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余生》银枪蝴蝶

44、第 44 章【重置版】

　　“向野，你身上的味道就是桔梗花吧，每次一靠近你，这股熟悉的香味，淡而持久，雅而不俗....”程驰只说了前一半的话，后半段他咽了回去。

　　是我生生世世轮回都抹不掉的味道。

　　林向野捂着牙牙的耳朵：“程驰，别在小孩子面前说这些。”

　　程驰说：“牙牙不会乱说的。”

　　牙牙点头：“我知道爸爸很在乎漂亮哥哥的，我不会乱说。”

　　林向野看着程驰父子如出一辙的顽皮，无奈地任他们胡闹。他望着车窗外陌生的景色，“程驰，这里不是回你家的路吧？”

　　“不回家。我订好了别墅，这个周末我们三个人在别墅里好好休个假。”

　　林向野暗暗地叹口气，庆幸自己不用回程驰的家时时刻刻背负着“第三者”的负罪感，想必程驰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

　　他在后座欣赏着程驰的侧脸，觉得他和程驰的距离时远时近，程驰可以大喇喇地生剜掉自己双手献祭的真心，也可以不着声色地维护他脆弱的尊严。

　　牙牙发现林向野一直看着自己的爸爸，小手扒拉着林向野的耳朵。轻声说：“哥哥，这次出来住是爸爸的主意哦，爸爸说希望哥哥开开心心地陪爸爸和牙牙过一个周末。”

　　牙牙的声音穿进耳膜，输进大脑，让林向野全身发麻，他再抬头，正巧碰撞上程驰温柔的眼神，他眼神里的缠绵与暧昧看得林向心跳不已。

　　“你不上班吗？”林向野躲避程驰的眼神。

　　程驰明显有些失落：“有曹恒呢。”

　　林向野故作轻松：“他就是你的分身呗？”

　　“怎么了，你心疼他？那我休个年假，让他代个一年半载的班。”程驰拿酸捏醋地看着林向野。

　　林向野发现空气中的暧昧褪去，他才敢打趣程驰：“你这是公报私仇吧？”

　　“你不是说我该休假了？我觉得你说得对，一个周末不够，一年半载的才算够。”

　　程驰之后又佯装要给曹恒打电话，林向野当真紧忙拦着他，结果程驰只是在确认别墅是否一切装置妥当。

　　“你怎么像个小孩儿似的，胡闹又顽皮。”

　　程驰颔首：“因为是你在我的身边。我可以做回曾经的程驰。”

　　林向野听着程驰郑重严肃的语气，不像是在玩笑，他却不知道作何回答，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城防，因为程驰一句话再度破防。

　　牙牙瞪着大眼睛看着爸爸和哥哥一来一回的说话，他听不懂，但是他知道爸爸恨喜欢哥哥。

　　“哥哥，爸爸原来还会像我一样调皮啊，爸爸把哥哥弄得都脸红了。”牙牙稚嫩的小脸蛋鼓起来像个小包子似的：“爸爸不许气漂亮哥哥哦！”

　　程驰笑：“好，不欺负我和牙牙的漂亮哥哥。”

　　林向野发现牙牙真是一个心思敏感的小孩子，他看得出自己的局促才站出来说话，他握着牙牙的手：“牙牙乖，哥哥会好好地陪着你玩的。”

　　牙牙整个圆墩墩的身材爬到林向野的身上，在他的脸上亲来亲去，然后像个小猫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程驰有种一家三口的错觉。

　　“这里环境还真不错。”

　　“和小林少爷家的庄园还差了点，您别嫌弃。”“程驰，你真的和高中一样，就会拿我开玩笑。”“好了，不闹你了。我们进去看看。”

　　林向野和程驰想到一处都想为对方拿行李箱，手不期而遇地碰到了一起，两个人都有过电的酥麻感。

　　程驰说：“我来吧。”

　　林向野握着程驰碰触的手，点头。

　　程驰把行李安置，牙牙拉着林向野和程驰的手，巡视了房子周围，走进二楼，选了房间，来回悠荡林向野的手：“我要和漂亮哥哥睡一起！”

　　程驰摸他的头，“臭小子，有了漂亮哥哥，就把爸爸忘了是吧？”

　　“哥哥身体还没好，我要陪他。”牙牙吐舌头做鬼脸。

　　林向野拎着他的手：“牙牙真乖，会体贴哥哥了，晚上哥哥和你一起睡。”

　　“哎？哥哥，你说我爸爸一个人晾在另一个房间是不是不好？”

　　林向野铺上床单：“牙牙要和爸爸睡吗？”

　　牙牙摇头，露出一个笑：“哥哥，让爸爸和我们一起睡吧。这样爸爸就不会孤单了。”

　　林向野无奈地笑，程驰平时都教了牙牙些什么，他怎么懂得这么多？

　　程驰敲门，牙牙端着书摇头晃脑地拉长音背课文，林向野示意程驰别说话，两个人打开床边的门，走到了隔壁的一个小房间。

　　“你还满意吗？”

　　“我很满意，谢谢你，程驰。”

　　程驰手缓缓抬起，放在林向野的肩膀上：“向野，我虽然以前伤害了你，但是我们现在还是朋友，我是希望你可以坦然接受这些。”

　　林向野点头，“当然，我也想好了，我也不应该那么对你，是我太幼稚。”

　　“你啊，幼稚点也挺好。”程驰拍拍他的头，手握着林向野的白嫩好看的手：“你看起来很独立，其实你比起牙牙，更像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

　　“我会长大的。我也会改变的。”程驰出于情欲的冲动，还是把林向野拽到了自己的怀里，嗅着他最贪恋的桔梗花香：“我不希望你长大，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永远保持住你内心最原始的自我。林向野就是林向野，林向野不需要改变。”

　　林向野闻着程驰身上醇厚踏实的味道，温柔的声音丝丝入耳，让他安心，让他无法拒绝程驰用残忍包装的拥抱。

　　程驰最了解林向野，所以背叛让他痛心。

　　“咱们俩站在一起，”程驰松开拥抱，揽着林向野的肩膀，站在镜子前，分析着明明十分登对的两人，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错过？

　　是啊，两个人站在一起，是曾经被人称赞的佳偶天成，可惜造化弄人。

　　“明显我比你像哥哥。”程驰看着镜子里脸红的林向野，让他想起高中时候刚恋爱的他，哪怕经年几许，他在他身边，他依旧心动。

　　“你比我小8个月呢，我才是哥哥。”林向野看着程驰还没有松开的想法，他就没再拒绝。

　　牙牙刚好背完课文，敲着门才让沉溺在暧昧的两个人分开，牙牙说：“你们害羞什么啊？爸爸和哥哥的脸都好红，爸爸在妈妈面前都没有这么红。”

　　“牙牙，漂亮哥哥和你说过什么？”林向野慌乱地挣开程驰的手，蹲下来，程驰也顺势在身后护着林向野。

　　“哥哥说，牙牙不能说妈妈坏话！”

　　“那以后，也不要把哥哥好妈妈一起比较哦。”

　　“好！”牙牙举起胖嘟嘟的小手，“牙牙不说了！”他咬着手指，“但是漂亮哥哥要经常和爸爸站在一起，爸爸要比平时开心很多。”

　　程驰都没注意到牙牙居然这么敏锐。

　　“是吗？”程驰佯装高冷，抱起胸，蹙着眉。

　　林向野没忍住笑了出来。程驰看着林向野的这个笑，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勉强的微笑。也是两个人分手后，林向野第一次在程驰面前开怀大笑。

　　“漂亮哥哥笑起来好看，我爱看哥哥开心的样子。”牙牙也跟着笑。

　　林向野突然拍头，“哎呦，忘记给牙牙准备小饼干了！”

　　程驰说：“没关系，民宿里有烤箱还有其他厨具。这里离超市很近，我们可以去买材料。”

　　“我们一起去吧。”牙牙站在中间，分别牵着林向野和程驰的手。

　　林向野后悔了。

　　他们一下车，负责收停车费的老大爷就说，“一家三口来买东西啊？”

　　程驰说，“大爷，我只是和朋友出来买点东西。”

　　林向野舒口气，他回想着刚才的暧昧，真怕程驰忘记他是有妇之夫，对大爷“口出狂言”。

　　走到面粉区，采购的阿姨一边介绍高筋面粉和低筋面粉的区别，一边说，“这位先生，这一般的年轻情侣都不管这些，您的丈夫还真是会过日子”

　　林向野解释：“阿姨，您误会了，我们是朋友。”

　　阿姨看着程驰，捂着嘴笑：“惹老婆生气了吧？我见多了，你们年轻人小吵怡情，但是怎么吵也不能伤感情，闹到分开的地步，不然你们后半辈子就后悔去吧。”

　　程驰想，阿姨说的还真是实话，上一次轮回他和林向野两个人吵到失去了理智，差点闹到离婚的地步.如果不是林向野的退步，他们或许真的离婚了。

　　林向野看着发呆的程驰，他也不好发作，只好硬着头皮接受阿姨的“婚姻之学”，然后买完材料拉着程驰和牙牙赶紧离开这里。

　　程驰看着慌乱的林向野，他说民宿可能没有围裙，他就跟着程驰去挑了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儿的围裙，旁边的售货员小姐姐都说，老公真会心疼老婆，还亲自来选围裙。

　　“怎么都说我们是夫夫啊？”林向野逃离了商场所有人聚焦的目光才稍觉轻松。。

　　“我们站在一起，谁看都像一对。”

　　林向野其实心里还挺开心的。和程驰结婚过日子是他的梦想，如今细细想来，当时的愿望实现了一半。

　　牙牙央求程驰，买了一个糖葫芦，他掉牙不敢多吃，只好舔几下，他看哥哥和爸爸正在开心的聊天，露出一个顽皮的笑。

　　牙牙看着两个人，乌黑的眼珠转来转去：“爸爸，哥哥，你们蹲下来好不好，我想让你们玩吃糖葫芦的游戏。你们两个一起咬，然后输的人今晚给我讲100个故事！”

　　两个大人只觉得牙牙玩性大发，双双蹲下，牙牙说，“你们要闭眼不许睁开哦，我要在中间！这样好咬！”

　　牙牙把糖葫芦放在中间，然后说，“3，2，1！咬！”

　　两个大人闭着眼，正要咬住糖葫芦，牙牙迅速地拿了起来，喊着“不给你们吃啦！”

　　程驰的唇瓣毫无准备地贴在林向野粉红色的唇瓣上，完成了一个吻。林向野和程驰接收到彼此心脏输出的心跳电波，但是谁都没有离开彼此的唇。

　　程驰想念与上一个轮回的林向野亲吻。无论是上班下班，起床睡觉，他们总会完成一个又一个甜蜜而绵长的吻。

　　盛夏的下午，微风拂过两个人的脸颊，周围的一切似乎停止，带着两人穿越回林向野举起画笔的盛夏傍晚，他亲自为自己画地为牢，依偎在程驰怀里，蝉鸣声渐渐消退，全世界都失去了声音，唯独残余两个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程驰享受着与林向野的吻，他要继续继续亲，就这样亲下去。

　　林向野轻轻推开恋恋不舍的程驰，他臊红的脸比西红柿还要红。

　　“对不起....”林向野颤抖着说。“向野，你不用道歉。是我没把握住尺度。”

　　牙牙在一旁鼓掌：“你们两个大人亲亲嘴咯，我也要！”他在程驰和林向野的嘴唇上分别亲了一下。

　　林向野无奈地对牙牙笑。他甚至觉得牙牙这个孩子未来一定是个情场浪子，早熟得太熟了！

　　停车的大爷笑，“你们小夫夫两个啊，刚才还说不是一家三口呢，这不亲的挺好的？小夫夫床头吵架床尾和的。”

　　“对不起大爷，我们现在就离开。”

　　“没事，谁还没有年轻的时候！你们在公共场合带着孩子，还是得注意一下。”

　　这小坏蛋才是始作俑者！

　　“那我们走了！”程驰揽着林向野的肩膀，一手拎着“幕后黑手”上了车，离开了超市。

　　牙牙看着害羞的两个人，“我突然想自己吃了，我都没拦住你们，你们就亲上了，羞羞脸。”

　　“小坏蛋，你是和谁学的？”程驰笑。

　　“我就是玩游戏然后想耍赖了。”牙牙看着林向野，皱了皱鼻子。

　　程驰还在回甘与林向野接吻的瞬间，如同一股又一股的春风灌进他的灵魂，催放着他心灵的大地遍地花开，导致他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抽离。

　　程驰自己太眷恋林向野的味道了，如果不是林向野推开自己，他真的会把持不住，把他狠狠地锁在自己的怀里，锁在自己身边。

　　牙牙玩着林向野的手，在他的掌心上画圈圈，林向野把他揽着怀里，牙牙也依靠着林向野。程驰偶然瞟一眼车后座的，越来越发现牙牙喜欢林向野更甚于欧嘉雯。

　　牙牙的出生是个意外。

　　自己没想到即使做了安全措施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安全，他娶欧嘉雯，有一些原因她怀孕程驰要负起责任，另一方面他想用伤害断绝自己和林向野的缘分，让林向野离开自己的身边。

　　欧嘉雯对牙牙是什么感情呢，不够关心但是又觉得欧嘉雯很在乎牙牙。只是很大一部分时候，和牙牙想相处时间很少，重心扑到了工作上，所以牙牙对她也不是很亲近，更多是害怕和疏离。

　　程驰想，或许是因为林向野自己就是小孩子脾气，所以和小孩能玩到一起，等牙牙长大了，他就明白妈妈的重要性，或许会和林向野慢慢疏离。可是如果这样，林向野会更伤心吧？

　　程驰把面粉放到厨房，林向野拿着模具和其他的需要用的工具都摆在了案板上，把牙牙的糖葫芦放在袋子里保存好放到冰箱里。

　　“走，我们去洗手，然后做饼干！”林向野看着牙牙，牙牙点头。

　　林向野与程驰对视，彼此都不太好意思，林向野看出程驰的局促，就故作轻松地走到他面爱拽着程驰的领带，语气调皮，“你别想逃，也得一起帮忙！”

　　看起来林向野没有生气，程驰也暗暗松口气，他双手举过头顶，“我投降，和你们去！”

　　“爸爸，我要骑大马！”牙牙扒拉着程驰熨帖好的西裤。

　　程驰一只手拎起牙牙，林向野吓得自己赶忙扶着牙牙的后背和腿，生怕他摔了。

　　“牙牙是男孩子，不怕摔是吧！”

　　“我不怕！”

　　“男孩子也不行，这摔一下子多疼！”林向野看着已经坐在了程驰肩膀上的牙牙，无奈摇头。

　　“哥哥，你要不要也来坐，让爸爸带着你飞！”

　　“不了不了，我可害怕。”林向野拍拍牙牙的头。

　　程驰说，“牙牙，我们的飞机要起飞噜，我们抢先哥哥一步，先去洗手！”

　　“好呀。”牙牙举起双手，“哥哥，快来追我啊。”

　　林向野在他们身后，慢慢跑着，还装着追上去的样子，“牙牙，你们太快了，哥哥都跟不上了！”

　　“好耶！我们是第一名，到了卫生间！”

　　林向野笑，“牙牙真棒。”

　　三个人洗完了手，就回到了厨房，准备做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