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谢长留x赫佩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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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再见一次你生活的地方……”赫佩斯将手搭在谢长留的掌心，指尖无力地勾动一下。
他年轻时便喜欢这么做，很幼稚，但谢长留总是能全然包容他，一如现在，收拢掌心，将他的手纳进自己的掌心。
“我带你去。”谢长留说道，他的神情郑重，如同许下不可更改的诺言。
凌洲仙尊修行之人，相貌依旧如昨，乌发白肤，面上看不出一丝皱纹。
赫佩斯已不再年轻，烈火般明媚张扬的红发早已黯淡，中间夹杂零星白发，被谢长留悄悄隐去。
他贪婪地注视那张百年不变的面庞，像是要在最后的时间里永远记住谢长留。
半晌后，他轻轻叹息，遗憾地说道：“见不到你老了的模样。”
来自异世的雪为他停留，却不会在他掌心融化。
室内慢慢悠悠落下雪，温度却没有降下多少。
白雪飘落，淋了谢长留满头，将他一头青丝染成白发。他俯下身，眼眸深邃，深黑的眼睛里是深深的忧虑。
他缓缓开口道：“现在见到了。”
白雪落满头，也算共白首。
赫佩斯在朦胧的视野里看见白发的谢长留，那是他无数次幻想过的场景。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缠绵的雨声成为道别的挽歌。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谢长留像是意识到什么，微微低下头，带着他的手触摸自己沾满雪的“白发”。
“冰。”谢长留道。赫佩斯面上还带着笑意，他摇了摇头，语气轻快：“不冰。”
笑容里依稀能窥见他年轻时的张扬恣意，谢长留的心却抽动了一下。
那是不舍。
沸腾自由的灵魂正在逐渐脱离老去的躯体，奔向更加灿烂盛大的世界。
谢长留俯下身，在他唇边落下一吻，发丝抚过面颊，珍而重之。
赫佩斯的眼神明亮，却明白已至结尾。
生命在慢慢流逝，他喃喃道：“我要离开了……”
谢长留紧紧握住他的手，望向他的目光温柔哀伤。赫佩斯在那双平静的眼里看见波动的情绪，忽地勾了勾唇角。
他气若游丝问道：“你会想我吗？”
声音已经听不太真切，谢长留注视那双眼瞳黯淡下去，毫不犹豫决然道：“会。”
“我会想。”
真好啊。赫佩斯想。
红发最终还是失去了所有光泽，赫佩斯费力贴近谢长留的胸膛，在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中闭上了眼睛。
苍老干枯的手也缓缓垂落。
火熄灭了。
谢长留动作轻缓地搂紧赫佩斯，室内的雪下得大了些，窗外雨声依旧淅沥平和。
不会融化的白雪落在他们身上，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谢疏雪和谢兰溪不知道赫佩斯是什么时候下葬的，沉默寡言的雄父并没有多加解释，只带他们去看了那处墓地。
风景秀丽四季如春，是赫佩斯很早的选择。
至此之后，他们没有再见过谢长留。
直至某日，孩子们打开家门，看见了前来道别的雄父。
“我要离开了。”他说。
“您要去哪儿？”谢疏雪问。
谢长留望向远处，摇了摇头。
素白穿着的他慢慢远去，身影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几个月后，谢疏雪和谢兰溪在赫佩斯的墓旁发现了飘扬的小雪。
白雪不化，轻轻柔柔落在墓碑上，又抚过墓碑上赫佩斯的姓名。
他们忽然意识到谢长留去了哪里。
凌洲仙尊漫长的岁月在赫佩斯生命终结时便已停止。
最浓烈鲜明的色彩从黑暗中淡去，烈火缓缓熄灭，火苗也在噼啪作响中归于沉默。
他为赫佩斯留下了“长留雪”，陪着赫佩斯，一同欣赏好春光。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谢长留x赫佩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