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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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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发助理跟上步伐,说道:“添哥,工作人员说顾怜先生已经离开雪场了,就在五分钟前。”
封添停下脚步,眼眸暗淡了几分:“那回去吧,有点困了。”
助理刚点点头,就被一旁耳尖又爱管闲事的孟怀柯打断:“你们找顾怜?”
突然冒出个陌生男生搭话,助理犹疑着没说话,下意识看向已经十分疲惫的封添。
封添闻言,抬起眼皮,想看清说话人的样子,但下一秒就昏睡过去,被眼疾手快的助理扶住。
然后被带上黑色的车,驶离了长白山。
“……什么情况。”孟怀柯和隋朝互相懵逼。
现在的年轻人都说睡就睡的吗?
要不是看见他们相互认识,不知道还以为被迷晕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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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滑雪场回来后,孟怀柯就找到了银都市极限运动协会的会长许风霜。
是个年轻的漂亮女生。
作为富家千金,许风霜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接手家族企业或者出国攻读学术。而是从小就接触各类极限运动,尤其擅长滑雪和跳伞。
听清楚孟怀柯的来意后,她略微惊讶地确认:“你要将名额让出去?”
孟怀柯:“是的,而且已经有人选了。”
“你应该清楚,这次公开赛的内部名额能轮到我们银都是很难得的,只要你进了决赛,以后你就算真正的国家级极限运动员了。”
孟怀柯笑嘻嘻道:“我这不是进不了决赛嘛。”
见他这么说,许风霜不由得浅笑:“行,那你把候选人的信息发给我吧,再过半个月就是公开赛,这次过后可就不能再更改了。”
等到孟怀柯和隋朝把这个消息告诉顾怜的时候,顾怜正在院子里练习体能。
他听完后,沉默了好一会儿。
孟怀柯偏头盯着他浅色的眼睛,问:“怎么了,听到这个消息你不开心吗?”
“这个比赛我并不是非参加不可,还是你去吧。”顾怜开口。
他清楚为什么孟怀柯滑雪的天赋那么弱,却还要义无反顾地练习。
因为他和自己一样,也想滑雪,也想站在国际赛道上。也许是为了名利,也许是为了挑战极限,但不论是哪一种,都一定是渴望每一次参赛的机会。
所以,即使可能成为最后一名,又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啊?你不是一直都想打比赛吗?”孟怀柯不解。
隋朝却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说道:“放心吧,他没你想的那么热爱滑雪,这小子要是真的喜欢滑雪,在四年前我参加世青赛的时候就该吵着闹着要学了。”
孟怀柯这时才反应过来,笑着安慰他:“是啊,其实我最爱玩的还是长板,你也瞧见了,这滑雪可能真不适合我……”
在他们一番说服下,最后顾怜还是接过了这个参赛名额。
他承认,他疯狂地想要得到这个机会。
因为他不知道下一场适合自己的比赛,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赛程定下来后,顾怜就开始了系统化的体能训练——攀冰。
空间里的装备很齐全,他想如果自己下一个极限运动项目选择攀岩的话,估计上手会比较容易。
当然雪山的危险系数太高,他想换个环境挑战。
近几次训练时,他都能碰见另一个宿主。
自从上次导滑出现意外,他们没有再同时出现在空间里过。
对方有时也会和他一起做攀冰训练,不过全程戴着全盔,依旧和导滑那次一样,看不清对方的脸。
攀冰时,两人偶尔交谈一两句。
却始终默契地没有提及现实。
顾怜只是隐约有点好奇,对方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天选之子,难道和自己一样曾经也是穿越局的人?
“你上一次伤的很重。”
戴着全盔的青年穿着高山靴,摸索着踩上眼前冰瀑的落脚点,低声说道。
“嗯。”顾怜紧随他的后侧,“已经好了。”
他挥起冰镐,镐尖进入冰面。
往外抽出时,却勾到了什么东西一般,受到明显的阻力。
“怎么了?”对方注意到动静,侧目望过来。
顾怜:“冰瀑里面有东西。”
说完他便使劲一勾,带出了一大片冻干的布料,微微愣住。
好像是半片袖子。
紧接着,他顺着这块冰川,继续用镐尖往里挖……很快显露出一只冻干的手臂。
不出意外的话,里面应该埋着一具尸体。
只是他有些不解:“这里怎么会有遇难者的尸体?”
青年看清后,微一挑眉,笑着回答:“那是假的,摆几具尸体算是这傻瓜系统的癖好,为了让环境看起来更真实。”
毕竟事实上,当他们真的在户外进行攀冰运动时,遇到尸首的可能性并不小。
甚至自己可能就是下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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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长达一周的攀冰训练后,顾怜确实觉得自己的体能上升了不少。在滑雪时不再有明显的气喘和体虚,滑行时间也更持久。
公开赛的赛场定在阿勒泰的野雪公园。
银都到阿勒泰大概需要飞两小时。
到了机场,除了参赛的隋朝之外,孟怀柯和许风霜也在。
互相打过招呼之后,便开始过安检。
但今日的机场不同平时,过于嘈杂热闹。
机场外围着不少年轻的女生,堵的门口水泄不通,甚至还有一些看起来像狗仔一样的摄影人员。
孟怀柯好不容易才挤进机场。
他想起顾怜也算是个爱豆,连忙上前跟上对方步伐,大惊小怪道:“可以啊,你现在赶行程都有这么多小迷妹相送了,啧啧。”
一旁的隋朝拍了下他的脑袋:“眼睛呢,没看见上面写着别人的名字吗。”
人群中闪亮的应援牌随着人流移动,上面用醒目的金色印刻着“封添”两个字。
顾怜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抱歉,我激动了。”孟怀柯讪笑两下,随后嘀咕,“这么好看的都不吃,这些小女生太没眼光了也。”
“叮——检测到还有十分钟主角攻将抵达机场,请宿主做好偶遇的准备。”
恋爱系统101忽然出声。
顾怜微蹙了下眉,只要顾漾在的地方它就会出现,他总有一天要把这个破系统给整死机了。
他默不作声地戴上耳机,继续往安检通道走去。
到达安检门时,顾怜注意到眼前距离自己两步之遥的背影。
很高的个子,几乎比自己高了半个头。
四周有人正在偷拍,刺眼的闪光灯让他意识到,被拍的焦点就是站在他前方的这个青年。
他站在青年身后,只看得见对方穿着纯黑的羊绒毛衣,领口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就在他不知怎么望出了神的时候,前方的安检人员朝青年礼貌说道:“请摘下帽子,转身。”
青年站在安检台上,一边摘下线帽一边转身。
仅仅是轻轻掀起眼皮,就和立在自己身后,身姿挺拔的顾怜目光相撞。
二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汇。
那一刻,四周好像依旧嘈杂,却又好像变得格外安静。
片刻后,戴着黑色口罩的青年回神,立刻走下安检台。朝工作人员道谢后,和不远处的卷发男一起朝候机厅走去。
兴许是机场过于喧哗,又或许是耳机里的音乐太过躁动,顾怜没有听清他口罩下的嗓音。
但他隐隐觉得,他就是他。
那个和自己共用训练空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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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抵达阿勒泰之后,根据赛务处的安排,所有参赛选手都入住了距离野雪公园较近的温泉酒店。
由于报名费不低,所以这些费用都由赛方报销。
吃过午饭,休息了两小时,顾怜主动敲开隋朝的房门,提议一起去视察路线。
孟怀柯和他住一个房间,但由于困的不行,只有许风霜陪着他们一起去。
三个人借来军绿色的防寒服,然后带上自己的装备。
由于野雪公园被定为接下来几天的国际赛场,所以现在公园内很安静,没有除参赛人员外的其余人进入。
这里的野雪质地很好,比顾怜在现实中滑过的所有雪道都要好。
但显然难度也是最大的。
他换上定制的银色野雪板,一边探路一边滑行着往雪山深处去。
隋朝和许风霜则去了其它的线路。
过了一会儿,许风霜在一处雪坡停下,拿起望远镜看了一圈,目光担忧:“赛方制定的路线很复杂,这一路下来,有不少障碍物和山沟。”
“嗯。”隋朝点头,一边用携带的单反录像一边回答,“确实难度很大,不过这样才有挑战性嘛。”
“这里的视线盲区不少,但我们视察的时间有限,你们确定一天后的比赛能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人生就在于挑战啊。”
这时顾怜折返回来,停在二人面前,摘下冻的结了一层薄霜的全盔,淡声道:“走吧。”
隋朝犹疑:“去哪儿?”
“回去。”
“这就回去了?”一百四十公里的赛程他视察了还没一半。
顾怜点头,高挺的鼻尖微微发红,说话时呼出缭绕的雾气:“我已经探过了。”
听到这句话,隋朝和许风霜的眼里都闪过惊诧。
静默地盯着他那张漂亮的有些苍白的脸,想要判断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毕竟一百多公里的路线,20个大小不一的赛道,他们才待了一个多小时,正常巡完并记录怎么着也要三个小时吧。
然而回到酒店之后,当顾怜将花了十分钟画好的图纸交给他们时,他们才彻底惊掉下巴。
上面清晰地画出了每条可以通往终点的赛道,线路错综复杂,但又合理地交叉、延伸。
不过由于时间和记忆力有限,顾怜没能画出绝对的障碍物,只标出了最明显的几个山弯和雪沟。
“太牛了,兄弟!”隋朝满脸钦佩。
他滑雪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花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赛道线路图画出来的。
他激动地捏住图纸:“今晚我就抱着它睡了。”
许风霜惊喜之余,依然有些担忧:“最近的天气预报不太妙,北方的天气又多变。”
事实真的如她所猜测那般,第二日凌晨,阿勒泰便开始窸窸窣窣飘起了雪。
等到下午的时候,便是狂风席卷的暴雪。
孟怀柯站在落地窗前,眼前是南方少见的暴风雪。
“都三月底了雪还下这么大,明天赛程能准时进行吗?”
“比赛早晚都会开始,但是……”许风霜看向隋朝,“你是第二组第一个运动员,如果是在大雪初停的时候上场,那么环境会很麻烦……”
隋朝当然明白。
刚下过大雪的雪坡,雪质过于松软,甚至许多障碍物和植被都被淹没,一切只能凭借运气躲避。
不过好在他基础过硬,之前也有过不少野雪经验,倒是……
“顾怜呢,怎么到现在都没看见他人?”
孟怀柯已经靠回在椅背上,无聊地开了局游戏,随口说:“他从昨晚开始就没从房间里出来过,估计是整个人太紧张,需要调整一下,你就别去打扰他了。”
“……是吗。”隋朝犹疑地看了隔壁房间一眼。
不得不说,顾怜已经算是他见过的心理素质极硬的运动员了。
从上飞机到昨天探路,全程整个人都极为松弛。
要么就是戴着耳机听歌,要么就是安静睡觉,比许会长还要淡定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