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回忆篇·潜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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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跟上卡尔文的脚步赶来蝶谷，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黄昏再也支撑不住夜晚，紫蓝色的穹顶覆压在橙红色的晚霞上，逐渐将其吞并。
而今夜恰逢月圆之时，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中依稀可见众星攒月。
估计过不久就能看到月光温柔而轻盈地撒下，银白色的光辉斑驳地点缀着随风摇曳的花田，每一片叶，每一朵花都沐浴在温柔的晚风中。
只是此时四人对峙的局面打破了这样的平静美好，卡尔文即使焦急和担心到了极点，为以防万一，依然谨慎而愤怒地盯着眼前的人。
安德鲁此刻正搂着怀中的安娜贝斯坐在毁坏得不堪入目的凉亭石阶上，目光朝花田上空若隐若现的月盘望去，似乎正意犹未尽地欣赏着这里的景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被包围。
“美好的一天是该谢幕了...晚安，安娜贝斯。”
他垂着眼眸，想俯下脸靠近怀中少女的耳畔低语，可身前飞来的一道光芒让他不得不中断了动作，抱着怀里的安娜贝斯闪开几步远的距离后才抬头蹙眉注视着来者，眼里竟带着几分受伤和不解的神色。
只是这一幕落在卡尔文等一行人眼里就显得相当做作，他们都不约而同露出憎恶的表情。
“放开安娜贝斯...我已经通知了校方，很快你就会被押送至霍格沃兹审讯。”
卡尔文不想废话，只是快速抽出魔杖打算束缚住眼前的人，他头回面露狠厉之色，因为安德鲁怀中的人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想要守护的妹妹。
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对她动手。
而站在他身边的岚和迪伦则一致应敌，很快也拿着魔杖分散站开进入状态。
然而安德鲁面对三人的包夹之势，眼看冲突一触即发，却突然选择了放弃抵抗——
他缓缓摇头，动作轻柔地将安娜贝斯放在花团锦簇之中，随后交出了自己的魔杖，举手做投降状。
卡尔文和迪伦见此面面相觑，岚最先反应过来。
他不动声色地低声说了句“Accio”，将安德鲁扔在草地里的魔杖没收，随后在沉默中用眼神示意卡尔文先去把安娜贝斯转移开，再回头看向迪伦，告诉他继续保持手持魔杖的状态监督他的一举一动，以防这个人突然偷袭发难。
在岚的指挥下，卡尔文很快会意，他迅速上前经过安德鲁身侧将安娜贝斯抱起。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当他接近后定睛看清她脸颊上擦伤的痕迹时心下还是猛然一疼，下意识转过脸狠狠瞪了眼安德鲁。
卡尔文咬牙发誓定要让这个人滚出霍格沃兹，绝对不会让他好受。
然而安德鲁面色依旧轻松，完全无视了身旁那道想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眼神，也没有将视线放在岚的身上，反而眸光缓缓一转，落在一旁的迪伦脸上，当看到他正举着魔杖死死盯着自己时，勾起唇微微一笑。
随后用他曾经教会迪伦的口语一字一句地问道——
“看看你的魔杖? ”
迪伦原本紧张的神情在此刻变得些许僵硬，他牢牢握紧掌心的魔杖，不断告诉自己此刻不能分心。
而他身旁，卡尔文已经将安娜贝斯安全地转移到别处，岚还在打量着从安德鲁那得来的魔杖，尝试查看方才使用过的咒语。
一切看上去尽在掌握。
可安德鲁的话让迪伦百思不得其解。
魔杖?魔杖有什么问题?
他努力克制着不去想别的事，下意识认为那是安德鲁故意让自己分心而使出的伎俩，依旧牢牢监视着眼前的男子。
片刻后，附近陆陆续续地传来教授和其他人的声音，他们终于在得到消息后赶来了。
直到眼睁睁看着安德鲁被两名傲罗打扮的人彻底拿下，迪伦才如获大赦般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他闭上眼，体会方才僵硬的四肢如今得以伸展的轻松感，并努力不去想那双带着恶毒笑意的眼睛。
那一定是安德鲁在假意威胁自己。
但或许，这时候可以放心地查看下...就当是多一层保障。
然而就在迪伦低头随意地拿起手心的魔杖观察时，瞳孔却在瞬间缩紧，呼吸也仿佛停滞了般...直到身后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岚的声音传来:
“干的不错，一会我们就当庭审问安德鲁...”
可迪伦却仿佛没听到一般，只是木讷地盯着手中的魔杖——
上面缠绕的花纹和长度令他感到陌生而可怖，这是一根根本不属于自己的魔杖。
*
众人回到霍格沃兹后，在那之前还在校长室紧皱眉头来回踱步的麦格教授刚得到消息便紧随那些魔法部派来的人士走下旋转楼梯。
一路上，她担心地询问着他们伤员的具体情况，在得知了安娜贝斯没事后，终于松了口气。
在麦格教授看来，一切事情发生都不能乱了阵脚，而唯一最重要的是学生们的生命。
没有了生命，一切也就都没了。
凭借任教多年的经验，她始终不认为会做出这种事的学生天性便顽劣而恶毒，往往这一切都有另一个更加糟糕的根源引导着那个人一步步走向不归路。
即使是当年的伏地魔，也是因为自己诞生于迷情剂的作用下从而丧失了理解爱的能力，没有任何生理体征正常的人会性情冷血，漠视生命...
即便存在极少数的特殊情况和可能性，也仅仅是丧失理解感情的能力，或者对情感异常愚钝。
......
待审判庭的人都集结完毕，麦格校长也到场后，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凝聚在一个人身上——
然而安德鲁始终保持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坦然面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愤慨情绪，感受着大家的谴责和恶意，嘴角始终挂着淡然的笑意。
直到麦格校长咳嗽了一声后，所有人又转移了注意力，他们等待着校长开庭审判，对这个试图伤害其他学生的人下达应有的处分。
“那么，开始事件经过阐述...卡尔文是在场人员之一，同时也是与安娜贝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这件事便由你来负责。”
在得到校长的指令后，卡尔文深深地鞠躬，在表达了对台下人的敬意后，他站在被魔咒束缚着的安德鲁面前，开始义正言辞地宣读罪证。
其中除了安娜贝斯遇袭这件事外，还列出了前几次学生失踪案件的嫌疑可能性，但就在他正要说下去，安德鲁却抬起脸懒洋洋地说道:
“是么...卡尔文，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可不符合拉文克劳学院的宗旨哦，一切要从实际出发...你手头的证据根本不够呢。”
安德鲁作为罪魁祸首，在此刻突然插话自是引起了台上人群的一阵骚动，有人指责他死到临头还嘴硬，可下一秒却在他满不在乎的注视下直冒冷汗。
那个人僵着脸心有余悸地闭上嘴，感受到一种被冷血动物凝视的恐惧，明明他还被束缚着，却克制不住地后怕。
于是出乎意料的是，不需要魔法部的负责人维持秩序，会场又恢复了安静。
卡尔文则皱眉犹豫着是否继续念完手头的调查报告，看着安德鲁毫不畏惧的神情，自己突然有些没底。
而就在他踌躇之际，身后岚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更加坚定响亮——
“此次审判主要围绕安娜贝斯和塔莉亚被诬陷一事，如果你还想狡辩就继续吧。”
话音刚落，岚的视线如一把锋利而有实质的匕首插入安德鲁眉心往下几寸的位置，死死盯着那双让自己厌恶一辈子的幽绿色眼睛。
听到这句死对头的话，安德鲁嘴角原先猖獗的笑意收敛了几分，仿佛对岚打断并毁掉自己的好心情感到很不爽。
但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又由阴沉转为轻蔑，尤其是看到岚身后跟随的证人正是迪伦时，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该不会...是打算让他来呈堂证供吧？”
迪伦此刻正顶着压力站上台面，而那道刺耳的笑声和挑衅唤醒了自己本就有些退缩的意志。
他拧眉一咬牙，面对着众人和眼前笑得嚣张肆意的安德鲁，沉声开始了自己的诉讼:
“我有证据表明那一切都是你做的！”
掷地有声的话语刚落下，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安德鲁突然从中插入打断了迪伦的话:
“差不多可以了吧...你们说的也够多了，是时候到我了。”
安德鲁不顾身旁的看押人员举起魔杖尝试让他闭嘴的动作，继续开口说了下去，而每一句话都让在场的所有人更加震惊——
“原本我打算再等等的，真可惜...你却毫不犹豫地站在我的对立面，当初是谁在被拒绝后苦苦哀求我提供额外暑期课题参与名单的?”
“又是谁...希望我帮他父母隐瞒自己暑期留在霍格沃兹的真正原因?”
“还有啊，你可曾是我最信赖的伙伴呢，怎么会选择背叛我呢，甚至拿走了我的魔杖...”
说到这，安德鲁瞥眼瞧了瞧那根方才被岚交给专业人员检查的魔杖，轻笑着开口道:
“诸位同学、教授、还有傲罗们，如果我没说错的话...那根魔杖才是迪伦本人的，而我的魔杖，此刻正放在他贴身衣袖的口袋之中！”
众人闻言，俱是将目光聚焦到台下那位检察官身上，而他也没意料到自己会受到那么多人的关注，一时有些惶惶不安。
可令他也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这根魔杖确实如安德鲁所说，并非和他本人的魔力相匹配。
于是检察官只好战战兢兢地说出事实，这一结果让庭审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怎么会这样?！”
最先开口的人是卡尔文，他万分不敢相信地看着迪伦，怎么都无法接受伤害安娜贝斯的人是他这件事。
与此同时还有正站在他身边的岚，同样紧锁眉头看着这一幕。
检察官的结果不可能出错，如今的情况让他一时间也没法做出判断，只能紧紧盯着迪伦，心想恐怕得生出什么变故。
而处在舆论中心的迪伦则仿佛被突然从黑暗中揪出来，再狠狠摔向刺眼的光芒中那般彷徨无助。
他找不到任何证据...任何理由去为自己开脱，就连那根本属于安德鲁的魔杖此刻也安静地躺在他衣服一侧的口袋里，贴合得仿佛本就该属于自己一样。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他为自己设的局。
......
注视到迪伦逐渐空洞的目光和萦绕在他身侧极度的不安和焦虑感，安德鲁闭上眼无奈地轻笑了一声:
“既然你选择装死，不愿承认我们的好交情...那我也不介意再捅破些篓子。”
“当初在图书馆，对鸠同时交往塔莉亚和安娜贝斯一事怀恨在心的人是你；而塔莉亚故意和鸠示好，气急败坏的人也是你；安娜贝斯告发塔莉亚后，她被开除了，最后难过到自责的人...依旧是你。”
安德鲁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周围的人顷刻间都安静下来，他们听着这些难以置信的事实，不约而同看向迪伦的反应。
他始终站在原地绷紧了唇角，既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整个人好似木雕一般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
安德鲁似乎很满意他此刻的状态，继续叹了口气做最后的总结:
“所以...可以理解你掉包魔杖，伤害安娜贝斯再栽赃陷害我的事，毕竟到头来...你连我都要背叛了，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相比于之前的戏谑刺耳，他这次说得相当委屈婉转，同时还抬起无辜的眼眸望向迪伦，再看了看台下一众人的神情，显得异常可怜和乖顺。
只是这一幕在迪伦眼里既可笑又可悲。
他其实已在恍惚间找到了答案，可在抓住那个念头的瞬间，父母的话突然出现在耳边，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言语萦绕在脑海中——
“迪伦，你记住...这已经是第四次给你找老师，第三次给你找魔法学院了，如果再乱用和炫耀你那劳什子本事，就等着被开除吧！”
“小迪...别难过，这个能力虽然是家族遗传的...没有办法自行控制，但是我相信你不会拿去做坏事的。”
“迪伦学长你真的好通情达理，有空一起去吃个饭?”
“哎你说...那个人总能在恰当的时候给我最好的安慰，会不会真的是我们心有灵犀啊?”
“迪伦，请你不要再对我使用这样的能力了。”
最后一幕是塔莉亚身穿白裙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她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
他曾发现只要自己隐藏得完美无缺，所有的人都对他毫无戒备，就可以任意摄取他们所想的一些简单观念和看法，可以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于人际交往中如鱼得水...
自己或许最需要信任，却也从不缺信任。
迪伦就这样度过懵懂无知的时期，到现在能熟练地运用这个能力，至少没有什么事是能使他烦恼的。
可自从遇到了塔莉亚，唯有她能让他毫无顾忌地愿意把这个秘密和盘托出，他发自内心地想为她排忧解难。
即使知道了真相的她选择把自己推得远远的，彻底关上自己的心门...但他还是笃定那天在树底下出现的女子就是塔莉亚，迪伦能听得见她在骂他。
即使再也看不透她内心所想，那一刻他还是听清了。
她一直在说“对不起”，一遍又一遍。
......
再一次睁开眼，他的心里已有了答案。
面对一众人的质疑，迪伦坦然承认了自己能够随时随地参悟人们所想的事，只要对方不认识自己亦或是放下戒备，便可以读取他们的想法。
安德鲁则是在察觉到迪伦竟然选择破罐破摔时怔住，复而目眦欲裂地瞪着他，口中不断传出只有二人能听懂的话:
“你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你疯了么?”
可迪伦只是笑着，丝毫不畏惧地开口直言道:
“如果你不愿接受我的读心术，也可以选择吐真剂，就是不知道哪个能撬开你的嘴，吐出更多的污秽...”
这个巨大的发现在让一众人吃惊之余，也让站在台上久久沉默的麦格教授陷入了沉思。
萨格诺普家族的孩子么...倒是可怜了他，或许在这件事之后，便再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收留他读书了，他的父母也不会愿意的。
......
最终，出于对迪伦所提出意见的采纳和证实，审讯员当场对安德鲁使用了吐真剂。
被控制在位置上强行灌入药水的他用难以置信的表情迫不得已暴露了自己心中所念所想以及先前的一系列经过，甚至包括了卡尔文前面所提及的事件，众人闻之皆面色如土，纷纷厌恶和斥责眼前人的虚伪和言行之恶劣。
麦格教授在台上监听完审讯全程，再垂眸看了眼台下沉默不语，彻底失去一切反驳机会的安德鲁，也只是闭眼叹息。
“既然已经水落石出...”
她的身后此刻走来两位身着魔法部高层工作人员制服的一男一女，皆面色严峻地等待校长的指示。
“那便将这位学生带至魔法部立案调查吧。”
话音刚落，麦格校长带着深重的遗憾目睹自己学校的学生被魔法部的工作人员带走。
霍格沃兹作为高级魔法学院，里面的学生若是没有校长的首肯和允许，即使犯了错，也不归魔法部的傲罗和监察官员们管制，他们自然不能随意缉拿和审讯他们。
但若是魔法部有意接手这件事，根据情节轻重，若是造成了严重后果的学生将被酌情考虑是否带走审问。
而麦格校长虽然仁慈却也严肃，她认为眼前的男子已经触犯了不可伤害他人的底线，于是只能将其交给魔法部自行处理。
共同注视着这一幕的还有迪伦三人，他们皆松了口气，带着笑意感受着审讯胜利那一刻的心情。
只是卡尔文的眉间始终带着愁绪，迪伦询问后才得知，昏迷过去的安娜贝斯情况不容乐观，即便没有受到严重的外伤，可校医检查过后还是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实——
她的记忆再次遭到了篡改。
“一忘皆空”咒语以同样的方式最多只能使用不超过三次，否则就会对施咒对象造成难以预料的记忆损伤。
同时这个魔咒也存在效力递减的现象，诸如一个已经被失忆过两段记忆的人，第三次使用“一忘皆空”将会导致这一次删除的记忆会在当事人清醒后的七日内不断回溯至完全恢复为止。
而这一过程也往往以梦境的形式进行。
眼下不难猜测安德鲁做这件事的动机应当是为了清除掉安娜贝斯的记忆，毕竟在对他的审讯中有提到最后一个证据。
或许就是指安娜贝斯这个唯一的知情人。
至于迪伦，则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才将自己的案件嫌疑洗清，最终彻底翻盘...
这一切结束后，彼时参与其中的人在后来回想起此事时都会皱起眉头，想到那个如此狡诈难缠、做事阴险而不择手段的人如今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而岚则在回寝室的路上兀自沉思，他和鸠在霍格沃兹的生活或许真将迎来更加平静的时光了么？
*
事发第二日，英国魔法部所在地。
刚从审讯室出来的安德鲁被两名押送他的警卫推搡着一步步踉跄走出，方才进入的那间光线穿透不到的房间正是魔法部用来逼供犯人的地方。
迄今为止，他已经接受了第二次庭审，被灌入了三次吐真剂，嘴角还残留着滴不完的液渍，那股滋味真不是一般巫师愿意承受的。
而此刻他正被强制带往魔法部看守重大事件犯罪者的房间，将在这度过三天亦或是一周的监管生活，等待案件审理结果下达，再给予他应有的惩罚。
期间没有任何人能来看他，即使是他那早已不在身边的父母。
而正当他们三人走到中途拐角处时，安德鲁突然停了下来，不论身后人以何种力道推他也毫不动弹。
“怎么，还不走...莫不是这才突然清醒，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在他右手旁的一名警卫见他依然保持着沉默，便迅速抬手抽出魔杖捅向他脸颊一侧，任由尖端深深凹陷进去，随之传来的刺痛感使得那头潦草金发下的绿眸中显现出不耐的神色。
见此警卫冷笑出声，他头回遇到这样进入魔法部后死性不改还敢试图反抗的人，手头的力道不减反增，口中念念有词:
“别忘了进门时他们说的...这时候的你即使是我们也可以随意动手，只要你不听从指令。”
然而此刻，安德鲁却突然笑了。
不仅如此，笑声还愈渐放肆，充斥在走道中，身旁的两名警卫见此俱是皱眉一怔。
待险些笑岔气了，他才闭上嘴，抬起颓然的眼眸轻声道:
“差不多...可以了吧，伊瑟希女士？”
......
下一秒，未等训练有素的警卫反应过来，他们突然被身后两道咒语死死缠住口鼻和眼睛，随之倒地挣扎了半晌后再也不省人事。
而安德鲁也没闲着，他笑着眯起眼注视地上昏迷的男子，打了个响指便用无声咒悄无声息地解开了手头的束缚，随后轻松自如地甩了甩方才被紧紧捆绑后满是红痕的手腕。
“真不知该说你狠心还是故意的...居然眼睁睁看我被审讯了那么久。”
他抱臂靠在身侧冰冷的墙体上，凌乱的发丝下露出幽暗的绿眸紧盯着转角处出现的女子。
她右手的魔杖还萦绕着未消散的魔法气息，左手则拿着另一根熟悉的魔杖，正是安德鲁本人的。
而女子脚下躺倒的是曾同她一起去过霍格沃兹的另一位同级男官员。
“是时候清理现场了。”
“好的，伊瑟希女士...噢不，应该说...伊瑟希副部长。”
安德鲁相当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随后接过伊瑟希抛来的魔杖，将身下的两名警卫死死捆住。
做完这一切，他抬起泛着寒意的眸子俯视方才的警卫，笑眼盈盈地一字一句开口道:
“如今...是谁为刀俎，谁为鱼肉呢？”
作者有话说第48章 回忆篇·潜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