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不喜欢道德绑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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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季年问出这句话时林渊就隐隐有很多不安。
只是基于自身在生物课上一点浅薄的了解。
曲奇：发生了什么？
这句话出来那边安静了很久，就像林渊的心悬起来很久但最终还是不得不接受宣判。
兰花草：陆哥他……没能坚持住。
又或者换一个更残忍的说法，那就是他救人，可差了一步那个人还是……没了。
而且因为下面有目击的人，陈言当时离得远，教学楼的天台又有七层，所以当人好不容易冲上来离许业的手只差那么一点点的时候。
呼，像手上的烟尘被风吹散，最近的距离也是最远的距离。
像折翼的天使，摔下去的时候脸上还是一片落雨的茫然。
陆忱池眼前很花，在蒙蒙细雨的阴天整个人都是不稳的，上半身趴在栏杆上意识也突然变得不清晰，直到耳边砰的一声，直到脸上重重一拳。
在陈言的角度上，就是他忽然之间松了手，因为他的晕眩，可没人会去理解他为什么就那样失力，你什么时候晕不行你非要在这个时候吗？明明之前都可以，明明只差一点点。
再然后是在医院，另一个当事人激动的情绪不减，陈言想了很多想来想去都不明白，所以到最后甚至归结于是因为平常年段里排位的争夺，陆忱池之前明明都可以，在见到他之后却松手，这难道不是因为私人恩怨所以蓄意的报复？这就是在杀人！
“杀人犯！你怎么还有脸继续活着！”
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赶紧冲到最前面，有人抱腰，有人拉手，可是穿着校服的学生疯了一样的挣扎，猩红的眼底看着像是要拉另一个陪葬，“先生你冷静点，医院不能喧哗，警察呢？警察！”
陈言不管，指着鼻子都要对着里面那个人叫骂：“陆忱池，你就是个杀人犯，他死了是你害的，平常考试你就能那么精神，只再坚持一秒你都做不到，你怎么不跟他一起死！”
即使后来医生给出的报告是这一切都只是个意外，从许业不小心滑倒开始，警察也说根据现场的情况以及监控是这样，也没有人可以预测陆忱池突然在那个时候病发，甚至说是更早一点，是在陈言上楼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抖了，他是在凭借着毅力，抓住许业的手也勒出红痕 。
可这些解释都没用，人有时就是这样的，如果许业当时已经没得救了那之后就不会有人去责怪任何人，但是他有的救却没救下来，那么那些能够救他的人每一个心底都需要背上杀人犯的罪名。
即使他们无罪，即使他们好心，即使这一切从来不是因他们而起。
林渊觉得自己的手也跟着抖，不知道跟那时的陆忱池怎么去共情。
看到最后从突然惊醒再到混着情绪来看他们大半夜的聊天现在他的手居然是这样。
“高一，我也是一个见到过有人从楼上坠落摔伤的人啊。”可只是无意间撞见的那一眼就给他造成了几乎难以磨灭的阴影，那么他哥呢？
原本能救的人却没救到，明明只差一点点，那样的心理负担有多重？陆忱池表面风轻云淡，可是有人一再挑衅，把那些本不该是他的错误又执意加诸在他的身上，把自己的无能混进他的愧疚。
“连拉一个人的力气都没有？你平常笔杆子怎么就能握的那么稳？”
“你不能救人干嘛不让他自己用力撑栏杆！”
“他摔下去了，你呢？你为什么还能在！”
甚至到最后，雨天湿滑，你们没事干嘛要上天台！
你是不是就是不想去教他，你觉得他是个累赘所以甩了许业你自己还落了个清闲！
不是他的错说着说着也越来越往他身上去套。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可是他还能怎么办？”站在不一样的角度林渊都不用想就知道，和他无关，可是啊，他哥那个时候都还只是个未成年。
闭了闭眼他想先问另一个问题，关于低血糖的那件事。
曲奇：你说的那个我也不知道，夏季年，我同桌的这个问题严重吗？我是说血糖，对生活有什么影响吗？
林渊一边问一边在网上查资料，都知道医生最不喜欢听的就是病人说可是我在网上查的就是这样的，也有人戏称自己浑身上下本来没什么毛病结果一查只觉自己命不久矣了。
但林渊这会却发现在没办法获取专业意见时上网查，那似乎就是最快也最便捷的一个方法了。
他想在各个渠道更了解，就像一些人只是希望在那里能找到一点的安慰。
然后群里就陆陆续续又跳出几条消息。
栗子：惊讶表情包
栗子：你不知道吗？还是你们都不知道啊？
海贼王：说。
我是一条小船啊：什么情报？快说。
栗子：好吧，我以为你们知道的，我之前有一次去办公室在门口不小心听到了几句，总结来说就是两个字，复杂。
又开始卖关子了屏幕那头的几个人几乎想穿过屏幕去揍人。
曲奇：怎么复杂？
栗子：就是说陆哥他家里有个姑姑还是姨姨的，你们都知道家里要是有哪个直系亲属重病那和他血缘亲近的患上同样病症的概率就会比较大。
像精神病会遗传一样，因为同样的基因所以上下几代可以出现无数个。
栗子：我隐约听到是一种罕见的基因病，在染色体上的问题所以比较倒霉的就容易出事
栗子：唉——不过这也没什么，你们可别多想啊，咱陆哥他很健康，最多平常可能有点，en就是像林哥晕血一样的小毛病。
隔着屏幕都能看见秦栗把两只手指捏在眼前比划的模样。
就是这说话大喘气，不好的习惯一下子就引起下面好几串的反弹，他们直接开口就骂。
然后就是夏季年这家伙的在线吐槽了。
兰花草：不过要说这出厂设置是不是也太衰了点？
……沉默，然后好多人加一。
谁说不是呢？所以以后陆忱池身上但凡有点不对劲都有可能跟这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本来也是家里的私事，如果不是高一那一回学校估计也不会有多少人知道。
陈言从此彻底仇视这个人，回到学校无论是阴阳怪气还是散播谣言的事情都没少做。
也无关乎别的什么事，只是有些意外总要有人负责，这样与遇难者亲近的人心里才会好受些。
所以后来陆忱池还是转学了，在被针对的很久后，谜题解开林渊九觉得自己好难过，心脏被揪起来一抽一抽的去疼，这一夜两个人的心都闷闷的，林渊甚至觉得那天直接转身走人都便宜对面的那个。
“因为当时的这些意外吗？可他不也已经站到了旁边？”
人在怨恨的同时也在推卸很多的责任，其实林渊觉得那个人不指是在谴责陆忱池提前一步松了手，更是在懊悔自己为什么慢一步。
可是他不接受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另一个，不是因为他那时候没抓住就真的十恶不赦，只是因为他承担了别人心里才会好受点。
然后林渊就更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就不能去试图了解一个人，因为只要顺着那个人的思想那么这世界上就没有一个人是错的。
所以关了手机就按着林渊自己的想法来，“陆忱池，你是什么美强惨人设吗？”
为什么要这样？凭什么要这样？
他躲在被窝里控制不住的偷偷哭，泪腺的阀门好像一下坏掉了，但是偏偏除了这个他没有声音，就像大半夜突然看了一场be的电影，泰坦尼克号沉没的时候他都没这样伤感过。
太现实了，因为泰坦尼克号不是开在眼前的，因为喜欢的人就该好好的，因为他们扫雷扫到炸弹了。
“那个人他是在道德绑架谁呢！”
轰隆隆的一大片，林渊都怕给陆忱池留下什么不敢触碰的阴影，开了瓢的兄弟都流那么多的血，那本来可以拉上来后来却因为自己的一些原因不行了的要怎样？
群里的夜猫子已经开始逐渐偏离了主题，从最开始的义愤填膺到后来感叹，手机热热闹闹都不知闪烁到几点，真就占着运动会点完名还能到处乱窜就在深夜的猝死边缘大鹏展翅中。
都是脆弱且坚强的年轻人。
于是第二天早上陆忱池一大早睁眼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就发现林渊一晚上都把自己团成球，也不知道怎么睡的但肯定不是正常睡。
再一看手机7:32，离早上集合只剩下二十几分钟，好吧，两个人集体睡过头。
昨天……好像忘记定闹钟。
起身下床拿起旁边的外套，其实陆忱池这会心底还是有些在意的。
用准确的话语来说是一种略微气愤的情绪，因为林渊他很直白的隐瞒，而且三番两次的推开他的手。
被推开了，失落层层叠叠像水面的涟漪几乎将他吞噬，从前一直很寡淡的人原来也会有占有欲，就是需要对特定的那一个。
披一层外套走过去，陆忱池俯身手刚碰到被子上的一角，一个面团内馅突然出现一个大动作。
林渊从里面露出个脑袋，毛茸茸的，还因为过了一晚七零八落像鸡窝，前头的碎发不知道为什么都被他压卷了，眼底有点淤青，眼睑下至的地方却好像被他用力的揉过所以微微有些发红，眼白的地方还有红血丝，模糊的朦胧的，看的旁人一下就慌了。
这不明显，一看就是在外边被人欺负给揍了。
陆忱池瞬间坐下伸出手：“到底怎么了？你昨天半夜干什么？”
明显在哭啊，尤其哭久了第二天眼睛都是水肿的，不好看，特别丑。
即使是在林渊这张原本就帅的脸上也只是没丑的那么明显而已，这可是要过一个上午好几个小时才有可能消下去的东西。
又或者拿冰袋铁勺子易拉罐饮料这些能用的来敷，这样或许还能快一点。
林渊自己知道，谁让昨天泪腺突然坏掉了，他跟自残似的把那一件事颠来倒去看了无数遍，闭上眼睛都在想，人的幻想真的很可怕，所以他想出了无数种可能。
那些伤心的那些难忍的那些绝望的，然后他就自己把自己想自闭了，眼泪不知不觉啪嗒啪嗒陆陆续续掉了两小时，是属于那种一提起来就不行不行的东西。
谁他妈突然要感性啊！就是很委屈而已，为了陆忱池委屈，对上那种傻逼就应该直接动手让他知道天底下的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还偏要去理解？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懂不懂？那个时候他就恨不得掀开被子揪起另一头下铺还在睡梦中的他哥：“陆忱池，你不去为难别人那就会让别人一直为难你懂不懂！”
草，他妈的！
骂骂咧咧好多回，然后现在就突然放开被子向前，两只手穿过他的胳膊把头靠在这个人的肩膀上，整张脸直接埋下去。
虽然控制了很久，虽然这样一点也不帅，可是他没有办法，林渊的声音里还是带着淡淡的鼻音。
“哥，你抱抱我好不好。”就当那个时候……我也在抱你。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不喜欢道德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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