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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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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到了小公园，往右拐走进了一家咖啡店，门头上赫然写着“门口”两个花字。
她的身影出现在咖啡店里，陆时骏举起右手示意。
江山点点头，径直往里走向他往常爱坐的位置。
她一走近就发现陆时骏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他不像平常见到她时轻松惬意的样子，而是轻皱着眉头，显然有什么烦心事。
“怎么了？这么晚找我什么事？”她坐下来，关心地问道。
他没回答，反而先按铃示意服务员。
“这么晚了，别喝咖啡，喝果汁吧。”他抬眼看她，征求意见。
她点点头。
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了。
果汁来了，她举起来喝了一口，清甜可口，不错。
陆时骏朝江山的方向倾了一下，“山山，张博的手机号是多少？”
诶？
江山没想到陆时骏问出这么个问题。
“139********，你找张博有什么事吗？”
他们俩个应该没有公事上的交集。
私事嘛，江山知道自己男朋友不喜欢陆时骏，要真有事要张博帮忙，陆时骏跟自己说可能会好一点。
小陆总听到江山报出来的手机号，没有好奇，也没拿手机记下来。
他从卡座上拿起一张纸，递到江山面前。
“*月*日晚上10点18分，139********这个手机号给这个手机号发了条信息。”
什么情况？
她不解地接过纸张。
这是一张通话记录，*月*日晚上10.18分的通婚记录下划了一条粗粗的红线。
这是张博的通话记录，陆时骏是怎么拿到的？
“怎么回事？你怎么有张博的通话记录？”
张博出轨了？陆时骏替她抓奸？这太荒诞了吧。
“136*******是京酒秦江沅的手机号。”
陆时骏指着呼入手机的号码，冷静地提醒了一句。
秦江沅，京酒，*月*日，不就是京酒和老酒厂签约的头一天吗？
陆时骏不会是说……
“你是说张博？不，不可能，”
她惊呼一声，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那张纸，瞪大眼睛看向陆时骏。
陆时骏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她的脸庞，他在细细打量，不放过她的一丝表情。
姑娘眼里有疑惑，有吃惊，唯独没有心虚。
陆时骏直到这时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应该不知情，没有辜负他。
京酒跟老酒厂的签约价格太巧合了。
陆时骏不可能不起疑心。
项目书只有身边这几个一直参与的高管看了。
这几个都是深得他信任的人。
他要是一一查身边的高管，一来动静大，二来，万一清查的动静惊到了他们，这不是得不偿失嘛。
被蛇咬了一口，最好的方法还是去抓那条蛇。
于是，他安排了人马从秦家人入手。
很快，在秦江沅这里打开了缺口。
小秦秘书在会所有个贴心人Cindy。
Cindy可不一般，会所里面知名的九头身美女，长得好，酒量也好，歌还唱的好听，最关键的是，美女情商很高，每一句话都能说进人心里。
她是会所里的高级复合型人才，也是秦江沅的美女心灵按摩师。
秦江沅被秦总教训了，他会去找Cindy喝酒聊天。
秦江沅办成一件大事了，也会去找Cindy聊天。
这一天，秦江沅志满意得地去会所找Cindy。
“呦，秦总这是干成了大事业吧，这么春风满面的。”Cindy一见到他，就调侃起来。
“小事业，小事业。低调，低调。”秦江沅假装谦虚。
“低什么调，我们锦城的富二代，哪个能比你有出息？”Cindy体贴地帮他脱了西装，挂到衣柜里。
“也就陆时骏能跟你一战？”她挨着他坐下，开一瓶他爱喝的酒。
“陆时骏，那蠢样，跟我比。”秦江沅美酒下肚，美女在怀，口越来越松。
酒酣耳热之际，秦江沅搂着Cindy上下其手的时候，她很容易就拿到了他的手机，
“手机号139********。”美女对来人报了一串数字，“他给秦江沅发了一张价格截图。”
“截图呢？”
“呦，那我可没拍。”Cindy一摊手。
“你也没给拍个照，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来人拿着一个纸袋，不松手。
“诶呦，电子设备，什么数据不能恢复啊，一恢复，不就成把柄了吗？为了这二十万？不值当的。”
间谍么，讲究一个水过无痕。
美女撩撩头发，气定神闲，“再说了，你们也不可能只看我这儿的消息，肯定还有交叉验证。”
她倒是心思缜密。
“而且，我过目不忘，不信，拿来。”
她摊开纤纤玉手，用下巴点点他手里的手机。
“干嘛？”
“打开。”
来人疑惑的打开手机，美女看了一眼一页通话记录，把手机还给了他。
“听着啊。”她得意地说。
然后，在来人越来越张大的眼睛里，把电话号码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
“看见了吧，过目不忘。”美女得意的说。
陆时骏找人查了这个手机号，通过手段打出了通话记录。
于是，这边有了今晚的对话。
“张博发了一张我们项目的底价截图给秦江沅。”
“不，不会的。”江山的手有点哆嗦，她想起了自己带回家的那本项目书。
陆时骏按上她的手，“山山，你可以去求证。”
江山魂不守舍地回了家。
奶奶在看电视，看到她进门，看了看墙上的钟，“山山，回来啦。”
“嗯，回来了。”她慢慢地靠在鞋柜处换鞋。
看到鞋柜上的车钥匙，她突然觉得忍不住了，冲动地抓起车钥匙，转身打开了门。
“诶，又要去哪里，都这么晚了。”奶奶急切地起身。
“奶奶，我实验室还有数据要搞一下，我去看一下，晚了我就不回来了，就在办公室睡了。”
江山急急说完，转身关门了。
“什么事那么急嘛。”奶奶嘟囔着，弯下腰，把玄关处江山不小心踢乱的鞋子摆好。
夜深了，高速上车很少。
黑黝黝的外面，只有眼前车灯照亮的那一片路，江山觉得此情此景很符合此时自己的心境：黑暗中只剩下自己点亮的那一盏灯光。
睡梦中的张博被门铃叫醒了。
“谁啊？”他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到自己女朋友时，还以为自己在梦游。
他揉了揉眼睛，这不是幻觉，才惊呼，“山山，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他急忙拉她进屋。
初夏的夜晚温度不高，更何况傍晚还下了阵小雨。
张博觉得自己握着的手冰冰凉凉的，他给她搓搓手，“怎么也没加件衣服，看你手凉的。”
他拉着她到沙发坐下，又赶紧转身去给她倒水，“喝点热水。”
他塞给她一个杯子，再顺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给她披上。
江山这一路上都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层薄冰封印了。
此时，通过食道流进胃里的热水浇出了冰面的裂缝
她没设想过最完美的问话方式，只想开门见山。
“张博，你认不认识秦江沅？”
“谁？”张博一顿，他的头发睡得乱七八糟的，刘海还遮住了他的眼睛。
“京酒的秦江沅，手机号136********，”她握住他的双手，凑到他眼前，深深地看进他眼里。
姑娘在男朋友眼里捕捉到了一丝慌乱，她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他的手。
“你这大晚上来这儿，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张博不自然地笑笑，脸转到一旁，“我还以为你是太想我才来的呢。”
他用力抽出被握紧的双手，江山双手攀上他的手臂，追着他的眼睛，“你就直接告诉我，认识还是不认识？嗯？”
她抱着一丝希望，心底呐喊，“快说不认识，不认识。”
可是，在她出其不意的问话之下，张博的局促慌乱没有逃脱她的眼睛。
她从在门口咖啡店就开始积攒的情绪在一点一点地往上涌。
她快控制不住了，她失望地松开他的手臂，突兀地起身，快速往门口奔去。
“山山，山山，”张博从后面追上来，拉住她，把她圈进自己怀里。
她用力想挣脱，张博使劲按住她的背，不肯松手，“我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真的，”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他迎着她的目光，长长的叹了口气，认输地点点头，“真的。”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
张博一直想让新酒收购桐花，让江山到阳桐来，这件事已经成了他的心魔。
他很上心地从江山处收集了荣州、京酒和老酒厂的博弈，在通过其他途径收集了京酒的相关信息。
那天晚上，江山带回家的项目书像一个引诱的他潘多拉魔盒。
后面的事情就自然发生了。
他没有收受秦江沅任何好处，只有一颗想留住江山的心。
“山山，我不相信异地恋，”他捧起江山的脸，深情地看着她，“我只是想我们能在一起。”
但是，这么做事不对，不对的，江山绝望地想，还有，陆时骏会怎么对付张博？
她头疼欲裂。
摊牌完，两人都精疲力竭，尤其是江山，她还开了一晚上的车。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江山扯下他的手，摇摇晃晃地起身，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太累了。”
她走进客房，吧嗒一声把门反锁了，然后一头栽在床上，等待黑暗带走自己的思绪。
张博在她身后伸了伸手，终究还是颓然地放下了。
他一头倒在沙发上。
黑暗中，隔着一道门，两个疲惫不堪的人都没能进入梦乡。
江山闭着眼睛，脑海里有个旋转木马在转动。
那个在老家后山扶起她的男子，那个小河旁牵着她的男子，那个笑着鼓励她的男子，那个微笑着亲吻她的男子，那个大笑着抱紧她的男子，他们有着同一副面孔，坐在旋转木马上，在她脑海里盘旋。
温热的泪水渗出了她紧闭的眼眶，这是一场噩梦吧，睡吧，明天醒来，一切就好了。
张博倒在沙发上，黑暗中，他听见自己不稳的呼吸，把手按在胸口跳动的地方。
咚咚一声接一声，明明是生命的驱动器怎么会带来这样的疼痛。
他想起了后山那个惊艳的邂逅，想起了第一牵她的手，第一次吻她的唇，那心花绽放的感觉，就像是全世界都在给他放烟花庆祝。
想起她告诉他第一次做成一笔生意的喜悦，拿到奖项的喜悦，自创品牌的喜悦。
他最喜欢的就是江山身上的生命力，他知道这个女孩一定能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呵护着她，陪伴着她，鼓励着她，看她一点一点实现自己的梦想，越飞越高。
最初，他是喜悦的，安心的，她像风筝慢慢飞上天，他能做她翼下的风，而且，他自信线在他手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一只大鹏？她翱翔的时候，他振翅乏力，只担心她会越飞越远。
感情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游戏。
他输给了暴风成长的她。
也许，一切都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