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白露翩翩》雪漠衣云

2、第 2 章

　　白露知道意识会给自己安排最好的环境，但是真的看见整整两层楼的学习资源，她还是叹了口气，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这第四层包罗万象，只要仔细观察，琴棋书画、医卜星象、农田水利、经济兵略，各类俱全。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各个精品，但种类包罗万象，基本就没有找不到的东西。整个四层修建的就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让人一眼望去，竟有种溺在其中几近窒息的感觉。

　　白露退了出来，继续拉动旋梯向五楼而去。五楼却不是一圈圈的漩涡形状，看起来竟是过于大方简洁了。四四方方的屋子，仅仅在三面放了形如药柜的几排书架。白露走近，仰头看过去，每一面书架上都写着习武的方向：内功、锻体、兵器、巧门，其中兵器又分长、短、软、轻四种，巧门则分为机巧和功巧。白露眨了眨眼睛，蹬着架子旁边的棱角爬了上去，拉开一功巧的抽屉，里面薄薄一本，写着三个字“阴阳指”，掀开封面，又是一行字“穴分阴阳，点指夺生死”，再拉开旁边一个机巧的抽屉，果不其然，里面赫赫放着一摞图纸，旁边小字写着“暴雨梨花针”。

　　哦豁。

　　白露扬了扬眉，余光看到柜子一侧恍惚有暗纹闪过，当即迅速的爬了下来，又蹬蹬蹬跑去了四楼，顶着眼晕，跑到那层层的书架中开始转圈圈。果然，不同的书组之间，不同的书阁之间，都有着暗纹，白露闭上眼仔细想了想，没错，当初朦胧中，那一片绿莹莹的背景之下，也恍惚有着相似的纹路。白露找到相、卜两排紧挨的书架，心中打定主意，用力朝着暗纹拍了下去。果然，暗纹亮起，几息之间，就将这两排书架吞了个干干净净。

　　人，要有自知之明。白露不是不想学，只是她是想要热闹的过一辈子，不是要闷头学一辈子，学，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这才是她学的目的。所以，白露一边走，一边一路拍打过去，她只要学最想学的就够了，在精不在多。她是点满了资质，但奈何时间内存都不够，该舍就都舍了吧！

　　白露最后喘着气，坐在四楼窗下，看这最后剩下的四排书架，志得意满的笑了。琴、书、画、药，就是这四种了。白露干脆的往后一倒，知道自己也不用担心怎么学了。毕竟，意识，还没有真的准备放生她呢！她一个小娃在这，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一时半会儿也学不成，意识总还是要继续养一段时间的孩子的。嘿，新手期啊！白露笑了起来。嗯，虽然它不说话，但，不是一个人的感觉，真好啊!

　　日暮西沉，白露懒洋洋的趴在窗口，看着后面的小院，终于有了一种切实的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她要开始一段新生活了，一段与众不同的、她曾经做梦梦了好多次的人生。为此，她接下来的十几年，无论吃多少苦，她都甘之如饴。

　　果然，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白露开始了闷头苦学的日子。要扛得住寂寞，要耐得住性子，要习惯大脑超负荷到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轮回了的痛苦，要吭哧吭哧的砍木头、削木偶，要用肉肉的小爪子刨坑挖土，要大半夜狂奔出来收衣服收药材，要在洗澡的时候，看着自己被鞭子抽肿的地方哽咽的忍哭，毕竟谁让这鞭子都是她自己甩自己身上的呢。

　　没有人帮助，没有人安慰，没有人批评，一切都只能自己来。弹错了琴，就是折磨耳朵，但是甩错了鞭子、抡错了刀、找错了穴位、吃错了药，命不会丢，生不如死的痛苦却半分不少。

　　白露果然第一个学精的是轻功。大成的那天，她甩着衣袖，拽着绿藤，哭着爬上了崖顶。最后肿着眼泡，挪动着十岁的小短腿，跑去最近的城镇，当了半个月的乞丐，最后邋邋遢遢的回了竹屋。继续闷头苦练。

　　学不死就往死里学。顺便控制不住地一路往神经病的方向狂奔而去。抛却了自己上辈子的年龄，就像个真的泼猴一样四处惹事。比如，今天抽屉里多了一瓶笑笑粉，明天就跑去湖里把自己钓成了假鱼。

　　时不时的跑去城里做一回乞丐，把真的丐帮小弟子欺负的哭天喊地，搞得一群穿着补丁衣服的小屁孩再也不敢随便吐痰喝生水。白露才晃晃悠悠的换下自己的补丁衣服，擦了把脸，招摇着在一群乐呵呵看孩子的老乞丐们眼中出城回家。

　　这一年，白露十二岁。

　　再往后，白露出来的少了。城里的乞丐换了又换，她再穿着女孩子的衣服进城，也没人认得她了。又过了几年，白露的心态又开始逐渐正常，便把自己上辈子的年龄捡了回来。有一次顺手救了个小少年，那小孩非笑嘻嘻的要给她当哥，被黏得烦的不行，白露干脆又团吧团吧，把自己上辈子的岁数全数扔了沉湖，大傍晚的，瞅着要关城门的功夫，扭头就把那个粘人精拎起来挂在了城楼上，然后甩着轻功一溜烟的就跑了。

　　远远地似乎看见城门的狄将军将那粘人精摘了下来，又有方向，来了一队人，几辆马车。

　　白露琢磨了琢磨，又是一年多没进城，从十五岁末到十七岁初，就窝在她的后花园里和笔杆子锄头石头子奋斗。但是白露知道，粘人精也走了，因为粘人精养的鸽子飞了过来安家，也不知道这鸽子怎么就认识她这山谷了。反正，白露又清净了。等她磨出一整副棋子也打好了匣子准备以后送人的时候，鸽子也肥了。

　　再后来，白露不再出去，沉下心给自己的学习做最后的收尾。三年间，竟是让这里传出了有一只青色的神鸟，鸣叫声悦耳如嵇康抚琴的传闻。

　　白露是不知道的，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二十岁了，整整十五年了。她该出去了。

　　正在此时，也有一个人，被青鸟的传闻引到了这个边境的小城，也打算到这个险峻的崖边，希望能听一听这稀世之音。

　　意念不语，但是，时间却正是，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