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为了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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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好不容易的休息日，想睡个懒觉的齐木楠雄被妈妈的哭声吵醒。
「怎么了？妈妈。」
“为什么五条悟还是被关进了狱门疆里！”
齐木楠雄揉了揉眼睛。
「那又怎么了？」
不是还能出来吗？
“但是根据原来的漫画，他从狱门疆里出来没多久，就被腰斩了！”
居然这么麻烦。
齐木楠雄略感无奈。
“而且——”久留美哇哇大哭起来，“他被玛奇玛杀了啦！”
什么？！
这下齐木楠雄的瞌睡虫都飞跑了。
他拿过新版本漫画书，一目十行将剧情快速看了一遍。
两人在御门疆里还算和平，可就在随意聊天的时候，玛奇玛突然变了想法。
如果他成为这群骷髅中的一员，应该会是最有趣的骨架。
神之子，他的陨落会造成世界崩塌吗？
原本是希望看到他被封印后这个世界的变化，可如今她也被关了进来。
时间与空间都被封印，这里的一切都是停滞的。虽然她还能使用魔力，但依旧无法从内部打破封印。
这个状况和她的预想相差甚远。
那么，就不必继续刻意维持和平的假象。
这么想着，她起身来到五条悟身前，弯腰去看他。
“玛奇玛～小姐？”
玛奇玛指尖落在五条悟眉间。
真美啊——
这双六眼。
如果没有这双六眼呢？
他还会如此美丽吗？
五条悟放下手中骨头，双手向后撑，仰起头看着玛奇玛。
蓝色宝石双瞳反射出闪烁星光，清亮无比。
没有咒力，单凭这双六眼，他很清楚玛奇玛即将做什么，却无畏无惧、无悲无喜。
只是这么安静地看着玛奇玛。
下一秒，灿烂星光消失在眼前。
玛奇玛依旧保持刚刚的姿势，没有动。
她等待着某种变化。
或者说，是期待。
美好的事物消失在眼前，人会有种悲哀的情绪，甚至是感同身受。
恶魔却不然，她不会在乎任何事物的消失，只会关心自己开不开心。
本该如此。
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落在无波古井，平静水面微微泛起波澜。
即便很快平息，也无法抹去曾经变化的痕迹。
可惜。
可惜什么呢？
玛奇玛没能想明白。
但很快，她意识到根本不用她去想。
眼前景象如同倒带，被冲击波吹飞的骷髅回到原位。
最终，五条悟完好无损坐在那里，而她的指尖依旧抵在他眉心。
玛奇玛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随即，她歪头继续发出bang的声音。
坐在漫画前的齐木楠雄抓着自己的头发，内心发出哀嚎。
「怎么会这样！！！」
明明玛奇玛都有些微不可察的悔意。
他特地将时间调整到玛奇玛动手前，就是为了给玛奇玛一个反悔的机会。
哪成想，她居然完全没有停手的想法？
现在后悔的是他。
齐木楠雄面如死灰。
他那天就不该去吃咖啡果冻！
狱门疆内部的空间与时间永恒不变，玛奇玛拥有魔力也无法从内部打破狱门疆，更无法改变内部时间打开封印逃出。
同时，只要狱门疆解封，那么玛奇玛与五条悟必定是什么样被关进去什么样被送出来，完全不用担心五条悟的生死。
但看过五条悟被腰斩结局的齐木久留美无法接受他再次死亡的命运，哪怕是虚假的死亡。
所以，为了妈妈，五条悟不能死。
原本还有一种方法。
那就是齐木楠雄降维自己进入漫画的二维世界改变一切。
但现在咒回的世界与其他本不该相干的世界融合，依靠书的力量松松垮垮连接在一起。就像随便搭的积木，看起来还算稳固，实则摇摇欲坠，只要齐木楠雄随便移动其中一点都会引起巨大的影响。
必须尽可能将影响降到最低，不然这个虚构世界会崩溃，从此消失。
如果可以，他肯定会将时间线调整到玛奇玛出现之前，阻止世界融合。
齐木楠雄无法传递心音给玛奇玛，因为对他来说心灵感应对虚构世界并没有用处。
他只能一遍遍复活五条悟，像是无解的囚徒，等待审判官玛奇玛的判决结果。
在第七次玛奇玛用手指抵在五条悟眉心的时候，五条悟抓住她的手。
“怎么了吗？”
她温柔地问。
五条悟抓着她的手指往下移，顺着高挺的鼻梁，划过柔软的唇，下巴，喉结，锁骨，最后到达跳动的心口。
睡衣轻薄的布料挡不住身体的温度。
“要不试试这里？”
五条悟一副苦恼模样，“总是额头很无聊呢～”
玛奇玛蹲下身，视线继续下滑，“那……”
五条悟礼貌微笑，夹起双腿，“这里就算了吧？”
“Bang！”
有了玛奇玛的许可，五条悟开始主动为她找地方。
“这里这里！有动脉管，很快就好啦！”
“再试试这里呢？”
“啊！好痛哦！还是换个地方吧！”
“这里还是不要啦！死不掉的话很痛呢！”
……
齐木楠雄睁着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机械地重复着复活五条悟的过程。
有这么好玩吗？！
死了不疼吗？！
怎么还在玩？！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妈妈，你看的漫画太可怕了！
咱们下次换成普普通通的纯爱番如何？
在尝试了一千三百九十四次之后，玛奇玛才终于感到无聊。
“诶？不玩了？”
五条悟将胳膊整在脑后，好整以暇平躺，他身侧坐着玛奇玛，正拧眉思索。
“神子。”她好奇地俯身，侧耳倾听五条悟胸膛内跳动的心脏，一下又一下，听起来十分有力，“原来与人没有区别。”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神不允许他死。
神啊——
一次都没有现身呢。
是因为没有办法，还是因为什么？
玛奇玛思考的时间有些长，散乱的粉发在五条悟身上滑落，这触感轻巧，又有点暧昧。
好幼稚。
五条悟心想。
原来支配恶魔也会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他低头吹动玛奇玛头顶的发旋，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玩具，开始胡乱玩了起来。
玛奇玛抬手捂住他的嘴，“不乖。”
她起身向前，低头与他对视。
还要继续吗？
她开始不确定起来。
当死亡不再是死亡，存在的定义也会开始消散，生与死都没有任何意义。
正如恶魔也会死亡，虽然还可以复活，但电锯恶魔甚至能彻底抹杀其他恶魔的存在让他们消失。
所以，恶魔的世界拥有通往公平的道路。
这个世界的路，玛奇玛看不见。
神子啊——
还真是不公平呢。
金色圈圈眼下暗含着翻涌的毁灭欲望。
“我们的契约依旧奏效。”
五条悟看着她想杀自己又杀不死的苦恼样子，笑得放纵。
“玛奇玛小姐～怎么样？”
他的语气极为肯定，似乎认定过不了多久他们便能出去、恢复自由。
说话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手心。
“我不想要不听话的狗。”
玛奇玛低声嘟囔。
恶魔不再伪装自己，将自己的幼稚与恶念肆意倾泻。
她收回手，抱膝侧身看着五条悟，微微叹息。
“悟君，再表演一次复活吧？”
五条悟勾了勾唇，“好哦～”
这种事情不要啊！！！
齐木楠雄开始扭曲，满地阴暗爬行。
“真是笨蛋。”
「哥哥？」
抬起头，齐木空助翘腿坐在他对面。
“只是个漫画而已，你加上不死设定不就行了。”
「诶？」
齐木楠雄反应过来，他刚刚陷入了思维误区！
为了避免漫画千疮百孔的世界观崩塌，他不敢擅动故事设定，但是增加补充一个五条悟不会被恶魔杀死的设定，对故事本身并无较大的影响。
毕竟，漫画里只有玛奇玛一个恶魔。
“哼，果然是笨蛋弟弟。”
齐木空助傲娇地扬起头。
这场兄弟战争果然还是他赢！
“玩腻了吗？”
五条悟见玛奇玛久久不动手，提议道：“不如我们玩拼图游戏吧！”
“拼图游戏？”
“把这群骷髅通通打散，然后看谁拼成的骨架又快又多！”
话音刚落，本就躲开两人一定距离的骷髅们再次退后。
特别行动课对玛奇玛与五条悟被封印的消息进行管制，咒术高专对此一概不知。
一早是五条悟的课程，却是一级咒术师七海建人前来代课。
这是半个月前五条悟便与七海建人说好的改动。
“诶？七海海？”
虎杖时不时要去研究所报道，又被派去拔除咒灵做实验，所以与七海建人很是熟悉。
“虎杖同学。”
七海与虎杖打了声招呼，随即自我介绍，“七海建人，一级咒术师。”
他摘下眼镜擦干净，神情淡淡，“今天这门咒力的正确使用方法，由我代替五条老师教导大家。”
“老师。”
熊猫举手。
“熊猫同学请说。”
“五条老师为什么不自己教我们？”
提到这个七海建人就来气，但说话声音还是平淡如直线没有起伏，“他说他不会写教案。”
“噗——”
讲台下小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真是五条悟能干出来的事。
“好了。”七海建人拍了下手，“现在开始上课。”
他走向身后黑板，刚落笔，明亮的教室变得昏暗。
“这是……帐？”
虎杖右脸下方出现一张嘴，愉悦开口，“你要完蛋了，小鬼。”
虎杖下意识打苍蝇一样打上去，随即一愣。
他手上明明戴着手环，两面宿傩却出现了。
覆盖脸颊的手背上再次出现一张唇角上扬的嘴，“那个魔女的研究所被攻击，我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讲台上的七海建人回过头，面色微沉。
“啊～”宿傩意识到窗外的帐，笑得更猖狂，“他来了。”
“谁？”虎杖忙问。
七海建人迅速来到窗前观察情况。
教学楼前方操场上，一个无比熟悉的人站在那里。
七海抓紧了窗台，背后流出冷汗。
怎么会？
他不是已经——
“那是谁？”
学生们七嘴八舌挤过来，二年级三人也呆住了。
“喂，熊猫。”真希冷冷开口，“我不会看错了吧？”
熊猫一张白脸变成黑脸，“没看错，是他。”
狗卷也冷冷开口，“鲑鱼。”
野蔷薇问：“真希学姐，那是谁？”
惠咬着下唇，“那是……夏油杰。”
“夏油杰是谁？”
虎杖也凑过来问。
“五条老师的挚友。”惠深吸一口气，“去年平安夜由五条老师确认死亡。”
“死了？”野蔷薇一脸不信，揪着惠的衣领让他看清楚，“那么大个人活生生站在那！你别以为我分不清人跟咒灵！”
“我也不知道！”惠又急又气，“可五条老师没必要骗人！”
“他到底，是谁？”
学生们扭头看向七海。
看见曾经熟悉的人死而复生，他无法感觉到欣喜，只有无尽的担忧。
掏出手机拨出五条悟的手机号，七海对学生们吩咐，“不论对方是谁，他的目标绝对是虎杖同学。你们的任务，护送虎杖同学去薨星宫，那里有玛奇玛小姐留下的天狗队员，在那里等到天狗来接应。”
五条悟的手机打不通。
“七海海！那你呢？”
“大人，有大人的责任。”
虎杖抓住七海的外套，“让我们一起去吧！我有把握控制宿傩不出来。”
七海看着目光坚定的少年，将他的手松开，“你们，还只是学生。”
还有成年人在，不应该让学生直面血腥的战场。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为了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