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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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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
姜渔看着镜子里自己肿起来的唇瓣,恼恨地咬了咬牙。
褚弈这条疯狗,就跟八百年没吃过肉一样,把他嘴巴都咬破了,舌头上也有伤口,他现在上下两瓣唇肿得像是被蜜蜂蛰过,根本没办法去见闻峋。
姜渔站了一会儿,摸出手机,给大学的舞蹈教师发了条消息出去。
【周老师,你上次说在A城的义演,我可以去。】
那边很快回复:【之前我问你,你不是说最近没空吗?】
姜渔最近没参加什么演出,其实每天都很闲,但他刚和闻峋谈恋爱,正是腻歪的时候,只想每天都和闻峋呆在一起,才对外称自己没空。
姜渔:【突然空出了几天时间,那边还缺人吗?】
周老师:【可以,那个演出不算很正式,反正你是跳独舞,临时加个节目也行。】
姜渔:【好,多久演出?】
周老师:【下周三,你可以提前几天过来,熟悉下场地和流程。】
姜渔:【好的,谢谢老师。】
他算了下时间,等演出完回来,已经是一周后了,他的嘴巴差不多能恢复到正常。
现在距离闻峋下班还有三个小时,姜渔胡乱塞了些衣服用品进行李箱,匆匆出了门往机场赶。
出租上,他给闻峋发了条语音:“老公,我临时有演出要去A城,今晚不能陪你吃饭啦,mua~”
不到一分钟,那边发来了文字回复:【怎么这么急?】
姜渔:“那边缺人嘛,你给我发语音好不好?我想听你说话。”
闻峋:【在开会。】
姜渔顿了一秒,意识到闻峋是把他的语音消息转成文字了。
亏他还隔空对闻峋亲了一口,白费他声情并茂的一番撒娇。
姜渔发了个扭头哼哼的表情包,继续说:“我不管,你开完会要把我的消息再听一遍。”
闻峋:【好。】
闻峋:【你几点去机场?我送你。】
姜渔:“不用,我已经在路上了。”
这次那边静默了快三分钟,就在姜渔心跳都紧张得微微加速时,闻峋发来了回复:【多久回来?】
姜渔:“下周三,要去差不多一星期,你要记得想我,知不知道?”
闻峋:【嗯,注意安全。】
姜渔:“嗯嗯,到了我给你打电话,爱你老公。”
闻峋:【嗯。】
姜渔放下手机,松了口气。
几个小时前被褚弈按在车里亲,差点被闻峋看见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到现在他的心神才勉强放松下来。
另一头,闻峋垂眸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若有所思。
他叫来秘书:“把今天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发一份给我。”
这一整栋楼,包括地下停车场都是闻氏的,因此想拿监控很方便。
可十五分钟后,秘书给他发来消息。
【闻总,监控系统今天坏掉了。】
*
到酒店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一整天精神状态大起大落,又经过了长时间的旅途劳顿,姜渔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洗完澡后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才发现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两条未接视频通话,三条语音。
姜渔心里咯噔一下。
他跑到卫生间的镜子前,尽管昨天已经擦了药,但他身体上的痕迹一向恢复得慢,到现在嘴巴上的伤口都还是肿的,有着明显的咬痕。
姜渔眼珠子转了转,没回消息,换好衣服后,打车去了剧院。
后台化妆间里,姜渔对着镜子照了照。
他现在粉妆敷面,唇上涂了大红色的口红,妆面为了舞台效果做得夸张,厚厚一层,完全盖住了他唇上的小伤口。
尽管如此,姜渔还是在嘴上叠了一层口红,才拿出手机,拨通闻峋的视频电话。
男人俊朗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上,依然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冷峻神情,望向他的眼眸中却带有柔色。
“怎么不回消息?”闻峋问。
姜渔说:“太晚啦,而且好困,昨天你发消息的时候我都睡着了。”
闻峋神色淡淡:“平安就好,开始演出了吗?”
“还没,今天只是彩排。”姜渔笑盈盈的,“你想来看吗?”
闻峋:“今天没有空,但下周三应该能抽出时间。”
姜渔:“好呀,那我给你留位置。”
“好。”
姜渔在化妆镜前撑着脑袋,镜中的人眼尾抹了胭脂,微微耷着,像只慵懒的猫儿:“闻峋,我走了这么久,你有没有想我?”
“嗯。”
姜渔手指在镜子前玩儿似的画着圈儿:“我发你的语音,你回去之后有没有再听一遍?”
闻峋:“听了。”
姜渔生气:“那你还不亲我?我在语音里面都亲了你的。”
闻峋视线偏开,耳朵微微红了。
在一起后,他才慢慢发现姜渔和从前不一样的一面。
和表面展现出的清高倔强不同,少年内里的性子又软又黏人,有时候会像小孩子一样耍脾气,还总是能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撒娇。
他望着屏幕那头的姜渔,低声说:“回来再亲。”
姜渔哼哼:“不喜欢你了,我去排练,不和你说话了。”
说罢,不等闻峋回答,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姜渔的视线和镜中人对上,眼底全是冷色:“你来做什么?”
男人穿着剪裁合身的白衬衫,袖口随意折起来,挽到小臂,整个人清俊又干净。
“来陪你彩排。”尽管被恶语相向,他的笑容依然温和,“宝宝好漂亮。”
姜渔眉头一瞬间就揪起来,他瞪着不请自来的男人:“不许叫我宝宝。”
少年多情也绝情,在一起时黏人得像是恨不得长在他身上,一朝变了心,就连往常的一句称呼都不允许他叫。
徐晏书眼底暗光一闪而过,像是飞速游过的蛇,留下一滩阴暗湿黏的水痕,可那痕迹被覆着温暖阳光的长草盖住,让人看不到一丝痕迹。
他微微俯身,抬手触上少年抹了口红的唇,意味不明地说:“有些肿呢。”
男人指尖温热,笑意温柔,可姜渔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冰冷滑腻的蛇缠上了,后背发毛。
想起之前别有用心的“礼物”,姜渔啪地一巴掌扇在徐晏书脸上,连同那只摸他的手一起打掉:“滚出去。”
这一巴掌使出了全力,徐晏书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很快浮起一个鲜明的巴掌印。
须臾,他转过头,唇角缓缓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
徐晏书握住姜渔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礼物的事是我错了,我只是太想见宝宝了,宝宝可以打我,但不要生气,好不好?”
“啪——”
“谁准你亲我了!”姜渔怒气冲冲。
现在徐晏书两边脸都有巴掌印,对称了。
他低笑一声,转而握住姜渔另一只扇他巴掌的手,这回没亲,只是拢在掌中轻轻地揉:“宝宝打得好重,手疼不疼?”
姜渔瞪大眼睛:“你有病吧?”
他觉得徐晏书突然变得好奇怪,他都有点不认识他了。
徐晏书面不改色,温柔道:“我给宝宝揉一揉好不好?”
“我不要,放开我。”
两双手都被人控制住的感觉让姜渔没有安全感,他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没想到,徐晏书看似用的力气不大,没有让他感觉到任何疼痛和不适,却让他半点儿抽不动。
姜渔有点慌了,因为是临时加的节目,他的彩排顺序在最后一个,现在化妆间里的演员都走完了,只有他和徐晏书两个人。
换言之,徐晏书要是真狠下心来硬的,他完全反抗不了。
“徐晏书...”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姜渔没了刚才的气焰嚣张,声音都小下去许多。
少年手腕细瘦,徐晏书在他身前蹲下来,将他两只手腕并到一起,改用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则抚上他色泽艳丽的唇。
到目前为止都还很温柔的男人,手上突然使了力气,将他唇上的口红擦去一块儿。
”唔——疼...”姜渔忍不住呼痛,徐晏书擦的地方刚好是他被褚弈咬出来的伤口,还没好全。
他气得抬腿就踹了蹲在跟前的男人一脚,口红明明很轻易就能被擦掉的,也不知道徐晏书使这么大力气是在擦什么。
徐晏书挨了一脚,脸上却没有半分变化,视线直勾勾盯着少年唇上被他擦出来的一小块儿,轻声说:“宝宝在车里和褚弈接吻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娇气?”
姜渔眼睛蓦地瞪大,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徐晏书轻笑一声:“褚弈那个蠢货,居然敢在闻峋公司楼下亲你,事后连屁.股都不擦。”
他抚上姜渔微微战栗的脸颊:“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处理了地下停车场的监控,你们做的好事,已经被闻峋发现了。”
姜渔脸色苍白:“闻峋他...查了监控?”
是了,姜渔猛然想起来,他当时是开车去的,地下停车场里停了他的车,如果那天闻峋看见了,就知道他来了公司,却没有上楼去找他。
可闻峋,在事后什么都没问。
一股寒气爬上姜渔的脊背。
徐晏书见少年一副惊惶模样,轻叹了声:“宝宝不要怕,我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任何痕迹。”
姜渔怔然望着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如果闻峋发现了这件事,和他分手,不是对徐晏书更有利吗?
徐晏书在他手背上亲了亲:“因为,这是宝宝喜欢的人。宝宝答应了我,会和我重新开始,那么,我也会帮宝宝,让宝宝得到想要的东西。”
姜渔长长的睫毛覆下来,掩住眼中情绪,脑子里却飞快地转。
徐晏书多半一直在暗地里监视他,不过这次,反倒多亏了他的监视,才让他和褚弈的事没有暴露在闻峋跟前。
算起来,他居然还得谢谢徐晏书。
姜渔于是任由男人亲他的手,没有再扇人巴掌。
徐晏书注意到少年态度的转变,温和说:“小渔,我无意打扰你和闻峋,只是想看你跳舞,好不好?”
姜渔咬了咬唇,半晌,不情不愿地嗯了声。
彩排结束后,徐晏书在朋友圈发了一张舞台照片,照片中的少年腰肢纤细,美得勾魂夺魄。
配字:【宝宝好美。】
设置的是仅闻峋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