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沙漠惊魂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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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秦风风惊得从地上跳起，满眼不可置信。
刚刚她看到了什么？
她居然看到“柴柴”对准那个小孩儿纤弱的脖颈一个手刀劈了下去？力道掌握不准，小孩儿很有可能会没命的！
“柴柴”、不、或许现在应该换个名字——
早在余不为赤脚踏上断崖之时，戚云尘就从千年混沌中苏醒。
紧跟着柴柴被藤蔓拍飞，余不为失手坠空，锁魂链里的戚云尘心念一动，便上了柴柴的身，操纵柴柴的身体救下余不为，这之后，同余不为拌嘴的人也是戚云尘。
戚云尘半点目光都没分给咋咋呼呼的女孩，他怀里抱着小小一只的余不为，倍感新奇。
记忆中，戚云尘从未见过余不为这般年幼的姿态，他们第一次见面，已是半大少年郎，余不为领了师父的命令要来哄他开心，那时的余不为，可没有如今这般叫人省心，小小一团，如此乖巧地窝在他怀里。
戚云尘尝试着戳了戳余不为的脸蛋。
唔——
手感不错。
“你你你到底要做什么？”秦风风拔|出石壁上的水果刀，她现在有点崩溃，总觉得面前这个救了她的胖子对那小孩图谋不轨。
戚云尘眸光一转，猩红的光在眼底闪过。
不过眨眼，秦风风眼中便失去了焦点，神情呆板。
戚云尘打横抱起余不为，沿甬道往上走，秦风风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不多时，三人来到出口。
风暴已停，沙漠上空艳阳高悬，扑面而来的微风带着沙漠特有的干燥灼热，滚滚尘埃飘过，戚云尘在踏入阳光前停下脚步，垂眸看向怀里的余不为。
余不为的身体在短短时间内再一次缩水。
戚云尘掌心凝聚起薄薄的黑雾，隔着一点距离拂过余不为全身，紧接着，余不为幼弱的躯干竟然开始缓缓生长、拉长……最后完全变回20岁的青年模样。
做完这一切，戚云尘轻轻放下余不为，眼眸向后撇去。
秦风风像个失去灵魂的傀儡，上前一步，“您请吩咐。”
戚云尘眼中一片猩红，“记住，是余不为救了你和柴柴，带着你们二人走到出口。你不会记得有关于我的任何事。”
秦风风颔首：“明白。”
下个瞬间，戚云尘眼中红光尽退，他阖上眼眸，身体一软，栽倒在地。
*
风吹竹叶，沙沙作响。
余不为睁开眼，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座位于竹林中的院落，他坐在石桌前，桌上摆着一壶酒和两个杯子，像是在等人赴约。
竹叶随风飘舞，最后落到他雪白的禅衣上，被他随手拂去。
手微顿。
余不为垂首，打量自身。
他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回成年模样了？再说这衣服，不像他穿衣风格。
晕过去之后，余不为明明记得自己在沙漠的地下，醒来怎会来到这座古色古香的小院？
破案了，他一定是在做梦。
既然是梦，随性即可。
余不为端起桌上酒杯，呷一口酒。
啧，没滋没味。
余不为起身，在空落落的院子瞎转悠，从头到尾，他就没想过要出这间院子。
竹叶摩挲的沙沙声变大了。
风吹起余不为袍角，余不为似有所感般回头望向那条延伸向竹林深处的青石小路。
袍角落下之时，路的尽头显出一道人影。
来人一身玄裳，身段挺拔潇洒，右手执油纸伞，款步而来。
别看这人竹林间悠闲漫步，余不为眨两下眼睛，这人就已行至面前。
“不为，久等。”
余不为挑眉，“你认识我？”
来人收伞，余不为却依然看不见这人的面容，只能看到对方戴了一张银质的半脸面具。
是他在断崖上见到的那个人。
来人沉默半晌，问道：“你不记得我？”
“我为何要记得你？”余不为反问。
对方再次沉默，末了，叹息：“罢了，我这次来，是想交予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对方从怀里摸出一物递到余不为面前。
那竟然是一朵黑白相间的花。
“此为因果花，它早就开了，但我却迟迟没等到你。”
余不为凝望着那朵正不断往外逸散黑金色光点的小花。那些黑金色光点可太熟悉了，不正是沙漠地底空腔四处飞舞的光点么？原来都来自因果花。
余不为没有接，而是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一直都会梦到一座雪山，我知道那座雪山里有我追寻的答案。你、就是那个答案么？”
“或许，答案要你自己去寻。”
余不为眼珠子一转，直起腰杆，双手背在身后，说道：“那不好意思，我从不收男人送的花。”
“……”
余不为眨巴两下眼，他刚刚好像，听到眼前这个无脸男笑了？
不等余不为开口，那人振袖一挥，整个梦境都开始摇晃。
余不为一惊，伸出手去抓男人的衣袖，却触到一片冰冷。
再一眨眼，余不为顷刻间从古色古香的院落来到一个四周皆白的房间，他的身体还保持着扥直手臂朝前抓的姿势。
余不为表情古怪地收回手，在他手中，一朵黑白相间的小花静静绽放。
“吱呀。”
门开，秦风风走了进来，惊喜道：“你醒啦？”
余不为下意识将因果花收进口袋，却发现自己被人换过衣服，而他的身体，也已恢复正常。
怎么回事？
是那个梦吗？
“你怎么了？样子怪怪的。”秦风风端了个板凳坐到余不为床前，往他手里塞了个苹果。
余不为拿着苹果，半晌没有开口，目光在秦风风脸上梭巡。
秦风风没有流露出半点好奇与惊讶之意，仿佛他从孩童骤然变回成人对她而言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余不为摩挲着苹果光滑的表面，斟酌着开口：“我想知道，在我晕倒后，都发生了什么？柴柴呢？”
“柴柴在隔壁病房呢，他伤得比你重，还在昏迷。”
余不为脑门上缓缓顶出一个问号：“柴柴？他？昏迷？”
“你不会忘了吧？是你带着我和重伤昏迷的柴柴走出地下，刚到出口，你就晕了，还好喻之青和导游塔塔赶来，把我们救了回来，安置在阿塔木村的卫生院里。”
据秦风风所说，喻之青和导游塔塔去找当地治安队，两人刚出村就遇到海市蜃楼，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接连跋涉两天两夜，被塔塔的爷爷格尔塔救回。
喻之青和塔塔在格尔塔家中修整半日，决定继续去找治安队，格尔塔却让他们直接返回村子，由他代替二人去治安队搬救兵。
“喻之青说，他们回到旅店的时候都吓疯了，旅游团的人几乎都死了，他们寻遍了整个村子，才在石林入口找到我们，哦，还有那个荣有缘。”提到荣有缘，秦风风情绪骤然低落，“我把蔓蔓和郑瑰的尸体埋在了村外，打算把她们的遗物带回去，交给她们的家人。”
余不为等待秦风风平复心绪，隔了一会儿，他问：“那治安队呢？”
“塔塔的爷爷还没回来，塔塔说，等她爷爷来了，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余不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余不为伤得不重，把苹果还给秦风风后，余不为便到隔壁探望柴柴。
柴柴仍在昏睡，他伤在腹部和后脑，外表没怎么出血，可内脏和大脑受到的冲击不可小觑。
整个阿塔木村除了他们这几个旅游团的幸运儿，再无其他人，更别说医生护士之类的。
柴柴这一关，要靠他自己。
*
阿塔木村，卫生院顶楼。
沙漠里最高的建筑就是风塔，其余建筑至多不超过四楼，说是卫生院顶楼，也就比普通居民楼高三四米，从此处望去，远近的搂屋顶端连成一片土黄色方块，距离近到仿佛就在脚下。
荣有缘戴着鸭舌帽，口香糖在嘴里来回倒腾，口中轻轻哼着不知名小调，推开卫生院顶楼铁门走了进去，他来到两个高大的水箱前，无需借助爬梯，身姿轻盈地跃至水箱顶。
在那儿，有一人早已等候多时。
“啪。”口香糖泡破了，荣有缘伸出舌头舔了一圈，“不是说了，这次任务我一个人就行。”
荣有缘面前之人有着一头长发，是喻之青。
“所以刚到村子，我就找借口和导游离开了，不是吗？”喻之青反问。
“呿。”
“可是你却失败了。”
荣有缘瞪大眼，“你瞎说！”
喻之青举起手机，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中，“老板说，扼傩阵已破，老板的话你也不信？”
“这不可能！经过我的精心计算，正正好是8个人……虽然秦风风那里出了点岔子，但陈序顶了第8人的位子。”荣有缘娃娃脸上满是不服，“整个阿塔木村都在扼傩阵中，前些年经过老板改造，阵法早就不用非得满足八个方位了，只要每三年献祭8人即可，现在还没到三年之期呢。”
“有缘。”喻之青手机里传出一道清亮悦耳的嗓音，并不威严，□□有缘却像被拿捏住心脏一般整张娃娃脸都皱了起来。
“老板……老板我错了老板，求您，别……”
加诸在身上的疼痛消失，荣有缘捂着胸口大口喘气，面上惊疑不定，“老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明明没有失手……”
“不用解释。”手机那头的人漫不经心道，“木已成舟，戚云尘的苏醒是我早就知道的未来，我只是想赌，现在赌输了，心情很不好。听说这次还有几人存活？”
“老板，还有两人。”喻之青毕恭毕敬道。
荣有缘想了想，“不对，加上那个半死不活的胖子，应该还有三个。”
“不管有几个，记得善后。”
“明白，老板。”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沙漠惊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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