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幕后主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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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这场令我印象深刻的晚宴结束后，没过多久洛吉塔就带着一行人来到位于三楼的会议室门口。
期间途径二楼的时候，我特地放慢脚步观察了一番庄园内的建筑构造，发现这里的空间大得像是坐落于美国街道上的酒店一般，每个单间和过道宽敞无比，上面铺着的英式风格地毯也干净得一尘不染，没走几步路就有一名小精灵朝自己点头示意。
不仅如此，我还注意到那些仆人们的穿着打扮很是精致，不像书本里早些时期为贵族家庭提供服务的家养小精灵，丝毫不见衣衫褴褛面容灰暗的模样。
而就在我好奇地打量这些事物的时候，一旁始终跟在身边的人开口了:
“祖父没有雇佣奴役它们，只是按照正常的薪资招聘仆人并给予平等的待遇。”
“这听起来不错...”
没等我下意识抬头望向走在最前面的家主，然久又在我耳旁压低声音补了一句:
“为数不多做过的好事罢了。”
他的语气明显带了点个人情绪，正当我讶异地收回目光看向那张不悦的侧脸，头顶突然传来低沉的笑声，响彻在空旷的楼梯转角处:
“到底是两年没见父母，可以理解你缺乏教养的行为，下不为例。”
也不知家主是不是故意的，特地停下脚步让这句话回荡在走道之间，让最后面的云芝和文森特也听见了。
我本以为他们会以身作则，立即站出来说教身边的人，回头却发现夫妻俩通通无视了家主的话，只是看向他的眼神带了点意味不明的笑意。
唯一面色不那么好看的人是然久。
他沉默地扫了不知所措的我一眼，又眯起望向落后于几个台阶的二人，他们很快便在眼刀的威胁下轻咳几声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我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越发肯定这家子人的相处方式独一无二。
而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身后突然凑来一张呵气如兰的红唇，在我耳畔低语:
“你也看到了，家族里行事最恣意妄为的人除了文森特，又多了个早早就遇到真爱解除诅咒的幸运儿。”
她说着，甚至仗着母亲的身份上前一步挤开了然久:
“所以今后，能治他的唯有你了。”
“噢...啊？”
没等我问清楚到底怎么个治法，云芝只是神秘笑了笑退回楼梯下方，站在文森特身边。
我不解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转过头，突然注意到云芝身边的丈夫脸色显然没刚刚那么好看了，即便妻子挽着他的臂弯，二人看上去很是亲昵，他的目光中也透出一种成家后的沧桑和颓唐...对，就是这种感觉。
然久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吗?
没等我为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模样而感到莫名好笑，三楼已是近在眼前，不远处的洛吉塔先一步随家主走进会议室门内。
就在我收回思绪迈步紧跟其后时，身旁的人却突然伸手挡在了眼前:
“站我后面，好提醒你注意安全。”
这句话使我一愣，下意识转头看向步履轻松惬意的夫妻二人，刚有些不明所以地打算问问缘由，然久已经抢先一步站在我面前:
“下次你要逛遍索恩斯特庄园的任何地方记得同我一起，私自乱闯很危险，尤其是像这样密闭的空间，保不齐有什么法阵。”
原本感觉此刻氛围还算轻松的我登时心下一紧，老实地跟在后头小声问道:
“...我以为你们都这么与世无争了，安保措施应该不用设置得太严密才对，连自己人都要防着吗？”
“之前还没有这么夸张，自那次安德鲁成功闯入并盗走档案室资料和一部分办公室财物后，祖父就开始严加防范和监视庄园里的往来出行人士。”
听完他的话，我突然理解了某个在之前没能解释的疑点:
“所以那些亲戚们才会定居各地，鲜少回家吗？”
“嗯，不过这还不是主要原因，更多的是受不了祖父的管辖，觉得他的观念刻板老旧，枉顾先辈的意愿...尤其是那些栽种在后花园里的植物，从土壤、种子到植株均被他亲自授意严加看守，即便是自己人也不允许随意游玩。”
“游玩植物?”
本以为他指的是后花园不能随便乱逛，因为那里是种植稀缺草药的地方，哪知然久的话令我霎时噤若寒蝉，牙关都隐隐打战起来——
“之前的树屋，就是后花园诸多植物的其中一种...”
没等我开始后怕，肩膀上突然落下一只手，抬眸间才发现他的神情从未如此严肃认真，黑眸中流露出警告的意味:
“所以明白了么，在这里要跟紧我。”
“好的...”
我下意识贴近他，突然感觉指间被温暖的掌心包裹，便熟练地与其相握，心下不免一阵悸动。
所幸进门的时候会议室的灯光还比较黯淡，没让那家伙看见自己隐隐泛红的脸。
就在我偷偷沉湎于温柔之际，一道熟悉而尖细的声音突然自眼前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头顶的灯光随即亮起，我这才仰头注意到那些悬挂着水晶吊坠的蜡烛被点燃了，还析出不少带有繁复花纹的光斑映照在地面上，显得尤为壮观。
但等室内的一切都亮堂明晰起来后，一个正被暗紫色光芒束缚在地上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并在看到那个有着尖耳朵的生物第一眼时便紧张起来。
“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以这种姿态‘请’回索恩斯特家族...”
似乎是因为室内太过突然的光线变化，那只老精灵正眯起眼动弹不得地被捆在地上，而它身旁站着的人是洛吉塔，他拿起魔杖在那一圈圈痕迹上施加咒语的力量，使其变得更为牢固。
看着这一幕，我下意识想到了什么，便转头四下张望着，这才发现早已走到角落找了个位置率先坐下来的家主。
而我也在目光落到他身上时恰巧与之对视...这意味着从刚开始他可能就一直在关注自己了。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暗中打量，尽管有些令人不安，但我为了不表现得太过胆怯，还是冷静下回以淡定的目光，却在片刻后见他面色和蔼地对自己笑了笑。
那双眯起的灰蓝色眼睛没有丝毫岁月沉淀的痕迹，再从那头干净利落却发白的头发上看，这位家主年轻的时候一定很英俊，就和文森特先生一样，站立不动的时候像个有些忧郁而又神秘的美男子。
直到我感觉自己的手被牵动了一下，才回过头去，发现台上的洛吉塔已经做足了一切准备，又清了清嗓子才开口，哪怕声音低沉，回荡在早已关上门的会议室内也还算清晰:
“这次聚会在家族内部算是保密级别的，因此只邀请了与之有所关联和具备部分了解的人士...而接下来我会尽可能详细地陈述清楚，还请各位不要打断我，有什么话等一切真相大白了再说也不迟。”
洛吉塔的目光扫过所有人，见大家没有意见便继续说了下去:
“首先，从我被安德鲁救出阿兹卡班开始，这个数十年前的计划就已经在脑中成型，那是祖母弥留之际交给我的任务，她要我在将来把这件重要的事情在合适的时机告知给我的父亲，它事关索恩斯特家族诅咒的解决办法。”
“因此我出狱后，在第一次回到庄园的行动里就找到克洛芬，打算与他共同商议计划。”
他说着，目光移至坐在角落里的男子。
我也跟着他的视线一并移到家主身上，却明显感受到身旁人的上臂有些许紧绷，抬头正巧撞见然久也在看着他，却面露不悦。
如此看来，他对祖父的排斥和不满显然没有那么简单，难道他们之间有过什么不愉快的交集么。
“最终我们经过一晚上的协商，一致决定瞒下所有人进行一场决定诅咒解决途径的实验，围绕着人格分裂的解决办法究竟应该是融合还是湮灭，设计了多次行动去证明两条途径的可行性，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可能会得罪一些人的真相。”
洛吉塔站在台上坦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手心一空，发现然久正紧握双拳目光阴沉地瞪着那个男子。
但察觉到我的担忧，他又很快回过神来，神情怔忪地垂下眼睫。
“抱歉...刚刚情绪太过激动，怕误伤到你。”
虽然我并不知道实情，还是不由分说地再度握住他的手，低声安抚道:
“没事的，真相而已，我们都走过来了。”
似乎是很意外我会如此坦然地面对这一切，他苦笑了声，竟是松开手把我揽进怀里，就这么用双臂圈着，任由我背靠他温暖的胸膛。
“我只是...预见了些许不好的可能。”
一道暗哑的声音自耳边落下，我能听出里面深深的愧疚和不安。
“就这样听着吧，和你一起。”
面对他突如其来接连不断的温柔举动，我有些招架不住，只是红着脸“嗯”了声，又把注意力放到台前的人身上——
“所以之后在霍格沃兹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有我和安德鲁的手笔，要保证计划顺利进行下去，我不得不把他也算在内...为证明自己的能力和投靠他的决心，便献策直接解决掉他们身边最重要的人。”
“我承认这其中有自己的偏心，如果这么做能够直接摈弃掉人格融合的可能性，或许就能保证自己和安德鲁作为人格湮灭方法代表人的地位不被动摇...毕竟二选一的话，唯有证明另一个办法无解，才能不被淘汰。”
洛吉塔的话回荡在安静的室内，大家一语未发，唯有我面色泛白，指间不自觉地冒出冷汗，甚至能感觉到胸口处被一箭穿心的地方在隐隐作痛...
直到那具紧贴背部的胸膛不断靠拢，那双手也搂紧了自己，甚至带着颤意时，我才终于明白然久方才举动的用意...
竟是为了在合适的时机给予我安慰。
我的眼眶止不住地发酸，同时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此刻只能继续听下去...真相就在眼前，逃避并不可取。
“但后来内部出了叛徒，计划流产了，我也因此暂且离开安德鲁，得以再度回到索恩斯特庄园另寻他法...最终，在塔莉亚的身上找到了突破口。”
当这个熟悉的名字从洛吉塔口中念出的时候，我能感受到那只搂着自己的手臂有一瞬的僵硬。
“她给予了我重要的沟通途径，借此机会我得以了解到云芝和文森特夫妇未曾详细诉说过的，关于人格融合的必要条件以及细节...这在后来的一切行动中起到了必不可少的指示作用。”
“当然，我依然会为了证明那对夫妻口中的人格融合办法无效，尝试了很多种途径去抹杀掉他们在一起的可能，但当我彻底整理完所有信息和资料回到霍格沃兹时，险些让安德鲁的一意孤行毁了一切。”
“他在我离开的期间自行拟定了计划，无论是拉拢禁林中的人马为自己办事，还是早些时候结交的老精灵克罗托，都是他私底下启用的工具...而我和克洛芬的合作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就只能不时防备他过于敏锐的警惕心和怀疑，并暗中将接下来的一系列行动拨乱反正。”
解释进行到这里，我大抵明白了一切。
同时也理解了然久的过激反应...那种被深以为互相信任的人所背叛的经历真的很不好受。
可哪怕到了这一步，有个疑惑也始终横亘在心头。
根据洛吉塔口中所言的那些行动，塔莉亚应当也居住在索恩斯特庄园内，原来那个鸠很在意的女孩就在这里？
但为什么她没在方才的晚宴上出现过...是因为背叛的事情吗。
太多疑问依然没能得到解答，我只好抬头继续听洛吉塔说下去——
“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我想在座的部分人也很清楚了...那些企图离间二人，淘汰人格融合可能性的途径和想法在他们的努力下事与愿违，被通通瓦解。”
“而我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否反倒进一步促成他们踏过分歧和别离，使那个方法从理想变为现实。”
“反思期间，除了面临过安德鲁的数次威胁，险些被置于死地之外，我也怀疑过自己的选择，看上去是站在他父亲的角度为其出谋划策，实则根本无法阻止他步入复仇的深渊...这条路终究是停不下来，该面临另一个结局了。”
洛吉塔站在高亮的灯光下肩头微垮，目光低垂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
那一刻我心下盘旋的恐惧感渐渐消失了，也隐约猜到了当时和他们在天台植物园对峙的真相。
“所以我精心编排了最后一个计划，主动离间岚和鸠，让他们与向原对峙，并期待着能制造一死一伤的结果，因为那是当下唯一扼杀破镜重圆的可能了。”
“而这一矛盾从树屋那次计划中就暴露了出来，岚与鸠必然会面对所有受诅咒的索恩斯特家族的人究其一生不能解决的困境——究竟是沉沦于多个人的爱情，还是死守一个人。”
“如果选择了后者，那么爱人身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无法相让的部分引起人格间的争夺，最后分崩离析...这是我从那对夫妻身上的过往经历里想出的办法，并以此为诱饵留下信纸让那两个人格相信这是唯一的融合途径。”
“而事实上我确实没有伪造方法，且下意识认为他们注定会失败，毕竟指望一个少年在那样的年纪能懂得如何处理感情简直是天方夜谭...直到现在也唯有云芝一个特例做到了，我在那天期待着这个奇迹被扑灭，可最后...他成功了。”
洛吉塔抬起头来，目中却没有失败者的颓唐。
“所以我做出了另一个选择...亲手阻止安德鲁杀害然久，因为那也是珍贵的研究样本之一，为了索恩斯特家族，我终于是彻底背叛了他。”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他身边的老精灵突然发出一阵狂笑声:
“愚蠢...狂妄！就因为一个老女人死前的胡言乱语而葬送了亲生儿子未来成为家主的可能性，这诅咒是你们能随便解除的么？”
然而没等它说完，一道咒语便从旁侧袭来，狠狠擦过它的脸颊划出血痕，紧随其后的是低沉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内:
“于你而言，辅佐家主并服务索恩斯特家族的人是贯彻一生的宗旨，可惜眼下已不再是路易斯当年的风景了...而你所坚持站定的安德鲁也未必会如你所愿那般，在接手我的地位后履行索恩斯特家族的职责，他要做的是置身事外地将我们曝光于世，再由此毁于一旦。”
似乎是精准戳中了那个老精灵的痛点，它原先怨怨不平的面容很快灰败下来，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拼死挣扎了。
这时家主走上前来，路过我和然久身边一步步站至台面，他似乎从未有过失态的模样，面色和步履一样沉着冷静，波澜不惊:
“当年我作为最后一位出生在索恩斯特家族的孩子，理应遵从延续下来的规定成为继任家主，这一做法是历经多代家主实践得来的惨痛真理——每任家主名下的子嗣都活不过三代，唯有最后出生的孙子能够担任新的家主并生育下一代，其余的只能孤独终老。”
“或许是因为诅咒的缘故，第三代子嗣中，除了最小的孙子诞生下来的孩子能完好无缺，其余均是畸形胎儿...他们已经不止在人格上分裂，而是呈现出体态上的裂变。”
“那几任家主在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后，才终于停下了荒谬自私的繁衍想法，为了追寻和解决路易斯死后没能发现的真相和遗留下来的恶果，只能做出残忍的决定，通过实验对比的方式让那几代婴儿以最痛苦的形态诞生于世间...”
“在经过反复的验证推敲后，最终得出了诅咒的遗传规律，并为了避免悲剧和麻烦，以防索恩斯特家族的彻底覆灭，定下了这个唯有历代家主知晓的规定。”
......
听完这段胆战心惊的描述，我作为旁观者，但同时也算当事人，逐渐开始紧张起来。
如果没算错的话，然久好像也是克洛芬口中所说的最后一个孙子，他也会如规定所言成为家主，然后履行自己的职责么？
正当我为此事惴惴不安时，头顶突然响起一阵低笑，把我吓了一跳:
“是在担心我会找个姑娘结婚生子，然后把你丢在一边么。”
“...没，没有。”
“那我可松手了，刚刚某个瞬间被扣得死紧死紧的...”
我立时慌了，抓着他不放，窘迫又委屈地听着那道闷笑声透过胸腔传来。
他正低头埋在我肩上，浅灰色长卷发摩挲得脖颈一阵阵发痒，却又舍不得躲开，在心下止不住地后怕着。
“想多了，我这辈子只祸害你一人...更不会追求家主之位，甚至为此毁掉一位女孩的一生。”
当这句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时，我感到心头一颤。
方才几度忍不住，却始终未曾落下的泪水显现出濒临溃堤的趋势...
“可你不得不承担它不是么？这是你的使命...”
我哽咽着道出实话，泪也随之滑落。
似乎是不慎湛湿了与他交错的掌心，然久的双臂一颤，却搂得更紧了:
“那不是使命，是我不得已背负的诅咒...换做是你的话，更愿意选择哪个?”
“我不知道...只觉得自己的想法似乎不利于索恩斯特家族，可为什么你们还欢迎我，对我那么好?”
身后人突然松开一只手伸到我额前。
本以为他会摸摸我的头，继续用温柔的语气解释，却没想那只手竟是曲起指节狠狠一弹，疼得我哭的更厉害了。
“笨蛋，说明这不是我一人的决定，而是大家共同的选择。”
话音刚落，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而没等我陷入迷惘太久，祖父的话令我大彻大悟——
“本以为这会成为索恩斯特家族的定局，但在我担任家主的这一代，开始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变故...当年贝蕾诞生最后一个孩子时，洛吉塔与文森特共同出生了，因此家主的人选也从单一变为双向，我不得不综合考虑这是否会成为改变现状的契机。”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遇到出狱的洛吉塔之后才渐渐有了眉目...因为很久以前发生的那些事，起初我很不看好洛吉塔，心中的天平一度偏向文森特，这也是为何在大儿子犯下过错后，选择拿他们一家人顶罪，造成了安德鲁童年不幸的根源。”
“直至我意识到将他带回庄园抚养长大并不能扑灭那孩子心中的怨愤，过往做过的事情渐渐招致应有的报应...我便不得不重新思索起继承权的抉择一事，并决定让他们两相制衡，暂且稳住局面，至少也要撑到一决胜负的时候，再考虑家主的人选。”
“因此当我和洛吉塔尽释前嫌后，便共同为了贝蕾留下的解决办法，开始了方才他所述说的实验...或许是因为愧疚吧，我算是半撕毁了当年与岚的约定，协助洛吉塔得到了资料和人格融合的解决办法，让他们极尽所能地占据优势和摧垮这一可能。”
“但结果也正如各位所见，哪怕是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也在你们的努力下成功了，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依然在步当年的老路，为了这个罪孽的家族做出过往未曾想过的坏事...甚至到最后，我所能做出的妥协也仅仅是希望然久放弃继承家主的可能与向原在一起，而安德鲁则担任新一任家主延续那个规定。”
待真相大白后，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然久，我站在他怀里，能清晰感受到那句质问声里裹挟的怒意:
“既然在当初选择让我与他制衡，如今你又有多大的把握能肯定安德鲁会听你的要求，坐好索恩斯特家主的位置?”
本以为老人会做出回应，却没想一旁的洛吉塔最先开口了:
“我会将真相带到魔法部，亲口告知他。”
“如果他不愿意呢？”
“那家主的位置你非坐不可。”
二人正剑拔弩张着，家主突然开口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低沉和不容置喙。
“别忘了你依然是索恩斯特家族的人，同时也是继承者之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脱这个使命，除非安德鲁愿意留下来，否则即使你和向原证明了诅咒解除的可行性，也不能摆脱理应承担的责任。”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我感到那只落于自己腰际的手一紧，眼前的景象也瞬间扭曲起来，变得光怪陆离。
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正被他以移形换影的形式带走时，我突然在万花筒般混乱无比的空间中发现一只自旁侧扭曲的光影里迅速伸来的手掌。
见此我瞳孔骤缩，本能地警觉起来，可那只手却轻易穿过了然久揽着我的部位，把自己硬生生扯了过去——
“向原！”
我只来得及听到他愤慨中带着焦急的怒吼，很快就被扭曲时空的乱流所卷没...彻底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第139章 幕后主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