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男妃——虚莫桓与柒湛远》戈一尘

44、往昔相望未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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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湛远甚是自责，却不知如何是好。

　　过往岁月，外人多以为，柒湛远金屋藏娇，宠着那御擎城来的美人。殊不知，真相却是，深居简出的湛仁王爷，本不喜女子。

　　各路王公豪贾向御擎王求那幽云别院里的美人之时，唯有柒湛远，不曾询问，不愿多听，不肯多看，对美人之事，向来漠不关心。

　　心细如发的御擎王厉擎烈，品之又品，方是看出，柒湛远恐是个不恋女子之人。

　　花名天下的厉擎烈，与阶下囚婼氤寒，皆与对方一见钟情。

　　婼氤寒生得美貌无双，性子厌世薄凉，自带一股难能驯服之气，不费吹灰之力，便勾得起王侯将相胸中那蠢蠢欲动之征服欲。

　　厉擎烈自有其软肋——心爱之人背负刺杀使命，无路可走，服毒伤身。他无可奈何，只得将其送出御擎城。

　　可这般不动声色便撩人万千的女子，送于何处呢？他既不想成全了其他好色之徒，更不舍婼氤寒受苦。恰逢扶睿王逸睿尘向厉擎烈提出，要了婼氤寒。厉擎烈想那逸睿尘年纪尚小，兴不起太大风浪，且无他路可选，便是同意。怎知逸睿尘对其颇是倾心，厉擎烈只得再寻他处。

　　思虑再三，厉擎烈终是选择了柒湛远。想来这不好女色之人，纵是守着这倾城之色、祸国之姿，亦会拒之于千里之外吧。

　　彼时，柒湛远与厉擎烈已互为盟友，且私人情谊尚好，加之婼氤寒才华出众、品行高尚，可放心将那修城筑殿之事交予其办。再之，以婼氤寒为谎，可拦下诸多拉拢攀附之人，保得自己六根清净。

　　因而，听得厉擎烈诉以衷肠，托己守护良人，且夸其匠心独具、胸怀天下，柒湛远考虑再三，便是答应了。

　　这一次，厉擎烈终是安心了——柒湛远从未对婼氤寒有零星非分之想，唯只于医者上门之时守时守点，伫立相望。

　　而那医者，便是厉擎烈派去湛仁城之心腹——虚莫桓。

　　虚莫桓不知，在那段伤情无望的异乡岁月里，暗自舔舐心间伤口之时，身后有一双痴然守望的眼，散发着绵绵不断的微光，与己随行。

　　至于柒湛远，这私下爱慕虚莫桓之人，若风中漂絮，既轻且微，难能随行于虚莫桓之心。

　　他从未见虚莫桓余光轻扫，抑或偶有抬眸，更与其无片刻对视。

　　出于医者之心，虚莫桓忙着为婼氤寒治病养身。出于挚友之情，他亦不忍见其自残伤身，同情其孤苦漂泊。

　　如此说来，柒湛远本就不甚通晓情爱之事，纵使非得挑出些什么过往，便也只有这默默守望之举了。如今，其又因染疫而身下难举，着实更不知如何是好了。

　　虚莫桓更似根本不急，未见有何异样举动。

　　最急的，当属柒宝。旁里侧里的，想问虚莫桓寻些补下身之药来，予柒湛远用。就算寻不得补品，亦想得知虚莫桓心中所想，总不能这般拖着，坐视不管吧。

　　虚莫桓看出柒宝焦急之情，亦是被他扰得有些烦了，便是把心中所想同他和盘托出，“多谢柒宝关心。此症需观察些时日。若其自然恢复，是为最好。如若不能，再做其他打算。之前为了助他降火，还要劳烦你带他去那风月之地。如今也好，什么都省了。”

　　柒宝蹲在角落里，摆弄着地面上的石子，知道柒苒笙过来，自是未当她是外人，未做寒暄，却也是顾自想着事情，不爱理人。

　　“王爷不行，王妃不急……”柒宝嘀咕着，满面不解，忽而恍然大悟，“不会是他们两个都不行吧！”

　　柒苒笙听得柒宝胡言乱语，便是拍了柒宝的脑袋去，“我看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皇上不急太监急！”

　　“你？”柒宝无话可说，好似忽而懂得，柒湛远听了自己辛辣言辞之后，心中所感为何，“非得这么一针见血么？”

　　“这便是爱么？纵使明知有缺憾，却也不甚在意。”柒苒笙忽而叹道。

　　“你……怎么越来越文邹邹的？”柒宝问道。

　　“同王妃在一起，耳濡目染。”柒苒笙道，“你把王爷都带歪了！王爷为了将就你，特意将那言辞变得粗俗了不少！你没听王爷同御擎王、同王妃说话时，与和你说话时，大不相同么？”

　　“确实！”柒宝甚是得意，“王爷愿意为了我改变自己，说明王爷在意我……”

　　“哎呦！”柒苒笙撇了撇嘴，神情渐渐诡异，“你同王爷这般相爱相杀的，莫不是……”

　　“打住！”柒宝一本正经，打断了柒苒笙，“乱说！我可是喜欢女子的！”

　　“哦！”柒苒笙恍然大悟地点着头，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自己却是没得察觉。

　　“嫌我肚子里墨水少么？我学得可快呢！要不怎么能给王爷打下手！”柒宝自夸，颇是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