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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21

      确立关系后,闻峋发现姜渔比他想象中还要黏人。

      他每天起得早,起床时就没叫姜渔,让人继续在被窝里睡着。往往他已经吃过早饭出门了,姜渔都还没醒。

      结果今天他晨练回来,发现少年穿着单薄睡衣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他的衣服,一个人娇娇地哭。

      闻峋忙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轻声问怎么了。

      姜渔抬起一双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你怎么不要我了?”

      闻峋一怔。

      少年睡眼惺忪,乌黑浓密的眼睫上挂着泪珠,眼角哭得红红的,嘴巴润润的,像朵被风雨打湿了的小白花。

      平日里漂亮有神的眼睛呆呆的,脸上带着睡觉时印下的红痕,整个人懵懵懂懂,一副还不太清醒的模样。

      细白的指尖却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好像小孩子抓着糖果,生怕一松手他就跑掉了。

      闻峋整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在姜渔眼睛上落下一吻,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低柔:“没有不要你,做噩梦了?”

      姜渔抽抽嗒嗒地圈住他的脖颈,红着眼睛,凶巴巴道:“你不许丢下我!”

      闻峋叹了口气,少年吓坏了,这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听得进去的样子。

      他只能不断地拍着姜渔的背,亲他沾着水痕的额头,鼻子,脸颊,然后是嘴唇,亲得少年有些喘不过气了,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才缓声重复:“不会丢下你,小渔乖一点,别哭了。”

      姜渔眼睛仍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但被亲了这么久后,像是有了些许安全感,眼泪渐渐止住了。

      闻峋握着他的手:“我先去洗澡,你再睡会儿,嗯?”

      姜渔呆愣愣,点了点头,然后巴巴地望着他脱衣服,视线单纯又直白,盯得闻峋后背都仿佛在发烫。

      一场澡洗得比往常要久,闻峋出来时鼻息还有些乱。

      结果走到床前,发现少年抱着他刚刚脱下来的衣服,在被窝里蜷成一团睡着了。

      少年把衣料堆在鼻尖周围,白净脸颊陷在带有他身上气味的衣服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安安静静的模样。

      闻峋动作一滞。

      心口像是被小猫柔软的肉垫踩过,软得不像话。

      他试图把衣服从姜渔怀里扯出来,但刚一使劲儿,睡梦中的少年就蹙起了眉头,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咕哝,团巴团巴,把怀里的衣服攥得更紧了,像是护着什么宝贝。

      闻峋喉结滚了滚,眸光微暗。

      姜渔这副模样...还真像是一只离了他就不行的猫儿。

      他俯身吻了下少年的唇,给他掖了掖被子,方才离开。

      *

      姜渔又做了噩梦。

      这次的梦里,闻淙没有像上次一样大口大口吐血,可闻淙原本像往常一样牵着他的手,走着走着,却忽然松开了他。

      闻淙的面容依然温柔俊朗,如同清润的玉石,身上带着姜渔习惯的乌木沉香,他的步子并不快,可姜渔却怎么也追不上他。

      任凭姜渔怎么声嘶力竭地哭喊,怎么拼尽全力地奔跑,他都没有回头。姜渔只能看着闻淙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在前方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姜渔睡醒时还心有余悸。

      他脸蛋懵懵的,只记得自己中途好像醒来过一次,发现周围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然后就很伤心地哭了起来。

      有人在抱着他说话,亲吻他的脸,好像是闻淙,又好像不是,男人身上有温暖好闻的乌木沉香,他嗅到熟悉的味道,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姜渔望着空荡荡的卧室,心口忽然慌得厉害,他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匆匆忙忙洗漱完,连早饭都没吃就出了门。

      他要去公司找闻峋,他要见到他,现在就要。

      地下停车场空荡荡的,灯光昏暗,弥漫着常年不见阳光的微微潮味。

      姜渔停了车,急急忙忙要往电梯走。
      闻峋给了他一张专用的卡,可以畅通无阻的通过公司的所有门,让他可以随时来找他。

      他神色还有些恍惚,没注意到身后鬼魅般响起的脚步声。

      直到被有力的大手一把捂住口鼻,整个人被拦腰抱住,塞进车里,他才惊惶地回了神。

      车门咔哒一声落锁,男人炙热又霸道的气息凶狠得落下来,车内的幽暗光线下,姜渔看不清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谁,只能被对方掐住下巴,恶狠狠地侵入进嘴巴里面。

      “唔——”姜渔惊慌失措地挣扎,手脚拼了命地乱蹬,咬紧牙关不让对方亲进来。

      奈何在压倒性的绝对力量前,任何挣扎都是徒劳,他就像是一只被猛兽叼住脖颈的羔羊,只能仰着纤细漂亮的脖子,任由对方一口口吃掉。

      男人亲得凶,比徐晏书和闻峋都要凶,粗粝的舌头撬开齿关入进来,锋利的犬齿叼着他的唇肉撕咬,连柔嫩脆弱、最怕疼的舌尖也不放过,简直像把他当成了什么美味的肉在啃咬。

      他能感觉到男人的动作中的怒火,宽大手掌一股蛮力,捏得他下颌骨都在发疼。

      姜渔在这样野蛮的亲吻下实在受不住了,他反也反抗不了,疼又疼得厉害,心里既害怕又委屈,鼻尖一酸,眼泪扑簌簌就落下来。

      泪水从二人相交的脖颈间流下去,湿淋淋一片。身上的男人身体一僵,终于停下了动作。

      深琥珀色,如同野兽般的眼眸,在极近的距离下狠厉地盯着他,一字一句从牙根蹦出来,像是恨不得将他食肉寝皮:“姜、渔。”

      昏暗模糊的光影中,姜渔终于看清眼前人是谁。

      他浑身剧颤,浸了水的眸子里满是恐惧与惊惶,声音都在发抖:“...褚弈,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脸部线条深刻,如同刀削斧凿,一双浓眉斜飞入鬓,眼眸狭长,金黄色瞳眸如电,是那种极具攻击性与野性美的英俊。

      那双眼睛居高临下睥睨着姜渔,燃烧着冰冷的怒意:“我倒是想问,你怎么会在闻氏公司楼下?有了新欢,大白天就着急赶上门给人.操吗?”

      姜渔红着眼睛瞪他,身体微微抖着,却倔强地扭过头,闭嘴不答。

      褚弈是姜渔交的第一个男朋友,姜渔当初答应和他在一起,完全是看中他那张和闻淙很像的薄唇。他那时候总喜欢亲褚弈,就像在亲闻淙的唇一样。

      可褚弈家里世代从军,自己也是军人,性格粗野火爆,虽然在一起时一直很宠他,姜渔要什么给什么,像一条听话的忠犬,但当他发现自己被当替身时,爆发的怒火也是姜渔难以承受的。

      事情败露那天,男人掐着他的脖子,目光恨不得将他撕碎,拳头将他身后的墙壁砸出一个大洞。
      褚弈拎着他的领子,字句像尖锐的寒冰:“姜渔,你记住,是我甩了你。”

      姜渔答应了,可分手没多久,男人又不知发了什么疯,突然把他从机场抓了回去,关在他们曾经一起居住的别墅里。

      姜渔连着一个月都没能从床上下来,后来好不容易逃跑了,也是如惊弓之鸟,直到遇见第二个男朋友,才借着他的帮助安定下来。

      可姜渔没想到,时隔两年,褚弈居然还没放弃找他。

      见他不说话,男人眉间戾气更盛,掐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掰回来,语调阴沉:“他知道自己是替身吗?你这么巴巴地赶着贴人脸上,怎么,他比我长得更像你那个死了的奸夫?”

      “啪——”

      清脆的巴掌声划破车内沉闷的空气。

      刚才还别过脸忍气吞声的少年,此刻竖起浑身的尖刺,像只发怒的小兽般狠巴巴瞪着男人:“闭上你的狗嘴。”

      周遭一片寂静,耳边传来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

      褚弈盯着身下纤弱的少年,拳头攥得几近把骨头捏碎。

      他不过是提了一嘴那个奸夫,姜渔就跟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给炸成渣滓。

      须臾,那双眼里的怒火消失了,只留下森冷的笑意:“算了,我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他知道姜渔把自己当作一个死人的替身,却不知道那个死人具体是谁,但仅凭那人已经死了这点,就已经足够将他的言语铸成刀剑,刺向眼前这个没有心的小骗子,让他也好好尝尝他心中火烧般的痛楚。

      姜渔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他,忽然扑上去,嘴里嘶叫着,拳脚并用,发了疯似的对男人又踢又抓,指甲毫不留情地在褚弈脸上挖出一道血痕。

      殷红鲜血从男人刚硬的下颌线滴落,衬得那张俊脸如同恶鬼修罗。

      他的双手最终还是被褚弈摁住了,男人强有力的手臂撑在他头顶,森寒眸光里带着难言的痛:“一提他你就跟我发火,姜渔,我找了你整整两年,你怎么不问问,这两年我有多难受?”

      姜渔呼吸起伏,脸上凶狠的神情这才褪去一些,他冷声说:“当初是你提的分手,不是我。”

      褚弈咬牙:“我那不过是气话,谁知道你打算丢下我一去不回。我得了你的消息,连授勋典礼都没参加,日夜兼程地跑回来,你却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

      姜渔这才注意到,男人制服上别着密集的勋章,像是从什么正式场合匆忙赶过来的。

      他觉得莫名其妙,红润的嘴巴撇了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不让你参加,谁让你非要跑来找我。”

      “姜、渔。”

      男人一身小麦色皮肤,体格高大健硕,裁剪合身的制服包裹着壮硕的肌肉。而此刻,那双手臂上隆起的可怖轮廓像是要冲破衣料,将汹涌压抑的力量爆发出来。

      就在这时,车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渔向外一瞥,霎时浑身冰凉。

      是闻峋。

      男人容色淡漠,西装规整,不知是要去吃午饭还是去谈什么合作。

      褚弈显然也注意到了,他齿缝里迸出一声冷笑,大掌攥住姜渔的手腕就把人往外拉。

      男人什么都没说,姜渔却吓得魂不附体。

      不用猜都知道,褚弈一定是想要把他拉到闻峋跟前,当场戳穿他的秘密,好让他跟闻峋的关系彻底破裂。

      姜渔浑身不可抑制地抖起来,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人,现在颤着眼睫,声音细弱地哀求着:“褚弈...褚弈...”

      连挣扎的幅度都不敢大了,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褚弈怎会不知道姜渔突然间的变化是因为什么,他面色比刚才还要阴冷,没有半分心软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忽然,男人奋力拖拽的手停下了。

      有人吻住了他的唇。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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