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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年(3) ...
当那个长得没边的亮片耳坠再次从荀安眼前闪过的时候,荀安选择了不去搭话。
于是她就这样错过了自己当初的高中好友,关闭了一段经历的开启提示窗口。
但仔细想来,倒也没什么可惜的。她多年前为了不在高中重蹈初中被欺负的覆辙,而选择投靠当时班里势力很大的一群社会姐,在无尽的狗血情感故事与化妆品选择的讨论中模模糊糊地度过了三年。
等到了高三后半学期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简直被腌入了味,有时走在街上都能随机被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失恋女子抓住背包,问大姐能不能帮她找几个小混混暴打她的渣男前男友,多少钱她都出。
荀安其实并不喜欢那种生活,如果能重来一次的话,她宁愿选择跟当初被社会姐们鄙视的那个小说宅女一路玩耍。毕竟她当时课间看的好几本小说荀安都看过,有时路过她座位的时候荀安都想给她竖个大拇指,夸她一句品味真好。
但实际上荀安是不敢的,正如她现在不敢在能够重来一次的梦境中去选择自己真正想选择的朋友。她别扭得像是课本里那个情窦初开的青春痘女孩,只敢远远看着小说宅女在自己的座位上翻过一页又一页的纸质书,脑子里满是“她看的书好多会不会鄙视自己只爱看通俗小说”“她会不会其实不想别人打扰她”的傻子想象。
二十二岁的她在现实里称得上是个自来熟,但自来熟在面对自己过去懦弱时光的时候也会担心满盘皆输,正如大型犬在面对小时候把自己咬得落荒而逃的吉娃娃的时候也会有所踌躇。
而这份足够“犹豫纠结,青春文学”的画面很快就被视线里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给彻底打破。只见杜芢径直走向了小说宅女的座位,然后一掌拍在她的桌子上,“我朋友想跟你交朋友,想不想跟她认识一下?”她就这样说出了这句话,真不敢相信她就这样说出了这句话。
在那一刻,荀安在心里刷新了自己对于社会姐的认知,社会姐的处事方式在她这位三百岁小朋友的面前显得像一群温和善良的大姐姐。
杜芢这么做倒是真的有效。
小说宅女远比想象中的要好相处,虽然一开始的谈话发起难免带着点威逼利诱的气氛,但真正聊起来了后荀安才发现她俩在小说喜好上相当投缘,完全不愁没话说,于是从此她和杜芢的校园小团体里便多了一人。
一年后小说宅女又往她们仨的小团体里塞进来了一个真正的青春痘女孩。这家伙虽然结巴,却相当善于写作,之后的两年里她们几个经常会一起编点奇怪的故事,再把它们投稿到杂志上变现。
荀安发誓那是她过得最快乐的三年,曾经充斥着指甲油与香水味的时光被辞藻与想象力所填满。他们几个经常会在午休时间在学校的后花园里开上一个零食party。直到很多年后,荀安都无法忘怀杜芢当时讲的那些奇异的故事,小说宅女爱吃的奇怪味道的棉花糖,以及青春痘女孩在某个只有她俩的午后,瞧瞧给荀安递上的那一封,希望她转交给小说宅女的情书。
她确实转交了出去,不过最终的答复,则是只有那两人才知晓的秘密了。
如果说这样完美的青春里还有哪些不完美要素的话,那就是她上了高中后,发现考试题目的难度完全就是一个直线上升,丝毫不逊色于她在现实高中里见识过的那些魔鬼题目。
她甚至开始怀疑杜芢所说的“不会超出你本人知识范围”的说明是否有假,她在现实里怎么可能会做什么竞赛题目。但杜芢只表示这可能说明这些知识早已潜藏在荀安的大脑之中,只是荀安自己没发现而已。
荀安说确实啊,她怎么没发现她其实是个天才,她没去跟杜芢做同事简直就是全球脑科学界的一届巨大损失,不亚于万有引力之父直接被苹果给砸上天堂。
“其实你底子又不差,之前应该是中上吧,会记住一些题目不是很正常。”杜芢看着荀安的卷面,“你没考大学,不觉得很可惜吗?”
“你这话说得,那我也得有的选啊。”荀安满不在乎地转着笔,“在自由和尊严面前,什么都会被比下去的。”
杜芢没有回话。
总之为了补全荀安没能考大学的遗憾,杜芢还是会在高三冲刺时的每个黄昏在放学后的空教室里为荀安补习,圆她个考名牌大学的美梦。
只是荀安常常觉得杜芢最近特能睡,就像大卖场门口的那种长条形甩来甩去大气球,经常讲着讲着就没气了,就弯下去了,就趴桌子上了,就睡去了。她真羡慕杜芢无时无刻不能睡着,也不知道梦中的这种无梦之觉到底有什么可睡性。
每到这时荀安就会一边自己练题一边摸着杜芢的头发给她顺毛,不经意间竟有了几分自由职业有猫人士右手创作左手摸猫的余韵。
后来她甚至学会了给杜芢带个小被子以便不时之需。搞得班主任都起了疑心,戳着她的包问她包这么鼓到底装了什么,荀安说被子。班主任问带被子干什么,荀安说给爱打瞌睡的女同学盖。班主任问为什么要给女同学盖,荀安则跟个长辈似的拍了两下班主任的肩,跟他说年轻人,你这样以后很难找女朋友啊。
结果荀安在当天班主任的课上被他叫起来了三次回答问题,她认为这何尝不是一种私仇公报。她也挺委屈,她按记忆来说已经二十七岁了,二十三岁的班主任在她看来可不就是年轻人嘛。
几个月一晃就过去,她的这份用心也确实得到了点回报,杜芢确实是一把题一把书地把她给培养了上去。在查到高阶考成绩的那一瞬间她啪地就在手机上点下了那个订蛋糕的按键,一点犹豫都没有,速度非常之快。
在荀安哼着歌拎着蛋糕与小区里的母亲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她没想太多,她觉得以她俩十几年的交情即使不打招呼应该也心有灵犀无伤大雅,但没想到她母亲却不这么想,她直接叫住了荀安。
“你去哪?”
“去杜芢家玩。”荀安脸上的美滋滋一目了然。
“哦……”她妈妈思索了一下,“我刚好想起来了我也得去那边买点东西,你跟我一块走吧。而且,我有些话要跟你谈。”
片刻之间,荀安感觉自己心里某处的警铃响了起来,一些痛苦又粘稠的回忆涌上脑海,就好像逃亡多年,在自家大门的猫眼里又瞅见了要取你性命之人的眼。
·
“妈……我跟杜芢……没什么的,我们是好朋友嘛。”荀安支支吾吾地说话,她感到有什么在向下坍塌,她不知道是自己的脚还是脚底的沙。
“荀安,”她的母亲突然叫起了她的全名,“你和杜芢那孩子在一起,开心吗?”
一个难以分析动机的问题。
荀安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想到了这时候是不是说“不开心”为好,但她却难以把那个“不”给说出口。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被押在断头台前的可怜俘虏,被人喊着问“你爱不爱公主,你爱不爱公主”,她若是说爱,那死了,也就是死了。
但她若是说不爱,那活着,其实也不过等死。
“开心。”荀安回答。
“这样啊。”母亲的语气显得很平静,“那挺好的,你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就好。”
荀安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又出现了差错。
“真的?”她转头看向了母亲,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你真觉得我过什么生活都好?即便是……即便是管理局不喜欢的生活……也好?”
“如果你真的想过那种生活,我们可以一家人一起想办法。”母亲也看向了她,“你知道吗?你别笑话妈妈啊,其实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
“是什么呢,妈妈?”
“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其实挺不现实的。”母亲自嘲似地笑了,“也可能是我最近太忙了,睡少了吧,我总会想,我们现在,会不会是在一个梦里呢?”
荀安定住了脚。
“其实有时想想,我挺对不起你的,有时候吧,就总想让你按照我的想法生活。唉,这可能也是当妈的通病吧。”母亲转过了头,接着说道,“怎么说呢,如果我在连我都不知道的地方对你不好了的话……”
“妈妈在此,向你赔礼道歉啦。”
确实有什么在向下崩塌。
但那不是脚,也不是沙,而是冰。荀安觉得那刺在自己眼里的两根冰针仿佛突然约好了在今天一起融化,它们在自己的眼里掀起海啸,让它水位高涨,吞没了眼底中的每一块城邦。
“妈妈……”她努力收住了自己的鼻音,“你确实睡少了啦,你哪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她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黄昏真好,黄昏万岁,它让自己的脸有了可以隐藏起那些细微表情的机会。
“哈哈,也对!我才不会对不起你这小兔崽子呢!”母亲突然笑得开怀,“我要去的商店也到了,那么就在此分别吧。”
说着她便向荀安摆了摆手,朝着一片并没有商店的区域走去。荀安望着她的背影,感觉自己终于从那窄窄的狭道中探头而出,开始了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声啼哭。
她不会想到,此时想要啼哭的,不止她一人。
在她所不知道的角落里,有一位女子,也在自己大脑的那一亩三分地里迎来了一次死亡与新生。而这一刻,她实在等了太久,太久。
·
在杜芢打开门的时候荀安发现她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能让杜芢这家伙自然地发笑的事可不多,但杜芢却先发制人,先问了荀安为什么笑。于是荀安就举起了手上的盒子,说她高阶考超常发挥,于是就买了蛋糕。而杜芢却突然收起笑容,她说房东这两天买彩券中了头奖,刚给她们租户一人送了一个大蛋糕。
一股尴尬的氛围于楼道间流淌。
荀安清清嗓子,沉默地走进屋中,沉默地关上了门,她俩的尴尬留在她俩家就好了,还是不要留在楼道间祸害门廊。
之后她俩以身示范了什么叫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就这么两个蛋糕,在吃了六分之一的时候感觉眼里满是希望,在吃了四分之一的时候感觉发挥还算正常,吃了二分之一的时候感觉再加把劲也能处理妥当,在吃了四分之三的时候感觉呼吸里都夹杂着绝望。
杜芢撑着脑袋说实在不行就放明天当早餐吧,别勉强了。荀安却脑子滋溜一转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处理方法,她趁着杜芢转头喝水的功夫在手上堆满了奶油,然后在杜芢转回来的时候精准涂抹在了敌方脸上。
杜芢心领神会,大战一触即发。
一开始其实还是很正常的,双方还进行着较为礼貌克制的你来我往,但杜芢毕竟练过两招,荀安不是她的对方,立马就被压制了下去。不过人类贵就贵在善于使用工具,荀安灵机一动,抽起了椅背上的一件衣服作为防御。但她这一防就防坏了,她发现当杜芢意识到自己的大块有色奶油抹到了这件衣服上的时候她的眼睛都瞪大了一个型号。
“怎……怎么了?”荀安一脸迷茫。
“这件……这件衣服……”杜芢几乎是咬牙切齿在说话,“这件衣服……是必须手洗的啊。”
杜芢生气了,荀安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杜芢生气了。她觉得万一杜芢哪天养了仓鼠一类的小动物,然后自己又把这个小动物给喂死了的话,她应该就会是这样的语气在对自己说话。
之后的战场就不能用惨烈来形容了。
荀安第一次在蛋糕大战中感受到了一股“被打到就会死”的真实感,她一边尖叫着逃脱一边问一件手洗的衣服怎就至于你我二人反目成仇,你活了三百多年境界怎可如此低下。
杜芢一边说人活八百年都不可能会喜欢手洗一边推开着阻挡自己的一切,但她这辆装甲车还没走完该走路程的一半,就被一个炮击给打断前行。荀安想她应该没想到自己还留了一手,远程攻击的威力不容小觑。
之后荀安就延续着游戏里学到的招式进行着抵抗,顺风局就扔蛋糕袭击,逆风局就抓到什么扔什么去挡,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件衣物与公仔深受其害。
她能看见每有一位手洗战士牺牲杜芢的眼睛就又会瞪大一次,荀安自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却未曾想到炮弹会用尽,人心最难测。在她失去了所有的蛋糕和奶油,并被愤怒值满值的杜芢骑在身上摁在床上的时候,她深刻感受到了如果此刻自己再不说点什么来调节局势的话,那么她与几个巴掌之间的距离将会是零距离。
“我洗,全部我来洗!”她用尽全力做出了投降,“我全帮你洗!”
密码正确,杜芢这才放开了她,转身去浴室里洗澡,荀安觉得如果这是在野外的话她临走前肯定还要吐一口唾沫在自己身旁。
她深刻认识到了这家伙是有多讨厌手洗,以后还是别在这方面惹她为好。她拿起手机给母亲发短信,说她今天犯了个大错误,就先不回去睡了。
·
等杜芢洗完了就是荀安与杜芢的衣服和公仔们的洗澡时间。等荀安终于处理好了一切,回到房间,才发现杜芢已经先在床上睡着。荀安一边笑着抱怨她这么努力怎么连句“辛苦了”都没有,一边从柜子里熟练地取出了她留在这的专用毛绒被,盖在杜芢身上就也钻进被里躺在一旁。
四年前她第一次去杜芢家里玩的时候还格外羞涩,现在已经驾轻就熟。这个原本只有一人居住的房里不知不觉间也充满了荀安的痕迹,这里永远准备着她喜欢的饮料,她爱盖的被子、爱用的杯子。
今天给杜芢做苦工洗东西的时候,还发现杜芢不知从哪买了些公仔专用的精致小衣服套在了荀安送她的玩偶身上,这真是怪不得要手洗了。
颜色还是荀安喜欢的蓝,真亏她记得住。
荀安伸手,久违地开了个小夜灯,透过暖黄光,仔细端详起了杜芢的长相。她意识到这家伙和五年前比起来真算是长开了不少,好像回归了那久远记忆中的模样。
她很庆幸她没变成她现实里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毕竟这家伙现在摁她摁得还挺疼。而且黑眼圈也不复存在,就连皮肤都变得特好……看来自己照顾得不错。
荀安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拨开挡在杜芢脸上的细发,把它们别到了她的耳朵后面,在触碰到她耳垂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这家伙柔软的地方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多。她又把手掌往下压了一压,杜芢也只是哼唧了几声没醒。
荀安能想起在刚来梦里的时候杜芢对他人主动的肢体接触还是相当抗拒的,有点像没见过人类的野生动物,拍下肩膀都本能地蹿出好远。
按理来讲不该如此,但荀安没法开口去问杜芢之前经历了什么。她太自私了,不愿把沉浸式的美梦划开一个口。她只是自己的青梅青梅,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不是研究员与被试者的关系,这里不是梦境。
她被爱着,也拥有一切美好与浪漫的回忆。
青春是美好而灿烂的晚霞,不是充斥着丢脸与孤独的文字,这里是属于她与杜芢的二次青春。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她只知道这个人现在是熟悉自己的,一想到这点竟又有些惶恐。她如新生的生命懵懂地注视着眼前的人,手又不自觉地搓磨了几下。也不知杜芢是感觉好还是感觉不好,又蜷缩下去,往自己身边靠了靠。
这算是信任我吗?荀安自认清醒地思考。有那么信任我?
她突然感到有些渴。
其实她稍微起来走两步就能去拿瓶水喝,但她忽然觉得好累,动不了。没办法,洗太多,太累了,情有可原。
人在没办法的时候就会去想办法,荀安意识到眼前就有一个微小的水源,它微微张开,就在离她手指不远的地方。不多,只有一点,但已足矣。于是她像在沙漠里求水的旅人般不自觉地向她凑近,脑子里多了分带了亵渎的虔诚。
但她最终没有碰下去,她如梦初醒般地捂住了嘴。
好险,差点就制造出失礼的事件。
她承认这份陌生的躁动把她给吓了一跳,但仅仅几秒后,一份更难承受的思绪便爬上心头,那就是这份躁动本就不陌生。
只是久别重逢而已。
她现实里也是这个年纪才意识到自己喜欢女人的。
她突然开始思考起了自己的年龄,多奇怪,真可怕,在这梦中的五年里她完全被身体年龄所囚禁,整整五年居然没有丝毫过格的想法。但这却又并非真正的身体年龄,只是思维而已只是潜意识而已,只是想当然而已。
她只是在做梦而已。
这些都不是真的。
一股剧烈的头疼突然侵入了她的脑海,她痛苦地弓起身子低下头去,她又往杜芢身上凑了凑,但与方才不同,她刚刚是为了寻求温暖,现在是为了缓解痛苦。
直到在昏暗中,一双熟悉的手臂将她搂住,顺起了她的长发,她才感到一丝好转。
于是她轻轻拿鼻尖蹭起了对方身前微微隆起的那一小块睡衣布料,想象着一切的可能与不可能,在周围快要把自己挤压至窒息的那超出自己思考范围的巨大混沌中,再一次,沉入了一个与往常无异的无梦之眠。
·
荀安是被爆炸声惊醒的。
她在一处废墟中猛得坐起,她突然感到头顶很轻,没有了长发的重量。她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的是一块破破烂烂的塑料布。她左右找寻,却没有看见杜芢的身影。
她咳嗽着,吸入着呛鼻的粉尘,走出了这处毛坯房一般的建筑,又有两处爆炸声于不远处响起。她抬头发现掠过的飞机,左右张望尽是尖叫着四散的人群。
天边尽是雾霾,再也没有了星球轮廓的痕迹,炮火声不断响起,像是在宣告着一场梦的毁灭,一个时代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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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这是一条从梦里断断续续发出的消息:长期征集评论中……” 某日更新:请不要在评论区打出“芢”这个字不然会被屏蔽。所以芢芢你是变成电子幽灵了吗?(笑)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