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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枭鸟现 ...
魏无羡上课变出小纸人搅动课堂,蓝启仁抓个正着,遂考问他道:“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不是”
“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魏无羡一字一句,对答如流。
蓝启仁心中满意,觉这魏婴真有几分慧性,面上却不显,轻抚长须,有意挫他锐气,免其夸躁,令其继续举例作答。
魏无羡仍旧不假思索应答如注,末了朝身边亲友自得一笑。
蓝启仁道:“作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蓝启仁又提出了一个刽子手怨气郁结,作祟行凶的情景假设,问魏无羡该当何如?
魏无羡想了半天,聂瑶生也在思考。
纯粹讲玄法道理的课堂让她一下潜心专注起来。
蓝启仁见魏无羡不做回答,轻哼出声,叫起蓝忘机。
“忘机,你来说。”
“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蓝启仁称赞道:“一字不差”
“无论是修行还是为人,都该有这般扎扎实实。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骄傲自满、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魏无羡哪能听不出蓝启仁这是在点他呢,他却一笑,举起手。
“先生!我有疑。”
魏无羡道自己方才并非不知道答案,只是在想第四条道路。
他娓娓道来第四条道路:激其怨气,加以利用。
蓝启仁听完大怒,称他本末倒置、罔顾人伦,又问他如何保证怨气不会失控戕害他人,魏无羡答不上来,蓝启仁拿戒尺砸他,叫他滚去藏书阁抄一千遍礼则篇。
这场闹剧看得聂瑶生津津有味,这个魏兄脑子里简直藏满了新奇的点子,虽说利用怨气一道诡谲难明,但他对万物万法的见解观点实在前无古人,她真想与他畅快论上一场。
遗憾的是她马上就要溜之大吉,当下怕是没时间了。
自家不日在清河召开清谈会,众家聚首,蓝启仁明朝便要启程前往。
聂瑶生借着这个赶档,当即换下了听学校服,穿回常服,拿上些钱财银两和蓝启仁前后脚走了。
她在姑苏近半年有余,可算找到时机开溜。等蓝启仁回来时,来去数日,她早不知身处何方。到时既不必继续枯坐学堂,也不用参加考核,快哉!
离开云深不知处后,聂瑶生照原计划进兵器铺买了一把短剑。
她边用手轻掂,边问道:“老板,这剑是用什么打造的?”
午时来客很少,店主昏昏欲睡,随口敷衍:“铁的,铁的。”
“没有其他材质的吗?”
店主是个宽额头的中年男子,他搭着眼皮刚准备说没有,又想做这桩生意,便端量了一下聂瑶生,见她通身罗绮,姿容不凡,料想是不差钱的主,真买的概率极大。于是他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蒽…有铁的……还有石剑、青铜剑、木剑。”
聂瑶生说:“那把这些一样给我来一把。”
木剑尚有习武之人买来给家中稚子开蒙使用,石剑、青铜剑却是真的难卖出去。
如今来个人把这些不好出手的货挑走,也算小店的大主顾。店老板将兵器按材质分类放在聂瑶生面前,供她挑选,自夸道:“姑娘,也就是您来了我们家,要换别家,还真不一定有这么齐全!”
聂瑶生点点头,指了几把剑让店主装起来。她打开乾坤袋,心念一动,剑便都收了进去。
见到聂瑶生拿出只有仙门中人能够拥有的乾坤袋,店主更认定了自己没看走眼,庆幸没有因为午觉懒困而错过商机,甚至开罪仙家。
“仙师放心,我家的刀兵剑器质量上乘,绝对好使!” 店老板笑容满面:“保准让您用得趁手!”
数把剑到手,聂瑶生为了避人耳目,在客栈要了一间房住下。
“好嘞,天、地、人三字号房,您要哪个?”
谢禅给弟子五人身上都置了不少银两,加上来姑苏前聂明玦给她的一大兜钱,聂瑶生豪气地大手一挥,要了最好最贵的天字号房。
天字号房是个套间,一切设施应有尽有,外房有着一整面的书柜,摆满各类藏书。
聂瑶生好奇地驻足,停下来看它们的书名,陆续拿下几本感兴趣的大致翻阅了一下。
内间置了一张金丝黄梨木千工拔步床,聂瑶生连睡了几个月蓝氏的硬板床,迫不及待地躺了上去打了好几个滚,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床褥中。
她看着高高的穹顶,闭上眼睛感叹道:“太幸福了!”
躺了一会,聂瑶生一脚蹬掉鞋子,盘腿坐在床边取出几把剑。
石剑、木剑没有反应,而铁剑与青铜剑在灵力灌注之下,剑身形态有了轻微的扭曲。聂瑶生屏气凝神,透过剑体触及到了它的内部结构,每一根金属的交连咬合,仿佛在她眼前铺开一张清晰的脉络图。
从外部摧坏难,从里面击毁易。
聂瑶生摸清内部物质的结构,它们由无数个微观颗粒组架,就如一些精巧的榫卯结构般,只要拆解对了,霎时就能令剑矢分销瓦解。
她闇练得忘却了时间,直到居室光线暗淡下来,方动了动麻住的腿,翻身下床去点燃蜡烛。
团酥莹莹,藜光如火,雕花重瓣的烛台彻夜长明。
她再度昼夜颠倒,晚上练习,白天睡觉。
对金元素收放自如后,聂瑶生发现还是仅能使刀剑的外观发生变换,离湮灭敌人的兵刃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大致是因为解开的五行八元力量不够多,聂瑶生不去纠结,倒床睡至天明。
醒来后她洗漱完就出了客栈去逛集市。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熙来攘往,琳琅满目的摊铺一眼望去目不暇接,各色商贩的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临江河畔送来的和风把人吹到湖光潋滟的码头。
泊船的船夫正在卖力拉客,他的船只差一人便可启程。忽然他眼睛一亮,拦住聂瑶生道:“小姐,要不要坐船?”
“景色优美,价格低廉,只要二十文。”
聂瑶生身上没有铜板,掏出一小块银锭递予那船夫,“好。”
船夫接过银锭,用牙咬了咬,确定是真的便翻出钱袋给她找钱。
聂瑶生见他额间细汗,干的体力活,生活不易,摇了摇头道:“不用找钱了。”
船夫一喜,捧着银块连道:“多谢贵人!”
提起几尽及地的下摆小心上船,摆尾还是沾上了些污尘,坐下后后摆更是直接拖地,聂瑶生掐了个除尘咒,却还觉得别扭,便问船夫附近可有成衣铺。
船夫尚未答,一直坐在旁边的男子开口道:“下了船,往西走两里地,有一家名曰锦绣阁的成衣铺。”
船夫插口道:“锦绣阁老有名了,衣裳那叫一个漂亮,就是价格贵了些。”
聂瑶生朝船夫轻轻一笑,又向刚刚那男子道谢。
那男子顺势搭话道:“姑娘并非姑苏人氏?”
“嗯,我算是清河人。”
“姑苏山明水秀、民风淳朴,只是若是外来客独自进游,未免遗漏错过许多可玩之处,不够尽兴。”
男子微微一笑,竭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唐突和别有用心。
“倘或姑娘不嫌,在下愿为姑娘指路同行。”
聂瑶生扭头看他,那人长相英俊,眼睛里明晃晃的算计却令人不适。她内心漠然,平静道:“不用了谢谢。”,接着收回目光,投向河道澄清的水、两岸千丝万绦的垂柳与吴侬软语唱着昆曲苏剧的女孩子们。
祁贺吉脸色一变,没想到眼前的少女会拒绝他。船上还有其他人,他自恃身份,没了下文,故作风度道:“都听姑娘的。”
聂瑶生心中腻歪,专心欣赏苏杭好景,下了船直奔衣店而去,未料适才船上那男子又挡在她面前拦住她去路。
“敝人娄东何家祁贺吉,刚刚见姑娘用了法咒,必定是玄门中人,存了结交之心,才邀姑娘同行。”
祁贺吉言笑晏晏:“还请姑娘宥恕我的鲁莽。”
聂瑶生坦言:“你无需跟我赔礼,只是我不喜欢和生人同游,告辞。”
对方头也不回,留下祁贺吉愣在原地。他本想自己自报家门后对方怎么也会放下戒备,不想聂瑶生连停下与他攀谈一二的意思都无,到最后他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
不过他对女人向来是打两枪换个地方,绝不在一家耗死,既然这个女人发展不了,那便再换其他目标。思及至此,祁贺吉冷哼一声,眼底一片忿忿。
*
锦绣阁中,聂瑶生买了六七条裙裳,均以浅色为主。老板娘看见劝她买颜色鲜亮些的,“你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就得穿艳点才衬人呢!尤其你皮肤还这么白。”
老板娘在花堆一样的衣衫里面拿出一套水红琵琶襟的裙装给她。
五彩刻丝的镂金百蝶与袖口处的云纹花团相得益彰,裙摆大片赤金蝴蝶,栩栩如生,就像要飞出裙间。羽缎罗绸在里,滚雪细纱在外,组成层层叠叠、由浅进深的红。
同色的围裳腰裙在最外层,远远观之,恍若一片赤色的海洋,又像天边丹霞、地树繁花。
聂瑶生只消一眼就觉华美无收,极合眼缘,对老板娘说:“您眼光真好,这条裙子很漂亮,帮我加进去吧。”
老板娘喜逐颜开,接话道:“姑娘可要换上?我也想看看上身什么样子呢!”
聂瑶生微一迟疑,又觉得穿着它逛街市心情也好,点点头:“好。”
屏风后,聂瑶生换上水红裙装,老板娘帮她腰间系上一根红色的织锦攒珠缎带。
八棱铜镜里,少女玉白的肤色在朱裙映衬下犹如朝霞耀雪,明艳绝伦。她细长浓深的双眉下是一对黝黑澄澈的杏眼,分明纯净如水,与其对视时却有摄人心魄之感。
老板娘看着聂瑶生换好衣服,露出惊艳的表情,也松了一口气。
就是这个缓气的举动使聂瑶生心中警铃大作,她隐隐感到不对劲,又完全抓不到头绪,焦躁不已。
根因多半出在她身上所穿的衣裳,可短时间她又看不出来衣裳有什么问题,只能按捺不发,静静观察事态。
聂瑶生的内心活动老板娘全然不知,她结账时候喜意快漾出脸庞,大功告成的样子。
“这套裙装送给你,剩下的一共是…”
老板娘拨弄几下算盘,抬头笑道:“四十七两。”
聂瑶生给她银子,道谢完轻眨了下眼,形容天真地问她:“送我是不是不太好,您会不会亏本呀?”
老板娘笑容一僵,“呃……没事没事,你安心穿着就行……”
老板娘支支吾吾,视线飘忽不定,再看她一心扑在自己身上,冷落其他顾客,弄得现下人都走光了。聂瑶生料定有鬼,嘴角荡着弯弯弧度不变,那双漆黑的眸子却不见半点波澜。
她不知道老板娘究竟只是普通人还是玄门修士,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制服她。
所以聂瑶生选择在对方拉开抽屉把银锭放进去,没有防范的那一刻动手。
电光火石间,由金力凝成酝酿多时的利刃抵在老板娘脖子上。
“啊啊啊……” 老板娘失声尖叫,刚叫出来,金刀就划开她的皮肤表层,渗出点点鲜血。
“闭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说实话不杀你,你若骗我,杀!”
聂瑶生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探对方的经脉。发现她并非修士后,也没松劲,世上奇人之多,世界之大,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什么人都有可能存在。未必就没有隐伏实力的功法,小心驶得万年船。
少女眸中泛着冷意,“你在我穿的衣服上动了什么手脚?”
老板娘双腿直打颤,吓得一动不敢动,唯恐凭空出现在对方指尖的刀子一个不留意就划开她的动脉,一命呜呼了。
闻言,老板娘却是大喊冤枉,“我什么手脚都没动啊!”
“那你为何一上来平白无故送我一件价格不菲的衣物?问之,则闪烁其词。”
少女手中的刀逼得更紧,“从一开始你劝我买艳色衣裳,到装不经意拿出这裙子,都早有预谋。是不是!”
老板娘瞠目结舌,犹豫不决,纠结半天,跟下了巨大决心一样,“是……一个衣袍上绣着太阳纹的男的交给我的,他给了我…给了我很多钱,跟我描述了你的样子,还给我看了你的画像,要我想办法让你穿上这裙子。”
“太阳纹……” 聂瑶生一怔
老板娘还在继续:“那太阳纹可是岐山温氏的家徽!我哪敢得罪啊!只能照办……”
聂瑶生缓缓收回金刃,想到什么,冲出店门抬头看向天空。
果不其然,看到一只盘旋的枭鸟。
弯了弯唇角,聂瑶生透过枭鸟对背后正看着她的那人扬眉一笑。
自己一举一动在枭鸟监视下,不影响她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老板娘小小坑她一把,不过她也没损失,还白得一条漂亮裙子,且真怪得赖温晁,于是聂瑶生也没计较,只在心底告诫自己往后行事务必留神。像这样的插曲乌龙便罢,若是旁人精心设计的局,她可不能再像今天一般傻傻踩上去。
*
枭鸟就跟长在她身上了似的:聂瑶生去买小吃它跟着;观街头卖艺的作画行书它跟着;连看人家削木雕捏泥人它都跟着!
聂瑶生冲枭鸟招招手,它化作一道黑烟,出现在她肩头。
当年在岐山老看这种鸟,一扭头,聂瑶生还是被它近距离的“盛世美颜”惊到了。
“你能不能不要站我肩上?枭鸟?小鸟?小黑?小黑鸟?”
聂瑶生随口乱叫,与被枭鸟“占领”肩膀相对的另一边手把买的梅花糕举到枭鸟面前投喂。
枭鸟三两下吃干净,差点叨到聂瑶生的手。
聂瑶生刚要骂它“坏鸟”,蓦听说书人反常清晰的说书声传到她耳朵里:“据说啊潭州花园中有一位精怪,人称莳花女。此精怪因花圃主人日日吟诗,受书香诗情所染,凝出了一缕精魂,化为莳花女。莳花女有个癣好,但凡在花圃月下吟诗者,诗佳,则赠莳花一朵,可三年不枯菱,且芳香常存,但若诗不佳或吟错,则会以花掷人脸。”
莳花女的传闻从说书人嘴里讲出,如一脉稳凝的泉线冲入耳。
这显眼刻意的设局,聂瑶生抿唇一笑。
她猜到这是温晁在引她前去,迟疑一会是否去,然后还是转向了那说书者,迈开步,道:“敢问,莳花苑怎么走?”
聂瑶生:这是不是有点太刻意了老铁。。
以及裙子那块 二晁活在恋爱副本
生生活在求生·总有刁民要害朕副本
下章放二晁出来遛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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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枭鸟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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