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偷袭 ...
-
昏黄的灯光下，三花猫在玛奇玛身边的空位上眯眼打盹，呼噜声清晰可闻。
明明刚刚还不让玛奇玛碰，现在却这么信赖。
是小动物的直觉吗？看穿了玛奇玛现在没有多余心情逗弄它。
五条透扭动酸痛的脖颈，拨弄浅口杯里的冰球。
放纵咒灵去薨星宫仓库偷特级咒物。
玛奇玛这次真是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她与咒灵脱不开关系。
这是在闹哪出戏呢？
他搞不明白。
挂在门上的铃铛再次响起，关门声很轻，一名戴眼镜身穿套装本应该出现在谈判桌前的青年人拎着公文包走进来。
他满脸颓废，与五条透熬夜打游戏的红眼睛相比，脑门上直白顶着社畜，脸上明晃晃写着加班。
实在是人间惨剧、惨绝人寰。
青年进门看见五条透与玛奇玛坐在一起，朝看向他的五条透一点头，对玛奇玛打招呼。
“玛奇玛小姐。”
“嗯，坂口先生下班了？”
“差不多。”
坂口安吾对给他让位的三花猫道歉，“抱歉，老师。”
“原来它叫老师。”玛奇玛若有所思。
“太宰这么叫，我……也就跟着叫了。”
差点说出我们。
他脸上的颓废感更重了。
“原来是这样。”
五条透趁机问：“玛奇玛小姐的熟人？”
坂口安吾自我介绍，“我是异能特务课的坂口安吾。五条先生，初次见面。”
“嗯？你认识我？”
“不。”坂口安吾将眼镜往上推，“只是您跟五条悟有几分相似，又是同样的发色。”
“也是。不过悟的长相更像妈妈，可惜了，没能完全遗传我的帅气。”
“想必五条夫人是位美人。”
“当然！”
聊天的空档，酒保将一杯黄金菲士推到坂口面前，乳白色的液体发出滋滋的气泡声。
“玛奇玛小姐，这家酒吧是太宰介绍给你的吗？”
“是啊，他说很期待你在这里看见我的表情。”玛奇玛蜷缩起手指，掌心托着侧脸下颚线，笑盈盈看着坂口安吾，“幸好他不在，不然，要失望了。”
“期待我的表情？”
安吾在心底叹气。
他这几天忙生忙死，别说是在lupin酒吧看见玛奇玛，就是在这看见太宰与森首领扮演相亲相爱一家人，都不会做出什么表情。
他的脸已经累到僵硬，无法表达出惊讶情绪了。
“Port Mafia的中原干部最近出差不在横滨。”安吾手指无意识敲着玻璃杯，低声询问，“玛奇玛小姐，您和武装侦探社以及Port Mafia准备做什么？”
玛奇玛语气随意，“没什么。”
“种田长官很关注这件事。”
他很想说玛奇玛在工作上又越界了。
“坂口先生～”玛奇玛打断他，“现在是下班时间，放松点。”
听到这里，五条透咬着已经化成小小一块的冰，笑了。
恶魔真的不需要休息吗？
怎么异能力者那边，这位恶魔小姐都能横插一手。
想到这，他又为儿子感到担忧。
玛奇玛不会背地里还养着别的狗吧？
“喵呜——”
三花猫不知为何叫了一声，跳上吧台，迈着猫步走到玛奇玛面前。
背对着光，猫眼瞳仁缩成竖线。
五条透咽下碎冰，将杯子推向酒保，示意再来一杯。
他总觉得这只猫像是人。
可惜整个五条家只有五条悟拥有六眼，他没有，自然也看不穿。
无下限是五条家祖传的术式，人人都有，但是没有六眼，他们就无法运用无下限术式，平A都做不到。
而六眼，几百年一遇。
他也没想到居然会是他的儿子。
“所以我在这，太宰君与帽子君不在这。”
自从得知乱步对中也的外号，玛奇玛也开始跟着这么喊。
安吾叹气，“玛奇玛小姐还是这么聪明。”
三花猫扭过头，挪动身躯走到长桌边缘，一跃而下，走出了门外。
“看来老师生气了呢。”
“是吗？”
安吾没有在意，横滨港口附近也有一只三花猫时常出没，他早已习惯流浪猫们莫名其妙的态度。
想起横滨的流浪猫，安吾说：“猫这种动物，很容易发脾气吧？”
玛奇玛微怔，“是这样吗？坂口先生对养猫有什么建议吗？”
触发关键词，五条透立刻竖起耳朵。
“玛奇玛小姐在养猫？唔，猫这种动物还挺娇气。”
确实娇气。
玛奇玛赞成地点头。
“除了日常喂食洗梳，也要陪猫玩一会。”安吾搜肠刮肚，组织了几句，“猫这种动物很独立，平时看起来对人爱搭不理，但其实，还是需要关心的。”
“嘛，也就是说，放任他自己去玩，就好了吧。”
“呃，应该……吧？”
忙到自己都没时间照顾的坂口安吾只能根据自己平日里见到的流浪猫给出建议。
赶回高专的五条悟见到活蹦乱跳的学生，提心吊胆终于全部放下。
“哦！五条老师！”
虎杖第一个发现他，打了声招呼，就被高喊挚友的东堂葵追着跑远了。
熊猫吹了声口哨，“哟——今天穿得这么骚包。”
真希点评，“还不错。”
与以往一身深色学院制服相比，五条悟上半身穿了件LV蓝白配色的水墨染短袖衬衫，下面搭配深蓝色牛仔裤。因为戴着墨镜，白发乖巧地遮住前额，少了几分锋利，不认识的还以为是从哪个时装周跑出来的时尚男模。
“你不是带玛奇玛小姐回家吗？”脑袋上裹绷带的惠问他，“你把玛奇玛小姐丢下了？”
“老师这么关心你们，居然第一句就是指责？！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野蔷薇咬牙切齿，“不过一只特级咒灵，死不了。”
就是被那家伙跑了。
“不止一只。”熊猫纠正，“另一只去了薨星宫，没找我们而已。”
“鲑鱼。”
“所以呢？”真希没好气问，“你就这么把玛奇玛小姐丢下了？”
五条悟没回答，反而提那两个跑路的咒灵，“你们动手的时候，认为那只咒灵如何？”
跑累站在一旁大喘气的虎杖被他成功带偏思路，“特级咒灵果然好厉害！但是我们没问题！”
东堂一边喘气一边不忘夸赞，“不愧是我的挚友！”
“麻烦了点，但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存在。”野蔷薇哼道。
“那个缝合脸，好像是真的想杀了虎杖。”惠说，“只不过他的领域似乎可以触碰灵魂所在，和虎杖身体内的两面宿傩接触后，就落荒而逃了。”
两面宿傩。
连特级咒灵都要避退三舍的诅咒之王。
惠心头积攒的忧虑又多又重。
现在虎杖体内只有一根手指，还有玛奇玛小姐提供的手环用于阻隔宿傩灵魂与外界联系，暂时算安全。
两只特级咒灵合作偷走收藏于薨星宫仓库的六根宿傩手指，证明他们想要两面宿傩的完全觉醒。
虎杖，很危险。
“好了！打住！”
五条悟抬手勾住惠的脖子，“年纪轻轻的，想这么多容易早衰啊～麻烦的事就交给老师好啦！”
“既然如此——”
真希一棒子敲在他肩膀上，“为什么灰溜溜跑回来？”
“灰溜溜？跑回来？”五条悟转身，张大了嘴巴，“真希确定说的是我？”
真希收回球棒，搭在自己肩膀上，“不是你还有谁？”
“悟，你不会是告白被拒了吧。”
“五条老师这个样子，玛奇玛小姐肯定不会答应！”野蔷薇摆手，“不不不，应该说玛奇玛小姐会答应才奇怪吧！”
“啊～啊～看你们这么活泼，老师很满意呢！我去看硝子啦～～～”
五条悟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啊——悟居然这么尴尬地转移话题。”熊猫说，“他肯定惹玛奇玛小姐生气了。”
“明太子。”
野蔷薇问：“诶？是这样吗？”
真希说：“这家伙不肯说，肯定出什么事了。”
“你们不知道吗？”东堂休息完毕，抱着胳膊说，“特别行动课今早出动天狗，将咒术世家藤野抓捕，罪名是与特级咒灵勾结。”
“这之间又有什么关联？”虎杖很懵。
“也就是说，玛奇玛小姐很有可能知道今天特级咒灵的偷袭计划。”
“诶？”
五条悟躲过吵吵闹闹的学生，发现自己转到了手术室门口。
不愿多想，他推门而入。
“哟～”硝子拉下口罩，对他的到来很是意外，“约会途中惹人生气被赶回来了？”
“硝子～怎么你也这么说我～”五条悟在硝子办公的椅子上坐下，说话委屈得很，坐姿却够张扬，“我现在好难过啊——”
他翘着腿，身子后仰，去翻桌子旁边的小冰柜。
“需要可乐救命。”
硝子除了爱喝的啤酒，还放了几罐可乐和果汁。
五条悟拿出可乐，单手掰开拉环，气泡争先恐后冲了出来，噼啪炸开。
“她是恶魔。”硝子趴在手术台上给报告签名，“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嗯，知道。”
五条悟仰起头靠在桌上，套上遮住视线的眼罩。
可惜遮得住视线，遮不住心能看见的存在。
“反正你不是认真当宠物，她也没有破坏你们之间的规则。这么生气做什么？”
“我生气了？”
硝子给予肯定，“生气了。”
“不，我只是……”
“不开心。”硝子接话，一合报告书，将手术台上的工具收拾干净，“那就动一动你聪明的大脑，想想她到底准备做什么。”
五条悟空闲的那只手抬起，用食指抵着自己额角，“我的眼睛告诉我，她想要的绝不是那些咒灵追求的自由，而是另外一种重要的存在。”
也是因为玛奇玛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他们殊途同归，所以他会答应站在玛奇玛那边，甘愿做她的棋子。
硝子整理完毕，随手拉过椅子坐下，从冰柜里拿出一罐啤酒。
“对你来说，过程有那么重要吗？”她喝了口啤酒，继续说道，“我可从来不知道，你有这么重视程序。”
“程序？不，只要能达成目标，有些小路走一走也没什么。”
“现在只是走在了不同的道路上，居然会开始担心害怕能不能走到同一个目的地。”硝子笑了声，“一点都不像你啊～五条～老～师～”
“嗯，没准她会再次先我一步到达。”
“最强，怕了？”
“不。”五条悟毫不犹豫反驳，“不论何时，最强都只会是我。”
“那就是私情了。”
“私情？”
“你很在意她。不是因为她是恶魔，而是因为她是玛奇玛。”
“是吗？”
五条悟显然不信。
硝子笑意加深，学他语气反问：“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偷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