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恋爱倒计时——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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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
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霍垣就立刻来找霍献，义愤填膺地和兄长诉说着，“这个女人藏得够深的，竟然一直都用的假名。”
“什么秦云，沈筠清才是她的本名！”
呵，算这个女人运气好，今日竟然没有黏着兄长，不然这时候他就能拧断她的脖子。
霍献翻看着手中的资料，派出去的探子一开始找到的就是那三个丢下了尹晔和秦云独自逃命的人类，知道了秦云被捡到的具体位置之后，就开始以次处为圆心往外延伸。
大到占领几座城的人类基地，小到只有一辆车一个斗篷的流浪者小队，一个个查过去，用的就是秦云这个名字，以及她的照片。
白城派出去的每一个探子，都要求他们无论是否有线索，都需要定期向苍白之城发送汇报。偶尔有人类或者异变者的探子失去联系，霍献都会另外派人去了解情况，最后，只有去往人类3号基地——天风城的那个探子的遭遇最奇怪。
身为一个外表毫无破绽的人类，去投奔称为人类之光的天风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这个探子在进城之后就直接失去了联系，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而这样彻底的失踪，也恰恰证明了一件事情，秦云和天风城绝对关系匪浅。
得到了这样一个结论的霍献，立刻派出了更多的各行各业的已经投靠异变者的人类探子，将他们以各种手段途径送去了天风城。
而关于秦云的消息，也终于在今天来到了苍白之城，霍献的桌上。
秦云的名字是假的，她其实是天风城城主沈立肖的妹妹，沈筠清。
霍垣看到消息后的第一反应是怒不可遏，人类派过来的奸细竟然就这么被他亲手放到了兄长的身边，一边也有些莫名的得意，瞧他这手气，这一挑就挑了条大鱼，不愧是他，这个一个大把柄现在握在他们手里，总归是能发挥点用处的。
霍献看完了报告，里面收集了许多人对沈筠清的评价，和他认识的秦云好像根本是两个人，不过她千方百计来到他身边，自然会做出改变，资料里面附加的照片已经完全证明了秦云……不，应该叫沈筠清了，完全证明了沈筠清的真实身份。
身份调查清楚了，但这些东西还不足以让霍献完全了解沈筠清。
他和霍垣的看法有些不一样，他并不觉得沈筠清是被她兄长安排过来卧底在他身边的，先不说一个人类卧底在他身边能有什么用处，沈筠清来到他身边的历程实在存在太多巧合了。
通过这份资料，霍献看到了沈筠清因为从出生就被困在或者说圈养在基地之中，她向往着外面，向往着自由，在兄长不同意她外出之后，还是选择了偷偷溜出城。
然后这位娇生惯养的小公主直面了现实的惨烈，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事情，按照时间来算，她应该在荒原上流浪了一个多月，才被尹晔所在的车队捡上了车。
又相当倒霉地撞上了苍白之城派出去的收割队，沈筠清为了尹晔留下来一起送死。两人被押送到苍白之城，进入研究所等等……一直到沈筠清被送到霍献身边，这一切的可操控性都太低了。
换种说法，她凭什么觉得她能从天风城来到苍白之城，她又凭什么觉得霍垣会把她从研究所拎出来放到霍献身边。
所以，霍献还是无法理解沈筠清对他的……对他莫名的殷勤和迎合。
声明一下，他这不是自卑，这是一个常识问题。
若是他还有以前的那副皮相，一见钟情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如今，一个正常人类会对一具骨头架子一见钟情？天方夜谭！
霍垣：“兄长，这个女人和你打听过白城的事情吗？或者说异变者的秘辛，研究所的成果？”
霍献：“都没有。”
对于兄长这样的回答，霍垣自然是不相信的，“你也不用瞒着我，你们两个人整天都黏在一起，叽叽咕咕的，不聊白城和异变者，能聊什么？”
霍献看向弟弟，明明黑洞洞的透骨里面没有眼睛，但霍垣还是第一时间感觉到了杀气，赶忙解释自己对兄长私生活的过分关心，“兄长，这毕竟是我送过去的人，我当然得关心一下，看看这礼物到底送得合不合心意。”
“所以，你们在聊什么？”霍垣不死心，但现在的状态和刚才相比又有一些转变，他其实就是单纯地好奇，想要知道答案。况且，他也不认为白城有什么机密是害怕和担心泄露给人类的。
没想到霍献的回答还是很简单，“她问的问题只和我相关。”
霍垣：怎么回事?他怎么觉得自己被塞了一嘴不可言说的东西，“算了，算我多嘴。我们跳过这个话题，那你对她一直欺骗你，连一个名字都是假的这件事情怎么说？”
霍献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说生气吗？好像有一点，但是又没有那么生气。
霍垣看兄长又陷入了沉思，“算了，你不问，我去问。”
对于有异变者来找自己，秦云很意外，她盯着对方标志性的长褂看了一眼，“你是，霍垣。找我有事吗？”
“你竟然能分清楚我们。”霍垣绕着圈地打量眼前这个女人，知道她是个骗子之后，他是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瞧瞧，现在还睁着一双大眼睛看自己，尽会装无辜，怪不得能蛊惑兄长！
“毕竟我现在生活在白城，也得学着融入大家的生活。”把每具骨头架子分清是不可能的，她没那么多精力，但是和霍献相关的几个，肯定得认清楚，“我有努力记住大家的特点。”嗯，她可是一朵坚强努力的恋爱脑小白花！
“哦，原来如此，那……沈筠清，这是你以前在天风城学来的东西吗？”
秦云……该换回本名了，沈筠清倒吸了一口气，她猜到自己快要暴露了，毕竟原身在天风城长大，认识她的人太多了，无论是白城派人到天风城，还是天风城的人被白城的异变者抓到进而见到了她，她都会露馅儿。
其实，能撑这么久，已经超乎她的预料了。
“既然知道我是沈筠清了，那你们应该也知道了我的哥哥是沈立肖了吧。”沈筠清脸上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
霍垣冷笑一声，想起兄长那明显狠不下心来的样子，突然有了个想法，“那你想回去吗？毕竟你是沈立肖的妹妹，我们白城现在也不想和天风城对上，把你送回去也算是结个好，正好我们双方也可以签订一个暂时的停战协议。”
沈筠清内心疯狂OS，异变者和人类在设定上就是死敌，结个鬼的好，结个好是拜托你晚点杀了他们？神经病，她又不是傻子，能信霍垣这鬼话。
但她当然不能这么说，她装作沉思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些女儿家的不好意思，“一开始的时候肯定是很想回去的，现在嘛，也没那么想回去了。”
“为什么？”
沈筠清没有开口，暗骂这个霍垣可真是个大直男，她都演得这么明显了，还问她为什么！她和霍献表白这事儿可是早就计划好了的，可不能让霍献的弟弟转达，也不能让霍献偷听听见。无奈，只能选择羞涩低头不语了。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
“您说。”
“当时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为什么见到兄长，就两眼放光？”
沈筠清心中暗叹，这个问题终于来了，她当时的表现是把双刃剑，能博得关注，但也会有后患。
她其实想了很久，却始终没有给这个问题找到一个完全妥善的解释。
沈筠清面露哀伤，研究所的经历对她而言实在是太痛了，“当时我太绝望了，每次被带走，身上就得少一块肉。”
“我的牙还莫名其妙被拔掉了一颗。”
“你应该也知道了，虽然是这样的时代，但小时候爸妈会护着我，后来爸妈走了，哥哥也从没让我吃过苦，我之前一直是个……幸运儿。”
“被你们抓到的时候，我是真的后悔了，后悔不听哥哥的话，后悔偷偷跑出来，自由重要吗？活着才最重要。”
“我央求甚至可以说是逼着尹晔带我逃跑，其实我知道，我们逃不走的。逃出了研究所还有白城的城门，就算离开了白城，外面全是异变者，我又能多活几天呢。”
“就在这时候，我碰到了你们，我当时的想法其实真的很简单，就是怎么样都好，我不想在研究所再待着了，我不希望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光，是在那样的地方度过的。”
“要不是当时不知道你们其实能听懂我说话，我都想开口求饶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带我离开吧。”
“你们虽然也是异变者，但在当时也算是我的救命稻草吧，我不知道这根稻草到底结不结实、有没有毒，但后果应该不会比在研究所更坏了。”
沈筠清知道自己的这些话有些牵强，她倒是也想说自己是“一见钟情”，奈何真话比假话更难取信于人。
和霍垣解释完之后，沈筠清就在房间里一直等，等霍献回来，但他一直没回来。
……不会因为上面说的那个事情就功亏一篑吧。
沈筠清仰面躺在床上，思来想去，终于决定第二次查看好感度。
“系统，我要查看霍献当前好感度。”
【当前任务世界可查看好感度剩余2次，请确认是否使用。】
“确认。”
【当前任务世界攻略目标霍献，当前好感度为72（喜欢）】
沈筠清抬起胳膊遮住眼睛，控制下还是上扬的嘴角暴露了她的情绪，还好还好，好感度还没崩。
她熄掉了房间的灯，在宅子里面乱逛，她对这个宅子已经很熟悉了，而且今夜还有月色，是一个很好的时间。
霍献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这样站在廊下看着月光。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她身边，特意加重了自己的脚步声，让她不至于被突然出现的他吓到，但她却没有回头，没有像以前一样，在察觉到他出现的第一时间冲他扬起标志性的笑容。
他走到她身边，伸手敲了敲栏杆示意。
“你在问我怎么还没睡？”
霍献点头表示对。
“我觉得有点冷，我在想，时间过得真快，我是在一个深秋来到的白城，而现在，新的秋天来了。”沈筠清看了一眼霍献之后又移开视线，低着头摩挲着栏杆说，“之前天气热，我贴着你睡觉，总觉得很舒服。”
“前两天第一场秋雨下来，这天就变冷了。”
霍献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他以为沈筠清会和他解释自己的欺骗，或者会向他撒娇求他原谅，又或者别的什么，他来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许多景象，但没有眼前这一幕。
“但是为什么天气明明变冷了，我还是想要每天都看到你，每天都黏着你，想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沈筠清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直面霍献，月光照亮了她的侧脸。
她歪了歪头，用力地、清晰地说出了他的名字，“霍献。”
霍献微微动了动，表示他在听。
“你是不是在生气？”
霍献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沈筠清抬头看着他，看了这么些日子了，原本让她害怕的骷髅头好像也变得顺眼起来，“我就是害怕。”
“一开始的时候害怕你知道我是沈立肖的妹妹之后，会拿我来威胁我哥。”
“后来我又害怕，告诉你之后，你会觉得我骗了你，你会生气，你会不理我。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不理我。”
“我太胆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能这样一直拖着，拖到再也拖不下去的时候。”
“但是霍献，我发誓，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霍献深深地看着眼前的人，拉起沈筠清的手，面对她的肺腑之言长篇大论，他只写了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话？
为什么要对他承诺？
沈筠清低头，握住霍献的手，他稍稍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成功抽出手来。
“因为我喜欢你，”沈筠清上前一步抱住霍献，“我喜欢你，霍献，是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沈筠清的话音刚落，霍献好像听见了自己砰砰跳的心跳声，他明明已经没有了心脏，但那心跳声是如此之大，大到他无法忽略。
就像他无法再忽略沈筠清在他眼中就是特殊的，从第一眼开始，就是特殊的。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能还是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会喜欢他呢？为什么会喜欢他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呢。
但他没有再问，只是第一次，用力地抱紧了怀中的人，用行为告诉她——沈筠清，霍献也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恋爱倒计时——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