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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元溪镇的清晨已逐渐有了烟火气,随着太阳的冉冉升起,窗外的叫卖声也不断传来,和昨晚的死寂截然不同,这里人烟聚集,也正是他们出门打探消息的大好时机。

      金流意还是被江蓼亭给说动了,他垂下眼眸思忖片刻,缓缓点头同意。

      江蓼亭一听立马把店小二给叫了过来,她和对方随便说了两句后,便让开身子,露出身后的金流意来。

      金流意坐在桌边,什么都没说,只安静地看着对方。

      不过一瞬间,两人都看见那店小二瞬间瞪大的眼,像是中了魔咒一般,他不由自主地朝金流意走去。

      “这位公子,请问有何吩咐?”模样很是热情。

      金流意却不喜欢这种做派,他轻轻地给江蓼亭使了个眼色,江蓼亭会意,替他问道:“元溪镇的神医在哪?”

      店小二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一个劲地盯着金流意问:“好好的公子,难道是个哑巴?”

      金流意不耐烦地冷哼一声,自己出声问道:“元溪镇的神医在哪?”

      奈何这店小二却是个半吊子,他盯着金流意看了一会,直接摇头:“我不知道。”

      金流意皱着眉头看向江蓼亭:“这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按照江蓼亭的猜测来看,这店小二是真不知道,她朝金流意摇摇头,惋惜道:“看来我们得去街上看看。”

      金流意一听这话无比泄气,本就无力的身体更是摇摇欲坠。

      江蓼亭倒是好心地扶了他一把,却还是得到了金流意的一句警告:“你敢耍什么花招,你就死定了。”

      江蓼亭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要是她想耍花招,她早就丢下他不管了。

      等到两人搀扶着走到街边的时候,已经有小声的骚动了,金流意才微微一环视,就有几个人围着他走了过来。

      他看得倒吸一口冷气,慌忙之中却有一只手伸过来,死死捂住了他的眼睛。

      “江蓼亭!”

      金流意近乎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但这根本无济于事,他还是被江蓼亭的一股蛮力给架着走了。

      金流意没这么狼狈过,在那一瞬间,江蓼亭几乎主宰了他的生死存亡。

      被拖着走了一截后,金流意被人重重地推倒在了墙上,他察觉不对,想使用武力对抗的时候,一顶幂篱落在了他头上。

      “可以睁眼睛了。”

      金流意难掩心底的不悦,冷冰冰地看向江蓼亭。

      江蓼亭却一脸无所谓,反而掀开他帽子,凑近说道:“我已经发现了,只要别人一和你对视,他们就会发疯,所以只能先委屈你了。”

      刚才的阵势金流意也领教过了,只是为什么眼前这人还这么坦然?

      想到这金流意微微蹙眉,颇为不客气地喊了她一声:“喂。”

      “你想干嘛?”

      金流意总觉得,这两天江蓼亭放肆多了,虽然依旧跟在他身边,但那种唯唯诺诺的样子却一去不复返。

      “看着我的眼睛。”

      江蓼亭本来在警觉地放哨,听到这话后不解地朝他看来:“何事?”

      两人一个简单的对视,江蓼亭有多无所谓已经体现得淋漓尽致。

      金流意弯了弯唇角,轻声问:“为什么偏偏除了你之外,你有什么独特的?”

      这话反而把江蓼亭问得一脸茫然:“我怎么知道,难道你想看我对你如痴如醉的样子?”

      金流意倒也不想那么扫兴,他清了清嗓子,瞪了江蓼亭一眼,威胁道:“千万不要被我发现这是你搞的鬼。”

      江蓼亭无奈一摊手:“你要是不相信我那也没办法,那我走了?”

      听见这话金流意又是一急,马上拽住江蓼亭的手腕,低声道:“慢着,你去找个人过来,我在这单独审问。”

      江蓼亭闻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应了一声后走开。

      “记得回来!”

      金流意苦心叮嘱,但等待江蓼亭回来的时间终究太长了些,都快日上三竿了,也不见她的人影。

      她不会是悄悄逃了吧?金流意不排除这种猜测,就在他就要摘下幂篱,从阴影处走出的时候,终于听到江蓼亭的声音:“我来了,我来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

      江蓼亭结结实实擦了把汗,喘着气说道:“我总得找一个看起来知道的吧,不然把一堆人带过来任由你迷惑他?”

      金流意不和她多说,他看向她身后闪闪躲躲的男人,一把扯下头上的幂篱,目光如炬地看向对方:“告诉我,元溪镇的神医在哪里?”

      两人的视线一交汇,男人就像被施了咒一般,马上露出轻浮的神情,就要朝金流意暗送秋波。

      金流意却面不改色地在他脖子上架了把剑,直接说道:“你先想好再说。”

      男人不再敢造次,讨饶着说道:“元婆婆有个熟人,住在城外方树山的庙里,他应该能找到元婆婆。”

      “啧”,不满地轻哼一声后,金流意利落地把剑塞回剑鞘,不耐烦地打发人离开。

      再次戴上幂篱后,他才出声说道:“下次不要带男人过来。”

      江蓼亭一愣,诧异地看向金流意:“你还想让我精挑细选,你到底还想不想治你的病了?”

      金流意听完,回头冷冰冰地看向她,冰冷的目光透过幂篱直射她的脑门,多少让江蓼亭有些动弹不得。

      两人收拾行装,步履匆匆地赶往方树山,这半山腰果然有座庙,但不用细看,就知道这庙破得快要倒塌。

      也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人,才会长久待在这种地方。

      金流意心生疑窦,却还是选择走了进去,这破庙比外观更破的是它的内饰,杂草丛生,佛像断臂缺腿,看起来只有蛇虫鼠蚁会在这里安家。

      难道被别人给骗了?江蓼亭刚好转头狐疑地看向金流意的时候,忽然有东西攀上了她的脚踝。

      江蓼亭当时就吓得鸡飞狗跳,吱哇乱叫着把脚下的东西踢得两米远。

      一阵尘土扬过,被江蓼亭踢过的破席开始蠕动起来,急促的咳嗽声过后,一个人形从里面钻出来。

      他用手扇着风,一脸愁容:“姑娘好脚力,只是怎么忽然踢人?”

      江蓼亭才不遂他的意,当时就争辩道:“是你先抓我脚的。”

      金流意听得轻哼一声,问出声:“你认识元婆婆?”

      一身灰蓝色布衫的男人弹着身上的灰,回应的同时也不忘朝他们摸索而来:“你们来找元婆婆治镇上的怪病?那就请回吧,她无能为力。”

      江蓼亭看他眼神空洞,脚步不稳的样子,好奇地问道:“你眼睛看不见?”

      “只依稀辨得人影,两位请回,不要打扰这里的清净。”

      江蓼亭听完顺手一拍金流意:“很好,他不喜欢你,你可以放心了。”

      金流意不再废话,冷冷一拂袖:“哼,元溪镇会如何与我们不相干,我们倒也不是为此事而来,说吧,你姓甚名谁,你当真和元婆婆是朋友?”

      蓝衫人此时已在他们面前站定,他恭敬一拱手,温声说道:“在下夏无烬,元婆婆神乎其神,在下暂且不能成为她的朋友,只是她救我一命,让我在这等待有缘之人。”

      金流意唇角一勾,已然来了兴趣:“什么叫有缘之人?”

      夏无烬再次露出温和的笑,用空洞的眼神盯着金流意道:“元婆婆交代过,有缘之人,身怀五玉,少侠可看看身上是否满足这个条件。”

      金流意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开始搜刮身上的东西。

      他缓缓把玉回笛放在桌上,然后又摘下自己的玉簪,身上的玉佩也扯了下来,已经三样了。

      但这显然不够,他拿起剑伸指一弹,剑穗上勉勉强强掉出半颗碎玉,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看了看身边的江蓼亭,上下打量之后不报什么希望地摇了摇头。

      夏无烬粲然一笑,摇着头提醒:“公子,还有一样呢?”

      江蓼亭闻言忍不住问:“你不是看不见吗,你怎么知道的?”

      夏无烬含笑摇头:“姑娘就不要取笑在下了,还是想想办法吧。”

      金流意已经图穷匕见,他伸手把江蓼亭往前一推,淡然道:“玉人。”

      夏无烬被他逗得啼笑皆非,他忽略张牙舞爪的江蓼亭,朝金流意伸出手道:“公子是否有第五块玉,我一试便知。”

      在金流意的默许下,夏无烬轻轻地搭上了他的手腕。

      只简短的一个触摸之后,夏无烬就已然收回手,笃定地说道:“是在下有眼无珠,耽误了有缘人,请随我来吧。”

      说完他摸索着搬动早已歪到在地上的佛像,一条深不见底的甬道便出现在三人面前。

      夏无烬几乎目不能视,却还是在前面带路,身后的两人见状,也不得不跟了上去。

      江蓼亭却在黑暗中没话找话,她搭着金流意的肩,低声问道:“哎,你本来就有玉?为什么不拿出来,还等着人家来摸?”

      这一问却没得到答案,金流意回头看她,面无表情地问:“你害怕黑吗?”

      江蓼亭抿了抿唇,无所谓地说道:“还好。”其实她确实有点害怕。

      金流意自己还是个病秧子,在这狭小的甬道里,他也磕磕绊绊,但他转头后,却把手里的剑朝她递了过来:“抓住了。”

      江蓼亭稍作犹豫,还是勉为其难地握住了剑鞘,随他一起走向更黑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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