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神秘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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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五的啦啦队训练前，还有一件劳心伤神的大事正等着湘北的学生们。
学园祭即将开始，各班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真理不喜欢参与活动的准备，反正所有的活动都离不开变装咖啡厅、鬼屋、套圈抽奖之类的主题，让决策层决定好，自己只要负责买东西和布置场地就行。可班长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一定要班级里每个人都提出自己的想法。每个人分到一张便签纸，上面可以写上自己的意见，也可以单纯选择在鬼屋、咖啡厅和套圈抽奖三个活动里投票。真理对着白纸发了一会儿呆，开玩笑地在上面写了一个“卖咖喱饭”，交给了班长。
班长认真地打开每一张便签纸，并在黑板上做着记录。套圈抽奖遥遥领先，看来大家都很怕麻烦。
“哦！有人提议卖咖喱饭。”班长展开一张纸条，“大家觉得这个怎么样？”
真理努力低头，以免让班长发现是自己提出的建议。要是同学们知道了，肯定会让她来买菜煮咖喱，累死了。
“还是套圈比较好。”几个同学犹豫着说。
“可是……”班长继续拆开便签，“我也想搞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嘛。”
“肯定也有别的班卖咖喱饭的吧。”大家纷纷讨论，“之前就有人卖炒面、章鱼烧之类的。”
“万一他们确实不卖咖喱饭呢？”
班长看上去真的非常想卖咖喱饭。她绞尽脑汁，一一列举卖咖喱饭的好处：咖喱饭做起来很容易；咖喱很香，很吸引人；剩下的食物大家可以一起分着吃。真理也列举套圈抽奖的好处：很方便，很方便，很方便。但当大家听到“卖不完大家还可以吃掉不会浪费”的理由，票数慢慢向咖喱倾斜了。毕竟，套圈抽奖还要买塑料圈，学园祭结束了该怎么办呢。
班长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项目定下来了，她开始寻找负责人，扫视了一圈班级，她指了指真理，“内田同学负责做饭吧。”
“啊？”真理发出异议，“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家政课分数最高啊。”班长给出的理由太过正当了，真理竟然无法反驳。她只能争取了另外两个家政课分数很高的同学当作助手，不情不愿地接受了任务。
接下来的问题是，该买多少食材？
“咱们班有34个人，我们假设一定有食材剩下，最多只能剩30份左右。不能保证全校同学都会来买，所以准备六十人左右的比较保险。”真理的推测比较保守。
“可是那样太少了吧，说不定会早早卖完。”班长是激进派，“准备九十份吧。”
“那我负责折中好了。”被真理强迫任命为助手的同学眨眨眼睛，“75份吧。”
“你能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六十份都算多了。”真理吐槽说，“至少要买三千克的大米，吃不完的话会很痛苦的。”
“虽然三千克听起来很多，但平时我们吃的也不少啊。”班长细数着她家吃饭的经验，“我们家五个人，每次买10千克的大米，两个月就吃完了。”
“两个人说得都很有道理，好难办啊。”助手挠了挠头，“该怎么办呢？”
“还是少买点比较保险吧。”真理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够了还可以再买，多出来了，难道大家要把米平分然后带回家吗？”
“这么保守的经营策略，挣不到钱的。”
“你还指望着能挣钱啊！”
记下购物清单，真理叹了口气。这就是她对学园祭没什么好感的原因。
每次都是她负责采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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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园祭当天，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在升学班待得太久，真理已经忘记这个学校原本是有很多人的。
她和班长带来了两个电饭煲，但并没急着煮饭，而是先展示了营销策略。
“首先，我们要像其他店一样，给人分发试吃产品。”班长似乎对卖东西，特别是卖食物，有特殊的心得，“用纸杯盛一些小份的咖喱饭，看到个子高大强壮的就递过去，或者看到胖的就递过去，总之就递过去！他们吃完试吃装，一定会觉得很好吃，然后就会饿，然后就会来这里买正常大小的咖喱饭吃！但我们不要现在就去发，要在十点四十到十一点二十之间发试吃品，这个时候接近午餐时间，他们也许会因为心情很好，感觉不到饥饿，但闻到咖喱的味道，他们绝对忍不了的！记住了吗，营销的技巧！”
真理悄悄戳戳班长的后腰，“班长，你家里是做什么工作的？”
“当然是卖定食的快餐店。”班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今天就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的才能！”
真理肃然起敬。紧接着，备餐区的同学也被班长安排了各种工作，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午餐时间一决胜负。
煮咖喱的部分由真理全权负责。她按照自己的习惯，在锅底加入了拍碎的大蒜，又在煮化咖喱块时加入了牛奶。
班长则穿上了女仆装，单手托起托盘，信心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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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社里，几个魔法师打扮的女生吸引了成员们的注意力。一年级的学生大多去参加学园祭活动了。为了方便进入秋之国体候选的球员训练，篮球社没有准备参与活动的摊位，对于三井寿来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他的注意力都应当并且只能放在篮球上。
“打扰了。”为首的女生率先打了招呼，“我们都是篮球部的粉丝……虽然是最近才关注，但是我们真的觉得你们很厉害！也听说，我们学校的首发队员都入选了神奈川县的队伍，我想表达对你们的支持和喜欢，不过篮球社没有开摊位……”
彩子和晴子不在，单独面对篮球队的男生，女生们都有些紧张。三井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问她们：“这是你们班的活动特色吗？”
“啊……是，是的。”女生拽着自己身上的袍子，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是占卜一类的摊位。请，请允许我们为篮球社免费占卜！”
“是看手相？”
“不不，是塔罗牌……”女生从袍子的大口袋里翻出一叠纸牌，“请提出你想要问的问题，然后抽三张牌出来，我就可以按照牌面为你解答。”
盛情难却，三井走下场，让女生坐在长凳上，看她洗牌，切牌，请自己抽牌。宫城良田也从场下跑了下来，喝道：“小三！可别抽出不吉利的牌！”
“这又不是我的问题！”三井选出一张，突然发现自己没问问题。女生也相当窘迫，红着脸收回牌，重新洗牌，切牌，在开始抽牌前提醒三井：“前辈，想要问什么样的问题呢？”
宫城也蹲在旁边，给三井施压：“要是结果是冬季选拔会输我绝不饶了你。”
“要是输了，明明是你这个队长的责任吧！”三井回怼道，“再说了，只要有我在，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湘北胜利。这种东西根本不需要占卜。”
女生几乎要缩成一团。“前辈……想好问什么问题了吗？”
“不好意思，我还得想想……”三井认真思索着，实在没什么好问的，要不然干脆让别人来，或者想办法让她先走？
“问恋情。”宫城伸出手，抽出三张牌。
“好的前辈，那，那么，你和对方目前的关系是正在交往，还是？”
“没有交往。”宫城良田的语气多了几分沉重。
“嗯，我看一下……”女生按顺序掀开了塔罗牌，看着上面的画面，认真地解释了起来，“第一张牌代表你对她的看法，这张牌是皇后牌，代表着享受爱情，顺从爱，同时又守护爱。你对她正在陷入热恋。第二张牌是她对你的看法，这张牌是逆位的圣杯六，说明她对你不够信任，没有安全感。第三张牌是宝剑七，代表你们二人现在的关系，意思是……失败……”
两个人一起看看宫城良田的表情。某种意义上，占卜的结果相当准确。
女生赶紧让宫城良田再抽一张牌，可以看做是对未来的指引。宫城良田吸吸鼻子，又抽了一张，掀开一看，女生点了点头。“圣杯九，代表成功。继续下去就好了。”
宫城良田原地愣了一会儿，面露喜色，感激地握了握女生的手，对着天空喊了一句：“彩子！”然后蹦蹦跶跶地走了。
现在只剩下三井和占卜家女生大眼瞪小眼。女生的占卜句句击中要害，让三井本能地产生了恐惧。但对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从牌里抽出三张。女生掀开第一张，“这张代表你，魔术师逆位，表明你现在没有与对方表白，不善沟通……”
三井现在就想站起身走人。女生掀开第二张，“这张代表对方，这是一张愚者牌……”
“啊？愚者？”三井立刻窜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她觉得我是笨蛋吗！”
“不是的……”女生嗫嚅着，但三井已经气急败坏地跑出体育馆，直奔真理的班级而去。
“凭什么我是不善沟通，而她要觉得我是笨蛋啊！”
在三井的身后，女生默默掀开第三张代表两人关系现状的牌。纸牌的画面中，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性正在抚摸一只狮子。
“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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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的策略真英明，事情正如她所想的那样发展，饥饿的高中生们被咖喱的香味吸引了过来，一份，两份，接着就以三份为基础，开始进入热销状态。真理看着锅中咕嘟咕嘟冒泡的咖喱酱，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可以觉得我是笨蛋！”
班级门口，一个男人正在歇斯底里地怒吼。真理缓缓抬起头，果然，对面正站着湘北高中篮球社嗓门最大的男人——三井寿。
“……嗯？”真理和他大眼瞪小眼，等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对方可能在和自己说话。真理的右手还拿着勺子，她犹豫着一下，分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表达自己的疑惑。
“对。”三井咬牙切齿地说，“就是在说你。”
看着班里的人都一脸迷惑地盯着他，三井寿的脸慢慢泛上粉红色。都怪真理，现在不只是她，别人也开始这么想了！
“欢迎光临！”班长的脑子转得很快，“请坐这边！欢迎品尝，我们这边有试吃咖喱哦。”
咖喱饭还有试吃装？三井坐下来，获得了一个装着咖喱的小纸杯。对方递来一个塑料小勺，微笑着等待他的评价。三井看看一脸生无可恋搅拌咖喱的真理，心想自己一定要说很难吃。
咖喱送进口中，三井暗叫一声不好。不行！说不出口！
“感觉如何？”班长笑眯眯地问，“需要正常分量吗？”
“……来一份。”
真理搅拌咖喱的动作里带上了几分怨气。
“班长……米饭没有了……”
“买回来了！”门口有同学拎着大米冲进教室。
“班长，咖喱块没有了……”
“买回来了！”门口有同学拎着几盒咖喱冲进教室。
“很好！大家都很有精神！”班长拍拍手，“今天的营业额一定能超出预期的！晚上我会给大家奖励哦！”
当店长这么上瘾吗，班长！
好在食材补充的很及时，很快，三井也吃到了正常装的咖喱。明明用的也是普通的咖喱块，真理做的咖喱和他吃过的很多咖喱都不一样，辛辣中带着奶味，吃起来很香，却说不出它香在哪里。
看着真理哀怨的眼神，三井寿又买了一份。
下午勉强休息了一会儿，还没等真理把椅子坐热，晚饭时间又开始了。原本只计划卖出60份，最后粗略计算竟然卖出了将近90份，锅里被刮得干干净净。中途只吃了两个纸杯那么多的咖喱，结束时，真理已经眼冒金星，脚步虚浮。班长清点着收入，拍拍手，要请大家吃东西。
便利店的短期食品被一扫而光。真理拿了两个麻辣虾仁包子，一盒可可奶，狼吞虎咽吃下一个，戳开可可奶的包装，站在便利店门口，急迫摄入能量。喝了半盒，她拆开第二个包子的包装纸，这次她吃得慢了一些，一边吃，一边喝两口可可奶。
“麻辣虾仁包子和可可奶，配在一起味道不奇怪吗？”
三井也走进便利店，买了一瓶宝矿力。真理咽下包子，“不奇怪啊。包子好吃，可可奶也好喝。”
“你今天的咖喱是怎么做的，味道不错。”
“谢谢夸奖，是秘密哦。”
“商业机密？”
“嗯。”
“别蒙我，你又不卖。”三井用手背拍了一下真理的肩膀，“告诉我吧，真的很好吃。”
“你那句‘怎么可以觉得我是笨蛋’，是在和我说话吗？发生什么事了？”真理想起中午三井破门而入的景象，脑子里的问号更多了。
“……那不是因为你一直都这么想吗！我今天很生气就问了！”三井坐立不安。要是让她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什么傻事，肯定要被笑死了！
“我虽然是这么想过……”
“我就说啊！”三井寿退开一步，气势汹汹地指着她，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真理，“你对我的打击也太大了，要是冬季选拔输掉了就是你的错！”
真理瞪大眼睛，一脸“关我什么事”的表情。
“三井前辈，还是不要无理取闹比较好。”
“你又露出那种表情了！”三井跳脚，“我早就知道你心里是怎么看我的！”
“是前辈你缺乏自信吧。”真理说，“你之前看到良田的眉毛都会生气。”
“你怎么可以管他叫良田！”三井的少年心再次被伤害，“他和你关系有这么好吗，你就这样叫！”
“比较好吧。”真理又咬了一口包子，“比和三井前辈的关系好。”
“可恶！”三井刚想说什么，一个女生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差点撞到真理。她气喘吁吁地站在三井寿面前，在真理还在犹豫要不要回避的时候，那个女生大声喊了起来：“愚者——不是前辈想的那个意思！它，它代表着……自由轻松的关系，轻松自然的恋爱！还有关系，现在的关系是力量，是……耐心等待，相互顺从。嗯。这位是？”
真理退后半步，“需要我回避吗？”
“我不是来表白的……”女生又脸红了，“我只是篮球社的粉丝，嗯！啊，你是三井前辈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吧，我今天帮他做了占卜……”
三井默默用书包挡住脸，打算撤退，被真理一把拽住。
“站住。”
三井不情不愿地放下书包，别过脸，拒绝和真理眼神交流。女生尴尬地捂住嘴，看两个人没有注意她，便顺着墙悄悄溜走了。只剩下这两个人站在原地，互相僵持。
该问什么？真理的内心也是一团乱麻，本来是想笑话他的，可是什么喜欢的人，什么自由轻松的恋爱，什么互相顺从？这是什么啊，不是，哪里有“我觉得他是笨蛋”这个选项啊？
“我能走了吗？”三井觉得自己的脖子要断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让你站住是想干嘛。”真理依然紧紧拽着三井的衣角，“但是你不许走，等我想出嘲笑你的话来再走。”
“你！你还说你不喜欢我！”
“不是你先喜欢我的吗！”
“我没有！”
“你就如实招了吧！”
两个人在路灯下拉扯起来。场面一时间僵持不下。在几番没营养的车轱辘话之后，真理选择了放弃，她以退为进，摊开手，“好！反正我确实喜欢你，因为你长得很不错而且打球很厉害。现在到你了。”
“额……”三井默默捂住发烫的耳尖，“谢谢。”
谢谢？就这样？没有了吗？
“就这样吗，行。”真理挥了挥手，“再见。”
她独自一人往学校走去。虽然很想回头看看三井有没有追上来，但想到他的态度，真理梗起脖子，拼命控制自己不回头看。没追上来吗，这个混蛋！以后再也不会跟他说话了！
“给我站住！”
三井的语气不像是叫住喜欢的女生，反而像要找人干架。他两三步冲到真理身前，鼓起夺球的勇气，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请和我交往！”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神秘学
