。”老实人中也心中有愧，不敢与玛奇玛对视，“我找boss问问合作的工程公司，不保证一模一样，但是，尽量修复。”
玛奇玛忍住笑意，“好啊。”
一旁太宰伸出手，“我呢我呢？我可是把玛奇玛小姐解救出来的大功臣呐！接下来该论功行赏了吧！”
“太宰先生的份，日后我自然会上门拜访武装侦探社，到时候大家一起坐下来好好聊一聊。”玛奇玛笑意变淡，“现在，是咒术界的内部问题，可以请大家暂时离席吗？”
“玛奇玛小姐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情，人家才来诶！”太宰一条胳膊搭在中也肩头，带着人转身往没墙遮挡的那边走，“乱步先生，敦、谷崎，咱们回横滨吧！”
“玛奇玛小姐，不要忘了我的粗点心。”
敦没想到风风火火赶来，还没站一会就要走，他有点晕头转向。
虎杖倒是接受良好，与他道别。
“敦，下次见！”
“哦，好！”
等异能力者退场，玛奇玛重新换上常用的礼貌笑容，面对神情慌乱的咒术委员会成员以及原本来围观看好戏的咒术师们。
“大家在这里做什么呢？”
没人敢回应。
“石川先生？柴田先生？”玛奇玛开始点名，“看起来大家聚在这里是在开会？能告诉我这次会议的议题吗？”
石川逸平先前被东堂一拳打翻，连护身的黑雾都聚不起来，露出佝偻矮小的身形。
听到玛奇玛的声音，他扭头吐出一口血沫，站起身说：“夏油杰生死存疑，五条悟有背叛之嫌。”
柴田智昭将随手捡的砖头一丢，拍拍手掌，“嗯，就是这样。”
“哦？”玛奇玛抬头看向高空的羂索，“这个理由确实可以。悟君，你觉得呢？”
五条悟当然不同意，歪嘴龇牙掰手指，指关节被按出噼啪响，“玛奇玛小姐，能不能不要把我跟这家伙扯在一起？盗用杰身体的账还要跟他好好算一算呢！”
羂索高高在上俯视他们，“是吗？”
眼下不仅有乙骨的帐包围住了议事厅，曜子又在帐的外围立下魔术结界。这个魔术结界似乎能够精准固定住某个人的位置，羂索目前已经无法移动。
对面是玛奇玛加上五条悟，羂索与特级咒灵花御想从层层包围中脱逃，实在难上加难。
羂索余光扫过虎杖，“玛奇玛小姐也信他们说的，我不是夏油杰？”
还没到和玛奇玛撕破脸的最好时机。
利用咒术委员会给五条悟定罪暂时不可能，可只要拉拢到玛奇玛，他便有逃离此地继续潜伏的机会。
“玛奇玛小姐？”
不明白情况的虎杖生怕玛奇玛被糊弄到，急急忙忙开口，“他肯定不是夏油杰！昨天他给我喂了十根手指！要不是木村小姐在，我肯定会控制不住两面宿傩的暴走！而且昨天这个特级咒灵还和另一个诅咒师一起攻击了研究所，他不是好人！”
仍在怀疑玛奇玛立场的惠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虎杖倒豆子一样全说出来。
“真是蠢货～”
一张嘴从虎杖的脸上冒出来，“她可不站在你这边，知道吗？”
“你……”虎杖无语，“怎么这时候冒出来。”
两面宿傩刚想继续说什么，玛奇玛抬手打了个响指，虎杖脸上的嘴巴瞬间消失。
虎杖摸着脸颊，“诶？”
五条悟凑过来观察，“喔！好厉害！”
虎杖身体里有十一根手指，其中六根看起来别无二致。但根据六眼分析，这六根手指由魔术仿制，每根手指咒力效果与两面宿傩本体手指相当，唯一区别便是上面覆盖了一层魔术效果。
让两面宿傩听话入睡的效果。
“你果然在那六根手指上动了手脚。”羂索说，“玛奇玛小姐，这就过分了吧？”
这就是她答应的合作？
“过分？”玛奇玛双手负后，粉色长发随着旋身动作擦过五条悟胳膊，在高专众人面前只留下一个背影，“那我会更过分。”
虎杖愕然发现，五条悟趁刚刚观察的动作挡在了所有学生的前面。
他在提防玛奇玛小姐。
所以，玛奇玛小姐真的是敌人吗？
虎杖不太愿意相信。
不等虎杖想明白，脚下地面被枝条顶破。
“啊？！”
他控制不住平衡，退了一步站稳。
五条悟一发赫将死前挣扎的特级咒灵打中，彻底了断对方，“悠仁，注意脚下。”
原来五条老师站在这是为了防特级咒灵啊！
虎杖开心地应了一声，“哦！”
玛奇玛小姐不是对手就最好啦！
没有理会身后的动静，玛奇玛漠然开口：“即日起，处以诅咒师羂索死刑。”
咒术委员会的成员吓了一跳，纷纷开口阻挠。
开玩笑！
羂索死刑不死刑对他们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允许玛奇玛开这个先河。
若是日后任由玛奇玛定人死罪，他们怎么办？
玛奇玛会不会对他们也这样？
“玛奇玛小姐这是在无视条款！”
“不是说重大罪名确定需要通过咒术委员会统一投票吗？玛奇玛小姐自己制定的规则都不管了？”
“你是不是和五条悟有所图谋！你们都违背了咒术师原则！”
……
一群不知所谓的家伙。
羂索围观这一切，竟有种兔死狐悲感。
他们是指望玛奇玛能够遵守自己制定的规则吗？
玛奇玛朝声量最大的人群扫了眼，几名喊声最大的咒术师突然息声，目光呆滞，摇摇晃晃走到人群前面。
咒术师们一开始觉得莫名其妙，却怎么也拉不住人，只能瞪着玛奇玛。
他们想起了先前玛奇玛的传闻。
被恶魔控制的人会失去自己的灵魂，再无清醒的时日。
顿时吓得不敢说话。
眼见那几名咒术师拿起武器对准致命处就要自裁，惠忍不住喊了声，“玛奇玛小姐！”
五条悟按住他的肩膀，“惠不希望他们死吗？”
虎杖说：“他们有罪，不过，也没这么严重吧？”
惠点头，表示认同虎杖的话。
“玛奇玛小姐～”五条悟笑眯眯喊，“可爱学生们的诉求你都听见了吧？至少也该公布一下罪名吧？”
“也对。”玛奇玛点头，“曜子，证据。”
曜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却又找不到她在何处，虚无缥缈，“真会差遣人啊～玛奇玛小姐。”
一道破碎声响起，正中央冒出一个泡泡，边漂浮上升边变得越来越大，大到所有人都能看见才停止。在半空中固定住，泡泡表面开始播放几段视频，无论站在哪一面都能看清楚细节。
大致是这些咒术师参与人体实验以及和特级咒灵勾搭的过程，羂索附身的虎杖香织也有出现，还有不少让人气愤的画面。
“居然做出这种事！”真依一脚踩在歪倒的椅子上，“简直不配做人！”
若不是东堂架住她的双臂，她已经冲上去把人全揍一顿。
真希咬牙扭过头，再多看一眼她也会爆发。
惠叹道：“算了，这种人还是去死吧。”
他看向虎杖，干巴巴安慰，“那都是羂索做的，和你妈妈无关。”
虎杖来时已经听敦解释过，可真正亲眼看见，他的心情很复杂。
五条悟将胳膊搭在两人肩头，“悠仁，想她了吗？”
“不知道。”虎杖轻声说，“因为我小时候没见过她，所以……”
他本以为他不会有负面的情绪。
“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五条悟抬头看向羂索，“他现在用的，是杰的身体。”
“五条老师——”
“没关系。”五条悟说，“我可是最强。”
不管他是什么，我都会解决他的。
“现在也可以进行一次投票。”玛奇玛很贴心地说，“大家表态吧。”
剩余的咒术师们面面相觑。
证据确凿，这还能如何表态？
“看来是没有异议了。”
玛奇玛点头，“那么，还有人对羂索死刑有异议吗？”
无人敢出声。
五条悟凑到虎杖与惠的耳边，“现在，带着他们一起往外跑。”
虎杖向身后瞥了一眼，点头。
他带东堂三轮和真希学姐走。
惠也点头。
那他带加茂学长和真依学姐走。
见两名学生迅速达成一致，五条悟按在他们肩头的手轻轻一推。
去吧！
“啊啦～”玛奇玛轻快地眨眼，很像在挑衅羂索，“现在没人替你说话了哦。”
羂索笑笑，从衣角撕下一块布条遮住双眸。他身侧议会厅还算保留完好的墙体猛然倒塌，仔细看去，更像是被赋予了重压导致。
下方有人躲避不及时，被一起压在地上，碾成了碎片。
“走！”
早已做好准备的虎杖与惠同时发力，很快便跑没了影。
“哇～”五条悟盯着重压造成的地面裂缝，“比起刚刚那位帽子君稍逊一筹，不过这效果看起来也不错。”
曜子的固定魔术在正下方，被羂索破坏后失去了效果。
“玛奇玛小姐，两面宿傩受肉体离开结界范围。”曜子顿了下，补充，“武装侦探社的江户川、谷崎撤退，目前结界外还有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中岛敦与虎杖悠仁汇合。”
反重力机构通过术式反转的效果蔓延至脚下，玛奇玛背后展开翅膀飞到半空。
五条悟站在原地，无下限中和了术式效果。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没能逃脱的咒术师们被重压辖制动弹不得，趴在地上吐血。
乙骨距离羂索最近，虽说有咒力保护，但羂索的出手猝不及防，他被限制了行动速度。
见五条悟无事，乙骨略一思索，调节反转术式后立刻恢复了正常行动。
“原来如此。”
他挥刀砍断花御肆意横行的枝干，“你的术式并不是简单的重力效果。”而是附加了反转术式。
所以只要他运用反转术式，便能恢复正常行动。
里香趁机将地上受伤的咒术师们拉走，远离战场。
玛奇玛抬手对准羂索的脑门，“Bang！”
羂索偏过头，一发重击将他身后的断墙彻底化为灰烬。
“玛奇玛小姐就没有简单点的攻击吗？”
五条悟来到玛奇玛身边，“这样的话，剩下两面墙也要保不住啦！”
“好吧。”
玛奇玛用大拇指捏住中指，双指中间的空隙框住了羂索上半身，“叩。”
巨大的狐狸头凭空出现，在即将咬到羂索的同时，羂索身后突然冒出巨大的由躯体构成的树干。
领域展开——胎藏遍野
狐狸头重重摔在地上，烟消云散。
玛奇玛收回手，“这个领域，看起来很有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contro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