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诅咒与救赎》芳杳

152、新任级长

　　经历了一晚上的折腾，我和他都不出意外地晚起了，甚至险些错过早课。
　　今天是魔法史的知识补充总结课程，同时也是期中考试前最后一节课，下周一二就得开始测试了。

　　当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正和然久步履匆匆地等着旋转楼梯经过自己所在的位置，再一刻不停地赶往上课地点。

　　“没想到因为你家族的事情，连我也给忘了期中测试，早知道多带些课本回去复习了！”
　　“问题不大，昨天花了一晚上就补齐了所有习题作业。”

　　换做别人，然久言语间的自信简直令人咂舌，但我很清楚他的乐观心态究竟从何而来...一夜之间变成全能型学生什么的，这种好事又不能落在我头上。

　　“得了吧，你还是先好好思索怎么在同学们面前蒙混过关。”
　　“如果你说的是人际关系，那比考试轻松得多。”

　　没等我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和他踩着点进入教室，而里面的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没几个学生注意到这里的异常...直至站在讲桌上的教授突然发言道:

　　“大家安静一下，让我们欢迎新同学。”

　　于是我被迫成了全班视线聚焦者的挂件，一脸茫然地站在门口，直到然久毫不心虚地做完自我介绍后又被不带丝毫犹豫地拉着入座。

　　“你这未免...”
　　“太过明目张胆?”
　　“我是说不可思议，他们都不会觉得奇怪的吗...”

　　这时我才想起后桌的朋友埃尔芒，于是趁台上教授还没开始翻开厚重的课本准备教学，便转过头看向他问道:

　　“你不觉得我同桌有问题吗?”
　　“噢，他来之前寄信给我了，顺带说明了情况。”
　　“?”

　　我满脸震惊地反复确认埃尔芒丝毫不觉得讶异的神情，又收回目光瞪着然久，见他正专心致志地听讲，不由得伸出胳膊戳了那人一下:

　　“怎么了，有不懂的地方?”
　　“你就这么明目张胆把家族秘密曝光在大家面前...”
　　“杰弗兰当时也知道了。”

　　我一时愣住了，险些没拿稳羽毛笔...头回觉得他也有语出惊人的天赋，是怎么敢笃定所有人都不会背叛揭穿自己的。

　　正当我暗自为然久捏了一把汗的时候，左手旁突然递来一张撕成小块的方形纸条，上面的内容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当时我的两个人格都在考虑如何让失忆后的你重归正常的学习生活，而为了保证你不再受到过去的影响，将真相透露给杰弗兰是有必要的，里面的风险抵不过你未来生活的安定，就当是我的自作主张。”

　　看完这些话，我捏着纸条的手不由得攥紧了，刚想说些什么，却好巧不巧被教授叫了起来——

　　“向原同学，这道题由你来回答。”

　　我只好收回思绪定睛看着黑板上的字迹，问题涉及在魔法法律执行司内负责审判被控犯罪人士的巫师组织名称。
　　更巧的是我昨晚刚好复习完这个模块的内容。

　　“威森加摩。”

　　回答正确并再度坐下后，我将那张纸条翻到背面，并用羽毛笔写下字迹——

　　“下次提前跟我说一声，别乱来。”

　　看过纸条的然久没再说些什么，大概就是默许了我的意见。

　　......

　　这节魔法史课结束后，我和他以及埃尔芒都待在座位上没怎么出去，几个人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不过貌似坐在我身后的斯蒂安对然久的身份很是好奇，她总算如我所料想的那般，开始怀疑那家伙的身份:

　　“你好，我能冒昧问一下么?”
　　“请便。”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态自然而放松，丝毫不紧张的模样反倒让我有些为他担忧，目光不时在二人间瞟来瞟去，最后被埃尔芒用眼神示意，还是冷静了下来。

　　“你该不会...是鸠的兄弟吧？”
　　“是的，我弟弟因家中有事转学，现在就读于伊法魔尼学校。”

　　没等我为他撒谎不打草稿的熟稔程度震惊，斯蒂安已经被他的笑容完全俘获了注意力，甚至还放下心来点点头，才起身从座位上离开，出去找自己的姐妹们了。

　　“说起来，当初收到信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以为鸠被夺舍了还是怎么的...”
　　“其实你要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然久不止夺舍了鸠，还有岚...嘶?！”

　　话说到一半，我便感觉腰部被谁暗中掐了一下，立即转头瞪向然久，但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索性不和他计较，兀自生着闷气。

　　“这么看的话，难道现在的你已经具备了两个人的记忆?”
　　“可以这么说，但需要矫正一点，那就是我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见他反复强调这句话，我心下认可之余，倒是挺羡慕然久...本以为埃尔芒在知道了他家族的真相后会敬而远之，却没想他反倒被激起了好奇心，一整个下课的功夫都在和然久聊天，被索恩斯特家族那些不为人知的事迹震惊得连连感叹。

　　而我说到底还是个局外人...就连进索恩斯特庄园都要被家主百般为难出生入死的，才得到连放弃余地都没有的认可。

　　苦恼之余，我不太想插进他们口中的那些话题，便起身来到教室不远处放置报刊杂志的地方，在布伊斯曼奇闻社专栏拿出一份近期的报纸细细品读。

　　从那些被放大得很是夸张的标题字样来看，大概率是即将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在霍格沃兹发生了，但我一向对那些东西不太感兴趣，拿到手的第一反应是翻看位于报纸边边角角的那些学生间的奇闻轶事。
　　其中有一条内容直接把我的注意力吸引住了——

　　“本届斯莱特林学院级长已提交辞职申请书，上级部门均审批通过，下一任斯莱特林学院级长的竞选工作也已度过准备阶段，将在城堡东区楼下公开参与人选的投票情况...”

　　看到这里，我没忍住捏着报纸奔回座位，打断依然聊得如火如荼的二人:

　　“你辞职了?”
　　“嗯，怎么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他看上去比我还意外，仿佛这是老早就做好的决定，可自己完全不知道。

　　“但是...你不觉得可惜吗，就这么拱手相让了，级长位置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这件事我晚点再和你说吧。”

　　然久只是对我露出一个微笑，又再度转头和埃尔芒攀谈起来，二人像是知交好友一样，口中的话题已经从各自的家族事迹拓展到双方在学习领域以及未来职业方面的事情了。

　　我傻傻站在那，默不作声把手中的报纸放下，索性回过头去继续看着那些巫师逸闻，但耳边依然不可避免地不时飘来一两句家族企业、继承权、傲罗资格之类的东西...而自己一句话都听不懂。

　　有那么一瞬间，我在心下很是羡慕他们的家境和父母，不仅能支撑起自己孩子的生活和学习，还能极大程度地丰富生平经历和见闻。
　　一想到这点，我甚至开始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个人影...无论是卡尔文、安娜贝斯、然久、埃尔芒、还是杰弗兰，他们居然都很富裕。

　　像我这种从家境到身份地位都平平无奇的人，怕不是误入了什么奇怪的交际圈。

　　就在我暗自苦恼纳闷之余，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布莱登...印象中他从未提及自己的生平经历，但似乎他的父母不怎么对他好，平日里也没见他穿得多好看多亮眼，或许和自己的家境差不多吧。

　　可人家是魔药学天才...而自己最不擅长的就是魔药学，要知道这门课程的天赋在魔法界各个领域都很吃香，今后有的是金钱和声誉。

　　于是我再度埋下头去，甚至开始苦恼自己今后的工作估计在朋友之间也是...最标新立异的那一个，真是太丢人了。

　　就这么垂头丧气了一会，我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便决定先从研究报纸信息开始找找感觉，尝试突破自己的舒适圈，没准就能知道今后适合做些什么了。

　　于是我果断将那些没用的学生趣闻翻页，回到写着夸张标题的正面，开始认真阅读里面的内容...上面似乎记载了某个大人物即将来访霍格沃兹并举办演讲的讯息，莅临当天还会进行四大学院的采访比拼，并且已经内定了四位参与者。

　　我只粗略地扫了一眼，便能发现安娜贝斯就在入选名单里面，印象中她似乎从来不会错过这类锻炼能力和自我实践的机会，卡尔文应该也是如此，只不过身为级长的他本身就很忙碌，很多时候大概都是亲妹代为参与。

　　而位于那些出类拔萃的学生名单下方，还提及了此次采访的对象...居然是魔法部的副部长?
　　说是要来霍格沃兹完成每年例行的视察工作，顺带对学院内的教学情况和学生学习情况做一个总结，说起来这里也是英国最大的魔法学院，安排这样的工作倒不稀奇。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位副部长不仅同意接受众学生们的采访，还会在演讲结束后选取一名心仪的记者，于某个神秘房间进行一次意义非比寻常的专访。

　　有意思，可惜没有我的机会...不过去看看热闹倒也可以，顺带听听她的演讲内容，并祈祷自己不会半路就睡着。

　　......

　　一整日的课程结束后，坐在礼堂餐桌前的我满脑子里依然萦绕着报纸上的招工信息栏，哪怕身旁人在说话，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而是自顾自地嚼着手中的馅饼低头发呆。

　　直到习惯性地接过那人投喂的食物，结果一咬下去便是极致的辣味翻腾在舌尖，我才没忍住猛烈咳嗽着赶紧举起右手边的果茶灌入口中，好一会才缓过来怒瞪着然久:

　　“存心的是吧?我今天忍你很久了...”
　　“嗯...除了刚刚的举动，我有做错什么吗？”

　　他极其无辜地摊了摊手，一副全然无知的模样...但然久说的没错，他不过是在和朋友聊天而已，聊的还都是各自有所见解和想法的内容，并不是在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所以我到底在难受些什么...想不明白，但就是很不自在。

　　“刚刚是想和你讲清楚早上的事，见你没反应，就捉弄了一下。”

　　然久说完伸出手安慰似地摸了摸我的头，还讨好地递上一块全新的桃子口味馅饼，我看在眼里，勉强接过并原谅了他: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辞职呢...”
　　“你忘了么，我现在是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

　　这个道理我懂，但心下还是感觉很可惜，于是未置一词地咬了口手中的馅饼，明明是清甜的蜜桃味，却因为那些心事变得有些味同嚼蜡。

　　“起初我担任斯莱特林学院级长也不过是为了调查安德鲁，现在他已经无力作祟，自然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地承担级长职责。”
　　“哼，主要还是因为舍不得我吧。”
　　“难道说你希望我去斯莱特林学院，继续当级长?”

　　本以为然久会不假思索地点头肯定，可他竟是真的一本正经地认真询问我的意见...这个态度就仿佛只要我认可了，他就会回心转意再度参与竞选，甚至搬离寝室当回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

　　“怎么又不说话。”
　　“啧...因为你给的桃子馅饼很好吃，吃入迷了。”

　　我闷闷不乐地移开视线，同时意料之中被他掐住了脸颊，只好无奈道:

　　“好好好...我说实话还不行。”

　　再度转过头去，他脸上的笑容让我心下的自卑感更甚，为什么然久总能这么自信，对任何事情都那么有把握，或许这就是天才吧...让人好生羡慕。

　　“我只是想得意一下都不行...刚刚还在考虑工作的事情，你也知道六年级学生得找院长面谈自己未来的工作意愿，再根据这个来选修课程，我想早点做准备，怕到时候落后了。”
　　“嗯嗯...原来如此，但我觉得你还没说完。”

　　这句话使我心下一咯噔，抬眼间再度撞上他含笑的目光，那双黑眸仿佛能洞悉一切...我只好低头道出了实话:

　　“我只是...挺羡慕你说拿起就拿起，说放下就放下的轻松态度，换做是我，能拥有级长的职位资格，指不定做什么都乐意呢，只要能保住就好。”
　　“所以你觉得自己不如别人?”
　　“或许吧...从各种方面来说。”

　　本以为他会说些鸡汤话，或者干脆一笑置之，搬出自己的雄厚财力和傲人天资拍拍胸脯对我说——放心吧，今后你哪怕不工作也能过得如天上人间一般痛快...这些全是我看过的故事书里描述的情侣关系，当时觉得很扯，哪有人会甘愿于当一只金丝雀，换做是我，分分钟离开不作片刻停留。

　　可是面对眼前的人，我却再也逃不掉了。
　　并不是我甘于平凡甚至堕落，以至于期待被人养着，而是他离不开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成了一种双方都无法逃离彼此的宿命...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不甘于平庸，这显得自己就是在占便宜，之前的那些安慰早已不凑效了。

　　而就在我怀疑人生怀疑自己的时候，他的话让我怔住了——

　　“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但那一半是我自己的部分，确实是舍不得你才会留在格兰芬多学院，而不当级长的话就不用半夜到处跑，可以待在寝室里看着心上人，这就是我内心所想，是不是很俗套的理由，看上去一点也没追求，像个坠入爱河的傻子?”

　　没等我理清其中的意思，甚至有些怀疑他是在好言好语地哄着自己的时候，然久又补充道:

　　“但之所以说这句实话，是想告诉你不用那么着急，事事都想围绕着那些东西去做...何况你因为过晚入学的原因错失了很多时间和机会，所以现在才来补救难免会手忙脚乱。”
　　“而且之前我调查过你的个人档案，有些本该在三年级就尝试的选修课程你都还没机会参与，只顾着在寒假里一股脑学完五个年级的必修课程，知识点掌握得也就不那么牢靠，但能保持到现在这样，除了魔药学差一点拿到优秀，其他必修课程都是完美，已经非常有天赋了...又怎么笃定自己啥也不如呢？”

　　这是我头回听他一次性讲这么多话，人都傻了，不由得反复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被掉包了。

　　“所以报纸上的招聘信息可以先放着，尝试多填几门选修课程试试看?”

　　见我依然愣愣的，他露出微笑提了这么个建议。

　　“那...等明后天期中考结束后，我去教学办事处看看，就是不知道霍格沃兹会不会准予学生中途补上后半学期的选修课程。”
　　“这很简单，你可以先申请旁听资格，再考虑要不要选修。”
　　“啊？还能这样的吗?”

　　于是我迫不及待地打算去一趟办事处了解相应情况，也好提前准备材料，结果刚起身就被然久摁回了座位。

　　“现在准备忙起来啦?可惜办事处的人已经下班了。”
　　“...是我太着急了。”

　　我不好意思地坐回去，拿起桌上吃到一半的桃子馅饼咬了一口，莫名觉得胃口好多了，与此同时还想起另一件要紧事。

　　“等考试结束当天，我想先参与报纸上提及的重要演讲再去办事处，你要一起吗？”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也不是不能陪同。”

　　伴随这句话语一同落下的是他的掌心，正意犹未尽地摩挲着我的发丝，实话说这一举动搞得我很像个小孩子，便没忍住问道:

　　“你人格融合该不会还把年龄合一块了吧，为什么总感觉你变成熟好多...”
　　“怎么，你是在嫌弃我老吗，我可只比你大一岁。”

　　说罢便用劲揉乱了我的头发，又笑眯眯地看着我面露不满。

　　“下次带你去霍格沃兹里负责提前登记特殊信息的办事处，试试看能不能搞到阿尼玛格斯药剂的配方。”
　　“真的假的...”

　　我刚眼冒金光没多久，就被他口中的下一句话气得没忍住操起盘子——

　　“当然，早点学会变身阿尼玛格斯形态的话，手感就更好了。”
　　“果然你还是为了自己舒服！”

　　骂到一半我想起什么，索性放下手中的餐具:

　　“不能只有你一个人得好处，到时候跟着我一块炼制阿尼玛格斯药剂。”
　　“一言为定。”

　　......

　　当晚，我和他又度过了奋笔疾书的一夜，终于赶在明日考试之前将所有课程都复习个遍，包括昨晚落在他床头没能看完的那本。

　　不过那天夜里我并没打算趁图书馆近在眼前的时候再借本同样的，哪怕然久问了也没第一时间说原因，直到回寝室后才主动爬上他的床铺，拿起那本书来翻看。

　　见此然久果然心情很好地凑上前来帮忙一块梳理知识重点和难题，我也惊喜地发现自己在学习领域其实可以同他聊得相当尽兴，最后为了保证充足的精力，两个人还是早早收工躺在床上互道晚安。

　　然而直到第二天早晨，我才想起噩梦的事没来得及问他，学得太入迷了...便在闹钟声都还没响起的时候就爬起来，紧张地转头看向身旁的人影，生怕他在自己熟睡之际熬过一整个晚上的梦魇。

　　结果却在晨曦中看到然久面色适然地熟睡着，放松的眼睑下方被细密长睫遮出一道阴影。

　　于是我又转眸望向闹钟指针，还能再睡一会，索性松了口气以轻柔的力道躺下，却被突然伸出并搂紧腰际的手给吓得险些跳下床去:

　　“你居然装睡?！”
　　“你一动我就醒了，生怕你再跑掉。”

　　不得已早早起床后，我和他共同赶赴第一门课程的考试现场。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期中考试划定的范围并不算太广，绝大部分选修课程都没有纳入为期两天的考试安排当中，除却个别尤为特殊的。

　　因此我只花了一天多就完成了笔试和实践部分，而然久还需要在考场待到下午，这让我不由得生了几分好奇心，干脆去围观看看他考试的课目。

　　为此我特地趁午休结束偷偷跟在他身后，见人已经进了考场，便趴在窗口望室内瞄了一眼，发现讲台上站着泰克罗斯教授，他正在当堂提问考生幻影显形最重要的三个“D”是什么。

　　我收回视线注意到然久已经率先用魔杖在板子上写下了答案——Destination,Determination,Deliberation.

　　笔试部分结束后，他们又自座位上起身站成一排，轮番上台进行幻影显形的示范，然久也不出意外地拿到了最高评级，先一步走出考场。

　　我本想躲在廊道放置纸制品和文件夹的矮柜旁蹲着，等人走近了再吓他一跳，却反被柜子上伸来的手揉乱了发丝。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看你中午吃饭心不在焉的，多半是心里有鬼。”

　　为了缓解被他轻易拆穿心思的尴尬，我很快起身拉着然久来到教室外头，迈入人来人往的东城堡大道。
　　那里已经如前几日报刊上所说，摆设起级长选拔的投票专栏，周围经过的大部分学生都在看热闹，不过也有人和我一样，打算前往另一个目的地。

　　因为今日傍晚那位魔法部副部长就会来到霍格沃兹进行演讲和接受采访，地点在霍格沃兹礼堂，届时大概会有不少人在那里听讲。

　　由于刚好途径投票选举区域，我干脆拉着然久驻足停留片刻，就当是顺带看一眼今后担任斯莱特林级长的人。
　　但碍于板子上的字迹实在太小了，唯有凑近才得以看清剩余两名参赛者的名字——

　　“劳斯顿...普兰奈?！”

　　这个出乎意料的结果让我眼底划过一瞬震惊。

　　“你看到了吗？我应该没看错吧...”
　　“不仅看到了，还看清了下方的投票数目，普兰奈远胜劳斯顿，夺得魁首。”

　　我怔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拉起他的手就往礼堂走去，一路上神色慌张地喋喋不休:

　　“这...这不可能，普兰奈才刚入学没多久，怎么做到的?”
　　“原来你也知道她被祖父秘密引荐，就读于霍格沃兹的事情。”
　　“她送我去找你父母的时候提到过...但这不是重点。”

　　似乎是见我突然平白无故地发慌，脚步也一阵快过一阵，然久拉住我的手站稳，无奈开口:

　　“旁边就是礼堂，再往前走要错过了。”
　　“啊...说的也是。”
　　“你看上去很害怕?”

　　岂止是害怕，她一来到这里，我该防范忌惮的人就又多了个布莱登，只能祈祷他俩还没碰上面吧。

　　“这事说来话长，等演讲结束我再告诉你。”

　　就在我和然久一同进入礼堂，渐渐平复心情冷静下来时，某个诡异的...因为先前太过震惊以至于被完全忽略的关键点突然冒了出来——

　　“话说她怎么去了斯莱特林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