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余生》银枪蝴蝶

63、第 63 章【重置版】

　　林向野和程驰身体摩擦接触瞬间，滚烫的身躯暖化了他冰封的孤寂灵魂。

　　程驰小心翼翼地把林向野放下床上，高大的身躯俯视着林向野，他缓缓靠近，将林向野的双臂搭上自己的脖子，缓缓靠近他的唇浅浅碰触获得他的吻。林向野的手抚摸程驰暗紫色的头发，巡梭着他结实的后背。程驰加大了吻的力道，吻得林向野全身酥麻，窒息的快感涌遍他的全身。

　　林向野抱紧了程驰，在他美好的身体上流连忘返，早已失控的灵魂要他疯狂，要他放荡，要自由要洒脱，化身辽阔草原中一匹脱缰的野马，驰骋在广袤的天空下追寻自己的自由。

　　程驰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林向野的挑逗让他不再琢磨他的想法。可爱而反差的猎物一次一次主动送到嘴边，何必再矫揉造作地踌躇？酒精的升华与林向野的诱惑激起程驰的占有欲，他要在林向野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沉沦吧，堕落吧，放肆吧，不管林向野是因为排解七年的寂寞，还是将他视为摆脱过去的工具，他愿意化身飞蛾，扑向那团名为林向野的火。

　　两颗心的相互交叠，十指紧扣的真挚，两具身体的碰触与拥抱，林向野和程驰在柔滑的床单上褪去了文明的外衣，释放彼此最原始的冲动。

　　程驰和林向野缠缠绵绵，忘却周围的人事物，堕入深海又缠绕着火焰，大汗淋漓许久后程驰发觉是凌晨2点钟，程驰轻轻抚摸林向野的头，“向野，我们去洗澡，洗干净再睡。”

　　林向野没有力气回答，恋恋不舍地躺在程驰的怀里。林向野现在全身上下都是温暖的，因为程驰给了自己最想要的安全感。

　　林向野被程驰抱到了浴缸里，程驰坐在林向野身后，林向野被程驰围住，那双健壮的长腿像一个温暖的巢穴保护着林向野。

　　“程驰，”林向野暧昧地亲着他的耳朵：“我要去留学了。”

　　程驰酒还没完全清醒，又沉浸与林向野欢愉之中，他无暇关注其他消息，他只是当林向野在规划他的未来。

　　林向野抱紧了程驰，下一次感受他或许就是三年后了。

　　清晨的太阳透过窗帘缝隙洒在程驰完美的身材上，程驰眯眼撒娇：“向野，再睡一会儿。”

　　程驰想着昨晚他和林向野的快乐，头钻进被子里偷笑。程驰手胡乱地在床上扑腾着，却发现身边空荡荡，没有林向野。

　　床边上本应躺着林向野，如今，只有牛皮纸档案袋。

　　文件袋上面的签名漂亮而工整，和本人一样清秀好看。

　　“林向野。”

　　程驰颤抖着手打开，里面是关于出国留学的文件，他捕捉的信息是林向野要去法国巴黎留学三年。指导教师，他的母亲孙郁也签了同意的字样，学院领导盖了章，狂草字体写着“予以通过。”

　　林向野要出国，他没提过。程驰穿着黑色内裤，腹肌胸肌上下起伏，手里的文件袋不住地颤抖。他抓着混乱的头发仔细回想林向野说了什么。

　　“程驰，我要去留学了。”

　　飞机起飞时间是8月23号中午11点的飞机，飞往法国巴黎。

　　就是今天。

　　一瞬间失神，程驰失去力气瘫坐在地板。程驰以为自己在打开林向野的心，但是却始终是一杯热水泼冰山。他们难忘的新婚之夜，林向野不同往常的反差与诱惑，恋恋不舍的暧昧，都是在向自己告别吗？新婚之夜第二天林向野急着出国留学比起他当众逃婚更让程驰绝望。而且，林向野一去就是三年。

　　三年，三年见不到林向野。程驰的恐惧窜入他的五脏六腑，撕扯着他安稳的灵魂。

　　他细细看申请时间到通过时间，正好是一个月，也就是说这一个月，林向野一遍演戏假装陪自己计划着将来，一边又意识清醒地计划着离开。

　　程驰摆脱酒精的控制，他的理性让他思考林向野这样做的用意。这段时间林向野假装过得很好，假装在说会面对过去，接受自己，其实他根本没有完全地摆脱吴有给他的阴影。没办法接受他错爱了吴有七年，没办法接受自己才是他的初恋。林向野恨他自己，恨自己既做不到坦坦荡荡放下，也做不到真心实意接受。

　　程驰再深想林向野和自己在海边时候林向野的疑问。难道是因为和林向野在梦中轮回世界的恋爱让他对现实的林向野产生了错觉吗？他真的爱林向野吗？

　　可是在海边，他是对林向野真真切切的心动，他心动林向野的脆弱他的破碎他的美，心动他的理智他的犹豫他的伤。

　　他绝不因为梦而去喜欢林向野，而是因为爱林向野才去编造了那三场荒唐而甜蜜的梦。

　　程驰看看时间，距离起飞还有半小时。孙郁和程昀风看着火急火燎的程驰，“小驰，你等等，我们有事和你说。”

　　程驰顾不得其他，随便套了一件灰色卫衣和裤子开车，他要亲自告诉林向野，他对他不是怜悯，不是将就。

　　孙郁担心程驰出事。让黄素开车跟在程驰身后。

　　林向野坐在候机室，打开微信的置顶，在消息框犹豫着敲字。他看着聊天框对面的人的头像，男人侧脸流畅的下颌线凸显男人蛊惑而精致的脸庞，让自己心甘情愿沉沦。林向野最终还是打了几行字，在乘务员多次提醒登机，他才颤抖着点了发送。

　　程驰赶到的时候，飞机已经起飞。他未能说出口的爱和还没来得及捧上的真心就像飞机划过天际留下的尾迹云，通通被林向野撇在身后。

　　“小驰！”孙郁看着颓丧的程驰，脚上还穿着拖鞋，拍拍他的手臂：“小驰，这是向野的意思，尊重他的想法吧，他也很混乱。”

　　孙郁理解林向野坚持结婚又突然离开，是因为他在乎程驰，不想浪费程驰的感情，也是真的设想着和程驰的未来。

　　程昀风说：“小驰，你妈说得对。向野是在乎你的，但是越在乎的人有时候他就越害怕伤害。向野是为你们的未来才选择不辞而别。”

　　程驰从父母的话语中明白林向野意思，他抹了一把脸，看着逐渐消失的飞机，或许这三年对他和自己都是一个清空缓存的过程，等两个人真正做好准备，他们就会迎来最完美的结局。

　　这一次，程驰选择相信林向野，相信自己。

　　回到新家，面对着弥漫着寒冷的家，浓情蜜意转身空空荡荡，程驰难免失落。但是他还记得林向野的吻缠绵热烈，记得林向野带着勾引诱惑的动作，记得他紧抿的嘴唇，记得他碰触自己承受的疼痛。

　　程驰深深呼吸，回到房间拿起手机，看到了半小时前林向野给他发的消息。他眼眶微红，手颤抖点开：

　　“程驰，谢谢你给了我一个美好的新婚之夜，也请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在我们脱离梦境回到现实这些时间相处与暧昧，说我对你没动心是假的。我喜欢你，程驰。”

　　程驰看到这句‘喜欢’，眼泪夺眶而出，直接掉在了屏幕上，他用手拭去泪水，继续看着林向野的消息：

　　“但是我害怕。害怕因为你对我太好，好到让我觉得你是因为梦里的林向野才喜欢我，害怕我又会错付七年。所以我选择懦夫逃跑。”林向野的字言简意赅：“程驰，除了这些，我选择留学的另一个原因是在海边我没能回答你的承诺。”

　　“我想用这三年缝补满目疮痍的心，再去认认真真地回答你的问题。”

　　程驰还记得他们清醒以后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林向野身上的桔梗花语撬动程驰的心。他对林向野说过，爱错人难免，被爱伤害也是人生的课题，但是不能因为错误和伤害阻止自己去寻求真爱，他愿意在婚姻里和林向野恋爱。程驰无比希望林向野给他一个回答，

　　这个问题的答案，要等到三年后才能得到了吧。

　　程驰更对林向野刮目相看，他比自己还要理智和清醒，他是一个明确心中所想却不将就的人。林向野的离开是对的，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林向野囚于任何人的牢笼。林向野是自由的，他会尊重他的选择，在家等他回来。

　　程驰给他回了消息：

　　“向野，我相信你。”

　　程驰关上手机，抚摸他和林向野睡过的床单，还保存着他和林向野的味道，桔梗花与木质香的交缠，浓得散不开。

　　向野，是否因为输血的原因，我们仿佛能心灵沟通，我理解你的选择，你顾及我的真心，不知不觉我们的身份距离从陌生人到错位的恋人再到如今合法的配偶，灵魂越来越契合，现在就只剩下爱这一道坎，只剩这一个问题，幸福的大门就会彻底向我们敞开。

　　不过，向野，没关系。我们都是第一次恋爱，我们都不太会，我们在婚姻里慢慢学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