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4.全员恶人 ...
-
不得不说大阪分部还是很有实力，伏见司半小时后就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装在塑料薄膜里封好的彩色小药片送到伏见司手里，难以想象这些色彩斑斓得像糖果一样的小东西竟然是害人不浅的毒品。
伏见司只是瞥了一眼便收起来，点点头：“好，辛苦了。”
“如果二位不急着出发……”福平正想说什么，禅院甚尔就打断他，漆黑的眸子像枭鸟一般犀利，叫人看上一眼便心生胆怯：“不，很急，现在就去。”
他的声音很冷硬，像富士山上不化的千年坚冰。
见禅院甚尔发话了，福平也不好说什么，他留下了自己的名片：“我为二位预定的酒店地址也在这上面，如果有什么需求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系我和我的助力，或者发邮件。”
“有劳了，福平先生。”伏见司收起名片放进风衣内侧的口袋里，充满歉意地笑笑：“我是作为先锋过来踩点的，其余专员后天就会抵达，时间紧迫，恕不奉陪了。”
“那么，祝您武运昌隆。”
福平微微鞠躬，伏见司回了个相同的礼节，就被禅院甚尔拽着衣领拉走了。
——
“我以为□□不就是打打杀杀吗？”禅院甚尔揉了揉眉心，用力地呼出胸腔里的浊气，吸进新鲜的空气，身体里的细胞全在为新注入的氧气而欢呼，“这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伏见司瞥了他一眼：“日本是世界上唯一承认□□合法性的国家，只要□□在制定的法律下活动，就发给其合法准证，但有些时候□□比警视厅还好用……不过你有一点说的没错。”
他打开手机地图，一边输入此行的目的地，一边解释道：“□□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力机构，不过对外界宣传的时候美化了一下。民众只知道禅院是历史悠久的大家，而不知道它其实是踩着血肉和枯骨走向辉煌的□□大哥。”
禅院甚尔知道一点内幕，咂舌表示感叹，他抢过伏见司手里拎着的箱子，遗憾地发现上了密码锁：“他们走之前给你了什么？”
“武器。”伏见司拐进一条巷子里，确定没有监控和人目后，从禅院甚尔手里接过箱子，输入密码，箱子啪嗒一声开了。
红色的丝绒布上静静躺着两把沙鹰和二十发子弹，冰冷的弧光在枪柄上泛涌，像流动的水银。
“44马格南型。”
伏见司从里面拿起一把□□，很快地调试好，关好保险，将填满子弹的弹夹推进枪柄，又挑了几颗子弹，递给禅院甚尔：“这次过去可能会遇上敌对咒术师，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用上，拿着准没坏处。”
禅院甚尔有些诧异地接过，入手的质感厚实沉重，无疑是把做工合格的好枪：“我还以为你们咒术师只会用咒具和术式互殴。”
“这是偏见，咒术师本质上也是人，挨了枪子也会死。”伏见司给自己也配好枪，掀开红布，从下头拿起一把千层钢锻造的折叠刀，绑在大腿上，用风衣下摆掩盖，“术式主要是拿来对付咒灵的，优势在于防不胜防。对付人的话还是枪炮刀枪这些战争武器靠谱，只能说术业有专攻。”
禅院甚尔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头，脸上表情很复杂，突然有种时代变了的荒谬感。
总感觉自己比普通人高一等的咒术师，好像也跟猴子没什么区别？
“所以你要怎么做？”禅院甚尔问道，他在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没有找到能放枪的地方，撇了撇嘴，直接塞进敞开的浴衣里。
“打草惊蛇……不对，引蛇出洞。”伏见司最近在学汉语，他对里面一些成语挺感兴趣：“反正就是要把青坊组引出来，就从田野组入手。”
说话间，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一家酒吧面前，因为还是早晨的原因，这家名为“端丽居”的酒吧门前冷落鞍马稀，夜间绚烂的灯牌有气无力地发着淡光，敞开一半的旋转门里夹着不少纸屑酒瓶，还有一条女式丝袜。
“应该晚上来的，现在没什么人。”伏见司端详着酒吧四周的格局，让禅院甚尔怀疑他是不是在找最优的控场角度。
“那就晚上吧。”禅院甚尔看了眼广告牌上的时间：“就当公费出来玩了，还能报销。”
伏见司一愣。
你小子，刑啊！
——
东京时间晚上七点三十分。
夜幕再一次笼罩这座城市，所有在白天沉睡的巨兽浮出水面，五彩斑斓的脊梁在漆黑的夜色中翻涌，拉成流光的霓虹和街灯点燃了半边天空，浅淡的薄云都染成了粉色。
伏见司透过灯火耀人的大楼缝隙，可以看见遥远处夜色中星辉灿烂，没想到在这种喧闹的大城市还能看见这样宁静的夜空。
“天气不错。”禅院甚尔说。
他给自己买了身便装，花色的格子衬衫很好地修饰他完美比例的身形，胸前的扣子少扣了两颗，露出规模惊人的古铜色胸肌，力量感十足。
而且他的面骨轮廓棱角分明，眉眼轻佻中带着几分锐利，嘴角的伤疤徒增痞帅，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不知吸引了多少年轻的女性侧目，美眸流转，浅笑盼兮。
“你也很骚。”伏见司用余光瞥了眼他呼之欲出的胸肌，吹了声长长的流氓哨，大概知道那些女孩们为什么心动了。
禅院甚尔呵呵冷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副墨镜戴上：“你求我一下也不是不能让你摸摸。”
“？”伏见司的流氓哨岔了气，“我知道我很帅，可你也别那么饥渴。”
他们对视一眼，故意错开，禅院甚尔先一步进入酒吧，伏见司在不远处抽了根烟，扯开领口的扣子，这才摇摇晃晃地走进门。
……
果然夜间的酒吧才是最热闹的。
紫红色调的内饰，忽明忽灭的聚光灯，舞池疯狂扭动身体的男女，爆炸般的重金属音乐，觥筹交错，汗臭味，香水味，酒味，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什么混合在一起，组成了能让年轻人热血沸腾的催化剂。
钢管舞娘们穿着堪堪遮住重点的布料，白皙的肌肤被映衬得五彩斑斓，比生命线还长的腿缠绵在细细的钢管上，也不在意台下年轻气盛小伙子们的抚摸。
伏见司刚进门就被人挤了一下，他冷冷地看了过去，却发现那人自己倒地上了，臂弯里还紧紧抱着两个酒瓶，张着大嘴，哈喇子流了一地。
不知道甚尔找到目标了吗。
伏见司想。
低头思考期间，一个衣着暴露的陪酒女在人群中望见了他，眼睛一亮，扭着腰妩媚多姿地走了过来，见伏见司没有拒绝，她便像软骨蛇一样贴了上去，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伏见司胸膛画圈圈，娇滴滴道：“小帅哥～一个人呀？”
伏见司抓住她的手，面部肌肉抽动，很自然地露出一个轻浅的笑容：“心情不好，来散散心。”
“服务员。”他高声喊道，甩了一张卡过去，那个服务员手忙脚乱地接住：“开十桌香槟塔，大家敞开了喝，今晚我买单！”
他的声音混合了咒力，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原本嘈杂的酒吧骤然安静一瞬，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
香槟塔被呲得一声打开，带着白色泡沫的酒水滚滚而下，妩媚动人的女孩们举臂高呼，目光时不时投向站在门口的伏见司，引得身旁小伙子们频频侧目，在心中暗骂哪来的显眼包败家玩意。
伏见司怀里的陪酒女身体更软了，看向伏见司的眼神也更加魅惑迷离，双臂勾住他的脖子，作势要献吻。
伏见司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她唇前，年轻俊秀的面庞在灯光下忽明忽暗，眉眼如墨一般深邃立体，漂亮的金色眼瞳中倒映出琉璃般幻梦的色彩。
“不要心急。”青年的声音低沉，像古籍中的妖怪一样魅人，迷的陪酒女神魂颠倒，痴痴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帅脸，只感觉心被治愈了。
“彭！”
不远处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像是水泥袋被人抛起扔在地上，砸坏了脆弱的玻璃橱柜。
噼里啪啦的清脆爆鸣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跳舞的女孩忘记扭动身体，喝酒的男人酒洒在领口也不自知，呆呆地望向同一个方向。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高大男人，左手提着酒瓶，右手拽着一个人的衣领，墨镜下的眼神如狼似虎，破口大骂着什么，将左手的酒瓶狠狠砸在那个人头上。
红色的液体一下子溅了出来，一时间分不清是红酒还是血，顺着被提着的男人头颅蜿蜒而下，他眼皮一翻，直接失去意识。
花衬衫男人杀红了眼，竟然直接从腰带上抽出一把枪，枪口朝天举起。
“砰！砰！”
美国钟爱的大口径手枪不负众望，震耳欲聋的枪响一下子盖过了所有尖叫，刺鼻的火药味远比任何话语来的有效。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人群，所有人都在下意识地以为是在指着自己，一瞬间竟然没人敢动，也不敢发出声音，然后开始侥幸自己不会被盯上，又开始四下逃窜。
“打劫！抱头蹲下！”禅院甚尔大吼道，似乎是为了增加戏剧性，他还用不大熟练的英语喊了一遍。
伏见司直接带头蹲下，蹲得那叫一个标准。
见他蹲下，人群中也有人跟着，紧接着哗啦啦跪倒一批，抱着头蹲在墙角，男人们强装镇定，女人们小声啜泣。
“你……你想要钱吗？”人群中有人勇敢地发问，为了奖励他的勇气可嘉，禅院甚尔赏了他一枚昂贵的子弹，正好打在他的耳边，吓得他惨叫一声，直接失禁了。
“没叫你说话就闭嘴，不然就让你永远张不开嘴。”禅院甚尔把恶人形象演得入木三分，粗声粗气骂道。
DJ也蹲下了，无人操控的音乐自顾自地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可这次没有人敢扭动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